第三章 上達天聽
太極宮兩儀殿內,未來的亞洲州長,現在的唐朝皇帝,以前的天策上將,李世民正在與房玄齡商議政事。
「也不知征討梁師都前線狀況如何」李世民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想必又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惡戰,那梁師都背後有突厥人做靠山,怕是不太容易打下來。」房玄齡回到。
「罷了罷了,梁師都不過疥癬之疾,這科舉一事,才是重中之重,此事你可有章程?「李世民看向房玄齡,李世民在登基不久後就昭告天下,籌備科舉,到如今已然籌備良久,終於算是有些眉目。可如今的科舉不像明清時期那麼完善,此時的科舉十分草率,再加之推舉制的存在,使得現在的科舉在後世看來宛如一場貴族之間的利益交換遊戲,但不管怎麼說,總歸是給了寒門子弟一些盼頭。
李世民是馬上得來的天下,麾下驕兵悍將不在少數,讓他們去屠城滅國,那自然是一把好手,可如今到了治理天下的時候,再指望這群只知打打殺殺的殺才,就行不通了,所以李世民對於此次科舉十分看重,有了文治的人才,國家治理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朕在位兩年,愈發懷念以前,打天下時十分容易,只管馬上衝殺,看不慣的打殺了便是;可如今,朕兢兢業業,比以前更加勤勉,可這政事卻連綿不絕,前些日子朕發兵征討梁師都,現又有科舉一事,朕又聽聞關中久未下雨,恐怕又是一場大旱!這天下事,一樁樁,一件件,壓在朕的肩上,令朕分身乏術啊!「李世民仿佛倒苦水般一股腦的說出了自己的煩惱,隨後又長嘆一口氣說道:「人才難得啊!」
房玄齡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外頭的宦官低頭急匆匆的走進來,說道:「陛下,國子監祭酒孔穎達求見。「
李世民聞言挑了挑眉毛,與房玄齡對視一眼,又轉頭問道:「他來做什麼?「
那通傳的宦官則是搖了搖頭說道:「臣也不知,不過看起來孔祭酒有些憤怒。「
李世民回了一句:「傳他進來吧。「
隨後李世民與房玄齡對視一眼,兩人目光都在表達著疑惑,一時間君臣二人也不知道孔穎達來此是要幹嘛。
孔穎達是一位標準的大儒,在天下極富盛名,為人十分正派,因此也很受李世民的看重。只見孔穎達快步入殿朝著李世民行了一禮後,鄭重地跪坐在地說道:「老臣此次前來,是懇請陛下准許臣辭去國子監祭酒一職。」
李世民臉色一變,立刻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孔穎達則是有些憤恨地說道:「世風日下啊,臣,臣實在是管不住這些學生,那河間郡王之子,當眾曲解聖人言語……「
李世民卻是帶著笑意勸導道:「孩童心性,卿可以好好教導嘛。」
只是李世民這句話說完,卻見孔穎達情緒異常激動地說道:「若只是如此,倒也勉強算得上孩童頑劣,在下好好教導便是。只是…只是那盧國公之子程處默,趁老夫不備,當眾將老夫打昏,實在是斯文掃地啊陛下!老臣年邁,若如此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
李世民嘴角有些抽搐,說道:「竟有此事?卿乃大賢,豈可受此辱!「
孔穎達聽到這句話,還想說些什麼,剛才情緒太過激動,此時下巴疼的厲害,只能指了指下巴,勉強說道:「恕老臣..有...傷在身……」
李世民看見這一幕也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道「馬上給我召見程知節,卿家放心,此事朕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那宦官低頭回應了一聲,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片刻後,程咬金剛進門就開始朝著眾人說道:「陛下找我何事啊,莫不是也知道了咱老程家裡出了個讀書人,咱老程家那小子現在讀書可認真了,昨日可是…喲,孔祭酒也在呢,處墨那孩子讀書太認真,你來上報的是不,要我說,沒必要……」
「咳咳,知節啊,你先聽聽孔祭酒怎麼說」李世民低頭扶額,似有些無奈。
孔穎達見到了程咬金,頓時怒火中燒,當下也不顧其他頓時指著程咬金怒道:「還讀書?你自己的崽你不知道咋回事?他將老夫……」孔穎達話還沒說完,便感受到下巴一陣疼痛,不得已望向李世民,目光透露著幽怨。
「咳咳,玄齡啊,你來跟知節解釋一番。」李世民感受著孔穎達幽怨的眼神轉身對房玄齡說道。
房玄齡將事情前因後果與程咬金一說,程咬金頓時臉色一變,瘋狂找補到,說道:「那什麼,這不是,吾兒講義氣,看不得兄弟受苦!對,就是這樣!」
隨後轉頭看向李世民說道:「陛下,依臣之見,我覺得應該嘉獎吾兒這種講義氣的行為!」程咬金的聲音逐漸變得自信了起來,宛如程處默立下大功一般。
而一旁的孔穎達聽了這句話,氣血上涌,臉色更是難看無比。想要說些什麼,卻受限於下巴上的傷口,雙眼死死盯住程咬金,用顫抖的手指著他,良久才轉頭對著李世民說出一句:「請陛下讓老臣多活些時日吧,老臣實在是……」
李世民聽了則是安慰道:「卿不必如此,朕必當重重地責罰他們!「隨後轉頭對程咬金說道:「罰你俸祿一年,可有怨言?」程咬金一聽就不樂意了,連忙說道:「這不至於吧……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再說了,吾兒講義氣,做好事哩……」但在李世民的眼神威脅之下,還是低下了頭道了聲是。不過,隨後他就狠狠瞪了眼孔穎達,
「程知節!」李世民大聲喝道,「你給我安分點!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兒子!」程咬金剛要再說什麼,看到李世民愈發危險的眼神還是低下了頭。
等到二人走後,李世民也沒了在商議政事的心情,便隨口找了個理由讓房玄齡回去擬定章程交由他來過目。
看來這勛貴的教育,朕也要放在心上了李世民心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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