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篩選開始

  「我不知道。」

  呂舜很誠實地答道：「被淘汰的遴選者會被高級生命體另做安排，至於是什麼安排，我不得而知，但我想肯定比死亡更可怕，請大家務必相信我的直覺判斷。」

  相信你媽！

  李子贏終於明白在大廳見到的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人」是誰了，一見面就讓自己死了一次，李子贏又驚又怒，見了呂舜的樣子，就忍不住心中破口大罵。

  「若是大家再無意見了，篩選就開始了……」

  呂舜又打了個響指，這次每個遴選者身邊閃現的黑球很小，釋放而出的是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粘稠膠溶物」，約有桌球直徑。

  遴選者們警惕地望著這不明物，可也無人敢轉身就跑。

  「篩選的第一個規則也十分簡單，接下來你們的自我意識會進入一個類似數字虛擬空間的地方……」

  呂舜一邊講話，那些「黑色粘稠膠溶物」猝爾疾射，每一個都準確地命中遴選者的胸膛，隨後迅速像流體似的增殖擴散，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把遴選者的身體從頭到尾給覆蓋全了。

  空中一個巨大的黑球從無到有劇增，789根食指粗細的黑纜如同密密麻麻的觸手延伸而出，靈活地繞至每位遴選者的後腦勺區域，猛地刺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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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遴選者被黑纜吊升離地十幾米，一個個渾身抽搐似的顫抖，讓侯皞不禁想起了屠宰廠中鐵鉤掛著的生豬。

  與呂舜在灰白空間用現實肉身去體驗不同，這789名遴選者進入的是虛擬空間，但其實兩者並無本質上的多大區別，接管了人類的視覺、聽覺、觸覺等全部感官之後，人類根本分辨不清虛擬和現實的劃分了，除非虛擬世界的破綻太多。

  但呂舜親自嘗試了一番虛擬空間後，不僅放棄了找茬的打算，還產生了一種大恐懼——這一切所發生之事，不會從頭到尾都是缸中之腦吧？沒有地球面臨的危機，沒有人類壽命只剩一千天，所有發生的事件，都是「J」給他大腦灌輸的虛擬景象？

  不過以「J」表現的技術，從邏輯上而言，並無欺騙他的必要，這樣的概率實在低得可憐。

  「這是——」

  當遴選者們眼前一花，紛紛驚駭地發現，他們身處一個不同的位置了。

  前一秒還在奧運村廣場，下一秒就換成了個不知名的區域？

  這顯然不在地球之上，一個巨大的圓盤廣場矗立在群山中間，層層雲霧繚繞其間，似輕紗舞動，將群山籠罩得若隱若現。

  仔細端詳，還能看見無數的碎石懸浮在空中，似被無形的力量托舉著。

  天空的金色陽光灑落在這些或大或小、形態各異的碎石上，折射出斑斕的光彩，似夢如幻，再與縹緲的群山相互映襯，讓遴選者們仿佛置身於一個超越現實的奇幻世界。

  「我們身上穿的是什麼？」

  與呂舜初體驗一樣，遴選者們很快發現了自己穿著的奇怪「服裝」，有的人不停伸手捏觸這怪異的服裝，還有的人很快發現了其不同之處，他們原地一個起跳，竟然跳躍了數米高度，遠超正常人的跳躍能力。

  李子贏在大學期間就很喜歡跑步，他連著跑了數百米，又跑了回來，連續幾個前空翻落地，欣喜不已地對著付長青說：「付大爺，這下我的力氣恐怕比你還大了。」

  「那個，小李，我是董瑞國，不是付大爺。」

  董瑞國表示「你認錯人」了。

  眾人被這怪異的服裝包裹了全身上下，連頭部都沒例外，雖然有大致的五官凸出，卻不夠明顯，被李子贏認錯了人。

  「原來是董哥，」李子贏尷尬一笑，回頭側看，那人體型和五官肯定是付長青了。

  那人正在伸展手腳，握了握空拳，輕輕一揮陡然出拳，「嘭」一聲，空氣炸響，把周圍人驚了跳。

  「小李子，來來來，我們掰個手腕試試。」一開口，那人果然是付長青。

  「別，付大爺，還是算了。」

  見到付長青一揮拳打出爆響，李子贏看得兩眼發直，也跟著嘗試一二，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也打不出相同的爆響，再一聽付長青要和他掰手腕，連忙擺手拒絕。

  眾人都在新奇嘗試身上的動力服，劉應龍捏了捏手腕，心情低落，還沒從先前的死亡恢復，東張西望地找尋呂舜的影子。

  「劉哥，你在找誰？」

  蔣帥新適時湊了上來。

  「還能找誰？當然是找那個代理人了，他把我們送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來，自己卻不見蹤影，你不覺得奇怪嗎？」

  劉應龍漫不經心。

  「對哦，他人呢？」

  蔣帥新四處找尋，789名遴選者聚集在一起，人還是比較多的，不過代理人呂舜真要出現在人群中，肯定無需刻意尋找，因為人群會自動分開，遠離如同洪水猛獸的代理人。

  「砰！」

  一道身影猝然倒飛，剛摔落倒地，就有另一道身影猛地撲上來，膝蓋壓住倒地之人的腹部，又是一拳頭砸向胸膛。

  那倒地之人的胸膛，乍然發生了奇妙變化，大小的筋脈血管猛地高高凸出，如同百年老樹的根筋互相糾纏連絡，直接抵上砸來的拳頭。

  「咚。」

  似是牛皮大鼓被敲響。

  拳頭砸下，倒地之人的胸口內陷，可很快恢復彈性，硬生生把拳頭給彈了回去。

  兩人仿若混混打架，你來我往，毫無章法，可他們揮出去的拳頭衝擊力大得驚人，若是正常人挨上一擊，別說當場去世，頭顱的顱骨都要被打爆。

  「別打了。」

  有人在呵斥。

  可兩人鬥毆已經情緒上腦，根本不理會旁人的勸阻。

  直到一顆黑球在兩人身邊出現，立即「勸阻」了鬥毆中的二人，與應激反應沒有區別，兩人嚇得立馬分開，連滾帶爬後退，周圍看熱鬧的遴選者也驚恐地後撤。

  呂舜從擴增的黑球中踏步走出，瞄了一眼剛才鬥毆的兩人，這次無需藉助麥克風，他的聲音也能即時擴散到全場每個人的耳內。

  「各位，剛才短暫的時間，你們應該體驗了身上『衣服』的妙處了吧？這套『衣服』全稱『單兵生化動力服』，可以顯著增強人體的力量、速度、反應力、防禦力、恢復力……」

  呂舜慢步走出人群分開的道路，來到了人群的對面，再緩慢回身。

  「接下來你們所要做的，就是熟練地使用這套生化動力服，大家不必為此擔心進度落後，為了加速你們的熟練度，我會友好地幫助每一位遴選者。」

  呂舜的背後，一個個黑球閃現，眾多一模一樣的呂舜數字複製人踏步走出黑球，不多不少，正好789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