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丈母娘來了
林程發現有燕子在屋檐下築巢，趕緊喊老婆出來看。
許詩佳踮著腳，伸著脖子，使勁往上瞧。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看到它們孵出小燕子，還可以看著小燕子長大。」
「嗯。」林程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它們明年春天會回來，後年春天會回來，接下來的很多年都會回來。」
燕子是很有靈性的動物。
築巢後，每年春天都會「回家」來，把舊巢加固加高，接著產蛋孵化。
神奇的是，它們在南半球過冬之後，會飛上幾千公里、上萬公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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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準確找到自己的舊巢。
村裡有些老房子，同一對燕子夫婦連續回來十多年了。
知道屋檐下有燕子安家，許詩佳總是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一聽到「唧唧」聲，整個人跟上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彈射出去，盯著燕子築巢。
……
一大早上的，林程吃完早餐就騎著摩托車到鎮上買菜，因為丈母娘今天過來。
村道兩旁的稻田大變樣了，拋秧完成，綠油油的秧苗隨風擺動。
村里人家房前栽種的泡桐樹開花了。
滿樹的紫色花朵一串串、一簇簇，像鈴鐺一樣。
從樹下經過，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甜香。
天空一碧如洗，陽光明媚，感覺花草的顏色都鮮亮了幾分。
買了菜，買了老婆喜歡的奶茶和鹽焗雞翅，取了快遞，林程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一回到家，他馬上進廚房叮叮噹噹地忙活了起來。
知道林程丈母娘要來，大伯昨天抓了一隻閹雞給他，三伯娘抓了一隻大鵝過來。
閹雞，就是閹過的小公雞，俗稱太監雞。
公雞閹割後，可以長得更快一些，肉質更嫩一些，很適合做成白切雞。
林程把閹雞宰了，那隻大鵝就讓它多活兩天，今天先不吃它。
宰完雞，林程把胡蘿蔔玉米骨頭湯煲上，然後開始釀豆腐。
這是客家的傳統名菜，逢年過節、招待客人都少不了它。
許詩佳帶著點點和豆豆坐在院子裡剝茭白的外皮。
這個時候的茭白超級嫩，一點兒絲都沒有，炒出來肯定甜甜嫩嫩的，很美味。
十一點多，許詩佳頻繁拿起手機，看一下又放回去。
她媽媽自己開車過來，算算時間，應該快到了。
許詩佳跟媽媽說了，到了村口就打電話。
許媽周曼在女兒和女婿結婚辦婚禮的時候來過一次，兩年多時間過去，村里基本沒什麼變化。
順著村道直直往前開，她很快看到了熟悉的石橋。
車子一上石橋，院子裡的許詩佳馬上看到了。
「點點，豆豆，快，外婆到了。」許詩佳飛奔過去開門。
「媽！」許詩佳興奮地隔著車窗喊道。
林程聽到聲音，趕緊從廚房出來。
看到丈母娘一手摟一個娃，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左親一下臉頰，右親一下臉頰。
而老婆提著東西跟在後面。
「媽，路上辛苦了，快進屋裡坐。」林程跟老婆一起搬東西。
後備箱裡很多東西。
大部分是周曼買給外孫的衣服和玩具，還有給女兒買的新衣服、鞋子。
剩下的是帶著精美包裝的禮盒，那些則是給林程的奶奶和一些長輩準備的禮物。
農村都是比較注重這些禮節的。
「豆豆都會走路了，太棒了。」
「你們倆長高了，說話有沒有進步，會不會喊外婆了。」
「外婆給你們買了玩具......」
整個屋子都響著丈母娘大嗓門逗娃的聲音和老婆開心清脆的笑聲。
林程跟著樂呵，招呼了一下丈母娘，進廚房炒了個青菜。
「開飯咯。」林程端著碗筷出來。
白切雞、釀豆腐、茭白炒五花肉、清炒茼蒿、胡蘿蔔玉米骨頭湯。
吃飽喝足。
點點和豆豆午睡了，許詩佳和媽媽躺在床邊聊天，聊著聊著便睡著了。
林程往客廳的沙發上一躺，玩了會手機，睡了個午覺。
周曼上午開車開累了，一覺睡到三點半，中途點點和豆豆起床都沒把她吵醒。
屋前屋後轉了一圈，到菜園裡看了看。
四點多，她提上禮品，一起去林程的奶奶家。
大伯、三伯和三伯娘早早到了，在廚房裡又是宰雞、宰鵝、釀豆腐、煲湯。
晚上一起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氣氛融洽，相談甚歡。
......
第二天，周曼早早就醒了。
因為窗外的小鳥天蒙蒙亮就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把她吵醒了。
睡前沒關窗戶，有一隻灰色的小鳥直接飛了進來，在房間裡橫衝直撞。
周曼徹底睡不著了。
起來拉開窗簾往外一看，窗外的風景還不錯。
草地、小溪、垂柳、稻田、遠處的群山。
周曼住在二樓，下到一樓一看，屋裡靜悄悄的。
她自己進了廚房，把包子拿出來蒸，再煮幾個水煮蛋當早餐。
過了一會，點點和豆豆醒了，許詩佳牽著娃出來，一見到媽媽便笑開了。
周曼點了點女兒的腦袋，笑道：「傻樂！」
「哈哈，你來了，我很開心嘛。」
許詩佳順勢抱住媽媽的手臂，挽著她說道：「等會兒吃完早餐，你是想在村里逛逛，還是去看看柚子園？」
「先去看看柚子園吧。」周曼答道。
「好啊，林程一大早就去孵化場挑選雞苗了，快的話，上午就能回來。」
許詩佳說道：「等下問問他情況，如果早到的話，我們在果園裡等著雞苗來。」
「行。」
周曼關心地問道：「在村里住的習不習慣？」
雖然女兒每次視頻和發照片過來，都說過得很好，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又去幹了啥啥啥有趣的事。
但周曼還是擔心女兒報喜不報憂。
不過，這次過來親眼看到女兒，周曼覺得她過得應該還可以，狀態看起來比之前要好一些。
「習慣哩，村里可好玩了......」許詩佳絮絮叨叨地說道。
周曼瞥了她一眼，好吧，女兒的開心是真的，笑容也是真的。
那她就放心了。
「對了，媽，你昨晚睡得好嗎？」
「晚上睡得還行，就是早上鳥兒太吵了，你沒被吵醒？點點和豆豆也沒被吵醒？」周曼問道。
許詩佳搖了搖頭：「剛開始幾天被吵醒了，不太習慣，現在不會了，那是最美妙的大自然白噪音。」
「行吧。」周曼進廚房端了包子和水煮蛋，「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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