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種菜、種草
微雨眾卉新，一雷驚蟄始。
田家幾日閒，耕種從此起。
春雷響過，整個村子都忙得熱火朝天，林程快把鋤頭掄出火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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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娘吳彩冬到田裡看秧苗的長勢，遠遠看到林程在菜園，便走了過來。
「小程，我育了菜秧，有茄子苗、燈籠椒苗、豆苗、南瓜苗、西紅柿苗。」
吳彩冬一邊說一邊走進菜園：「已經可以移栽了，給你留一份，不用去買了。」
「好咧，謝謝伯娘。」林程笑道。
有些蔬菜適合直接播種，有些蔬菜需要育苗。
先育好苗，後期種起來成活率會比較高。
有些農戶育好苗會拿到集市上去賣。
像茄子、辣椒苗這些，一塊錢大概有三四顆。
「剛才從山腳經過，往柚子園望了下，變化好大，好久沒有看過收拾得這麼幹淨的柚園了。」
吳彩冬上下打量林程，贊道：「你這小子，十幾年沒在家裡幹過農活了，沒想到干起活來還挺利索，真不錯！」
「嘿嘿，種田嘛，刻在骨子裡的技能。」
林程悠悠地說道：「農村長大的孩子，有些種田天賦在身上，那叫血脈覺醒。」
三伯和三伯娘都是玩手機很溜的，網絡上的梗知道不少。
兩人平時跟小輩們相處比較隨意，不會像別的長輩那樣，動不動就一頓說教。
林程在他們面前很鬆弛，說話也隨意。
「種田天賦覺醒了是吧，那就最好不過了。」
「你加油把柚子園打理好，種出精品柚子，賣出好價錢，賺多多的錢，我們看好你。」
「前陣子那個很火的熱搜，大學生回鄉養豬，養殖場越辦越大，一年淨賺幾十萬，看得鄉里鄉親目瞪口呆，非常羨慕。」
「你說你要是種出了精品柚子......」吳彩冬一番暢想。
林程：「......」
他都忍不住跟著三伯娘說的暢想起來了。
每次跟三伯和三伯娘聊完，林程都感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看林程費勁巴拉地挖白茅的根，吳彩冬搭了一把手。
幫忙把一大片白茅根清理乾淨，順便幫他鋤了兩塊地。
「小程，我走了。」
「你三伯發了微信過來，他要去送貨，我回去守店。」吳彩冬拿著手機說道。
「好，謝謝伯娘幫忙。」
「一家人別謝來謝去了，你要種菜，自己去我菜園裡挖菜秧，我走了！」
......
菜園裡，種子播下去了，菜秧種上了。
林程還在靠近山腳的那邊撒下了一排玉米種子。
許詩佳帶著娃在籬笆外的草地上摘小花。
點點和豆豆各自挎著一個小竹籃，裡面裝著紅色、黃色、藍色的花兒。
豆豆本來一隻手挎小竹籃，一隻手牽著媽媽。
看到前面有一朵藍紫色的花，她鬆開媽媽的手，摘下放進竹籃里。
剛好一隻白色的菜粉蝶停在幾步遠的草葉上，豆豆邁步走了過去，走得很穩。
許詩佳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後馬上拿出手機錄像，拍攝女兒第一次自己走路。
豆豆一靠近，蝴蝶飛走了。
她左右一看，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可能是後知後覺剛剛走路沒有媽媽牽著，有點被嚇到了。
「寶寶沒事啊。」
許詩佳摟著女兒安慰和鼓勵：「媽媽在旁邊看著呢，不會讓寶寶摔跤的。」
「寶寶好棒，會自己走路了，媽媽都看到了，剛才走得好穩的。」
許詩佳給她擦乾眼淚，一陣彩虹屁，一陣鼓勵。
豆豆站了起來，嘗試著自己邁步，發現不會摔倒，心裡不害怕了，就這樣學會了走路。
「林程，林程，你快看你閨女！」許詩佳沖菜園裡的老公大喊。
「怎麼了？」
林程出來一看，點點和豆豆並排著朝他走來，驚訝地說道：「豆豆，你會自己走路啦。」
「是啊，就在剛剛......」許詩佳興奮地描述著她學會走路的過程。
夫妻倆又激動又開心，中午回家後給兩娃在網上下單了一堆玩具以示慶祝。
......
春風化雨，雨落花開。
草木山林的新綠一天天多起來。
嫩芽長成新葉，新葉展開漸漸變成深綠，密集的深綠連綴成一片片綠色的雲朵。
又一場綿綿的春雨過後，趁著土壤濕潤，林程提著紫花苜蓿的種子到柚子園裡撒播。
種子是林程到縣農村農業局免費領的。
聽到他要在柚子園裡種草養雞，他們詳細問了柚子園的現狀和林程對果園的規劃，說等土雞養起來了，他們會過來看看。
估計跟楊昱輝差不多，管轄下的果園上了新項目，他們都會追蹤和指導。
林程播種紫花苜蓿的種子，撒得比較密集，大概比正常密度多播了百分之五十。
因為山上有很多鳥兒，它們不僅會啄食種子還會吃剛發芽的嫩葉。
它們要成長起來不容易。
林程在前面播撒，聽到身後有「喳喳喳」的鳥叫聲，回頭一看，已經有眼尖的喜鵲飛下來啄食種子了。
在傳統文化中，喜鵲一直被視為吉祥的象徵。
它們的叫聲為「喳喳喳喳，喳喳喳喳」，意為「喜事到家，喜事到家」。
但其實吧，村民們也並不是那麼待見喜鵲。
因為喜鵲是雜食性鳥類，除了吃蝗蟲、甲蟲、松毛蟲等昆蟲。
還會吃農作物的種子、小苗，成熟的稻穀、玉米、瓜果，連晾曬的臘肉、臘腸這些也不放過。
而且它們很聰明、機靈、愛記仇，喜歡「團伙作案」，崇尚集體就餐。
林程瞧著身後的喜鵲由一隻變為三隻，由三隻變為五隻，然後成群飛了下來。
最開始的那隻喜鵲是哨兵，先來試探吃食是否安全，確認前哨沒有危險後，大部隊才會一起飛來。
林程轉身跑過去把它們趕跑。
但這治標不治本，那些喜鵲並沒有飛遠，而是停留在附近的柚子樹上。
等他一走，它們肯定又會飛下來飽餐一頓。
不止喜鵲，還有黃腹山雀、燕雀、松鴉、噪鵑等鳥兒也三三兩兩地飛過來啄食種子了。
不用半個上午，附近山林的鳥兒都應該知道這裡有自助餐了。
播撒完種子，林程一路下山，驚飛鳥兒無數，耳邊儘是它們呼啦著翅膀飛到柚樹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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