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凌遲!

  「嘭!」

  「嘭!」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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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回去!給我回去!

  日吉若眼神幾欲噴火,憤怒的表情中卻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驚慌與不甘。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日吉露出那種表情哎。」

  看著日吉若此時的樣子,向日岳人有些莫名的心悸。

  日吉若雖然性格有些固執,在某些時候有著自己獨特的堅持,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同樣磨礪出了驚人的毅力。

  一年,整整一年的時間,每一次日吉若在正式選拔賽中都會被分配到有跡部,忍足又或是芥川慈郎中兩人所在的分組,無一例外。

  也正是因為如此,日吉若一直都沒有能夠成為正式選手。

  每一次的失敗,日吉若都不會放棄,只會用更加刻苦的姿態去鍛鍊自己,比起技術,因為面對失敗而千錘百鍊的心態,在向日岳人看來同樣是十分強大的,但是現在......

  「究竟為什麼會慌張到那種地步啊!」

  向日岳人十分不解,眼神中帶著淡淡的不平。

  對日吉若以往經歷過的失敗感到不甘,不平。

  「既然會這麼慌張的話,那麼為什麼一開始不乾脆的使出演武式回擊啊!」

  「那是因為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日吉就已經開始害怕羽生了,岳人。」

  「什麼!」

  向日岳人猛地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神情冷靜的忍足侑士。

  「侑士,你在說什麼啊!日吉那傢伙怎麼可能會害怕呢?哪怕是面對跡部,日吉他都能夠勇敢的面對,更何況是一個一年級!」

  「不一樣的岳人。」

  忍足侑士緩緩的搖了搖頭。

  「羽生他跟跡部不一樣。」

  向日岳人沉默不語,跡部景吾和羽生清司的不同顯而易見。

  輸給跡部景吾,或是日吉若可以歸結於自己努力不夠,但是輸給羽生清司......卻有一種對自己之前的努力完全否定的絕望。

  其實,不僅僅是日吉或是羽生,我們這些正選,從某種程度上,不也是讓其他人絕望的存在嗎。

  忍足侑士清冷的目光,緩緩從被羽生清司實力所震驚到的冰帝網球部社員們的臉上掃過。

  這一場比賽,他們會認識到自己所需要戰勝的對手又多了一個,這何嘗不是一種殘酷。


  但是唯有克服,戰勝這種殘酷的人,才有資格,有可能成為強者。

  忍足侑士的目光最後落在神色鬱悶的向日岳人臉上,緩緩說道。

  「放輕鬆岳人,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日吉可以走出來的。」

  他看的比向日岳人更加透徹。

  「這次打擊對日吉一定不小,但是也沒有那麼嚴重。」

  「可是日吉現在的表現......」

  向日岳人慾言又止,看著場上日吉若瘋狂又掙扎,凌亂無助的動作,不甘心的說道。

  「要是早點使用演武式打法就好了。」

  「沒用的岳人。」

  忍足侑士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是日吉不想用,而是羽生壓根就沒有給他機會。」

  「你在說什麼啊侑士。」

  向日岳人荒唐的看著忍足侑士。

  「你未免也太高看那小子了吧,明明之前不過是跟日吉若打的不相上下而已!」

  「不相上下?」

  忍足侑士不置可否的說道。

  「那麼,現在的情況又怎麼解釋呢?」

  ......

  向日岳人抿緊嘴唇,無話可說。

  「你還不明白嗎岳人,就算日吉早早的使出演武式,難道真的能夠對羽生造成威脅嗎。」

  忍足侑士輕輕嘆了口氣,道:「拋開現在不談,你是不是忘記了,羽生那傢伙一開始刻意打出的那一記發球。」

  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向日岳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侑士,你的意思是......」

  「刻意暴露出自己的招式,但是又很快隱藏,除了警示對手之外,還能夠有什麼用呢。」

  忍足侑士輕笑一聲。

  「羽生率先暴露了招式,雖然引起了日吉的警惕,但是同樣讓日吉建立起了一種心理優勢。」

  「那就是對手已經亮牌了,而自己還能夠隱藏自己的能力,最後關鍵時刻一擊制勝。」

  「加上羽生清司暴露的是發球技的關係,後面在比賽中也表現出了強勢的速度型打法,讓日吉錯誤的判斷了他的實力,選擇的消耗他實力的打法。」

  忍足侑士眼睛微闔。

  「這可跟日吉擅長的爆發式打法不符。」

  向日岳人聞言,越發感覺到了羽生清司的棘手與危險。


  「故意暴露絕招震懾對手,同時又採用迷惑對手的打法示敵以弱,目的就是為了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戰勝對手。」

  向日岳人暗暗咬牙。

  「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

  溫水煮青蛙?羽生的打法可不是能夠用溫水煮青蛙那麼溫和的說辭來形容的啊,向日學長。

  站在不遠處的鳳長太郎臉色有些凝重,看著場上狼狽掙扎的日吉若,如同困獸猶鬥一般的表現,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隻被溫水麻痹的青蛙。

  更像是......走投無路的野獸啊。

  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了前幾天跟羽生清司的那場比賽。

  或許在宍戶亮看來,當時羽生是憑藉消耗自己體力的戰術,外加心理攻勢才贏下的自己,但是唯有跟他比賽的自己才知道,當時的羽生清司站在自己對面,給予自己的壓力是多麼恐怖。

  無論情況多麼危機,那永遠不變微笑,輕鬆寫意的眼神,還有那隨著一次次對打,不斷慢慢加重的擊球。

  無時無刻不在釋放一個信號。

  要是自己一個大意的話,就一定會滿盤皆輸。

  不敢犯錯的情緒充斥著自己的大腦,步步緊逼的窒息感,讓鳳長太郎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沒有打破僵局的勇氣,只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羽生清司故意營造出來的,看似勢均力敵或者是略占上風的局勢。

  殊不知,那是對方早早就設下的陷阱啊。

  隨著回憶的加深,緊張心悸的感覺又慢慢襲來。

  鳳長太郎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面色稍緩。

  一雙清亮的眼睛,目光中帶著淡淡的遺憾與理解,望向球場上大勢已去的日吉若。

  跟自己不同,自己的重炮發球從一開始就用出來了。

  而日吉卻將自己的演武式隱藏到了最後,這也是羽生清司心理暗示的結果。

  日吉寄以希望,關鍵時刻用來破局的救命稻草,在使用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存在。

  故意隱藏的絕招,不僅沒有作用,甚至反而成為了對手最鋒利的武器。

  那種絕境下產生的絕望,足以摧毀一名運動員對比賽勝利的信念。

  「這種從一開始就不斷攻擊對手,消耗對手,讓對手警惕忌憚,錯誤的判斷局勢,最後關頭連爆發的可能也被抹殺,痛苦接受自己敗北的過程......」

  鳳長太郎望著球場內一躍而起,神情瀟灑冷峻的羽生清司,瞳孔中倒影著對方用最後一記凌厲的扣殺,徹底擊敗日吉若的場景,嘴裡喃喃道。

  「凌遲...」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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