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果是現在的宍戶學長，絕對會輸的！
空氣仿佛凝固一般。
鳳長太郎只感覺連身體的疲憊感甚至都在這一刻都被凝固凍結，完全失去了對周遭的一切感知。
僵硬，失措，恍惚。
仿佛有無盡的寒氣將他包圍，讓他如墜冰窟，連思維都被凍結。
身體所剩下的本能只有兩個，呼吸，以及......對眼前之人的恐懼。
「我不是說過了嗎學長。」
羽生清司眼神無比冷峻，聲音里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讓你發一個好球了。」
這個小子！
場外的宍戶亮都被此時羽生清司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給震懾到了。
那冷漠又專注，犀利又強勢的目光不禁讓宍戶亮後背一緊，像是遇到了危機一般，肌肉下意識繃緊。
混帳，我這是怎麼了！
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狼狽後，宍戶亮內心不禁又是暗暗一惱，但是他看向羽生清司的目光里，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輕視。
這個小子，原來從一開始就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嗎。
看著此時已經完全方寸大亂，迷茫甚至膽怯的鳳長太郎，宍戶亮內心不甘心的微微一嘆。
結束了。
......
「嘭！」
羽生清司乾淨利落的拿下了最後一球，比分7—5！
結束了啊。
這場恐怖的比賽終於結束了啊。
鳳長太郎內心深深一嘆，既有終於擺脫痛苦的慶幸與輕鬆，又有逃避的恥辱與不甘。
眼神極為複雜的看向對面，臉上泛著勝利者才能夠擁的從容大方笑容的羽生清司，鼓起最後的自尊，緩緩朝著羽生清司走去。
「你很厲害，羽生。」
鳳長太郎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逝，但還是真摯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謝謝學長。」
羽生清司彬彬有禮的和鳳長太郎握了下手之後，溫和的說道：「那麼，學長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努力的方向了嗎。」
「努力的方向嗎......」
鳳長太郎眼神微微閃爍，他記得自己一開始邀請羽生清司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克服發球的弱......
「不是發球的弱點哦，長太郎學長。」
像是看穿了鳳長太郎的想法一樣，羽生清司嘴角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但是那平靜的眼神卻讓鳳長太郎有一種不由自主的緊張感。
下意識站直了身體，極為認真的看著羽生清司，像是聆聽教誨的學生一樣。
「不要緊張學長。」
看著鳳長太郎緊張的樣子，羽生清司輕笑著緩解了一下氣氛。
「我在比賽中已經告訴過學長你了，試著回想一下吧。」
像是一位良師一般，耐心，不斷引導著鳳長太郎。
鳳長太郎卻是心裡一緊，剛才的比賽，老實說他不太想回憶，因為羽生清司的表現確實有點......駭人了。
下意識的瞟了羽生清司一眼，見對方依舊微笑的盯著自己，一副相信自己，但是自己不說出來絕對不會罷休的感覺。
偏偏那笑容又好像在對自己說：這麼明顯了，應該不會說錯吧，不會吧，不會吧，學長應該沒有那麼笨吧。
是錯覺吧。
頂著壓力，鳳長太郎開始回憶起剛才的比賽。
跳過之前自己領先的部分，羽生對宍戶學長的......還有就是......
這場比賽的轉折點就是......
腦海中緩緩浮現出羽生清司善解人意的微笑，以及......
鳳長太郎眼神一亮，脫口而出。
「重炮發球是我最強的武器，要對他有信心！」
「沒錯，學長。」
看著羽生清司那喜悅的笑容，鳳長太郎靦腆的笑了笑。
「雖然長太郎學長你的發球有不小的問題，但是威力無疑也是極其強勢的。」
羽生清司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學長你的問題就在於，太過在意重炮發球的弱點了，又或者說，太過恐懼重炮發球的弱點了。」
「雖然長太郎學長你除了重炮發球之外，實力......不算亮眼，但是卻也不是在比賽中不夠自信的理由。」
「不夠自信的理由嗎......」
鳳長太郎面露思索，嘴裡重複著羽生清司的話。
而羽生清司則是眼睛瞥了一眼難得在旁邊老老實實站著的宍戶亮，微微一笑。
有點腹黑。
這個小子，想要幹什麼！
宍戶亮眉頭一挑，一股不祥的預感緩緩浮現。
果不其然，下一秒，羽生清司就悠悠開口道。
「這一點長太郎學長你就要好好學習一下宍戶學長了。」
「比如，那毫無根據的自信。」
「喂喂！小子，什麼叫毫無根據的自信啊小子！」
宍戶亮聽著羽生清司的冷嘲熱諷，頓時不爽了，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你是在瞧不起我嗎！小子！」
迎著宍戶亮強勢又凌厲的眼神，羽生清司毫無壓力，對著後者寫意一笑。
「怎麼會呢宍戶學長，我當然沒有那個意思啦。」
聽到羽生清司這麼說，宍戶亮才臉色一緩，但是......
「不過呢，如果剛才跟我比賽的不是長太郎學長而是宍戶學長的話，我感覺會贏的更加輕鬆一些呢。」
不顧宍戶亮鐵青的臉色，羽生清司笑眯眯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覺得呢，宍戶學長。」
輕鬆的笑容，從容的語氣，讓宍戶亮感覺到了羽生清司笑容下隱藏著的恐怖的鋒芒，以及骨子裡......極度的自負。
「怎麼，小鬼。」
宍戶亮氣極反笑，眼神凌厲的盯著羽生清司。
「要跟我打一場的意思嗎？」
羽生清司眼睛一亮，在他看來，宍戶亮雖然不如鳳長太郎那麼有性價比，但是......
有哪個玩家能夠拒絕稀有怪呢？
正打算答應的時候，一旁的鳳長太郎突然開口道：「那麼，要怎麼才能夠克服這個困難呢，羽生？」
被打斷話的羽生清司下意識的看向鳳長太郎，這一次，他從鳳長太郎那認真的眸子裡，看出了一絲不一樣的意思。
微微一笑。
「很簡單，練習，練到連自己都覺得強大，恐怖的程度，就行了。」
呵，這小子，說的什麼廢話。
宍戶亮對於羽生清司的話感到嗤之以鼻，然而鳳長太郎可不這麼覺得。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鳳長太郎認真的點了點頭。
「感謝你今天的指教了，羽生。」
說著，在宍戶亮震驚的眼神中，朝著羽生清司微微躬身。
「喂喂，長太郎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
宍戶亮忿忿不平的說道。
羽生清司也是擺了擺手。
「客氣了學長，那麼，我今天就告辭了。」
婉拒了鳳長太郎提議的一起去吃點什麼的提議，羽生清司背著背包，瀟灑離開。
看著羽生清司離開的背影，宍戶亮還是不爽的說道：「哼，真是傲慢的小鬼，後面我一定要好好在球場上教訓他一頓。」
「我勸宍戶學長你還是不要太大意比較好。」
嗯？
宍戶亮神色一怔，隨後頗為不忿的看向鳳長太郎。
「喂，長太郎你是什麼意思？！」
「宍戶學長你也跟我比賽過吧。」
收拾背包的鳳長太郎頭也不回道。
「是啊，那又怎麼樣！」
「嗞——」
鳳長太郎緩緩拉上了背包的拉鏈。
「當時，羽生在球場上的感覺，比宍戶學長給我的壓迫感更加強大。」
「你說什麼！長太郎你！」
宍戶亮頓時心裡一火，覺得鳳長太郎小瞧自己。
「你不會是被那小子給嚇......！」
「會輸的，宍戶學長！」
哪知道鳳長太郎突然轉過身，神情極為認真，那篤定的眼神，讓宍戶亮一怔，心裡卻更加憤怒，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服用這種眼神看向自己的鳳長太郎。
「如果是現在的宍戶學長，面對羽生，絕對會輸的！」
鳳長太郎根本不顧宍戶亮鐵青的臉色，一字一句認真道。
「所以，學長還是不要太鬆懈比較好，還是......」
「囉嗦！」
宍戶亮突然大吼一聲，眼神憤怒的瞪著鳳長太郎，死死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我一定會打敗他的，就在這次正式隊員選拔上！」
說完之後，就一甩他飄逸的長髮，負氣離開了。
看著宍戶亮的背影，鳳長太郎幽幽一嘆。
「宍戶學長，你以為了解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嗎？」
「我，也同樣了解學長你的實力啊。」
「現在的你，絕對不會是羽生的對手的。」
腦海中回憶起羽生清司那冰冷的眼神，鳳長太郎又是心裡微微一顫。
羽生他跟自己比賽的時候，又拿出了自己多少的實力呢？那真的是他全部的實力嗎？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