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美人

  第26章 美人

  ……

  時光荏苒,一日的時間悄然而逝。

  直到夕陽西下,最後一抹餘暉映照著蒼茫大地,小環才從大院裡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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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有消息了……四少奶奶回來了!眼下正在老夫人房裡請安,馬上就要回四院了。」

  許清合攏書籍,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斜看了眼窗外如被點燃的雲彩,起身披上棉袍,對著小環吩咐道:「今晚我去四院,如果太晚沒見我回來,你就自己先睡吧。」

  小環俏麗的面容呆滯,不過她馬上就反應過來,少爺去其他院子裡過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小環明白。」

  許清出了院門,往四院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僕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全都不敢看他一眼。

  許清知道,這是他的惡名又有了新的提升。

  昨日那件事過後,素州城裡都在傳,許大少爺借著回門探親的事宜,把整個陸府給搞垮了。

  府中二十多戶,百來號人,全都被許清掃地出門,三夫人陸氏哭紅了眼睛都沒用。

  濮園詩會的招搖再加上陸府回門的肆無忌憚,現在誰還敢招惹許清呀?連府內下人見到他都得低著頭繞道走。

  四院位於許府東南,是僅次於大院最好的院子。

  許清剛來到院門口,就聽到了院內嘰嘰喳喳的鳥鳴聲。

  推開院門,色彩斑斕,顏色艷麗的鮮花在院中的各個角落盛開,每一朵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人生出置身於世外桃源的錯覺。

  這裡的空氣也是清新宜人,沁人心脾。

  「真漂亮。」

  饒是許清見過濮園,看過海總管打理過的園景,也不得不在此承認,四院真的是他見過最漂亮的院子,美的有種不真實感。

  現在明明是落葉繽紛的秋季,四院卻能讓百花齊放,看來這裡的人沒少下功夫呀。

  「少爺?」

  院子內除去爭奇鬥豔的場景,還立著一名身材苗條,皮膚白皙細膩的小丫頭。

  許清對其有些印象,好像是叫楊柳。

  楊柳依依,折柳相思,這小姑娘真是人如其名,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

  楊柳看到許清微微有些詫異,她躬身行完禮後,很是熟絡的說道:「少爺來了,也不提前知會我們四院一聲……奴婢這就去把小姐喊回來。」


  「長夜漫漫,不急。」

  許清伸手攔住了這丫頭,轉而笑著問她,「府里的下人都說你家小姐是謫落凡間的仙女,我也是好奇,想來看看仙女住的地方是什麼樣……不如你帶我在院裡四處走走,瞧瞧?」

  「少爺說笑了,我家小姐出身於紅塵,和仙女差的十萬八千里遠。真要論起仙女的話,恐怕大少奶奶那不染凡塵,清麗無雙的氣質會更符合一些。」

  楊柳的態度謙遜,回答也很是客氣,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既然少爺想看,奴婢就帶少爺去小姐那兒游賞一二吧……屋裡栽著一株報歲蘭,曾是小姐與少爺的定情信物,眼下也正值花季,花香濃郁。」

  許清見她這麼熟悉,好奇的說道:「伱們對花花草草的很懂嘛,我看三院裡也在種一些盆栽,可卻不像你們四院這麼懂花。」

  「名門世家的小姐一般都會養有盆栽,練習插花,用來調養身性……不過我家小姐不一樣,她純粹是源於興趣愛好。在望月樓時,小姐就已經是京中花藝的翹楚,無人能出其右。」

  楊柳在說出這席話時,神色有些惆悵,似是在懷念當年的事情。

  許清雖沒前身的記憶,卻也能猜想到秦疏影在京城的火爆程度,肯定比自己想的還要誇張。

  一個姿顏傾城,懂得男人心思,又喜好活在百花叢中的女子,哪個男人看了不喜歡?

  「四院的人在嗎?這是近兩日王孫貴族們送到府上的請柬,我已經按照四少奶奶的要求,把那些印有望族家印的柬帖放在最上面了。」

  楊柳本準備去開主屋的房門,聽到院子門口有人喚她,便給許清投以抱歉的眼神。

  她轉身去門口拿東西,粉色的小裙勾勒出葫蘆般的苗條身段,看的許清微微側目。

  沒過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了那報信小廝的調笑聲。

  「院裡就楊柳妹妹一個人呀,我小林子幫了你們四院這麼久的忙,你總得報答報答我吧?」

  「別鬧了,小林子,快把柬帖給我。」

  「嘿嘿,這怎麼行?你跟著你家小姐出門,兩三天都不見人影,可讓我心裡那個想呀……嗯?院裡怎麼還有個男人的人影?」

  小林子站在門檻處,眼神朝裡面偷瞄了幾眼。

  在看清楚那人的身材和樣貌後,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從頭到腳都在顫抖。

  「少……少爺?」

  「喲,你好。」

  許清頭都沒回,繼續盯著腳下的鮮花細細品味。

  「自己去海總管那兒領罰,十五個板子……要是再讓我聽到這類事情,你的舌頭就別想要了。」

  「是是是。」

  小林子急忙把捧著的柬帖塞到了楊柳懷中,他連連點頭,慌不擇路的向後跑去。

  若是被摘了舌頭丟出去,他們鐵定會因為沒有籍貫被城裡的官兵扔到城外,真到那時,自己就只能等死了。

  楊柳也沒想到,先前行事莽撞的許清居然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樣的狠話。

  反應過來的她,捂著紅唇輕笑了兩聲。

  許清抬頭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楊柳搖了搖頭,臉上卻還是有止不住的笑意。

  「少爺失憶後,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楊柳把那些柬貼放入側室,帶許清進了自家小姐的閨房。

  許清環視四周,發現屋裡的色彩更加明艷,但這鮮亮的程度卻不是因為花束,而是源於一根根的彩色紗幔。

  這些薄紗從房梁或是各處傾瀉而下,靜靜的垂到地面。

  與此同時,許清也發現了,屋子裡的桌椅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檀木製成,比自己院裡的東西還要精緻。

  「小姐之前就吩咐過了,少爺看中什麼東西,儘管拿走。」

  許清輕咳兩聲,神色有些尷尬。

  他剛剛確實是想偷拿點物件,帶回去研究的。

  「我是那種人嗎?」

  楊柳看著許清,清澈明媚的眸子裡閃著笑意,打趣道:「少爺當然忘了,先前您在小姐屋內偷拿過不少東西,全都用來換酒喝了,搞得奴婢隔三差五就得跑去明玉軒贖物件。」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非昔比。」

  一直聽到前身的窘事,饒是許清這樣的厚臉皮,也禁不住老臉一紅。

  就在這時,院門被人推開。

  一道婀娜多姿,身著青色長裙的清麗女子從門外跨入,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飄動,仿佛一朵盛開的蓮花在隨波前行。

  秦疏影今日的打扮與往日有所不同,她半披著烏黑如墨的秀髮,頭上的玉簪搖曳生姿,隨著身形輕輕擺動,似從畫中走來。

  「郎君。」

  秦疏影細長的眉眼含著微微笑意,紅唇嬌艷欲滴,令人心動。

  「是想奴家了嗎?」

  楊柳看見自家主子到來,便彎身退下了。

  此刻房內只剩下了許清與秦疏影二人,氣氛在突然間變得有些凝固。


  雖然許清來時做了許多思想準備,但當他再度對上秦疏影時,還是被對方周身的氣場壓制,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當然,你在外面待的這兩日,可叫為夫魂牽夢繞,夜不能寐。」

  秦疏影用纖纖玉指關好房門,衝著許清舒眉一笑,眼波盈盈,「郎君這個壞呀,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不過郎君連人家出去了多久都記在心裡,看來這話呀,確實不假。」

  她緩步貼近許清,微微垂下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勾魂的妖嬈,柔和而甜美的聲音讓人心神蕩漾,浮想聯翩。

  「那夫君今晚想做些什麼?奴家記得夫君先前曾提過彩衣霓裳,要不要奴家穿上夫君中意的那件,在夫君面前……」

  秦疏影在關鍵字節上刻意壓低了聲音,再度拉近了二人間的距離。

  她濃睫微顫,吐氣如蘭,溫熱的氣息直撲在許清的耳廓里,如小貓撓耳般刺癢。

  「邊跳邊脫?」

  其實若換成其他衣服,許清早就在重壓之下繳械投降,忘了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了。

  只可惜那醉鴛閣紅牌死的太過悽慘,讓許清對這件衣服也有了一些陰影。

  「咳,夫人不要急躁,長夜漫漫嘛……不過提起那彩衣霓裳的話,我倒還真有點興趣,能帶我去瞧瞧嗎?」

  「當然。」

  秦疏影豐腴的唇角微微上翹,清澄的眼瞳潤的能滴出水來。

  她輕挽長發,將其撫至身後,露出了修長的脖頸。

  那近在咫尺,吹彈可破的白膩肌膚上,吊著一個月牙般的玉墜,看的許清咽了口唾沫。

  秦疏影輕擺裙身,來到了內室的一側,將紗幔遮擋著的梨木櫃露了出來,挨個將其打開。

  這些衣櫃都有一人多高,分為上下兩層,裡面掛著琳琅滿目,色彩鮮艷的衣裙,將這間屋子的兩面牆壁都蓋了個嚴嚴實實。

  許清看的愣神,問道:「這少說也得有上百件吧?」

  也不知這秦氏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與走進來許清維持了一個相對較遠的距離,微微笑道:「二百三十七件……還有一些穿的少,亦或是奴家不怎麼喜歡的形制,都放在了翠兒和楊柳那兒。」

  許清聽得暗自乍舌,這麼多的衣服,一天換一件也穿不完呀。

  「咱府上真是有錢。」

  秦疏影笑意盈盈,「老夫人可看不慣奴家花錢大手大腳的樣子,這些基本上都是別人送的。」

  「送的?」

  許清很是不解,秦疏影不是已經結婚成家了嗎?這群人鼓足了勁給秦氏送衣服幹嘛?


  不會真和自己所想的一樣吧?

  秦疏影心思敏銳,擅長察言觀色,一眼便看出了許清所想的問題。

  她眨眼笑道:「夫君要是吃醋的話,奴家以後不要了就是,這裡的衣服也可以放在院子裡一把燒掉,只要夫君覺得安心就好。」

  許清摸了摸鼻子,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尷尬。

  雖說自己和這秦氏沒有感情吧,但她名義上許府後院裡的四少奶奶,也是自己前身唯一鍾情的女子。

  更何況這傢伙太容易激起男人的占有欲,要說沒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好啦,不逗你了。」

  秦疏影噗嗤一笑,將此中的原因娓娓道來。

  「奴家在望月樓的時候,是當時京城裡聲名最大的花魁。平日除去那些王公貴族,詩人才子所贈的財禮,還會有各個鋪子商家爭搶著給奴家送東西,不惜投以重金,夫君可知為何?」

  許清聽到這兒,就明白秦疏影的柜子里為何會有這麼多的衣服了。

  底層邏輯和前世那些網紅博主一模一樣,因為秦氏的知名度高,人長得好看,所以這些商家拼命給秦疏影送禮,是為了她能用上自家的產品。

  「所以自打從望月樓里出名的那日起,奴家的胭脂水粉,漂亮衣裙,就一樣不缺……即便是跟著夫君來到了江南,素州本地那些商家也會追趕著給奴家送禮。」

  秦疏影這幾句說的輕描淡寫,似是在評述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但許清在心裡清楚,那賣油郎攢了一年辛苦錢才能購置的衣裙,在自家夫人就是件尋常衣物,足以說明那些人所贈的禮品有多麼豐厚了。

  秦疏影裊裊婷婷的走到窗邊,伸手掀開紗簾,推開窗扇。

  屋外的微風吹拂,使得幾綹細柔的髮絲黏上了她白皙的面頰。

  「夫君,今日的天氣甚好,你確定只想和奴家聊些不痛不癢的話題嗎?」

  「呃,什麼是不痛不癢?什麼是有痛有癢?」

  秦疏影側身嬌嗔的看了許清一眼,似是在埋怨他不解風情,猶猶豫豫。

  隨即她解開裙帶,伸手攬去身上的紗織外衣,露出軟滑細膩的香肩。

  而且這一動作,也是將平日隱藏在裙身之下,凹凸有致的身材顯現出來,尤其是那飽滿的酥月匈看的許清頭暈目眩。

  這尺寸有些過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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