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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裴元的大豆攻略

  第361章 裴元的大豆攻略

  裴元帶著手下們輕裝急進,這次回京雖然不比上次那麼匆忙,但也只是多花了一天,就趕回了京城。

  等裴元回了智化寺,陳頭鐵連忙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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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詢問之後得知,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李士實來了幾次,魏訥、蕭韺也都上門來尋過,不過都被裴千戶去山東查案搪塞過去了。

  陳頭鐵還說了另外一個消息,「要轉任山東巡撫的王敞已經回京了,他要交接的事情不少,還得在京城待幾天。」

  「王敞特意提醒卑職,等千戶回來了,就讓人去通知他。」

  「今天累了,明天再說吧。」因著王敞,裴元想起山東的事情,於是向陳頭鐵問道,「朝廷關於清剿羅教的旨意出來了嗎?」

  陳頭鐵道,「已經出來了!有三河驛的案子在前,朝廷上下行動的很利索。」

  說完,陳頭鐵偷偷的看了四周一眼,低聲詢問道,「卑職要不要去山東做些準備了?」

  裴元掃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急什麼,喝了老子的喜酒再去。」

  又道,「急也沒用,總得讓他們先熱熱場子吧。最後能借題發揮到什麼程度,還得看王敞那邊的配合。」

  這次去山東,要解決的事情還真不少。

  裴元掰著手指頭盤算了一下。

  建立羅教是一件;搜刮能爆破這屆科舉的人才是一件;解決德王和魯王的麻煩算一件;癱瘓掉山東都指揮使司算一件;邊緣化山東備倭都司,甚至將他們趕到海上算一件;建立籌劃中的「中豆油集團」算一件,嗯,「南油」且不提,至少要把「北油」的框架建起來。

  只要能順利達成這些目的,寡人就可以安心的坐看威武大將軍朱壽和朝臣們之間的博弈了。

  裴元現在離京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納妾禮給辦了。

  這倒不是裴千戶沉迷後宮,昏聵好色,主要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把相關人等聚一聚,進行後續的工作安排。

  山東和北京離得雖然近,但有些事情得提前打好招呼,不然一旦應對失措,再想補救就要花費更大的力氣了。

  未來的這半年可不平靜。

  朝臣們在幹掉了劉瑾後,自以為把朱厚照吃的死死的。

  但是人家朱厚照是什麼妖孽?

  等陸太監帶著大軍和諸多猛將班師回朝後,朱厚照直接現場認兒子,還認了一大堆。

  朱厚照新認的這幫乾兒子,本身就是功臣大將。不少人剛剛立功封伯封侯,官職地位也基本都在高階之列。


  朱厚照還親口許諾,讓他們可以對外自稱「皇庶子」。

  這強力手腕下,可以說京軍和邊軍一夜之間就變了天。

  經過這波併購重組,朱厚照直接成了朱元璋和朱棣之外,最有實權的大明天子。

  可以說,一波操作,直接把內閣秀麻了。

  他們的政治謀算,在朱厚照這單刀直入的陽謀之下,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與朱厚照的犀利操作相比,文官們多年來一點點解除天子兵權的努力,看上去那麼可笑。

  這也是裴元一直沒在那些「義子團」身上費心的原因。就算以裴元之能,面對這締結的超強羈絆,也有些頭大。

  而且從裴元的本心來說,也沒打算攪黃了這件事。

  如今的大明,想要凝聚出一支強大的軍隊,對達虜迎頭痛擊,唯一能做成此事的,只有朱厚照。

  不管是出於公義,還是出於私心,在應州之戰前,裴元都沒有給天子扯後腿的必要。

  裴元又問了陳頭鐵一些瑣事,才回了自己的院落休息。

  等到第二日裴元睡醒,陳頭鐵就來回稟,說是王敞一早就來了。

  裴元對自己手下品階最高的馬仔很是重視,正經的換好了衣衫,才去讓人把他帶進來。

  王敞見到裴元很是高興,兩人寒暄見禮後。

  王敞就對裴元感嘆道,「當初千戶對卑職的許諾言猶在耳,不想這麼快就加了右都御史,還出巡一方,這會兒想來甚是唏噓。」

  裴元笑道,「好好做事,以後文淵閣里,未必沒有你的座次。」

  王敞連連搖手,「不敢想不敢想。」

  他是真不敢想。

  王敞的資歷太過單薄。

  他的科考功名,位在末等。身材又矮小單薄,缺少儀態。最主要的是,他的官場履歷全是黑點,根本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政績。再加上劉瑾閹黨的身份,基本上可以宣告他的政治前途已經終結了。

  王敞這次能夠出任山東巡撫,很大程度上也是對他交出南京兵部的彌補。

  在政治語言上,基本上可以視作平安落地前的過度了。

  裴元也沒再多說什麼,王敞的單薄履歷和政治污點在特殊的時候,就可能成為一個優勢。

  裴元也不和王敞客套,直接了當的就說了羅教的事情。

  包括羅教的起因,以及自己後續的一些籌劃。

  有些事情裴元說的沒有那麼細,但是王敞聽來仍舊覺得心驚肉跳。


  如果按照裴元的計劃順利實施,又有他這個山東巡撫在官面上配合,那麼短時間內出現一個龐大的地下組織,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裴元建立大豆經濟體的事情,王敞更是能幫上不少的忙。

  山東和河南本就是這個時代的大豆主產區。

  大豆的種植的事情,以後可以由被羅教控制的百姓來做。至於其他那些不肯入教,又不懂事的想種大豆的人,陳頭鐵和王敞可以密切配合,力勸他們改種其他主糧。

  既然說起羅教的事情,裴元也把陳頭鐵叫了進來。

  王敞想了一會兒,詢問道,「等下官到了山東,再理清官場的頭緒,只怕已經錯過今年的種植了,如此一來,怕是要耽誤一年了。」

  裴元對這個也有過考慮,當即說道,「無妨,到時候可以讓陳頭鐵以整合現有資源為主。我這次去前線,意外發現一個天賜良機。」

  裴元說著,把前線出現巨大浪費的事情,對兩人講了一遍。

  王敞和陳頭鐵聽了都滿是疑惑。

  這算什麼良機?

  好像也看不出有什麼機會,能從中獲利吧。

  裴元也不瞞著這兩個心腹,把自己的猜測也講了一番,「我懷疑戶部的人在故意做局,想要掏空太倉。」

  「如果我沒猜測的話,這次戶部的軍費應該是大量的流入了地方豪強的手中,讓他們將積壓的糧食兌換成了白銀,民間的積蓄仍舊比較豐盈。」

  「我這一路行來,發現今年的年景不錯。各地的春耕進行的有條不紊,就連雨水也比較豐沛,今年應該是個大豐之年。」

  「按照以往的慣例,發生戰亂之後,朝廷是要大規模為農戶免稅的。」

  「可是今年的情況卻有些不同。霸州軍前期的流竄固然造成了很大的損害,但是隨著霸州軍的壯大,他們也陷入了體量麻煩之中。」

  「如果霸州軍進攻小的村鎮,他們收穫的錢糧,可能還沒有他們付出的錢糧多。所以只要我們查閱邸報,就能輕易的發現,霸州軍後期的進攻以是城市為主的。」

  「但是城市裡的人是不種田的,市民無田,鄉民有田。霸州軍的進攻,並未影響到農業的生產。」

  裴元給兩人總結了一下,「也就是說,霸州軍搶的是錢,而朝廷免得是糧。」

  大明本就從商稅上拿不到多少,自然免無可免。

  至於霸州軍搶的錢有一大塊流向哪裡了,暫時還不好展開細說,陳頭鐵倒是知道一點。

  王敞聽裴元說的這麼明白了,也有些若有所思。


  裴元繼續道,「霸州叛亂尋日之間就能平定,今年糧食豐熟,又有朝廷免掉的稅賦,本該是一個普天歡喜的好年景。」

  「可是百姓本就有些糧食盈餘,又同時趕上豐年和免稅,勢必會導致民間糧食的總量暴漲。」

  陳頭鐵聽了愣愣的問道,「這不是好事嗎?」

  裴元答道,「百姓們自耕自種,自紡自織,除了必要的口糧,其他的糧食都需要用錢來體現其價值,進行交易的折算。」

  「可現在糧食更多了,錢卻更少了,勢必會讓糧食的價格出現崩塌式下跌。」

  「與此同時,朝廷少了這一塊巨大的稅賦收入,將會讓太倉中的錢糧枯竭的更快。」

  「這場平叛,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金融陷阱。朝廷會變得很貧窮,百姓會變得更貧窮。而那些張弓拉箭的人,已經靠著瓜分的那兩百萬兩白銀,將糧食在高位套現。」

  王敞和陳頭鐵都聽的目瞪口呆。

  王敞吃驚的向裴元問道,「千戶是怎麼發現這個問題的?」

  裴元淡定答道,「因為戶部超額的向前線供應了糧食。」

  「那些大頭兵以往能吃飽都得感恩戴德了,我大明什麼時候打過這麼富裕的仗?所以我斷定他們必然另有謀劃。」

  「以此為基礎審視此事,結果自然就不難猜了。」

  王敞聽了裴千戶的話,以此為邏輯梳理此事。

  起因:裴千戶覺得戶部是壞人。

  結論:他們通過一系列繁複手段,謀劃了一個驚天陰謀,目的是掏空太倉銀,同時放大糧賤錢貴的槓桿,然後利用朝廷和百姓的窘迫,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靠!

  這踏馬是什麼魔鬼推導?

  陳頭鐵不知道這件事會造成什麼影響,關注的結果就比較實際,「所以,千戶,咱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裴元道,「當然有好處。」

  「大豆是用來賣錢的,我們可以將其視作經濟作物。如果我們的教眾大量種植大豆,就能躲避開這次糧價暴跌的危機,讓教眾減少損失。這能讓羅教贏得廣泛的擁護,也可以讓教眾們更加死心塌地的綁在咱們的戰車上。」

  「等到我們用大豆獲利之後,也可以趁著糧賤大量囤積糧食。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些在高位把糧食套現的人,會趁著糧價崩塌大量吃進。等到市面的糧食吃的差不多了,他們就該引爆太倉的那顆雷了。」

  裴元已經大致能設想到幾種方式了。

  最簡單的就是找幾股韃靼人從多個方向寇邊,營造出大舉入侵的假象。


  朝廷在免了大筆的糧稅之後府庫空虛,想要集結兵馬抵禦,就得有錢糧。那時候要麼就反悔加徵稅賦,要麼就拿出更多的白銀從市面上收購糧食。

  第一種方式會讓民怨沸騰,承受了加徵稅款的底層農民,會更加的困苦。

  若是採取第二種方式,那些在已經在低位完成吸納的豪紳們,就可以趁機把糧價炒高,抽乾大明府庫的白銀,然後一股作氣,引爆下一個危機。

  朝廷能獲取白銀的途徑有限,最終劍指的目標,並不難猜。

  裴元想了想,對陳頭鐵道,「對了,我還有件大事要你去做。」

  陳頭鐵連忙道,「千戶儘管吩咐。」

  裴元道,「現在前線積壓的糧食、馬料很多。我打算去遊說戶部侍郎王瓊,等到擊敗霸州軍後,將那些多餘的物資折價拋售,免得平白腐爛毀棄。」

  「那個王瓊是懂得經濟之道的,一定會支持我的想法。」

  裴元略一沉吟,也不避著王敞,說道,「加上這次霸州軍送來的錢,我這裡已經有十四萬兩現銀。你去天津衛把寄身在那裡的兩百徐州兵喚來,然後帶著這些錢,去湖廣前線參與這次收購。」

  「陸誾和咱們的關係緊密,我會給他去封信,他會幫你們的。」

  陳頭鐵吃了一驚,「十四萬兩銀子,那得買多少糧食?」

  裴元說道,「咱們不買糧食,只買餵馬的豆料。」

  糧食在這個時代也算財產的一種,等到班師回朝的時候,肯定會被各路軍頭貪墨許多。

  但是前線的物資實在太多了,按照歷史記載,戶部侍郎王瓊跑去拋售多餘的軍資,光是被禍禍完的乾草豆料,就賣了二十六萬兩白銀。

  陳頭鐵聽說有提督軍務太監幫忙,倒是鬆了口氣,「那也能買不少大豆吧,光靠咱們那點人,恐怕也不好運回來。」

  陳頭鐵還有句話沒說。

  現在裴元在北京的局面剛剛鋪開,對山東的拓展也停留在PPT階段,就算是他們把那些大豆運回來,連存放的地方都沒有。

  哪怕那些大豆有很不錯的折價,恐怕也會成為巨大的負擔。

  裴元笑了笑,平靜的說道,「不必運回來。等你們買下大豆,就立刻組織車隊,把那些大豆運往河南,然後以低於市面價格進行拋售。」

  「以我的估算,朝廷為了儘快解決那些積壓的軍資,我們拿貨的價格應該在市價的八成左右。」

  「先是以市價的九成拋,價錢砸下來就八成拋,八成拋完了七成拋。」

  陳頭鐵疑惑的說道,「那咱們不就賠錢了嗎?」


  裴元道,「賠錢也拋,哪怕拋到大豆價錢的三成,只要有人買,你也賣給他!」

  陳頭鐵聽得頭皮發麻,這可都是真金白銀的錢啊!

  而且還是裴元自己的錢。

  王敞也皺起了眉頭。

  這些雖然不是他王敞的錢,可是裴元如此作為,這是昏君之相啊!

  他身為老臣,不能不規勸一番。

  於是王敞忍不住問道,「那要拋到什麼時候?」

  裴元平靜的說道,「拋到河南各府的百姓改種糧食,你們就可以回來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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