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蝌蚪成蛙
小蝌蚪們已經長出了兩條後腿,游泳時,可以藉助後腿的蹬水和大尾巴的擺動,實現快速轉彎。隨著小蝌蚪們體形的增大,它們的天敵也越來越多。
水鼩鼱(水耗子)早就瞄準了它們,遲遲沒下手的原因是想等小蝌蚪長得再大一點,肉才能更多一點。
水耗子悄悄地接近正在吃水中落葉的小蝌蚪,它仰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似乎是一具死屍,順水漂流到落葉旁。
小蝌蚪們驚喜地發現一大塊肉送到了它們的嘴邊,幾條嘴饞的蝌蚪衝過去,將頭上的吸盤定在水耗子身上,張嘴開始啃食。其它的小蝌蚪也一擁而上,爭食腐屍。
水耗子一翻身,順勢一口逮住三條小蝌蚪,嚼也不嚼,一口吞咽。小蝌蚪們這才發現上了水耗子的當,都拼命地四下逃躥。可那幾條吸在水耗子身上的小蝌蚪,急切間,怎麼也擺脫不了吸附的身體,片刻間,它們都做了水耗子的美餐。
小蝌蚪們迅速游向蘆葦叢,游向岸邊,它們想找個水淺的地方,躲避仇敵的追殺。可那知,岸邊正有一隻全身青灰色,前額和冠羽白色,頭側和頸部灰白,腿細細長長,嘴巴寬寬大大的鳥守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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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鳥彎曲的大脖子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將它寬大的嘴巴投到水裡,輕輕地一撈,一條小蝌蚪就進了它的嘴巴,連續十幾下撈取,次次都不落空。
「媽媽,這是什麼鳥?太可惡了!」一不問道。
「它叫蒼鷺,也叫長脖老等,專門在岸邊淺水區捕捉小魚、小蝦、小貝類和小蝌蚪。」舞蝶接著說,「蒼鷺常在淺水中長時間停立不動,眼睛盯著水面,發現食物後迅速用喙捕食,才有這個外號『長脖老等』。五月正是它們的繁殖季,在水域周邊樹上或蘆葦叢里集中築巢,卵藍綠色,孵化期約25天。」
那隻長著大吸盤的大蝌蚪也沒能逃脫長脖老等的快速叨啄,被蒼鷺一口叨住,然後脖子向上一挺一舉,大嘴巴迅速張大,大吸盤蝌蚪就垂直向它的嘴內衝去。
就在大吸盤蝌蚪即將掉入蒼鷺的喉嚨里時,那蝌蚪也預感到再往下墜落,生命就將終止。好個小蝌蚪,尾巴一擺,腰腹一挺,身子已經由大頭朝下變成橫著下落,小蝌蚪尾巴再一搖,身子橫著向前飛出,正撞在蒼鷺的上頜上,此時,它的大吸盤發揮了作用,將它的身體緊緊地粘在蒼鷺的嘴巴上。
長脖老等站在水邊,吃了無數的魚蝦蛙,頭一次見到這麼難以下咽的蝌蚪。它連續空咽了兩口吐沫,企圖把小蝌蚪送進肚裡。可是,小蝌蚪的尾巴正好擦在它嗓子眼的小舌上,弄得它嗓子眼特別癢,連續打了兩個噴嚏,一個比一個大,硬是把大吸盤蝌蚪從嘴裡噴了出來。
大吸盤蝌蚪豁然見到光亮,知道自己已經逃離地獄之門,但身在龍潭虎穴,必須加速逃跑,它立刻搖頭擺尾向蘆葦叢中衝去。
長脖老等那裡肯放過它,邁開大長腿激起一片水花,掄起大長脖子頻繁出擊,張開大長喙狠命叨啄,一心想置蝌蚪於死地。
大吸盤蝌蚪邊逃邊甩尾轉彎,躲避長脖老等的追殺,嘴裡吐出一串長長的氣泡,似乎在說:「你這隻大鳥好沒道理,為什麼非要吃我的肉?」
長脖老等邊追邊發出「呱,呱」的叫聲,似乎在回答:「被我盯上的,沒有我吃不到的,你想逃跑,門都沒有!」
「媽媽,長脖老等太彪悍了,小蝌蚪都逃了,它還在窮追不捨,簡直是欺人太甚!」堅睿叫道。
「長脖老等喜歡挑戰,能從它嘴裡逃生的動物少之又少,它是不甘心!」舞蝶說道。
「小蝌蚪,快快游,游進蘆葦叢,叢里最安全。」忍大聲喊叫。
一不、二不也跟著喊:「快游哇!加油哇!努力呀!慢了就沒命了。」
一幫小胡楊似乎都受到了傳染,扯著嗓子喊:「小蝌蚪,快快游。大吸盤,要加油!」
大吸盤蝌蚪游得再快,也沒長脖老等的大長腿跑得快,大長脖子一伸,大長嘴直接奔著它的頭部啄去。
大吸盤蝌蚪只好將頭部用力下潛,蒼鷺的大長喙下半頜外側正好貼著它的頭部切入水中。蝌蚪的大吸盤恰在此時又發揮了作用,緊緊地將它的身子粘在蒼鷺的外頜上。
大吸盤蝌蚪此時是欲哭無淚,這也太倒霉了,剛離鳥嘴又貼鳥唇。不該吸的時候,它的大吸盤正好吸了上去,這讓它欲罷不能,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死還死不了。
長脖老等抬起頭來,目光盯著水面,正在尋找那隻蝌蚪,它也迷茫了,如此清澈的水,蝌蚪沒在自己的嘴裡,那就應該在水裡,可水裡啥也沒有哇!
「媽媽,太好玩了,這長脖老等被大吸盤蝌蚪弄迷糊了,長脖老等變成了長脖老傻!」堅睿說道。
「嗯!這鳥的智商不在二百五以上,不在二百五以下,正好是二百五,那蝌蚪就掛在它的下巴殼上,它就是沒發現。」忍拍手歡叫。
「長脖老等的眼睛長在額頭上了,那能看到貼在下巴上的蝌蚪。」一不說道。
「那它應該有感覺呀?下巴殼上掛著一個重物,它不會一點知覺都沒有吧?」二不反問。
「長脖老等剛剛從水裡把頭抬起,血壓上升,還不能迅速到達頭部,大腦一片迷茫,它哪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弄清楚小蝌蚪在哪裡?」舞蝶說道。
長脖老等轉頭四處處搜尋,忽然發現水中自己的倒影,下巴上有一物體正隨著它轉頭擺動,眼角餘光向下一瞥,這才發現那隻小蝌蚪居然就躲在自己的下巴上。
長脖老等氣極敗壞,用力一甩頭,小蝌蚪的吸盤再也吸不住它的下巴殼,身子被甩出3米開外,落在蘆葦叢中。
小蝌蚪搖頭擺尾,開心地向長脖老等吹起一串氣泡,好像在說:「有本事,來抓我!」
長脖老等氣得「呱,呱」直叫,邁開大長腿奔向蘆葦叢。其餘的小蝌蚪趁機鑽入蘆葦叢,衝著長脖老等一塊吹起了長長的氣泡。
長脖老等的大身體那能擠進密不透風的蘆葦叢,身子被卡在蘆葦外,大長脖子在蘆葦的空隙里東繞西尋捉拿小蝌蚪。那還能捉住靈巧的小蝌蚪?長脖老等白白忙活了半天,一無所獲,只好垂頭喪氣地走了。
「媽媽,長脖老等也有吃虧的時候,小蝌蚪真的很聰明!」堅睿說道。
「那隻長著大吸盤的小蝌蚪真的好大厲害,將長脖老等戲弄於吸盤之上。」忍笑著說。
「小蝌蚪利用地勢成功地戰勝了蒼鷺,這是以弱勝強的典型案例。」舞蝶說道。
此時天近黃昏,小蝌蚪們還在吹著一串串長長的氣泡,開心地慶祝勝利。一群與它們長得極為相似的小動物出現在蘆葦從中,它們長有四條爪子,體長僅有8厘米左右。
小蝌蚪們還以為是它們的大哥哥大姐姐,都興奮地游過去和它們親近。
可那知,這些個大傢伙對小蝌蚪們一點也不友好,張開大嘴就把小蝌蚪的頭咬住,任憑小蝌蚪如何甩尾掙扎,它們都不為所動,只是閉著眼睛,悠閒地呼吸,直到小蝌蚪再無反抗之力,它們才慢慢地將小蝌蚪吞入肚中。
「媽媽,這是什麼東西?真是狡猾!」一不問道。
「它們是新疆北鯢,頭扁平,頭體腹面光滑,有頸褶,體背面黃褐色。白天藏匿,夜晚覓食,甲蟲、蜘蛛、蚯蚓、蝌蚪都是它的食物。6、7月份正是雌鯢產卵期,它產出的卵袋緻密呈紡錘形,內置卵量50枚左右。」舞蝶解釋。
「快看呢,那隻大吸盤蝌蚪的腦袋也被一隻北鯢咬到嘴裡了。」忍焦急地叫道。
「大吸盤蝌蚪,你要憑藉自己的智慧,戰勝北鯢,勇敢地活下來。」堅睿喊道。
大吸盤蝌蚪好像是窒息了,尾巴已經停擺在北鯢的唇外。
「大吸盤怎麼這麼快就不掙扎了,它是死了嗎?」忍傷心地問。
「不能,我堅信大吸盤蝌蚪肯定有陰謀,別的蝌蚪至少掙扎了三分鐘,它連一分鐘都沒掙扎。肯定是在保存體力,與北鯢做拼死一擊。」堅睿說道。
那隻北鯢見口中的蝌蚪這麼快就停止了反抗,得意的笑容浮現在它的臉龐。北鯢張大嘴吞咽小蝌蚪,小蝌蚪也很順從地向它喉嚨里爬。
可是,奇怪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北鯢口中的小蝌蚪居然活了過來,一口咬住北鯢咽喉處的小舌頭,鮮血很快從小蝌蚪的嘴裡滑落到北鯢的咽喉,北鯢嗓子眼堵了一條大蝌蚪,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卡得它直勁咳嗽。
一個大噴嚏從嗓子眼噴出,小蝌蚪的身子被射出一米多遠,它的嘴裡還含著小米粒那麼大的一塊肉,那是北鯢的小舌頭尖。
「哇!大吸盤,你真厲害!」堅睿高聲叫道。
「再一次的死裡逃生,足以證明你是一條聰明的蝌蚪,將來一定能長成一隻智勇雙全的林蛙。」忍大聲說道。
那隻北鯢一口口地咽著吐沫,可是總也撫平不了斷掉小舌的傷痛。它死死地盯著眼前小小的蝌蚪,目露凶光,四爪快速划水,沖向大吸盤。
大吸盤正靜立在水中,小嘴微張,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氣勢洶洶的北鯢,它渾身是膽,毫無懼意!
北鯢游到大吸盤面前,張開大嘴很順利地再次咬住小蝌蚪。正要吞吃時,它忽然張開大嘴,將小蝌蚪吞了出來。它的嘴裡又流出鮮紅的血,大舌頭尖也斷掉了,正含在小蝌蚪的嘴裡。
北鯢無比怨恨地瞅了一眼小蝌蚪,將頭搖了一下,掉轉身子就跑。大吸盤緊隨其後,咬住它的尾巴不放。北鯢到了現在,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將身子爬進岩石縫隙,一條尾巴留在外面,任憑小蝌蚪啃咬。
小蝌蚪們在大吸盤的帶領下,不畏強敵,奮勇衝殺,將十幾條新疆北鯢趕進岩石縫隙,它們大獲全勝。
「新疆北鯢的戰鬥力太菜了,連比它們小一半的小蝌蚪都打不過。」忍說道。
「新疆北鯢的身體好像沒有小蝌蚪靈活,被小蝌蚪群起而攻之,不敗才怪呢。」堅睿說道。
「小蝌蚪們好可憐,經此一戰,它們又損失了三十多個小夥伴,現在剩下的小蝌蚪都不足五十條了。」一不傷心地說。
「要我看,新疆北鯢不是敗了。」二不慢條斯理地說。
忍立刻反問:「那是為啥?」
「新疆北鯢是吃飽了,不願意多造殺戮。」二說說出自己的觀點。
「就你與眾不同,總跟大家唱反調,煩死你了。」忍白了二不一眼,生氣地說。
「同一事物,各人看法不同,這很正常。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我堅信這句話。」二不板著苦瓜臉說道。
「也許二不是對的,大家不要爭了。」堅睿接著說,「媽媽,新疆北鯢和林蛙有什麼不同呀?請您科普。」
「新疆北鯢和林蛙一樣都是兩棲動物,北鯢是距今3-4億年前最原始的兩棲動物物種,是與恐龍同處一個發展年代的古珍稀動物。現存僅有3000尾左右,是極危動物。在脊椎動物系統演化的研究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小鯢科的分類、系統演化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因此是極為珍貴的『活化石』。」舞蝶解釋。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小蝌蚪們正在水面上曬太陽,它們已經長出了前腿,由外鰓呼吸變為內鰓呼吸,尾巴也在逐漸地收縮、變短。
一條長達2米的蛇恰巧也在水面上一動不動地享受日光浴,初升的太陽射出柔和的光,灑在水面上,照在蛇、蛙的身上。它們都微閉著眼,放鬆著身體,十分愜意地沉浸在溫暖的陽光中。
那條蛇張開大嘴輕輕地打了個哈氣,微閉的眼緩慢地睜開。突然,它發現自己的身邊全是可吃的大蝌蚪,這個日光浴曬得真不錯,居然有這麼多好吃的美食圍在它身邊。
那蛇張開大嘴稍微用力一吸,大蝌蚪就順著水流進了蛇的嘴,蛇在緩慢地向嘴外吐水,儘量不驚動周圍正在吸收日光的大蝌蚪。
「我的媽呀!這條大蛇是什麼蛇?它在小蝌蚪們沒有知覺的時候,已經吞食了十幾條蝌蚪。」堅睿大聲疾呼。
「它是水游蛇,屬於大型無毒蛇,成體在1-2米之間,頭部橢圓形,瞳孔圓形,枕部兩側有1對較大的橘黃色色斑,背面橄欖綠色,散布少量
黑斑,腹面黃白色,腹鱗中央有大塊黑色色斑,雌性個體比雄性大很多。」舞蝶接著說,「水游蛇以魚類、蛙類為食,善於從頭部吞食獵物,善於游泳,10月-3月冬眠,3月-5月繁殖,7月產卵,每次可產下10-30個卵。」
「水游蛇吃大蝌蚪也太容易了,一吸一呼之間,毫無知覺的大蝌蚪就進了它的嘴。按照這個速度,再有十幾分鐘,所有的大蝌蚪都得葬身蛇腹。」一不一聲驚叫。
「小蝌蚪們,別在貪睡了,快快醒來,這裡很危險。」忍大聲疾呼,「大吸盤,再不醒來,你就沒命了!」
「不用替它著急,是死是活,老天自有安排。」二不心不在焉地說。
「二不,你這種一切順其自然的宿命論思想要不得,記住,我命由我不由天。」堅睿正色說道。
一縷陽光濃濃地射在大吸盤蝌蚪的身上,大吸盤蝌蚪似乎獲得了巨大的能量,輕輕地伸了個懶腰,微微開啟雙目。一張巨大的嘴正對著它吸氣,它的身子和身邊的水正在快速流向那張大嘴。
大吸盤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搖動變得短粗的小尾巴,逆著水流盡力掙扎。可是,它的力量太小了,水游蛇吸水的力量是那麼強大,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蛇的嘴邊靠攏。
「媽媽,蛇和蛙在每天早晨都喜歡曬太陽,這是什麼原因?」堅睿問道。
「它們都是冷血動物,體溫會隨氣溫變化,夜晚天氣太冷,它們的身子都凍僵了,需要吸收早晨的陽光,獲得太陽能後,它們才能靈活地行動。」舞蝶說道。
大吸盤蝌蚪就像被吸鐵石吸住一樣,身子離那張大嘴越來越近。突然,大吸盤將頭調轉,衝著那張大嘴的側下方游去。
水游蛇將頭側偏向下,繼續吸水。大吸盤的頭已經碰到水游蛇的上頜了,再有一秒,大吸盤就將隨著流水進入蛇腹。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大吸盤的腰眼兒一使勁,尾巴掉轉過來,在蛇的上頜上拍了一下,它的頭立刻翻轉上來,大吸盤下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扣在蛇的左眼上。
水游蛇的左眼就像瞎了一樣漆黑一片,這令它非常焦躁,用力猛甩它的大頭。其它的蝌蚪都被周圍劇烈的水花拍醒,它們立刻四爪並用,尾巴緊搖,衝進蘆葦叢。大吸盤也在同一時刻被蛇頭甩向蘆葦叢,幸運地逃過了這一劫難。
又過了幾天,小蝌蚪們的尾巴都縮回到體內,它們的內鰓也消失了,轉化為肺呼吸,它們完全長大了,蛻變成了林蛙。
三十幾隻林蛙在大吸盤的帶領下,棄水蹬陸,開啟了兩棲動物第二站——陸上生活。
舞一自身上的一對蛞蝓已經繁殖出一堆兒女,大約有一百多條。舞二國身上的蝸牛比舞一自身上的蛞蝓繁殖的還快,大約有三百多條。
舞一自已經奄奄一息,舞二國更是死神將至。那隻小黃鼠本可以拯救她倆的命,可惜在第二個夜晚來臨之際,就在小黃鼠準備吃三明治時,它很不幸被長耳鴞發現了,成了鴞嘴中的食物。
三十幾隻林蛙趁著夜色跳上小島,它們來得正好,那些正從舞一自腳下的草叢中爬上舞一自小樹幹的蛞蝓被它們逮個正著,前後不過十分鐘,所有的蛞蝓被它們吃了個乾淨。
恰在此時,蝸牛也從舞二國腳下的爛葉中爬出來,正準備爬上舞二國的小樹幹。林蛙那能放下眼前的美食,蹦跳著過去,一頓吞咽,一百多條蝸牛就消失了。
三隻眼的極北蝰在枯枝中動了一下身子,分叉的舌頭吐在嘴外,辨別著周圍的氣味。它的身子毫無聲息地快速游向林蛙,就在林蛙們專心致至地吃蝸牛時,它從林蛙的身後發起了進攻,一口一個,生吞活咽。
大吸盤林蛙突然感覺身後有窸窸窣窣的異響,它當機立斷,向左前方蹦出。左眼餘光回視,發現一條半米多長的蛇停在它剛才落腳的地方。
大吸盤嚇出一身冷汗,下巴殼鼓起一個大包,「咕,咕」地叫著,跳向灌木叢。其它的林蛙趕緊停止進食蝸牛,蹦跳著追攆大吸盤。
三隻眼吃了十幾隻林蛙,肚子也飽了,懶得去追殺拼命逃竄的林蛙,瞅了一眼它們奔跑的方向,轉身返回枯枝爛葉堆。
「林蛙,你們救了我的命,我愛你們!」舞一自歡叫。
「三隻眼,我恨死你了!」舞二國叫罵著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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