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有一段緣分未解
第125章 有一段緣分未解
他們若在和歧城的事是真實的,他便能夠在活著的時候找到他們團聚,一了心中夙願。
「假的吧,她怎麼可能是真的……」春生紅著眼眸,滿目複雜壓抑。
她真的一直以為徐山山就是一個滿心惡毒的騙子,她占卜出來的內容都只是編造出來害人的。
可若是真的呢?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少爺,她說的……都是假的吧,你為什麼不反駁她?她說的那些內容,肯定有不符合的吧?」春生急切地尋求南宮玉的肯定。
而南宮玉卻垂下纖冷的睫毛,任她搖晃求證,卻緘默不語。
他此時的心情如酷寒之冬、灼熱之夏交替,比之春生那波濤洶湧的衝擊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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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言看到南宮玉被徐山山算命後,那遮掩不住的內心矛盾糾結,一種深入骨髓的惶然驚懼潛藏在他眉宇之間,令他坐立不安,焦躁煩悶。
別人算命或許是遇難解遇,可徐山山卻是將一個人里里外外都「透析」「解剖」出來,好的、壞的、不堪的、美好的、憂傷的……
最後她再將它們全部打碎捧在他面前,讓他明明白白去面對自己命運中的「悲劇」起源。
這便是「算命」嗎?
封言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通過這一次算命,徐山山徹底摧毀了他想要窺探一下「命運」的勇氣。
人活得太清楚、太清醒未必是壞事,但難得糊塗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封言已經確認徐山山是一個擁有真本領的大師了,畢竟憑南宮玉跟她之前的恩怨在,他也不可能配合著跟她來演戲。
徐山山是故意為南宮玉算命的,他心中死志已存,單憑她一個人的仇恨吊著他還不夠,她要讓他心中擁有更多的恨來支撐著活下去。
恨源來內心,心不死,便欲望叢生,只要他還有心,有欲望,她便能有機會了結了原主與他之間的孽帳。
不得不說,這一筆孽帳的份量還不輕,令她不得不花費一些心思。
「徐大師,我這就去安排一下,然後按照你說的時辰,咱們明日便啟程。」封言口吻都與以往不同了,而神色也熱切了不少:「……您看,可行?」
從「徐姑娘」到「徐大師」,只需要一場算命的開眼。
瞧瞧,這都懂得徵詢意見了,看來這一番「敲山震虎」的確達到了其目的,至少在封言這裡徐山山不再是一個妖言惑眾的人。
他來這一趟只為救黎家,可耽誤了這麼多日,他內心也是焦急萬分,既擔憂老太爺他們在牢內的情況,也擔心家宅內眷的安危,更心揪少主如今的行蹤。
徐山山一揮手,地上的紙人全都消失不見了,她沒有立即回答封言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手下是否有一個嘴角長著一顆黑痣的人?」
封言並非對自己的手下都熟悉,不過印象卻是有的,他想了一下,才點頭:「是,有這麼一個人,他怎麼了?」
「他是一個變數。」
「……變數?什麼變數?」封言一頭霧水。
黎裊裊見他問個沒完沒了,便插了一句:「封大哥,你聽山山姐的話准沒錯。」
封言知道黎裊裊是在指責他對徐山山的不信任,可他卻也有他的原則,他苦笑道:「小姐,徐大師或許能算出一些事情來,她的預言也可能會應驗,可是那是一個人,若一句變數我便對他做了什麼,在他還沒有犯罪之前,我先對他做出了傷害之舉,我……做不到啊。」
黎裊裊一下也無言以對。
懷孤卻說出了一句叫人心頭髮毛的話來:「所以,你打算留著這麼一個變數,用我們這些人的命來賭你對手下的信任?」
封言臉色一下就白了。
「我會將他控制起來的,等事後查清楚他確實有問題,我再……」
懷孤則看向徐山山,他意有所指道:「遇事不決必有後患,當斷不斷,自尋煩惱。」
徐山山回迎著他的注視,眸光流轉,一種詭光閃逝而過,她輕慢道:「你們只怕是弄錯我的意思了,我說的變數不在於我們,而是黎燁赫。」
封言反應了一下,才訝然:「少主?!」
黎裊裊一下緊張了起來,她走到徐山山面前,不安懇求道:「山山姐,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就是歧和城高門黎氏的二女,黎燁赫是我哥,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坦白,可偏偏事情一件接一件接踵而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提了。」
徐山山挑眉:「現在該提了?」
「山山姐,求求你了,若你有辦法找到我哥,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黎裊裊要給她跪下了。
黎裊裊與黎燁赫的感情很深,她自從知道了黎家出事後,雖然表面沒有崩潰,但心底卻早就亂成一團麻了。
以往家裡出任何事情都有她哥頂著,可現在連他都出事了,她真的怕了。
徐山山拉住了她,她道:「倒不必如此,我與他……有一段緣分未解,倒亦有事需尋找到他,而這個『變數』自會帶我們找到他。」
這一句話的內容量稍微有些大啊。
封言的重點在「找到」二字,他驚喜又激動終於有辦法得到少主的消息了。
黎裊裊則抓住了一個重點——「緣分未解」,難不成山山姐是她哥以前拋棄的一段露水情緣,這一趟特意過來是為了讓她哥為其負責?
那……那個南宮玉又是怎麼一回事?
山山姐好似跟他也有一段「糾葛」……
南宮玉漠然如玉人般無動於衷,滿腦子只有如何復仇的念頭,春生神情古怪,卻是對「黎燁赫」報以同情,她以為他跟少爺一樣曾被徐山山糾纏不休。
懷孤面上不以為然的表情一下龜裂了,他錯愕地看著徐山山。
與別人胡亂猜測不同,他是了解從她嘴裡吐出的「緣分」份量的,若是普通關聯她定不會用上這樣的詞彙,她會這樣說,只能說明……黎燁赫與她的關係匪淺。
「那我要怎麼做?徐大師你儘管開口,我一定辦到。」封言鄭重道。
徐山山道:「將他一併帶回歧和城,剩下的交由我便可。」
——
天剛微微亮,歧和城的碼頭波光粼粼,巨大的船隻停泊排列整齊,蕩漾在河面上,一艘鳳頭船如同一幅折射出的畫卷靠了過來。
它一下就引起了碼頭船工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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