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時光大道

  這一次，張良仙靈之氣開路，輪迴業火焚燒，再次重塑練氣之境。

  根據歷史經驗，境界越低，重塑的時間也就越短。

  只不過，當這次張良重塑練氣境時，因遵循極道之法，竟發現進境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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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自己已經領悟無敵，竟然還用時八年，消耗仙靈之氣超過萬道，才將練氣一境重塑完成。

  「咔嚓~」

  這一刻，張良只覺身體內有什麼桎梏被打破。

  但即便如此，重塑練氣期，竟然消耗了超過萬道仙靈之氣，這讓張良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只是練氣而已啊！練氣的極致，有那麼誇張嗎？」

  事實擺在眼前，張良不得不承認，此前自己認為的完美之境界，和極道相比，簡直不值一提，可謂天差地別。

  待得張良再一感受，便駭然發現，自己對仙靈之氣的承載量，竟赫然達到了 309999這個數字。

  是的，只是區區練氣境走到了極致，仙靈之氣的承載竟赫然暴漲萬道。

  「嘶~」

  「這便是極道嗎？」

  這一刻，張良忽然意識到，他現在所追求的，似乎已經不僅僅是對仙靈之氣的承載量了，他是在挖掘自己的極限潛力。

  當張良開始重塑築基之境時，哪怕有仙靈之氣提速，哪怕有界神鏡的神秘陣脈圖輔助，哪怕有無敵路輔助，他依舊駭然，直覺告訴他，想要重塑築基，走到極致，竟可能需要百年時間。

  是的，哪怕他萬般手段加身，重塑築基到極致，竟需百年，這未免有些太過誇張。

  若無自己這般各種輔助手段，正常重塑此境，豈不是數千年，乃至萬年？誰有那壽元去重塑區區築基之境？

  張良自覺自己沒有感覺錯，這已經不是自己仙靈之氣充不充足的問題了，而是要走通這極道，他就需要那麼久。

  而這，僅僅是築基。

  張良都不敢想，築基之後還有金丹，重塑金丹要多久？重塑元嬰又要多久？

  這一通境界重塑下來，怕是十萬年都打不住。

  「極道，怪不得能稱之為極道，其修行難度，竟恐怖如斯。」

  至今，張良閉關已有三十八年。

  收穫是巨大的，但他知道，這三十八年，只是將最簡單的一部分給修行完滿了。在這之後，他再難擁有此等恐怖的修行速度。

  「等等。」

  就在張良準備出關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他的腦海中，像是有一道閃電划過，這瞬間的念頭，讓他重燃了希望。

  「是了，時光。惟有時光，可破解時光。」

  張良想起了「時光術」，時光術中包含了一些很複雜和奇妙的歷練，其中，包括逆轉時間，時間閉環等聽起來甚至有違天道的力量。而時光加速和時光縮減，自然也是時光術的能力之一。

  但是，自己所掌握的時光術雖然複雜，但卻難以觸及時光大道的根本。

  他難以去解析時光的本源和真諦，似乎這一大道，和其他萬般大多皆有不同。

  「是了，時光大道，當得起一次推演的機會。」

  這一次，張良毫不猶豫，再度翻開九頁黃金書。

  這一次，他嘗試翻動第三頁。

  「嗡~」

  「噬天之法，成我之道。天道歸我，萬法可棄。我道若成，天道可棄。是故，汝道為何？」

  「吾道為時光大道，掌控時光，無限長生。」

  「錯~」

  張良嘴角抽了抽，他早都預料到這個答案了，他就沒想過這書里的聲音會說出一個對字。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是錯的，這書依舊能推演出時光大道來。

  「嘩啦~」

  果然，黃金書頁再次翻動了一頁，這一頁上，赫然寫著「時光」二字。

  跟著，張良便看見黃金書頁上有文字浮現：

  「混沌三道之一，有逆伐天道之能，具有更易古今未來之可能，充滿無限奇蹟……」

  「混沌三道？」

  張良不知道這混沌三道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此刻，腦海中被時光法則，時光大道，乃至時光本源塞滿。

  足足過了三月，張良才從諸般領悟中醒來。

  當張良醒來的那一刻，他忽然伸手劃破虛空，整個人化作一道光影，跨入了一片藍色的海洋之中。

  「原來，這便是時間長河。」

  「一息，兩息，三息。」

  在時間長河中，張良試圖走向未來，或者走向過去，但當他跨出那一步，才發現諸多問題。

  當他跨向未來，他發現時光長河的流淌異常混亂，一念之差，可導致的因果太多，以至於張良根本不敢去走。

  而當他重回過去，則發現時光長河倒不似多麼混亂，但卻難以撼動，而且他冥冥中有所預感。一旦他嘗試強行進入過去，則會立刻被一雙無形之眼所注視。那似乎是一種比天道法眼更強大的注視。張良可以肯定，一旦自己強行改寫歷史，則需以自身承載因果，且隱隱有觸碰到壽元相關的未知力量。

  總之，這一番感悟下來，張良發現，自己能做的，只有在小範圍的事關片段中，做一些只能和自己相關的事情。

  比如，以自己為中心，改變時間的流速。

  很快，張良嘗試過後，發現自己在時光長河之外，目前能夠改變的流速，僅在十倍左右。

  不過，時光術中，明確記載了一種時光分流之法，不僅能改變時間流速，還能短暫的製造一道時光分流，如此或可改變時光流速至百倍。

  但是，此法據說會引起大道不穩。張良尚未體驗過，所以暫不確定。

  還有最後一種方法，那便是竊奪時光，顧名思義，便是從時光長河中截取一段空白時間，獨屬於自己。能截取多少年，便可改變多少倍流速，若能竊奪千年時光，便可掌控千倍時光流速。若能竊奪萬載時光，便可掌控萬倍時光流速。

  然而，此乃逆天之法，旦行此道，必受天道狙殺。

  「咕嘟~」

  張良咽了口唾沫，這時光大道的強大，似乎有些超乎他想像的厲害。

  竊奪時光太過瘋狂，他暫時不想去嘗試，除非逼不得已，或者有什麼能規避天道的法子，這事兒或可去問問黑祖。

  不過，第二種方法，倒是可以一試。

  「嗡~」

  張良伸手，撕開虛空，撕開時光壁障，看見奔騰流逝的時光長河，隨即運轉時光大道，嘗試從時光長河中引流，略微有些勉強，一道極小的細流，被他引出，環繞自身。

  「就是這樣，只要一邊能穩固這種狀態，便能實現百倍流速。」

  張良只覺神魂之力被牽引，至少有半數神魂之力，都需要去穩固這條時光細流，否則這細流隨時會被時光長河所牽引，回歸時光長河本身。

  在這種狀態下，張良再度開始修行。

  並且，從一開始，他便將時光流速變更至五十倍。

  在確定能穩定五十倍時光流速後，張良開始逐漸地試探。

  六十倍。

  七十倍。

  八十倍。

  到了八十倍的地步，張良赫然發現自己竟需要用近七成的神魂之力去穩固這條時光細流，這幾乎已是此刻的極限。

  好吧，張良終於明白，怪不得這時光分流之法，最多可改變百倍時光流速，原來這是因為神魂之力不足而引起的大道不穩。如自己而今的狀態，也只能勉強維持八十倍時光流速，那麼大多數人，哪怕掌握了時光法則，可能也最多只能實現二三十倍時光流速。

  所以，自己已經算是很厲害的了。

  當然，百倍這個數字既然出現，那就意味著在歷史上，必定有能掌控百倍時光流速的強者。

  所以，自己與那樣的強者相比，還是略顯不足。

  張良暗道，若是自己的神魂如仙骨一樣，達到真仙層次，或許可達數百倍時光流速也說不定。

  當然了，現在這情況，張良也已經很滿意了，至少他現在可以將築基和金丹兩境重塑至極境。

  「咔嚓。」

  一年半後。

  張良消耗三萬餘仙靈之氣，再次感受到體內似乎有某種桎梏被打破，仙靈之氣承載，頓時再度暴漲萬道，達到 319999道，這也預示著，築基境已達極致。

  又十二年。

  張良消耗八萬餘仙靈之氣，那種打破身體桎梏的感覺再次出現，仙靈之氣承載，達到 329999道，金丹極境已成。

  張良不禁咋舌，金丹極境，用了十二年，但實際上卻是用了 960餘年。而這，還是在仙靈之氣的輔助之下，若細算下來，怕是普通人得用數萬年，才能把金丹走到極境。

  試問一個金丹強者的壽元才多少，哪裡來的萬載壽命去走到極境。哪怕是妖植，除非是那種天賦異稟的，能活萬年的妖植，說實話也不多。

  而且，妖植主要是汲取天地精華，他們活得長的代價，是修行速度相對較慢。

  就算不慢，相比於妖植漫長的壽命特徵，想走極境，怕是只會用更長的時間。

  於是，張良還是選擇出關了。

  雖然他知道再閉關百年，應可將元嬰境重塑到極境。

  但是，元嬰之後呢？自己難道再花千年去重塑化神？再花萬年去重塑煉虛？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此番來萬古大陸前，和北海妖王城的白龍謀劃，用三百年時間進行練兵。

  他留給黑魚部和妖族祖地的東西很多，功法，資源一概不缺。而今將近三百年征戰，不出意外，黑魚部和妖族祖地，都已經出現了不少強者。以至於，整個妖域而今的綜合實力檔次，應是提升了一個檔次。

  而這，也是他開始帝途的基礎。

  現在，三百年期限將至，張良也該回去了。

  否則，妖域的大妖總在妖域那麼點大的地方練兵，很難再有突飛猛進的成長條件。

  而自己，也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地進行神魂修行。

  ……

  火族，三千里火焰山。

  洛仙正盤坐在一株山嶺古樹下，其極寒大道，覆蓋整座火焰山。

  可即便如此，三千里火焰山，不時還會有些異動，不規律地發生著地震。

  這日。

  「嗡~」

  地下幽泉，卻有異火升騰，這異火升騰時，整個火焰山都被一股詭異火元衝擊，好在洛仙天刻此火。一方面，她能汲取九幽冥火之幽寒，一方面，冰火本就殊途，互相會有牽制。

  「鎮~」

  洛仙頭頂，三花聚頂，一尊冰霜女神的虛影在身後浮現，正吞吐此間九幽冥火。

  直至數個時辰後，洛仙的臉色越發蒼白，終究還是被這九幽冥火之力反噬，嘴角有鮮血溢出。

  「小姐。」

  「洛仙老祖。」

  洛仙豁然睜眼，擺了擺手道：「九幽冥火尚未到噴發之時，觀此情景，至少還需數百年。」

  「小姐，要不要喚公子出關？」

  洛仙微微搖頭：「不用，此情景看似兇險，但於我來說，卻大有裨益。汲取這九幽冥火之力不足百年，再加上混沌土，我已達合體後期巔峰，若非張良提醒過大荒不能突破大乘，我已破境。」

  青鳥：「可是你剛才都受傷了。」

  洛仙緩緩起身：「是我有些貪了，想強吞九幽冥火，所以才造成的反噬。不過，此番收穫也已不俗，他日一旦離開大荒，我必可立地破境。」

  便在這時，洛仙身後，火凰突然疑惑道：「洛仙老祖，若大荒不能突破大乘，那我家老祖現在是何境界？」

  「突然，空氣陷入短暫安靜。」

  說實話，這個問題，包括洛仙也想問的，但張良一回來就閉關了，眾人倒是沒找著問的機會。

  「我的辦法不適合你們。」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公子，你出關了？」

  「嗯！」

  來人正是張良，一襲白衣，神采奕奕，氣質溫和。

  早在張良入大荒的時候，他就在大荒邊緣嘗試過了，明明說大荒內不可晉升大乘，但他做到了，且並無意外。

  張良不認為自己多麼與眾不同，自己入大荒無礙，則必有原因。而原因也很簡單，只能是界神鏡，界神鏡已經展現太多玄妙之處，且已進入大荒，界神鏡上就散發著淡淡的微光，應是某種力量在運轉。

  「恭迎老祖出關。」

  火凰等人連忙行禮。

  張良擺了擺手道：「火族起源於此，可以說有九幽冥火的功勞。三千里火焰山，應是昔日有火族強者，布下的鎮壓九幽冥火的地勢大陣，而今時間過去太久，九幽冥火孕育太盛，是故開始衝破火焰山的封禁。」

  只見，張良步步走來，語氣平靜像是在訴說一件稀鬆平常之事。

  待他落在山頭，來到洛仙身邊，一隻手往洛仙身上一按，一股純陽之力湧入，洛仙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嚶~」

  許是太過束縛，洛仙不自覺地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引得張良都怪異地看了她一樣。

  洛仙連忙轉過頭去。

  「好了，我傷勢已經無礙。」

  張良點頭，隨即對眾人道：「你們都退後點。」

  眾人疑惑，但都立刻聽命後退。

  片刻後，張良一人獨立此間，只見伸出手來，抓向天穹。

  「啾~」

  豁然間，一頭萬丈火凰，覆蓋天宇，俯衝而下。

  「真凰劍？」

  青鳥見過真凰劍，甚至還用短一段時間，此刻見張良出手，方知此劍威勢竟恐怖如此。

  下一刻。

  火凰沖至張良身前，化作長劍。而張良雙手接過，並順勢往這山嶺間一插。

  「嗡~」

  此一瞬，三千里火焰山，無窮焰火升騰而起，並狂涌而至，沒入真凰劍中。

  是的，地下幽河，九幽冥火奮而掙扎，企圖逃回九幽之下。

  然而，它卻似被掐住了命脈般，大量九幽冥火之力正在真凰劍瘋狂吸收。

  此劍曾是先天至寶，後跌落至極品仙器，鎮壓區區九幽冥火，簡直易如反掌。甚至，張良也想藉此間地勢，看能不能助真凰劍重回先天至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