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函,你也不想吧
「就這?」
沈墨簡簡單單下意識的兩個字,打破了林間的寧靜。
劉老頭先是一愣,而後被氣的七竅生煙二佛升天。
四周的鳥兒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所驚,撲棱著翅膀飛遠。
「小娃不知天高地厚,有種你來試試。」劉老頭張口怒斥,那聲音猶如洪鐘,震得樹葉都微微顫抖。
沈墨後知後覺,猜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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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撓撓頭解釋,神色略顯慌張,「劉爺爺,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劉老頭眼珠子一瞪,「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沈墨老老實實說道:「這三招刀法我已經爛熟於心。」
聞言,劉老頭滿臉的難以置信,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習武之人戒驕戒躁。」
「這才短短半個月時間,我讓這死猴子教你,它什麼水準我會不知道?」劉老頭唾沫橫飛。
「如果這短短半個月時間內,你能把基本功練熟練熟練還差不多。手無縛雞之力,真當自己想想就能練武?還以為這是修仙呢?」
劉老頭越想越來火,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指著沈墨訓斥。
「你剛才說什麼來著?還有功夫把這三招刀法融會貫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氣得鬍鬚亂顫,拍了拍大腿:「你今天要是真的能夠使出這三招刀法,我今天就讓黃毛坐在自己這個位置上,我拜黃毛為師!」
此話一出,跪在一旁的黃毛猴子呆住了,臉色驚恐,瘋狂地吱吱吱叫著。滑稽的猴臉上滿是慌亂。
沈墨什麼水平它能不知道?
當他那天使出那三式刀法時,整個震驚猴子一百年。
可是不信邪的劉老頭屬於十頭牛也拉不回的犟脾氣。
「練武最忌諱妄圖一步登天,你學有所成,想狂便狂,可是練武是神聖的,怎可自驕自得,認不清自己。」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沈墨,語氣嚴肅而沉重。
沈墨張了張嘴,在劉老頭目光注視下,小心翼翼道:「那我要開始咯?」
劉老頭不耐煩地揮手。
「開始,哪來這麼多廢話!」
鄉野山村,難不成自己真就隨隨便便碰上個武學奇才?
笑話!有這運氣,自己還能被困在刀形這麼多年?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很快,在劉老頭的逼迫下,沈墨拿出木刀。
霎那間,沈墨眼神一變,猶如換了個人一般,稚嫩的臉上變得認真。
只見他身形閃動,鐵血狂三式刀法使出,林間傳來呼呼陣陣破風聲。
原本不屑一顧的劉老頭眸子越睜越大,嘴巴張的也能塞得下一隻鴨蛋。
「這……這……這……」
凌厲的刀風,剛猛的氣勢,讓劉老頭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看看沈墨,又看看一臉無辜的黃毛猴子。
沒過多久,刀法結束,沈墨氣定神閒地站在原地。
劉老頭囁嚅著唇,感覺有些乾澀。
片刻之後,一老一小跪在不知所措的黃毛跟前,齊聲道:「猴子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吱吱吱?」
劉老頭心中鬱悶,可跪得也乾脆。
「好你個黃毛猴子師傅,未曾想我平日裡看走了眼,你竟然是個武學奇猴!」
行完大禮,劉老頭冷笑著起身,渾身煞氣升騰。
黃毛猴子眼珠子一瞪,抓耳撓腮。
急的吱吱吱猴叫都變成了桀桀桀。
劉老頭感覺受到了侮辱。
「哼,欺人太甚!」
黃毛都快哭了。
劉老頭轉頭看向沈墨,皺眉沉思。「你當真是武學奇才?」
沈墨搖搖頭,自己才不是什麼武學奇才。
想起拿到刀譜那日,自己連個馬步都堅持不下來,差一點就習武未半而中道崩殂。
基本功都是在黃毛猴子的督促下才完成,若不是它的激勵,自己說不定當天就敗下陣來。
聽到沈墨的解釋,劉老頭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以前這隻黃毛一直在藏拙?
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他像是想到什麼,將沈墨叫到跟前。
沈墨不明所以,被劉老頭僅剩的粗糙大手上下摸索。
「奇怪!」
完事之後,劉老頭摩挲著下巴。
「根骨平平,難不成是悟性上佳?」他心中愈發肯定。
「來,扎個馬步讓我看看。」
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沈墨老老實實照做,兩腿一分,吸氣沉肩。
劉老頭目露精光,死死盯著氣定神閒的沈墨。
灼灼烈日於天際搖擺,在不知不覺間快要落入群山之間。
沈墨的呼吸緩緩急促,豆大的汗珠開始遍布。
「可以了。」
劉老頭深吸口氣,不可思議得看著仍有餘力的沈墨,像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怪哉,怪哉。」
馬步只是基礎,可是一個才接觸半個月的孩子竟硬生生扎了數個時辰。
這已經不是所謂悟性可以解釋的了。
「難不成我這麼大歲數都活到了猴身上?」他喃喃自語著,一旁的黃毛偷偷翻了個白眼。
也就在這時,一道呼喊聲隨著人影接近。
嬌小人影蹦蹦跳跳著接近。
「小花?」
沈墨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只見村裡的玩伴張小丫不知為何來到了後山。
小丫頭扎著兩個羊角辮,臉蛋紅撲撲的,猶如熟透的蘋果,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透著靈動。
只聽她嘻嘻笑道:「沈哥哥,你快回家,你爹回來啦!」
沈墨一愣,旋即反應過來。
「我爹??!」
我爹不是死了嗎?
這個消息還是自己娘親在他記事起便親自告訴他的。
畢竟孤兒寡母容易受人欺負,所以柳函常跟人講自己老爹在外闖蕩,就是為了讓人知道他還有個厲害的爹爹。
想到這,沈墨臉色一變,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所以這時候怎麼又會無端冒出個老爹?
「劉爺爺,我先去了。」
「去吧。」
劉老頭兀自低頭琢磨著,聽出了小傢伙語氣中的焦急。
也難怪,離家多年的父親突然回家,哪個孩子不想念的緊。
沈墨跟劉老頭告別,快速向著家中跑去。
沒多久,沈墨來到家中門口。
只是還未踏進房門,他便聽到一道略顯陰沉的聲音傳來。
「柳函,你也不希望你兒子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