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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就這?

  糟糕!

  就在沈墨開門的瞬間,猴子便如驚弓之鳥般桃之夭夭,順著窗口一溜煙跑掉了。

  柳函面無表情得看著這隻死猴子跑掉也沒阻止,只是不緊不慢的將手裡的投名狀起來。

  回到家的沈墨,沒有聞到熟悉的菜香,迎面而來的反倒是柳函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這目光從未在娘親身上出現過,仿佛能洞悉一切。

  沈墨心中猛地一揪,那瞬間,他只覺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卻還沒想明白究竟是何緣由。

  他更不會想到自己的猴子師傅把自己賣的徹徹底底的。

  「去院子裡扎馬步。」柳函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娘親,我……」

  

  「去。」

  沈墨摸著頭一臉的無辜,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乖乖走到院子裡,剛準備擺好姿勢。

  卻突然想起自己的鍛鍊已有成效,可又怕娘親發現自己練武的事情。沈墨眼珠子一轉,才一會兒,便假裝體力不支,「哎呦」一聲摔倒在地,嘴裡還不住地叫苦。

  然而,迎接他的是柳函那犀利如劍的目光。沈墨被這目光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再不好好扎馬步,今晚就沒飯吃。」柳函淡淡說道。

  「娘親,我……我不會扎馬步。」沈墨開始裝可憐,他一個娘親最吃這一套。

  可柳函今日奇怪的很,根本油鹽不進。

  「不會?」

  柳函嘴角一勾:「那以後都別想著出門。」

  聞言,沈墨連忙手忙腳亂地站起,繼續紮起馬步。

  「我會!我會!」

  夜幕悄然降臨,月光如水般灑在院子裡。

  夜風漸涼,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沈墨的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變得艱難無比。

  他的額頭布滿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土。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牙關緊咬,臉色蒼白,但他仍在堅持。

  終於,當沈墨真的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時,柳函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進屋吃飯。」柳函的聲音依舊平淡。

  飯桌上,燭光搖曳,映照著兩人的臉龐。

  柳函靜靜地看著沈墨,目光中帶著審視。

  「最近一段時間,你都去哪了?」柳函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沈墨內心一驚,心想自己練武的事情不會暴露了吧?

  他的眼神閃爍,不敢與柳函對視,只能硬著頭皮,半真半假地說道:「娘親,我在山裡遇到一隻很有意思的猴子,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它玩耍。」

  柳函心中冷笑,暗道:「好玩的猴子?那隻猴子把你賣了你還幫它數桃子呢!」

  但她並沒有戳破沈墨的謊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說。

  第二天,沈墨剛離開家門,便聽到街頭巷尾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劉老頭的屋子剛搭回一半,又被拆啦!」

  沈墨聞言大驚,心中暗想:「這是有什麼仇什麼怨?天天拆一個孤寡老人的家?」

  他拔腿便朝著劉老頭家跑去。

  待他趕到時,只見劉老頭斷了一隻胳膊的袖子在風中搖擺,那空蕩蕩的袖管顯得格外淒涼。

  劉老頭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滿臉的滄桑與無奈。

  沈墨小心翼翼地走近,才聽到他喃喃自語:「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你整不死我的。」

  沈墨剛準備張口詢問,劉老頭霍然扭頭看向他,那眼神中竟重新燃起了一絲光芒。

  「小子,你還想不想學刀?」劉老頭的聲音沙啞卻堅定。

  沈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喜過望,激動地說道:「劉爺爺,您是不是要教我刀法了?」

  劉老頭輕蔑一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沒錯,某些人不讓我幹的事,我偏要干,想當年雲也將軍將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老頭子我一聲不吭,硬是殺了那十幾個俘虜!」


  「走,上後山!」

  說罷,劉老頭起身,步伐雖有些蹣跚,但卻透著一股決然。

  「劉爺爺為什麼像是視死如歸似的?」

  不過沈墨並沒有想太多,只是緊跟其後,心中滿是期待與興奮。

  後山的小徑蜿蜒曲折,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兩人來到了沈墨的秘密基地,可令沈墨沒想到是,消失不見的猴子師傅等候多時。

  不知是不是沈墨的錯覺,猴子師傅身上的青紫似乎嚴重了幾分。

  劉老頭像是沒看見猴子師傅似的,在沈墨果然如此的目光注視下,走到猴子師傅平日裡端坐的大青石上坐下。

  「吱吱吱。」

  一見到劉一狂,猴子連忙跪下便拜。

  「猴子師傅你……」沈墨下意識出聲。

  劉一狂斜了其一眼。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果然是你,劉爺爺。」沈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劉一狂冷哼一聲。

  「想當年我在邊關殺敵,被敵人砍下一直胳膊,都沒這兩次來的窩囊。」

  沈墨不敢說話,他也不敢胡亂猜測把劉老頭家拆成那樣的究竟是何方人士。

  「反正不可能是我娘。」他在內心嘀咕。

  這時,劉老頭目光嚴肅地看著沈墨。

  「學刀,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你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備。」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中迴蕩。

  沈墨用力地點點頭,眼神堅定:「劉爺爺,我不怕吃苦!」

  劉老頭微微頷首,從腰間抽出一把破舊的短刀。

  「基本功的架勢已經差不多了,黃毛跟我說過你的進度。」

  沈墨一愣。

  黃毛?

  他下意識看向仍舊跪坐在地的猴子師傅。

  「原來猴子師傅你叫黃毛?」

  終於被知道名字的黃毛耳尖熟到發燙。

  為何會遊戲中難以啟齒的羞恥感?

  「好了,讓它跪著好好反省反省。」劉老頭道了一句:「同時你也記住,以後你的師傅是黃毛,不是我,明白了嗎?」

  雖然不明白劉老頭此話的用意,不過沈墨還是點頭答應。

  「看好了,這是最基本的起手式。」

  劉老頭點點頭,說著,身形一動,手中的短刀划過一道弧線,在沈墨眼前划過一道凜冽寒芒。

  沈墨瞪大了眼睛,神情震驚。

  劉一狂滿意一笑。

  呵呵,小子,被嚇到了吧。

  沈墨習武至今也才半月出頭,料想也就打打基本功,鐵血三式應該也沒學會。

  就他那瞎揮舞兩下,可能也就對付對付村裡的寡婦。

  可他萬萬沒想到,沈墨看了劉老頭的一記起手式之後,臉上充滿疑惑與不解。

  甚至輕飄飄丟出一句。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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