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鷹神賜福過的子彈
隨著硫磺和硝被加熱，一股黃色氣體順著罐壁凝結，冷凝後落入小陶罐中。
由於器材過於簡陋，製取過程花了很長時間，幸好火藥足夠，原材料足夠，林墨主打一個大力出奇蹟，拿塊獸皮當口罩，被熏得滿身硫磺味也再所不惜。
最後林墨看著小陶罐里裝著的，就是不怎麼濃的硫酸，再用同樣辦法蒸餾提純幾次，顏色就變得黃多了。
硫磺燒制乾餾冷凝後就是淡硫酸，再乾餾冷凝就是濃硫酸，這是公元八世紀阿拉伯人就會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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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了濃硫酸和硝石（硝酸鉀），再經過乾餾冷凝，就是硝酸了。
有了硝酸和濃硫酸，就是硝化劑！
這些都是高中化學知識，林墨現在被灌輸記憶後，熟悉得很，畢竟已經在平行時空實操了幾萬次。
最後看著自己製作出的一大罐子硝化劑，在硝化劑里浸泡了一大團棉花後，轉頭看著落日，長長吐出一口氣。
一天時間，就搞出了這麼點東西！
別看這步驟簡單，實則這個世界還要花幾十年，化學家才能在無意間發現硝化反應。
最初實現硝化反應，其實也就是無意中的偶然情況，過程相當簡單。
即便自己現在還無力大規模生產，但有了這批硝化棉，起碼能讓燧發槍可以速成了。
林墨把棉花拿出來晾乾之後，放在火上，棉花噌的一下爆出大片火星。
這就是硝化棉，也叫無煙火藥，這東西的燃燒速度是黑火藥的八倍，而且沒有煙霧，直到現代各國都還在用它當火炮發射藥。
再把這『硝化棉』扯下極小一綹，壓在定裝彈藥下面，無需藥池裝藥，直接壓入火槍，扣動扳機。
轟！
槍口在夕陽下響出巨大動靜，鉛彈呼嘯聲在了草原上迴蕩了半天，林墨望得深呼吸一聲，這將是自己第一次給這個時代帶來技術進展。
「從今天開始，燧發槍不用裝藥池了。」
拿著這塊硝化棉，林墨還測試了一番。
發現硫酸的濃度不夠，這估計還遠遠稱不上真正的無煙火藥。
雖然北美這邊，棉花嘛...不缺。
但畢竟黑叔叔們種植的都是海島棉，而不是專門用來生產無煙火藥的高原棉。
這種硝化後的棉花，不能做無煙火藥，卻剛好只能用來給燧發槍做引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運氣。
「都看明白了嗎？」林墨轉頭看向自己身後，幫自己弄了一下午，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殷族姑娘們，「沒看明白的話，明天我再帶你們做幾次。」
這幾個女孩平日在族內都算最心靈手巧的，縫獸皮縫的最好，最細心，所以林墨才讓她們來學這個。
乾餾冷凝濃硫酸和硝酸的危險性都不算太大，頂多也就毀容，可林墨還是不想自己人出事，第一次成功後肯定就來細心教她們。
「明白了，鷹神。」沒想到，幾個女孩竊竊私語了幾句，然後齊齊點頭，異口同聲道，「您是在做一種祭祀儀式麼？我們記住了，以後可以幫您祭祀。」
「你們就當，我是在祭祀吧。」林墨遲疑瞬間，笑了，然後揮揮手，「你們做一次我看。」
「好！」
幾個人的速度肯定比自己一個人要快，而且這幾個女孩也確實聰明，再加上步驟本身也並不複雜，很快就在指導下，又成功搞出了一批硝化棉。
「很好！」林墨心中終於大事落定，跟女孩們交代了幾句要點，就端著加了硝化棉的紙殼子彈，騎馬回到了河谷後面的平原。
此時大半天過去了，雖然族人們都學會了開槍，可一個個還是開得磕磕巴巴。
「哪個學得最好，最快？」林墨看向長弓、乙雄左他們十個旗主。「挑一個最好的槍手出來！」
「戊白狼，白狼！」
「是啊，白狼開槍最快了，他還打中了一頭野豬。」
不等旗主們舉薦，周邊族人們聽見這句話，自行把目光向後看去，望向了一位看上去滿臉風霜，有些木訥，臉上掛著一道傷疤的中年男人。
迎著眾人的目光，他干硬的麵皮上透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羞怯。
不過殷族也沒有什麼謙虛的說法，他很快大踏步走到了林墨面前，躬身把左手放在心臟上，「鷹神，願意為您效勞！」
「你叫白狼？戊字旗的？」林墨看著此人，思索著平時沒什麼印象，好像是個原白牛部落的皮匠，沒想到會有打槍天賦。
「是的，鷹神，這是我的名字。」白狼老實的說道，有點受寵若驚的侷促，在林墨面前雙手不安的握在一起，話也有些結巴。
「臉上的傷疤怎麼弄的。」林墨笑著問道。
沒想到白狼的結巴更嚴重了，「一次...射野豬的時候...拉弓太快...弓弦彈到了...」
「你試試這個。」簡單兩句寒暄後，林墨就遞給他一桿火槍，幾枚加了硝化棉的定裝子彈，並特意叮囑他，「這是鷹神賜福過的子彈，不需要咬開往藥池裡撒火藥，你直接把子彈塞進槍膛里，然後扣動扳機就行了，用你的最快速度，看看能打幾發！」
「這是...我的榮幸...」
白狼單膝跪下，雙手接過這火槍和子彈，之前的他在白牛部落，還從未有機會接觸火槍這種神奇的東西，更別說被神賜福的子彈了。
但火槍一拿到手上，林墨感覺白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眉頭向後收了收，眸子猛然縮了些，整個人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狼，手部關節就像上了法條，有節奏的用油布包裹子彈，塞入槍口，一隻手拿著杵子噌的一下搗入。
然後所有人的注視下，只見白狼深吸一口氣，拿火槍的姿勢像彎弓在瞄準，對準幾十米外的一隻大雁。
砰！
略微暗沉的天色下，火槍噴出從地上到天上的流星，逐漸發白，大量煙霧瀰漫出來，然後天上那頭大雁應聲掉下。
「嗚啦啦啦啦...」
「嗚啦啦....」
族人們紛紛狂喜的拍胸戰吼，口中發出陣陣怪吼，這是印第安人激動的時候，很難戒掉的一種慶祝姿勢，就像白人的拍手和華夏人喊『彩』一樣。
「厲害，太厲害了！」
「這就是鷹神賜福過的子彈？不用咬開倒火藥，就能直接發射！」
「感恩鷹神！賜予我們復仇的武器。」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