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開槍問題，硝化反應
河谷的地形大概是個瓶形，前面是瓶口，過了河谷之後翻過山，就是一片地勢很高的平原。
此處人跡罕至至極，水草豐茂得有半人高，林墨估計起碼得有上百年沒人來過了。
霧氣還未散開，凝結在赤身的肌肉上，與汗水混合在一起，讓人人身上如淋了場大雨。
「好了，放下來吧！」
林墨看了看四周，對身後排成隊越野長跑的壯年男人們，揮了揮手。
每個人背上都扛著一塊鍛鍊體能的北美橡樹板，每塊都足有三寸厚，一米平方，遠遠看去像個龜殼。
這種北美白橡在五大湖區域內到處都是，想砍多少砍多少，特點是很大，有的橫截面板都超過一米，木板需要用鋸子慢慢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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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你到底要搞什麼名堂！」被林墨強行用草繩牽過來的小黑胖子已經快炸了，累的氣喘吁吁渾身大汗，他這體能跟一般印第安戰士還真比不了，砍著木板扛著跑半小時就快崩潰。
林墨沒理他，而是看向面前神色堅毅的三百多個成年男人，朗聲大吼，「戰士們，鷹神告知了我向白人復仇的辦法，但需要我們為之付出努力，你們願意嗎？」
「願意！」人人回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交頭接耳，神色略帶期待，不知道黑鷹又會給自己怎樣的驚喜。
現如今，原本殷部落只剩一百多個成年男人，一路上林墨四處搜斂融入，現在恢復到了三百多個，差不多三個連的人數，勉強算是有了一戰之力。
「很好！」林墨對旁邊的長弓揮手，「把火槍拿過來，先教大家裝填，現在好多人還不會用。」
火槍是現成的，這個時代打仗首先要學會的是開槍。
可林墨看著這個時代的前裝燧發槍，只能呵呵了。
就拿手上這杆法國生產的沙利威爾燧發槍來說，它需要先裝燧石，然後裝引燃藥，然後往槍口塞火藥粒，最後用杆子往槍口裡塞鉛丸，發射之後還要清理槍膛。
哪怕是熟練火槍手，這整一套流程起碼也得二三十秒，一分鐘最多搞出三槍。
林墨知道在自己有能力生產槍械之前，就得一直忍受這樣的垃圾槍。
可即便這樣的垃圾槍，部落里還有近半的戰士不會使，更不可能要求他們裝填速度。
「難搞啊...」看著磕磕巴巴幾分鐘裝好一桿槍的新人們，林墨直拍腦門。
意識到自己必須得給他們開個掛。
不然光學開槍都得學半個月，到時候自己頭皮都已經風乾了。
觀察之下，也發現燧發槍裝填難度最大的地方，還不是把鉛彈從槍口捅進去，而是倒火藥。
倒多一點，當場就給你炸膛，倒少了，根本發射不了，這就是生手跟熟手最大的差別。
「前世搞出了取巧的辦法...」林墨咬著指甲觀察族人們練習裝槍，搜索著前世記憶，那些看過的文獻在腦海中無比清晰。
「對！硝化棉線...」一個名詞忽然出現在林墨腦海中，他拿過一個定裝彈藥的紙殼，裡面裝著鉛丸和火藥，一般槍手需要先咬開紙殼，往藥池裡面裝粉狀藥，才能開始裝子彈。
但硝化後的棉線，就算搞不出無煙火藥那種級別，也能替代這個過程，讓紙殼子彈塞進去就可以直接打火。
那硝化該怎麼搞呢？
林墨拿出了無所不能的祖傳聖物，使用了今天的顯聖次數，當然按照慣例，先試著卡BUG。
【我想知道使燧發槍發射速度變快的一切辦法！】
聖物的回覆也很直接了當。
【請說出更具體些的知識，否則無法獲得。】
「好吧...只能問一件具體的事。」林墨苦笑一下，算是徹底明白這個意思，稍微含糊一點的知識，就會被拒絕回答。
【那我想知道，在現行條件下，製作硝化棉線的一切知識。】
這個問題提出，就立即得到了解答。
腦海中頓時多出了大段自己獨自在陰暗實驗室里，一個人孜孜不倦做實驗的記憶，每個步驟，要點，所需的器物，反應所需的化學過程，都經過了幾萬遍測試。
「呼，成了！」
林墨發現自己終於找到了在部落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能搞點科技革命的辦法。
「長弓，你們先在這裡，帶大家們熟悉火槍。」他對長弓頷首。
長弓轉頭躬身回應，他的臉色也很難看，因為發現殷部落的戰士開槍都很麻利，而後加入的白牛部落和其他幾個小部落的男人，太拉了。
他們沒接觸過火槍，有的甚至還會被火槍的聲音嚇倒，這種水平，怎麼上陣打仗？
總不能全讓所剩不多的殷族本部的人上吧？
而林墨說完就騎著馬下了山，回部落叫上了幾個正在制獸皮的年輕女性，然後讓她們拿上所有完整的陶罐，帶著她們來到火藥庫。
咔！火藥庫的大門打開，裡面是幾十桶昨天理察家人送來當贖金的火藥，包括粒狀火藥和粉狀火藥，按照慣例火藥都是火槍的附贈品，畢竟有火槍沒火藥可玩不轉。
粒狀火藥是用來給燧發槍當激發藥的，粉狀火藥則是來點火的。
林墨命人搬出了一桶粉狀火藥，打開封口，發現裡面火藥粉經過長時間運輸的搖晃，硝石硫磺粉和木炭粉已經自行勻成了三層，最重的硝石粉在最下面。
「果然，硝粉，硫磺粉...原材料夠了。」摸著那一白一黃兩種粉末，林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幾個不明所以的殷族姑娘大手一揮。
「給我搬兩桶，咱們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
「嗯...」聞得此言，幾個殷族姑娘麻利的上手，但臉色有些微微羞紅，黑鷹之前總是不喜歡跟族裡姑娘來往，現在成了鷹神，怎麼...要去野外，還要幾個人一起嗎？
林墨還沒發現她們想多了，只是語氣嚴厲的強調道，「待會聽我指揮，絕不要違背我說的話！」
幾個姑娘聽話的點點頭，「是，鷹神。」
到了一片空曠地，林墨先是架起一個瓦罐，在裡面裝上硫磺粉和硝粉用火燒。
然後在罐口上套另一個長瓦罐，其餘部分用濕獸皮包住，長瓦罐外面澆灌冷水不斷降溫，裡面中空架個小陶罐，裝上點水。
硫磺和硝粉被加熱後氣化，跟氧氣反應，然後凝結在罐壁上，冷卻之後，就是硫酸。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