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從被割頭皮開始

  公元1790年，北美大陸俄亥俄州，密西根湖的秋季，波光粼粼。

  湖畔落下的楓葉，如雨，紅的像血。

  就像鮮血正沖刷著，這片印第安人千百年賴以生存的草原，讓殺戮和焚燒成了主旋律。

  這片原野上，槍聲四起，一群臉上塗抹著紅褐色油彩的印第安武士，在夕陽下被追擊到了窮途末路，他們在馬背上互相攙扶，竭力躲避身後呼嘯而來的子彈。

  身後那些穿著背帶褲藍白條紋軍裝的美利堅民兵，端著燧發槍，不時蹲下射擊，槍口噴出火焰，每幾槍就能擊落一個印第安人。

  在駿馬哀鳴中，一道身影應聲落馬，兩個民兵們滿心歡喜的走上來，審視自己打落的獵物。

  「我敢打賭，這張頭皮最少能值三英磅！」一個胖士兵嘿嘿笑著掏出匕首，拎起那印第安少年的漆黑長髮，指著那些羽毛頭飾，「看見沒，這可是酋長才有的！」

  旁邊瘦高個士兵不耐煩的聳聳肩，「婊子養的傑克，你小子運氣還真好！」

  可他們誰也沒發現，就在鋥亮刀鋒接觸到頭皮的剎那，少年過電般一陣猛烈顫抖，胸前傷口不知何時自行癒合，懵懂的嘟囔著抬手一抓，睜開眼，愣了兩秒，眸子陡然放大。

  不對！昨晚不是熬夜寫文案來著麼，怎麼到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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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看著手中明晃晃的刀子，手掌傳來鑽心劇痛，面前那神色錯愕了剎那的白人，很快藍綠色的狹眸斂起，投來冷冽寒光，仿佛看到垂死掙扎的獵物。

  從白人身後湖水的倒影里，他看見了此時自己的面容。

  一張明顯有印第安血統的陌生少年面孔，臉頰還塗著象徵復仇的乾枯血液。

  所以...

  林墨環視一眼四周，心頭頓時如墮冰窖般的發涼。

  「印第安人，白人，正在被割頭皮？」

  做夢麼？不像！

  那麼...

  嘶...

  「該死的畜牲，還想跑？！」下一秒，就聽見那胖白人士兵陰沉著臉吼出句近古英語，鬆開匕首，轉而抬起火槍，手速極快的裝填起來。

  想起剛剛那被割頭皮的感覺，林墨下意識抬起手，想把手中的匕首扔過去。

  可就在抬手的剎那，發現手臂出現了兩行青銅色銘文。

  【知識】？【力量】？

  下一刻，仿佛被這具身體所殘留的執念驅使，讓他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力量】。

  銘文也飛快灼燒成了出了八個字——【摘葉飛花，皆可殺人】。

  林墨雖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明顯感覺自己身體有點不同了。

  他拿起手中帶血的匕首，身體卻如同條件反射般，陡然從脊椎爆發出一股力道，流動到手臂肌肉，手腕，最後傳到指節。

  咻！匕首幾乎是下意識的被他用標準的飛鏢手法打出。

  電光石火間，那胖民兵正好獰笑著裝填好火槍，舉起對準林墨，結果眉心卻忽然被匕首盡根貫入，眼球瞪的老大，直挺挺得僵直了片刻，最後仰面栽進了湖水裡。

  「老傑克，發生什麼了？！」旁邊瘦高個民兵見這一幕，盯著林墨愣了兩秒，才對落水的同伴發出驚呼一聲，「OH，SHIT！」

  林墨匆忙中從頭頂拔下一根硬羽毛，又是一發入魂，收割掉了高個民兵，速度快到了只有殘影，人眼看不清的地步。

  連他自己都不禁訝然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掌，這種飛鏢能力...

  更別說，附近無論是殘餘的印第安人，還是聯邦民兵，全都目瞪口呆，眼神聚焦在林墨身上，露出活脫脫見了鬼的表情。

  「士兵們，射擊！」

  山坡上穿著白絲襪的民兵上尉急促而又慌忙的下了指令，同時抬起燧發短槍，瞄準林墨。

  林墨腦海中也浮現了自己這手中式居合的強度，每秒三支，而且百米內例無虛發。

  「那麼，來吧，看看燧發槍快還是我的手快。」

  他沉默了片刻，緩步朝前走去，這群割頭皮的昂撒匪幫們，不殺留著過年？

  那麼短短三秒之內，剩下三個聯邦兵的額頭上就多出了一抹白。

  那上尉見到林墨頃刻間就僅用羽毛便殺掉了他所有士兵，還平靜的向他走來，嚇得拿槍的手劇烈顫抖，黃液體順著白絲襪淌出，一邊後退一邊嘴裡胡言亂語起來。

  「巫術，肯定是該死的印第安巫術...撒旦，主啊！」

  啪！

  林墨撿起了一枚石子，飛出呼嘯的聲音，在他扣動扳機之前打爛了他的手指。

  「嗷嗚！」手掌被打出雪白骨頭茬子的上尉發出野獸般的慘嚎，在地上打滾大喊。

  「不，別殺我，我父...」

  啪！話音未落，林墨一石子砸進了他太陽穴，替他補上了下半句，「耶和華？」

  「他救不了你，他連他兒子都救不了。」

  那顆金髮頭顱抽搐著，淡藍色眸子顫動幾下，緩緩失去了生機，向後跌落。

  終於，現在美國人的屍體，跟印第安人一樣多了！

  林墨站在岸邊的黃色枯葉堆邊，大口喘息，但並不累，感覺自己體能也強勁很多，連續發力肌肉也沒酸痛。

  希律律~附近的印第安武士們呼嘯著騎馬回到林墨身邊，看著滿地白人屍體，紛紛激動的拍胸發出戰吼。

  一位臉上塗著油彩的中年疤臉武士，上前摸了摸林墨胸前癒合的槍傷，驚異的發出疊音很重的奇怪語言。

  「黑鷹...你復活了？」

  黑鷹復活？黑鷹隕落？我tm還黑鷹直升機呢。

  林墨的前世作為一個槽王，對這名字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吐槽。

  畢竟誰能想到，自己一個科普冷門的印第安文化，沒啥流量的小博主…

  墨西哥國立大學的留學研究生…

  三級業餘飛鏢愛好者...

  會穿越成了個即將被剝頭皮的印第安人？

  不對...黑鷹？

  下一刻，仿佛腦海被這個名字貫穿，頭隱隱作痛，記憶猶如潮水般湧來，意識逐漸模糊。

  世界徹底變得昏暗前，隱約聽到耳邊傳來的歡呼聲。

  「黑鷹！殷部落的黑鷹！復活的鷹神！」

  ...

  黑鷹，殷部落的首領之子。

  作為印第安武士，他原本過著獵野牛，玩部落衝突，種玉米，玩部落衝突的安詳生活…

  直到幾天前的一個夜晚，聯邦民兵突然突襲了部落。

  在被美國人拖走割下頭皮之前，父親沾血的手，顫抖著塞給他了世代傳承的聖物玉圭，無力的怒吼著，「黑鷹，要記住祖先的意志！」

  記憶中風聲蕭蕭，馬蹄聲急促，白人們嘲弄的大笑，他記得自己低下頭，在火光和淚光中，依稀瞥見了聖物上那八個青銅鑄灌的古文字。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