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暴走

  周問海此時如同戰神附體,就連身體的疼痛也無視了。

  他見誰干誰,直接撲上去就是一頓連續普通拳。

  打得在場眾人雞飛狗跳,紛紛撿起房間內的凳子、椅子又圍攻而上。

  現在周問海雖然靠著藥勁兒暫時無人能敵,但是卻已經完全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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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意識到赤手空拳難敵持械敵人,卻還是一拳打在桌椅板凳上、牆上這些明顯會導致自己手部受傷的地方。

  他雙手的好幾根手指已經彎曲,眼看是骨折了。

  但是他仍然越戰越猛,手使不上力氣,就開始用嘴啃。

  街頭鬥毆是卑劣的。

  打架那麼多潛規則,什麼的武德規矩,我就咬,講什麼道義,我踏馬直接拖入地面360°托馬斯迴旋瘋狗一樣咬一圈小腿,然後撲向大哥把大哥咬翻,小弟也別踏馬別想跑,全啃了,我踏馬啃啃啃啃啃啃。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之時。

  「嘭!」

  一聲槍響!

  此時葉公子竟然從懷中掏出一把伯萊塔M92手槍,直接擊穿了周問海的側腹部。

  這要是再偏移幾寸,只怕是直接射中周問海的心臟了。

  身上的淤傷可不比上槍傷,9mm子彈的停止作用此時發揮的淋漓盡致,讓周問海一下子從桌上跌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周問海在地上捂著因空腔作用嚴重擴張的傷口痛苦地吼叫出聲,就像一頭被獵捕的雄獅。

  但很快,違禁品的興奮作用過去,接著湧來的是強力的鎮靜作用,使得疼痛感的大幅減輕,竟然讓周問海當場昏迷過去。

  ……

  「瑪德,真離譜,這點用量,還是口服不是注射,這也能暴走的?」

  「我靠,葉哥,你有槍啊?」

  「行走江湖沒點真本事傍身怎麼能行?對了,去看看打哪兒了,別給他打死就麻煩了。」

  「老大,還好,沒傷到內臟,側腹部蹭掉塊肉。」

  「阿嫲家裡醫藥箱裡好像有繃帶和創可貼,我去拿。」

  眾人胡亂得一頓處理包紮,總算是給血流如注的周問海止了血。

  但葉、趙兩人現在鼻青臉腫地,白白挨了一頓老拳不說,身上還到處是血淋淋的牙印,心中的怒火也更大了。

  「把他手綁上吊起來。」

  葉公子惡狠狠地下令,小弟們隨即麻利地用麻繩把昏迷的周問海吊在了電風扇上。

  ……

  魚的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

  周問海站在大魚面前,大魚擱淺在操場上。

  天空昏暗無光,微風裹挾著細雨淅淅瀝瀝地落下。

  重達數噸的魚翻騰著,嘴一張一合,覆蓋著黑色鱗片的魚鰓上,浮起許多泡沫。

  它是想對周問海傳達什麼信息?

  可惜周問海聽不懂魚的語言。

  ……

  這棟郊區的小樓窗戶洞開,窗外的風裹挾著細雨吹進來,把周問海凍得打了個寒顫,醒了。

  「他醒了,老大。」

  「不用你說,我沒瞎,我看得見。」

  葉公子不耐煩地懟了小弟幾句,隨後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的周問海。

  周問海方才醒來,發現自己雙手被麻繩捆了個結結實實,整個人被吊在電風扇上。

  隨著違禁品的陣痛藥效退去,其全身受傷部位的痛覺神經一起被激活,特別是側腹部的傷口,疼得周問海幾乎又要昏厥過去。

  葉公子正在拿著周問海的手機,想翻看他的個人隱私。

  好在平常周問海堅持使用密碼鎖定手機,不然要是用指紋的話,這會早就被強行按著手印破解掉了。

  「喲,小子,趙兄弟說的不錯,你還真是條瘋狗的呀?你看給我和我兄弟們咬的!」

  「多說無益,有種今天就拿槍打死我,不然老子出去就報警,早晚要報仇!」

  周問海費勁全身力氣,仍然與這幫傢伙頑抗到底。


  葉公子也不囉嗦,上來就是一巴掌打在周問海臉上。

  「閉上你的狗嘴!」

  縱使陷入如此絕境,周問海的眼神卻依舊倔強,沒有絲毫屈服之意。

  如果自己今天在這裡死了,這些人只怕能能憑藉身份背景,免去大部分牢獄之災。

  但是自己好歹是一條人命,民事上的賠償還能爭取。

  周問海心想:「一條人命再賤,起碼能賠50萬吧?」

  自己下定決心來到南方,就是想早點掙到50萬,回老家把父母欠親戚朋友的債還上。

  這樣小妹就不用被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

  他還記得父親說過:「不用你操心還債的事,等小妹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級,我們找個給50萬彩禮的好女婿就行,那東市的王老闆三十好幾了沒有老婆,他都來家裡問過幾回了。」

  父親不經意間的幾句話,讓周問海堅定了來南方打工的決心。

  葉公子和趙鶴滿臉得意地看著被吊起來的周問海。

  葉公子走上前,用手指狠掐著周問海的臉頰,輕蔑地說:「哼,你倒是硬氣啊!不過在我這裡,硬氣可沒有好下場。」

  周問海瞪著眼睛怒視著葉公子,一言不發。

  趙公子在一旁冷笑道:「周問海,你只要乖乖聽話,承認自己是條狗,汪汪叫兩聲從這裡爬出去,或許我們還能饒你一命。不然的話……」

  周問海呸了一口,大聲道:「就憑你們這群人渣?」

  幾名小弟見狀,紛紛上前對周問海拳打腳踢,試圖讓他主動求饒。

  但周問海緊緊咬著牙,連牙都快咬崩了,也絕不發出一聲求饒。

  葉公子皺起眉頭,周問海這種態度讓他感覺很丟臉。

  他從小到大,從來是說一不二,就連父母也常年寵溺,完全不敢逆著他的意思來。

  長大了之後,周圍的玩伴也都是溜須拍馬,阿諛奉承,哪個不是順著他的意思說話?

  他敢指鹿為馬,周圍人就只能異口同聲說:「好馬!」

  「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吧?我叫你跪下認錯!」

  葉公子衝上來又是一頓拳腳。

  他一把薅住周問海的頭髮,緊貼著他的臉,怒吼道:

  「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弄死你……」

  唾沫星子都飛到了周問海臉上。

  但周問海仍然不以為意。

  只見他輕蔑地說道:

  「你急了?」

  葉公子此時卻放開了周問海,轉身對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兄弟們,剛才老子拳太重,給他打傻了都,聽不懂人話了都……」

  周圍人看著葉公子這喜怒無常的態度,都尷尬地賠笑起來。

  「那聽不懂人話,你這耳朵長著也沒啥用了!」

  突然話鋒一轉,葉公子一個箭步上前掏出小刀。

  一手按在周問海肩上,另一手抓住周問海的左耳就開始切割。

  現場這恐怖的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蒙了。

  這葉公子是真發瘋啊?

  看來周問海今天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毀容破相那是在所難免。

  左耳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周問海還是強忍著,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葉公子。

  「咔!」

  不知哪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但沒人在意,甚至大部分人都沒聽到。

  「咔!」

  聲音更大了,這下子大部分人都聽到了,紛紛看向上方。

  是電風扇,吊著周問海的那根。

  這棟郊區的房子已經建成快二十年了,是趙鶴的小弟的奶奶家,老人為方便護工照顧搬去了福利院,於是這裡就成了這幫紈絝子弟的窩點。

  年久失修的電風扇終究是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轟然掉落下來。

  在場每個人都被這場景嚇了一跳。

  「哎喲,你踏馬的……」

  葉公子可就慘了,他是墊在下面那一個。


  「誒?」

  葉公子怪叫出聲,他的小腹處傳來奇怪的觸感。

  周問海在摸他?是拿手衝著他下三路來了?他想幹嘛?

  「我靠!快來幫忙!」

  葉公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叫出聲,旁邊的小弟紛紛上來扶人。

  兩人拉著周問海的腳把他拖出來,又有人抓著葉公子肩膀把兩人分開。

  葉公子連忙站起身來,慌忙往腰間摸去。

  壞了!

  槍呢?

  不得不說周問海反應是真的快,就兩人掉下來這麼不到一分鐘功夫,他竟然馬上就動手搶槍!

  只見周問海咬緊牙關支撐起身體。

  被捆住的雙手上赫然拿著那把伯萊塔M92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掃過房間內的一干人等。

  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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