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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常氏、朱雄英之死,剖析疑點(求收藏,求追讀)

  殿內。

  

  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氣氛在這一刻,仿佛沉寂下來,顯得有些詭異而肅然,時間在這一刻猶如停歇止步。

  朱元璋多厲害的人物。

  一介白衣,做過和尚又乞討過,而後投身起義軍跟著郭子興,從一介兵卒做起,而後在勢力壯大後又遭遇郭子興和其子猜忌打壓,數次歷經艱險,從中脫穎而出、殺出重圍,走到如今成為天下共主,建立赫赫大明。

  有些話根本不用說的那麼直白,不用說的太透,他自然能從其間品味出其中內容。

  朱柏此言,無一不是將矛頭指向,已被立為皇太孫,大明合法繼承人,朱允炆之母呂氏頭上。

  過了許久之後,朱元璋率先收回了與之對視的目光,神情在此刻變得無比鄭重,一雙虎目冷厲而森然,不見絲絲感情有的只是刺骨冰涼,直勾勾盯著與之相距不過幾步的湘王朱柏:

  「你查到了些什麼?」

  「亦或者知道些什麼?」

  「從實道來,倘若有一絲一毫的假意.....」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朱柏頓了頓,言語突然變的低沉,神情略顯有些悲傷,繼續道:

  「大嫂於洪武十一年十一月九日生朱允熥,同月二十一日薨。」

  「太醫診斷乃『血崩』,與之生允熥時間相差整整十二日,為此兒臣曾借閱各種資料,翻閱各種醫術古籍,時至今日的古籍上卻並未有記載此般事件和敘述。」

  「雄英則被太醫診斷為『痘症』,其病有著極強的傳染性。」

  「而雄英自幼,乃是母后所教養,吃住皆由母后一起,亦時常父皇前去看望教導。」

  「可為何面對『痘症』,傳染性強勁病症時,母后、父皇與所照看的宮女、太監,卻無一人被傳染。」

  「偏偏卻只有雄英一人如此?」

  「古人云:病如賊寇,六親不認。」

  「難道『痘症』,有了靈智只針對雄英一人不成?」

  「至於所謂龍氣、氣運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雄英乃大明皇長孫,其身份所賦予的氣運、龍氣之重不言而喻,難道還比不過低賤的宮女和太監?」

  「大明氣運和龍氣乃咱老朱家的,自家的東西怎可能寧願庇佑宮女和太監這些外人,都不庇佑咱大明皇太孫?」

  「父皇認為此事,可能或者說現實嗎?」

  「誰信?」


  「反正你信不信我不知道,但這樣自我慰籍的鬼話,我是不信。」

  此言一出。

  朱元璋面色陰翳,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待片刻後,他回過神來,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而晃了晃腦袋,面色中神情變了變,直接出言否定:

  「不不不....這不可能,也不應該。」

  「斷然不可能發生這樣事情。」

  「呂氏其父呂本,官職最高做到禮部尚書、太常司卿。」

  「常氏病逝於洪武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那時呂本洪武十年二月二十四日召還授禮部尚書,同年五月十一日外派為兩浙都轉運鹽使,則一直在外奔波,並未身處應天府城。」

  「雄英於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一病逝,洪武十四年十二月,太常司卿呂本以疾卒,賜葬鐘山之陰。」

  「常氏也好,咱大孫也罷。」

  「所病逝之際,呂本亦是呂氏於應天府城中,唯一所能夠依仗的力量,皆未在應天府城。」

  「難道你想告訴我,做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呂氏或者呂本會假以他人之手不成?」

  「可能嗎?」

  「且常氏與咱大孫兩人之事,皆經過咱與常家、皇后三方勢力共同確認,皆無任何異常和異議。」

  「以此佐證,他們的死都是意外,無任何人力所干涉。」

  「還是你想說,於整個大明朝廷上上下下,誰能夠瞞過我們三方勢力探查不成?」

  「倘若真的如此有能力和本事,其又何必費盡心思,對其兩人出手,對咱和皇后出手,豈不更加省事便捷?」

  此刻,朱元璋怒不可遏,怒聲大吼道:

  「小十二......」

  「這是在詭辯,你這是在故意混淆視聽,企圖為自己脫罪。」

  「你真以為是咱兒子,咱就不會對你痛下殺手?」

  言語措辭激烈。

  宛然一副即將以雷霆之怒,要他給鎮壓的模樣。

  不過模樣狀態雖無比嚇人,卻未見朱元璋沖門外怒吼,命禁軍入內拿人。

  見此情形。

  朱柏心中瞬間瞭然,知道眼前人雖看似措辭激烈,全盤否定了他言語,且能一字一段複述,多年前所有事情來龍去脈,企圖推翻他所言,以此肯定自己的調查結果。

  想來往日此調查結果,眼前朱元璋怕是夜深人靜時候,偷偷摸摸不知看了多少遍,才能夠記得如此詳細且清楚吧。


  這一幕、這般作態。

  又何嘗不是說明,朱元璋對於上述事情,對於這看似異常合理調查報告心存猜疑和猜忌。

  只不過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完美無瑕,讓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找不到任何理由和蛛絲馬跡。

  所有人亦都認同,此間調查結論和報告,縱使心有猜忌和猜疑,也無任何辦法。

  短暫的沉吟,朱柏簡單整理思緒,面色徒然變的凝重,道:

  「大嫂病逝,呂本在外。」

  「大侄子病逝,呂本先一步病逝。」

  「父皇難道就沒有想過,世間事情真的有那般巧合嗎?」

  「此番作態,又何嘗不是一種欲蓋彌彰,故意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舉動?」

  「特別是呂本的死,更是讓人覺得無比蹊蹺。」

  「其年歲,也不過與父皇相當。」

  「且又未曾上陣殺敵,身無任何戰後所留暗疾。」

  「父皇在外派其離應天府城,身體亦無任何異樣。」

  「其在外亦無其患病消息傳回,又何故突然病逝?」

  「在兒臣看來,此間唯一合理的解釋,則就是其以此舉達到棄車保帥,以證呂家之清白。」

  「讓所有人,挑不出任何理。」

  「藉此撇清,呂家乃至呂氏在後續所有事中所有干係。」

  「因呂本而亡,因呂本無子,只有其女,呂氏失去唯一可依靠信任的族親,如此呂氏縱使有動機,亦無任何能力辦到。」

  「從而打消可能對呂氏可能產生的懷疑,讓呂氏能夠平穩渡過,於此事件摘的乾乾淨淨,坐收漁翁之利,成為贏家。」

  「達到其所算計的目的。」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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