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程序正義我可是大行家
第100章 程序正義我可是大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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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東偉氣勢很足,吆喝著把東西抬上來,這讓令狐知書在心中不住冷笑。
抬上來?
這麼多罪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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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是好笑!
這些東西如果需要被抬上來的話,那還能是啥子機密?
這些大頭兵,連栽贓誣陷都不會。
不過當東西擺到令狐知書面前的時候,把他直接給整沉默了,狠狠地剜了蕭東偉一眼。
你這個酒麻木!
一個小小的箱子內,躺著數封信柬。
只打開了最上面的一封,令狐知書就確認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信件最後的印章,他很熟悉。
因為他的書房裡也有。
看完內里的東西,令狐知書仰天長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憤怒情緒。
嚴聖這個狗賊,活該被蕭長車砍了腦殼。
去年還言之鑿鑿地要幫助叔父成就大業,要人出人,要兵出兵,誓死追隨,卻早在三年前,便開始了與鐵勒勾連。
根據這些信件的時間判斷,去年開始,他們的感情便驟然升溫了。
腳踏兩條船的狗東西!
不,他根本就不是腳踏兩條船,他是在愚弄叔父!
此時的令狐知書頗有些要去鞭屍的衝動了。
好不容易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他瞪視著蕭東偉,冷冷地道:「不管你們是怎麼發現嚴聖通敵叛國的,但對內用兵,卻不向大帥稟報,便是擅權。」
「誰說我們不稟報啊,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而已!」蕭東偉一梗脖子:「嚴賊要造反了,急如星火的事情,哪裡敢有一絲的怠慢?要是讓這傢伙搶先一步,局勢豈不是要大亂?只有趁他不備,一舉拿下才是上策!」
「有何來不及的?車騎將軍麾下戰馬萬匹,一信使足耳!」令狐知書咄咄逼人。
蕭東偉有些理屈,不過卻不願輸了氣勢:「這是車騎的決定,你去問車騎好了!」
「不必要問車騎,我便可以回答!」門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兩人齊齊回頭,張若面色冷峻地站在哪裡。
「張學士!」令狐知書有些訝然,「伱為什麼會在這裡?」
「張學士你來了!」蕭東偉卻是鬆了一口氣,「你來給令狐記室說說這事吧!」
張若跨進室內,看著令狐知書道:「車騎將軍的確是故意不稟報大帥而動兵的。」
「蕭長車這也太囂張跋扈了吧?眼裡還有大帥嗎?還是當真以為憑著他的幾千兵馬,就可以無法無天?」令狐知書冷冷地道。
「動手之前,蕭車騎無法判斷這件事情大帥有沒有參與!」張若一句便讓令狐知書跳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大帥和嚴賊勾結里通北元嗎?」
「蕭車騎只知道,嚴賊可是大帥的座上賓,平日兩家往來不絕,多有密議!」張若道:「在沒有確認大帥清白的情況之下,車騎自然要謹慎從事。而且令狐記室,你應當熟知我大秦律例,三品車騎,可是有開府之權的,在關外行轅之中,除了大帥,車騎將軍,衛將軍,前將軍等人,都有直接上表朝廷的權利。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蕭車騎自然有決斷之權。令狐大帥這幾年裡大權獨握,打壓同僚,是把這些都忘了吧?」
令狐知書不由語塞。
談程序問題,談官場規矩,糊弄蕭東偉這個兵痞自然是手到擒來,可是面對張若,這些招數可就不靈了,真要說起對朝廷律令的熟悉程度,只怕張若要甩他幾條街。與張若在這個上面糾纏,那是自取其辱。
因為這些年來,關外之王令狐大帥在違反程序擅自作主這種事情,那可是數不勝數。蕭東偉不知道,眼前這位可清楚得很。
張若還手握大權的時候,那可是很努力地在查著令狐大帥,這樣的把柄,絕對少不了。
撕破了臉把這些都撕擄開了,不免讓蕭東偉看笑話。
「那麼現在蕭車騎可是確認大帥清白了?」
「仔細點驗了嚴賊與大帥的書信往來,倒是可以確認,大帥的確是被這個賊子騙了!」張若點頭道。
「好,那麼蕭車騎準備什麼時候向大帥去面稟此事呢?大帥可是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的!」令狐知書道。「前車之鑑,後世之師,有了教訓,才能避免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
一邊的蕭東偉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個狗東西,
一張嘴居然想要騙我家將軍去振武城,這一去,還回得來嗎?
當然是不能去的,
什麼時候去,那就得看情形了!
只要關外還是令狐野當家,沒有十足的把握,蕭長車再也不會踏足振武城。
「寶瓶州新定,諸事繁雜,蕭車騎當真是日理萬機,寶瓶州可是關外最為重要的幾塊地域之一,如果不敢快撫平嚴賊的影響,關外說不定就會亂起來。至於向大帥稟報之事,一信使足耳,何必蕭車騎親去?」張若淡淡地道。「等諸事抵定,車騎自然就會去振武城向大帥面稟。」
「關外軍事、民政皆由都護府暨行轅大帥署理,這是朝廷旨意明確了的,蕭車騎沒有處理寶瓶州諸事的權力吧?」令狐知書道。
「不錯!」張若點頭道:「不過眼下車騎將軍正在堪亂,事急從權嘛!堪亂結束,恢復了穩定,結束軍管之後,所有民事,自然便會移交給都護府了!」
令狐知書咬牙道:「不知這個堪亂時間會是多久?」
蕭東偉終於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若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蕭東偉的笑聲戛地一下無疾而終,停得太急,倒是不停地乾咳起來。
「這就不是我一個不通軍事的人能搞得清楚的了,得由車騎將軍決定,不過據我所知,嚴家盤踞寶瓶州數百年,樹大根深,這堪亂之期,只怕是短不了!」
令狐知書冷冷地看著張若,張若卻是平靜如水地盯著他。
「我要見見蕭車騎!」
「車騎忙著呢!」蕭東偉接過了話頭:「令狐記室硬是要見,那也只能等著!」
「好,安排地方給我住,我等著見車騎!」令狐知書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身後,蕭東偉的爆笑聲,讓令狐知書險些失態沖了回去。
目送令狐知書離去,張若轉過身盯著蕭東偉,看得蕭東偉一縮脖子,竟然不由自主地辯解道:「我喝酒,是想替我們多掙一些錢糧回來的。」
「錢糧呢?」張若譏諷地問道。
「誰想到那丫頭如此能喝?」蕭東偉滿臉羞愧。
「虧得你還是堂堂大秦四品副將!」張若連連搖頭:「一群馬匪,擺了這麼一個明顯的圈套,你居然就毫無知覺地鑽了進去。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個倉庫里放得,肯定是最值錢的一些東西吧?」
「學士,這件事情,能不能不跟將軍說,丟死個人了!」
「你覺得這件事情能瞞得過蕭車騎?」張若冷冷地盯著他。
蕭東偉大頹然低頭,這頓板子只怕是逃不過。
如果他還知道蕭長車與李大錘曾經打賭他不會違反軍規喝酒,輸了就要換女裝跳舞的話,只怕就要瑟瑟發抖,夜不能寐了。
「你們車騎將軍到底哪裡去了?這麼大的事情,好幾天了,居然不露面?」張若問道。
蕭東偉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真不知道車騎將軍去哪裡了!」
他知道蕭長車去辦什麼事了,但他真不知道蕭長車現在在什麼地方,所以也不算是說謊。
「你最好早些找到你們將軍,讓他迅速回返。你不會以為令狐野當真只派令狐知書來質詢一番就咽下這口氣吧?」張若道:「這件事情,只怕已經觸及到了令狐野的底線,他必然不會善罷干休的。」
「難不成他還敢跟我們動兵?」
「有何不可?」張若道:「嚴聖也沒有想到你們會跟他動兵吧?殺了你們,再找一些你們通敵賣國的罪證,很難嗎?」
蕭東偉的臉色漸漸地嚴肅了起來。
「找不到你們車騎,跟李大錘商量商量也可以,不過李大錘也沒有露面,這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做什麼事情?」張若腦子裡閃過一道亮光,似乎抓住了什麼,卻又不得要領。
「我不知道!」蕭東偉連連搖頭,速度快得都要把自己晃暈了。「車騎要做什麼,我哪裡知道,李大錘那個馬匪頭子,我就更不知道了。」
這個莽夫越是如此表現,張若便越是篤定,這兩位主將,必然是合夥去做另外的事情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需要以攻滅嚴聖來做掩護呢?
看起來,打寶瓶州竟然是這件事情的附屬產物,那兩個去做的,才是真正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蕭東偉肯定是知道的,不過這傢伙心眼兒瓷實得很,不會向自己吐露實情的,問了也是白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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