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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讓你開開眼

  第99章 讓你開開眼

  一行人越過了這個哨卡,緩緩前行。

  令狐知書回頭,卻發現谷小滿也正在看著他,見其回頭,谷小滿還熱情地揮起手來,那滿臉笑容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好朋友。

  剛剛的劍拔弩張似乎壓根兒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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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修為居然能挑戰到您了嗎?」令狐知書問道。

  常建搖頭道:「我老了,而此人正當少壯,距離九品也只不過臨門一腳而已,而且這種亡命徒的搏殺經驗,可不比我差。更重要的是,他孤家寡人一個,豁得出去,敢於拼命,而我呢,卻沒這個膽氣了!」

  令狐知書皺了皺眉。

  「當然,他也是吃准了我不敢把他怎麼樣,我在關外一大家子呢!我要真把他怎麼樣了,李大錘,方小貓他們報復起來,我可就慘了。」

  「如果他真突破到了九品,那李大錘蕭長車他們的實力就更上一層樓了!」令狐知書擔憂地道:「李大錘,蕭長車攪到了一起,叔父已經頭痛不已了。常老,為什麼他們這些人修練到玄元高品便像吃飯喝水一般容易呢?」

  「人比人得死!」常建嘆息道:「這個野狼快要四十了,有這個水平倒不令人異外,大帥麾下,這樣水平的將領也有好幾個。而李大錘、蕭長車那樣的妖孽才是讓人無語。記室,這個野狼距九品別看只差一線,但這一線,有時候是能困住人一輩子的。」

  「你要是能早一些跨進先天,那叔父可就能高枕無憂了!」

  「我這一線,困住的人更多!」常建顯得有些頹廢起來:「當年周致方到關外的時候,還不如我呢,二十年功夫,我和他,便有天塹之別了,想想也令人喪氣。」

  「您上次去見周致,此人不願與您分享經驗嗎?」

  「周致倒沒有這樣小氣!」常建道:「他盛情招待了我,只是當年究竟是如何突破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怕是敷衍!」

  「不是。」常建認真地道:「這一點我還是能分辯出來的,周致那樣的人,是很驕傲的,他如果不想告訴你,會直截了當地拒絕你。機緣,終究還是機緣。他有幸得了自己的機緣,而我,還得苦苦尋找。周致告訴我,沒有必要太執著,有時候執念太深,反而會著相,愈是想要,卻離自己想要的愈遠。」

  「話是這麼說,可事關自身切身利害,又有誰能雲談風輕呢?」令狐知書道:「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是這個道理。」常建苦笑:「但這也是事實。記室,明年,我準備出去走一走,去找一找我的機緣。」


  令狐知書點點頭,常家與令狐家現在綁在一起,兩大家族多有聯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年來,令狐氏也一直希望常建能夠突破到先天,如此能夠讓己方的實力更加強大。

  「大帥在玄元九品之上也磋砣了多年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大帥還能在我前面悟道呢!」常建笑道。

  「叔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放在武道之上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而且對於叔父來說,與其花費大量時間來修習這十人敵,百人敵,倒不如修千人敵,萬人敵。」令狐知書道:「武道終究只是輔助!」

  「寶瓶州之變,的確讓大帥傷神。」常建道:「關外形勢,要大變了。」

  「這些年來,大帥一直在努力拉攏泰安城,安撫蕭長車,可終究是錯付了!」令狐知書咬牙道:「早知如此,就該趁他們羽翼還沒有豐滿的時候,滅了他們。」

  常建亦是無語。

  事到如今,大帥可以選擇的方法已經很是有限了。

  不管,則蕭長車的勢力必然會膨脹發展,將來愈加難制,有一天大帥想要南下的話,蕭長車就會成為攔路虎。

  管了,則有可能提前與蕭長車翻臉,真要動手,付出的代價只怕會很大。現在可不僅僅是蕭長車的三千鐵騎了,還要加上李大錘與泰安城。

  早知如此,趁著蕭長車還在振武城的時候,一舉拿下之後再收拾蕭長車的手下,就容易多了。再兇狠的狼群,沒有了頭狼,威脅也就大減了。

  可誰能想到,蕭長車毫無任何徵兆的,就與李大錘聯手拿下了寶瓶州呢?

  令狐知書摸了摸臉郟,

  疼得很。

  可是他也知道,這一巴掌挨得是一點兒也不冤。

  想想當前的局勢,一行人再也沒有討論的興趣。

  似乎在一轉眼之間,一片大好的局面就惡化了,前途竟然顯得有些黯淡起來。

  如果關內當真亂了起來,而令狐氏不能抓住機會入關的話,等到關內大局抵定,孤懸關外的令狐氏就只能老老實實的上表稱臣了。

  可真到了那個時候,不是伱服軟就會讓人放過你的。

  一紙聖旨,走馬換將,你走還是不走?

  走,所有努力皆成泡影,幾十年苦功廢於一旦。

  不走,與關內新主做上一場嗎?

  那基本上是在找死。

  還有一條路,

  投降北元!

  不說別人,連令狐知書都不願意!

  向蠻夷俯首,他可拉不下這個臉來,這可真就是要羞辱先人了。

  寶瓶城近在眼前了。

  「參軍,看!」隊伍里傳來了驚呼之聲。

  眾人勒停了馬匹,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寶瓶城。

  一排排的首級高高地懸掛在城牆之上。

  因為天氣的原因,一顆顆被斬下多日的頭顱仍然栩栩如生,臨死之前的或憤怒、或恐懼、或絕望的表情是那樣的清晰。

  令狐知書的目光定定地瞅著最中間也是最高的兩顆頭顱之上。

  嚴聖與嚴冬父子兩人。

  想想去年,這父子兩人還去給大帥拜了年。

  大帥在府中設宴招待二人,自己一邊作陪。

  那時的二人,何等的意氣風發。

  特別是那嚴冬,面對大帥,毫無怯意,指點天下,揮斥方遒。

  便是大帥也對此人欣賞有加。

  可現在,一切皆休。

  令狐知書遍體都生出絲絲寒意,只覺得一根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在關外,只要稍微有一點點的行差踏錯,下場只怕便要如嚴冬這般無二了。

  不管你曾經多麼的顯赫,多麼的有才情,

  死了,也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進城!」他收回了目光,收拾起心情,翻身下馬,向著城門洞子的走去,那裡,有士兵正在檢查入城的人流。

  有了谷小滿攔路的經驗,令狐知書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這裡不會有半分的作用。

  蕭東偉的酒還沒有完全醒。

  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渾身的酒氣,頭髮跟個雞窩似的,兩眼布滿了血絲。

  勉強與令狐知書見了個禮,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

  蕭長車治軍一向極為嚴厲,像這樣放浪形骸的事情,在別的軍隊之中或許會很常見,但在蕭長車的部下之中,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看起來拿下寶瓶州,即便是蕭長車這樣的人,也終於是把持不住了,有些得意忘形了。

  當然,令狐知書才懶得理會蕭東偉怎麼樣,

  他巴不得蕭長車的部下,都是酒鬼,賭鬼,色鬼才好呢!

  「車騎將軍呢?」令狐知書盯著蕭車偉,有些惱火。

  蕭長車是愈來愈囂張跋扈了,自己來了,居然連面都不露,讓這個酒鬼來應付自己,看這場景,令狐知書便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壓根完不成了。


  因為蕭長車一點點的誠意都沒有。

  蕭東偉接過身邊侍衛遞過來的一壺水,咕嘟咕嘟地一口氣喝下半壺,抬起頭來看著對方,「咋的令狐記室,蕭某人接待你不夠資格嗎?你雖然是大帥的記室參軍,可我也是四品副將呢!論品級,我比你高。」

  記室參軍雖然手握室權,可是呢,論起朝廷品級來,當真只是一個七品小官兒,比起蕭東偉來差遠了。

  可令狐知書的身份是用官品來衡量的嗎?

  「那要不要我大禮參拜你這個四品副將啊?」令狐知書終於按捺不住憤怒地反問道。

  「那倒不必!」蕭東偉故作大方地擺擺手,狗東西,我還當你一直能保持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風度呢!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人的故作姿態了,明明都火燒眉毛了,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急眼了吧!

  「蕭車騎另有重要的事情在處理,抽不出時間來,令狐記室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如果覺得我不配與聞,那您就只能等著了,等蕭車騎什麼時候有空再接見你!」

  令狐知書深深吸氣。

  忍住!

  絕不能發作!

  「大帥遣我來問一聲蕭車騎,嚴聖無罪,何故誅之?」

  「無罪?」蕭東偉冷笑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令狐知書面前,一張大嘴噴出來的酒臭氣,讓令狐知書倒退了好幾步。「令狐記室,你負責著我們整個關外大軍的情報工作,可狗日的嚴聖勾結北元意圖叛國你居然一點兒風聲也不知道,要不是我們發現得及時,收拾了這廝,等明年天氣一暖和,兩河開了凍,北元大軍直趨我們背後我們還茫然不覺呢!」

  「胡說八道!」令狐知書冷笑,關外誰不與北元有著這樣那樣的來往,如果因為這些就說別人叛國,那只怕關外就沒有什麼人了。畢竟像蕭長車這種絕絕子,實在是僅此一枚。

  「來人,把東西都抬上來,給令狐記室開開眼!」

  蕭東偉拍著桌子,大吼道。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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