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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 時光和記憶

  第1184章 時光和記憶

  小孩子閒不住。

  很快,臧美靈就在賓館裡找見同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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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美靈皮膚黝黑,風吹日曬營養不良導致膚色很差。

  但她穿的畢竟是趙傳薪親手設計製作的衣服,時髦度遠超這賓館內孩子。

  因此,她初步融入賓館內孩子當中。

  反而張尚志和張尚斌他們不行。

  「你叫什麼?」

  「俺叫臧美靈。」

  「呀,你是本地人吧,說話俺俺的,真土氣。」

  臧美靈被小瞧了,但她沒什麼概念,並沒有生氣,反而傻呵呵的樂。

  此時,小姑娘她媽皺眉說:「怎麼什麼人都能進來?」

  女人三十左右,皮膚細膩發亮,但五官普通,有刁相,留著中短髮,她自以為時髦的穿搭其實也土氣的不行,像是語文書成精了似的。

  此時,趙傳薪從後面慢悠悠走來。

  他皮膚更好,沒什麼皺紋,但鬚髮斑白。他穿著白T短袖,卡其色休閒褲和白鞋,袖口讓二頭三頭肌撐的鼓鼓囊囊,肩膀頭子的三角肌向外隆起。兩條大長腿晃悠的十分有力。

  女人見了眼睛一亮:年齡成謎,身材無敵!

  殺傷力太強。

  她急的抓耳撓腮,又不好意思開口。

  反而趙傳薪樂呵呵的上前問:「你好啊,大妹砸。你也住這裡?」

  「是啊,這位先生,我們剛好有資格住進來。」女人驕傲的說。

  能住進來,須得有地位才行。

  趙傳薪笑意不減,拉家常道:「大妹砸,家裡幾口人?孩子多大了?做沒做絕育呢?」

  女人本來如沐春風的笑,聞言臉色一僵:「絕,絕育?」

  趙傳薪點點頭,面色嚴肅正經說:「是啊,該做就得做,不然攻擊性太強,沒有良好的情緒管理。」

  對面小女孩好奇抬頭:「伯伯,什麼是絕育啊?」

  趙傳薪樂呵呵道:「如果為人刻薄尖酸,就得做絕育,斷了那份基因傳承。」

  對面女人大怒,指著趙傳薪:「你,你怎麼說話呢?」

  趙傳薪掏出煙點上:「小孩子玩耍,不懂事,你在旁邊看著,少插話。另外你再指我,扁桃體都給你捏扁咯!」

  女人的手不自覺的放下,竟然真不敢再指趙傳薪。


  雖然不敢,但她卻不肯善罷甘休。

  她氣咻咻的去找警衛。

  不多時,警衛來了,冷著臉問趙傳薪:「怎麼回事?你要捏扁她的扁桃體?」

  他其實不知道扁桃體是什麼。

  說著,他還瞥了一眼女人扁扁的熊部。

  他覺得扁桃體說的不是什麼好地方,說不定是……那不就成了耍流氓?

  趙傳薪彈彈菸灰道:「是這樣。」

  警衛面色一變。

  他沒配槍,看著趙傳薪的體格,他覺得自己未必是對手,於是轉身就跑,準備回去搬救兵。

  耍流氓還了得?

  片刻,他帶著另外三個警衛跑來。

  女人得意道:「你完了,你知道耍流氓是什麼罪麼?尤其在這裡。」

  她勝券在握的等待著,等待警衛將這口出不遜徒有其表的傢伙抓起來扭送監獄。

  然而,她發現那男人只是不屑的笑。

  倒是臧美靈急了:「他沒有耍流氓,你們不能抓他。趙傳薪,你快跑。」

  趙傳薪要求她直呼自己的名。

  趙傳薪牽住她的手,待在原地沒動。

  他得讓她知道,跟著他,她不會受欺負。

  然而,當幾個警衛靠近時,忽然有一個年長的警衛腳步一頓,震驚道:「趙,趙,趙……」

  在八0-大關當警衛的,也都不是普通人。

  就如這位,他當年參加過戰爭。

  他親眼見過戰場上趙傳薪是如何縱橫捭闔,如何單槍匹馬殺穿千軍萬馬的。

  年長警衛面色大變:「你們待在原地,不要過去,我去叫人。」

  幾個警衛頓時不敢動了。

  對面女人見警衛跑著跑著忽然停了,臉色陰晴不定的朝這邊張望。

  她頓時急了:「誒,這些人,怎麼不辦事呢?他們不是有槍麼?」

  更讓她震驚的是,賓館負責人和年長警衛一起小跑過來。

  負責人邊跑邊笑:「趙先生,趙先生,您老人家來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我們隆重歡迎……」

  女人懵了。

  怎麼回事?

  年長警衛告知幾個年輕警衛趙傳薪身份。

  幾個年輕警衛和年長警衛一起跑到趙傳薪面前,立正,敬禮。


  他們均用崇拜的目光灼灼的盯著趙傳薪看。

  趙傳薪沒回禮,只是點點頭。

  他又指著年長警衛說:「我記得你,你給我當過通信兵,那時候你才十幾歲,挺機靈的。」

  年長警衛頓時激動的不知所措:「趙長官還記得我,我,我,我真是榮幸……」

  趙傳薪給幾個人分煙:「跟我一起打仗的每個人,我都記得。你叫張玉華,對吧?」

  「對,對……」張玉華激動的眼淚都掉了下來:「真想不到啊,趙長官居然記得我……」

  他反覆重複這句話。

  其餘幾個年輕警衛羨慕的眼珠子發紅。

  他們震驚於趙傳薪竟然記得那麼多名字。

  臧美靈原本擔心的不行,此時又好奇的看看對面,又看看趙傳薪。

  負責人恭維說:「趙長官,這是你家的娃兒?長得真俊啊,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你審美挺寬容啊。」趙傳薪樂了:「這是我奶奶。」

  他已經能確定這就是他奶奶,出生地、父母名字,幾個兄弟名字,以及她的名字都能對得上,連秉性都相同,唯獨……但無論如何,他已經認定了。

  只是他奶奶跟漂亮可不搭邊,也並非人中龍鳳,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而已。

  「啊?」負責人瞠目結舌。

  趙傳薪怎麼會有這么小的奶奶?

  而那個女人,大概明白了,這個男人她得罪不起。

  她臉色時白時紅,她企圖為自己找台階:「他,我……」

  負責人皺眉轉頭:「待會兒有領導來,你向領導解釋吧。」

  趙傳薪擺擺手:「別驚動那些有的沒的,我們明天就走。」

  負責人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趙長官要去哪裡?」

  其實,來之前他就已經跟有關部門通過話。

  對方讓他必須搞清楚趙傳薪的來意。

  但負責人並不敢直接問。

  趙傳薪吐了個煙圈道:「出國。」

  他不怕查。

  查破腦袋,他們也想不通趙傳薪與臧美靈之間的關係。

  趙傳薪突然回國,讓許多人措手不及。

  得知他馬上要走,這些人才放心。

  誰都不願意在自己家裡擺個不定時炸彈。

  晚上,庫爾德帶臧福生一家子去吃香喝辣。


  趙傳薪則帶著臧美靈去跟幾個老兵吃飯。

  張玉華有點臉紅的說:「趙長官,真是慚愧,實在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

  他能召來的戰友,基本都是混的不如意的。

  因為風生水起的早已和他們分道揚鑣。

  再看桌上,花生米、大蔥炒雞蛋、涼拌黃瓜、涼拌豆皮、鹽水花生、醬燒茄子。

  這桌子菜,好不容易湊齊了六個。

  可加上趙傳薪和臧美靈一共八個人。

  趙傳薪拎著一箱燒刀子來的。

  他看著有些赧顏的張玉華說:「哥幾個等會再開席。」

  然後對臧美靈說:「你敢不敢在這裡少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臧美靈看著桌子上沒肉但油汪汪的菜,吞了吞口水說:「敢!」

  趙傳薪齜牙。

  他出去沒多久便回來。

  出去時候兩手空空,回來兩手空空。

  臧美靈望著桌子上的菜出神,抱怨說:「傳薪,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他們都餓了。」

  說完,她肚子咕咕叫。

  趙傳薪樂了。

  「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說著,他去了廚房。

  灶火重燒,趙傳薪切墩邦邦響。

  片刻,他又弄了滿滿當當的四盆菜。

  萊蕪炒雞,辣炒花甲,羊肉豬肚菌,燙牛雜。

  別看四個菜,可量大管飽。

  趙傳薪開了一壇燒刀,給大夥倒上。

  他看見六人都流淚滿面,淡淡道:「男人是內流河,有淚不掛臉,都憋回去。」

  說著當先幹了一盅。

  幾人跟著一飲而盡。

  臧美靈狂吞口水:「傳薪,能吃了嗎?」

  趙傳薪大手一揮:「吃!」

  臧美靈的筷子閃電般伸了出去。

  大家不談時政,只談過去,談戰火紛飛,談那些仇恨,談天談地談酒。

  酒酣耳熱後,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苦難,忘記了正磨礪中的大道。

  好不快活。

  「趙長官,你真該回來,回來讓他們看看,回來讓他們害怕……」

  聽到這,趙傳薪知道他們量到位了。

  他起身:「我要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趙長官……」張玉華覺得說的意猶未盡,還想挽留。

  可趙傳薪背起臧美靈,人影一閃,就消失在屋裡。

  幾個人頭腦為之一清。

  張玉華哈哈大笑:「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

  歷時一個多月,當臧福生一家子踏上美國西海岸,看見滿大街的洋鬼子,他們才明白「北美洲」與他們心中的「中勝神州」不盡相同。

  受好萊塢影響,洛杉磯的街頭已經有不少穿著超短裙露背裝深V連衣裙的的女人。

  男女當街摟摟抱抱。

  林立的高樓大廈,滿大道的小汽車。

  街邊長椅上坐著個女人,大波浪,比耳朵大的耳環,落肩帶子的連衣超短裙,高跟涼拖,亮閃閃的首飾,渾圓的大腿,手裡牽著一條雪白的貴賓犬……看傻了臧福生。

  臧福生婆娘惡狠狠掐了他肋巴扇:「看什麼看呢?」

  趙傳薪掏出一盒百樂門,抽出一根。

  那女人見了開口道:「先生,能給我一支麼?」

  趙傳薪將煙盒遞過去,手指一彈,火柴被劃著名給她點上,然後又給自己點上。

  百樂門用嵌入式紙質過濾頭,過濾效果好。

  其GG語:接觸你的嘴唇的唯有煙的味道。

  所以女人很喜歡。

  女人見趙傳薪肩寬腰窄,身材高大,男人味十足,饒有興致的說:「能留個聯繫方式嗎?」

  趙傳薪:「不方便!」

  女人:「……」

  趙傳薪帶著這一家人坐上了火車。

  幾經輾轉,四天後,趙傳薪抵達拉多尼亞。

  蓋爾·拉塞爾和另外倆司機,開著一共三輛車在火車站等待多時。

  蓋爾·拉塞爾幾個月沒見到趙傳薪,像只快活的小鳥鑽入他懷裡又親又啃。

  這一幕又看傻了臧福生,在國內哪裡見識過這個?

  臧福生婆娘對左右說:「小孩子不能看。」

  她有種上賊船的感覺,慌的厲害。

  直到趙傳薪帶他們去了屬於他們的房子……就在距離趙傳薪家不遠的社區,金耐特路,詹姆斯街,這裡的華人街區。

  趙傳薪此前創立一個專為尼哥服務的金融機構,吸引了大量少數裔。

  趙傳薪還搞房地產,專門在這裡設了個華裔街區,全是家具廠的工人,而家具廠也是趙傳薪開的。


  為了這一大家子,趙傳薪多年前就開始準備,算得上煞費苦心。

  「這是俺們新家?」

  「我滴天,這房子真好。」

  「好什麼好,木頭的。」

  「這裡熱的很,木頭的也不冷。」

  趙傳薪帶他們進屋,裡面家具齊全,都是實木的。

  裝修不算豪華,但風格溫馨。

  比他們的茅草房強一萬倍。

  他們家一共四個孩子,這棟房子一共五個房間,但只有一個衛生間,客廳很小。

  「這是啥?」

  「這是電視機。」

  「這個俺知道,這個是收音機。」

  此時,外面來了個華人。

  趙傳薪招招手:「證道你過來,給他們一家子好好講講這裡的電器怎麼用。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就負責帶他們一家熟悉環境。」

  賈證道嬉皮笑臉上前:「叔,我也沒有太多時間,你知道的,我又交了個女朋友,才20歲。」

  趙傳薪如今已經成了當地的地頭蛇,路易斯·龐琦集團下有不少子公司,涉及金融、地產、加工、零售和服務業等多個領域。

  關鍵,他跟帕特森家族關係匪淺。

  趙傳薪不屑:「20歲女孩子不是為了二十多歲的男人準備的,你應該多努力上進,然後等下一批20歲女孩。」

  「……」賈證道:「叔,我發誓,這次一定靠譜。」

  「如果不靠譜呢?」

  賈證道緊握拳頭:「那我就再發誓!」

  「滾。」

  趙傳薪出去取了個箱子回來給臧美靈:「這都是給你的衣服和鞋子,別人也穿不了。等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然後他又將一沓五百刀樂交給臧福生:「這錢,用來安頓你們一家子老小。這人叫賈證道,他會帶你們找個幹活的地方,讓你能掙錢養活家小。」

  說罷,趙傳薪扭頭走了。

  臧福生一家子不知所措。

  賈證道快把趙傳薪當親叔了,他知道這家人對趙傳薪而言很重要。

  之前不過開玩笑,此時他認真道:「你們別怕,一切有我……」

  臧福生一家子起初害怕,後來等左鄰右舍下班,他們一瞧:嚯,全是華人,語言能通。

  恐懼感消除了些許。

  路上,他們就得了趙傳薪囑咐,不得透露趙傳薪的情況。


  他們跟彼此一盤道,還有一戶是自己老鄉哩。

  賈證道帶臧福生去了木材廠和家具廠,最後臧福生留在了家具廠。

  家具廠里華人多,二分之一華人,三分之一黑人,剩下是白人。

  臧福生家周圍有華人開的餐廳、洗衣店、超市。

  漸漸混熟了,這些華人個體經營老闆告訴臧福生,他們是靠向路易斯·龐琦旗下的金融公司辦理的貸款開的鋪頭。

  這一帶的住房、工廠等都離不開路易斯·龐琦集團。

  臧福生家距離趙傳薪有多近?

  從馬路上走,只有一公里。

  如果膽子大,穿湖邊的小樹林,走600米就能看見趙傳薪家門前的胡泊。

  趙傳薪經常將臧美靈接到家中,好吃好喝的供著,蓋爾·拉塞爾教她英文和畫畫,趙傳薪時不時地給她做一套衣裳和鞋子,給她兜里塞些零花錢。

  時間久了,臧美靈熟悉後自己就跑來了。

  她倆哥哥一個弟弟就沒這福分。

  趙傳薪給了一筆錢讓他們家足以安身立命,便不管不顧。

  這天,趙傳薪在家燒烤。

  臧美靈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汽水,打了個嗝說:「傳薪,我們社區昨天有一群騎摩托車的洋人來了,拿石頭砸了一戶人家的玻璃,我們都嚇壞了。」

  趙傳薪讓她稱呼自己為傳薪。

  趙傳薪直接叫奶奶。

  趙傳薪眉頭一皺:「他們是白人還是黑人,還是橄欖色?」

  「應該是白的吧,有人曬的也挺黑的。」

  趙傳薪點點頭。

  吃完燒烤,他送她回去。

  這片區域逐漸繁華,五金店、超市、餐廳甚至修車鋪子都開了起來。

  一旦繁華,難免招吸血鬼惦記。

  臧美靈到家後,讓他進去坐坐。

  趙傳薪猶豫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臧福生的婆娘有些尷尬:「大兄弟來了?」

  趙傳薪管臧美靈叫奶奶,她管趙傳薪叫大兄弟。

  趙傳薪坐下說:「怎麼不讓我奶奶上學?」

  「上學?丫頭片子上什麼學?」

  趙傳薪不喜歡來的很大原因——他會生氣。

  臧美靈假裝看電視,耳朵卻豎了起來偷聽。

  聽了她娘的話,臧美靈臉上難掩失落。


  趙傳薪冷哼一聲:「以後讓我奶去我家住吧,我供她上學。每天她回來看你們,寫作業,然後去我那裡睡覺。」

  「這……」

  此時,外面響起摩托車聲。

  趙傳薪掀開窗簾看了一眼:「我出去一下。」

  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一戶人家的玻璃被砸碎。

  華人在外,忍氣吞聲慣了。

  被砸了玻璃,甚至不敢出屋。

  臧美靈和她娘扒開帘子看。

  趙傳薪來到街頭,前頭一輛摩托車駛來,他忽然伸手拽住摩托車車把子。

  連人帶摩托車被他甩的離地。

  轟……

  其餘摩托車上騎手大驚失色,立即停下朝趙傳薪圍了上來。

  「媽的兒法克兒……」

  趙傳薪上前,薅住罵人者頭髮,一個電炮下去,這人軟塌塌倒下。

  趙傳薪轉身後踹,一人倒飛出去。

  他來到最後一人面前,兩手夾住對方的臉,頭槌一下連一下的砸下去。

  咚咚咚。

  這人滿臉開花。

  「焯尼瑪的!」趙傳薪來到摔倒那人面前,蹲下去將他頭髮薅起來:「誰讓你們來的?」

  「你個狗娘養的,你等著,我們南方陣線會來找你算帳的。」

  「是嗎?」趙傳薪按住他的腦袋在地上來回摩擦,兩三下便血肉模糊。

  「嗷……」

  周圍看熱鬧的人頭皮發麻。

  趙傳薪看了一眼趴窗戶偷看的臧美靈,又看看地上的四人,心中殺機涌動。

  他起身,掏出雪茄點上:「滾。」

  四個人扶起機車就跑。

  趙傳薪跟臧美靈擺擺手,然後從後面追了上去。

  兩個輪的能不能跑過兩條腿?

  答案是不能。

  趙傳薪給他們1.5公里領先距離,頻頻閃現。

  這四人到一處叫史密斯的公路旅館外頭停下。

  這裡還停著另外八輛機車。

  趙傳薪用金華術得知,旅館內沒有客人,只有一夥紋龍畫虎的白人。

  「你們怎麼了?」

  「被一個華人打了。」

  「法克,走,抄傢伙,掃了那個街區,真是豈有此理……」


  他們正要出門,門卻被推開。

  趙傳薪施施然走了進來,回身將門關上。

  「啊,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的臉打成這樣……」

  一群人拎著刀棍,氣勢洶洶。

  趙傳薪劍指揮動,嗖嗖嗖嗖……

  金刀朝一個個白人壯漢腦門飛去。

  咄咄咄咄……

  一把把金刀異常鋒利,直接鑽進腦殼。

  「奧謝特……」

  其餘人嚇壞了,他們想要跳窗。

  金刀從後腦刺入,效果也是一樣的。

  最後一人腦袋頂著一把金刀,趙傳薪揮手,金刀拔出,他用潤之領主的致意,將血液蒸騰,收起飛刀。

  趙傳薪開始焚燒屍體。

  風神烙印吹起微風,將煙霧吹到窗外。

  超高溫熔煉血肉、骨頭。

  如果有別的東西被引燃,趙傳薪會吸熱滅火。

  屬實費了他一番功夫,將所有屍體煉化成渣。

  趙傳薪放出傀儡奴僕打掃骨灰,全部塞進一個袋子裡。

  他一把火將公路旅店給燒了。

  外面機車被他裝進星盤帶走。

  趙傳薪傳送回去。

  第三天,報紙報導了史密斯公路旅館起火。

  趙傳薪家附近的一片森林長得異常茂盛。

  他將機車的牌子摘了,給趙靈均打電話說:「我有十多輛機車,你上次不是嚷嚷著要玩機車麼?我送你一個車隊,其中有兩輛哈雷戴維森!」

  趙靈均大喜。

  美國的這些街區,就像一個大自然的系統,一方覆滅,另一方就來了,黑暗角落永無空白。

  一些經營不下去賭場的幫派,很快又開始打臧美靈住著的街區主意。

  趙傳薪在那邊插眼,一旦有人來,他就讓這夥人消失。

  連消失了三伙人,終於有警察來調查詢問情況。

  最近失蹤了40多人。

  雖說都不是好東西吧。

  但這也太誇張了,來了就消失。

  阿爾伯特·帕特森打來電話問趙傳薪:「是不是你的乾的?」

  他可太知道了,那片區域住著個狠人。

  趙傳薪痛快承認:「是的,我這邊不允許出現幫派。」


  「我會讓警察多去那裡巡邏。」

  「多謝了。」

  臧美靈上學了。

  趙傳薪開車送她去學校:「不要吃太多零食,會吃壞了身體。」

  「俺想吃。」

  「想吃也必須少吃。」

  她熱衷葷油、肉,有了更多選擇後,她猛炫零食,體重肉眼可見的增長。

  趙傳薪警告她:「以後每周我給你測量體重,如果超標一斤,每個月零花錢減一塊錢。十斤,那你就沒有零花錢了。」

  臧美靈嘆口氣:「哎。」

  臘月二十八。

  老趙家的人來趙傳薪這裡時,見他家裡又添了丁口。

  趙靈均十分好奇:「爹,這小丫頭是誰?」

  「什么小丫頭,這是你太奶。」

  「啊?」

  趙靈均懵了:「我都不知道我爺是誰,我哪來的太奶?她這么小,怎麼能是我太奶?」

  趙傳薪不解釋。

  趙洵今年19歲,趙毅23歲。

  趙毅已經有孩子,趙傳薪抱了重孫子。

  老趙家開枝散葉的太快,讓趙傳薪措手不及。

  從面相上來看,除了趙傳薪鬢角有白髮這點外,趙正則與趙傳薪年紀應當不分上下。

  趙傳薪抱著重孫子看著一屋子人打牌,談話。

  他忽然開口:「今年最後一年,以後過年別來了。」

  大家吃了一驚:「為什麼?」

  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趙傳薪對趙靈均說:「以後你組織聚會,聚會地點就在臚濱府或和平學院吧。」

  趙靈均似乎明白了什麼:「行,爹,你說了算。」

  趙傳薪親了一口重孫子:「靈均,家族大了,關係漸漸地就淡了。你儘可能的多維持幾年吧。」

  趙靈均嘻嘻哈哈道:「爹,你就放心吧,你當年那一套流程,我早就學會了。」

  喪靈站在柜子上說:「我也早就學會了。」

  趙傳薪看看喪靈,再看看乾飯。

  喪靈好像不死不滅,能從一種動物轉移到另一種動物身上。

  不過它挑來挑去,還是熱衷於鸚鵡,畢竟能開口說話。

  乾飯就不行了。

  乾飯將養生融入到生活每個細節,但如今它臟器老化嚴重,已經跑不動了。


  乾飯察覺到趙傳薪目光,有氣無力的哀嘆:「汪汪汪……」

  趙傳薪點頭:「行,我跟你回去一趟挨著走走。」

  大年初一,趙傳薪帶乾飯先回了天上飛。

  墩子也死了。

  如今天上飛餐廳就剩下鍋貼兒,又新招了廚子和服務員經營。

  鍋貼兒風蝕殘年,老態龍鍾,時日無多。

  看見趙傳薪和乾飯,鍋貼兒佝僂著腰背出去迎接:「掌柜的,咋好幾年才回來?乾飯和我一樣走不動嘍!」

  趙傳薪拍打拍打身上積雪進屋:「是乾飯要回來看看,我已經不想見你們了。」

  鍋貼兒嘿嘿的笑,咳嗽起來:「咳咳,見我們幾個老傢伙都走了,掌柜的心裡怕是不好受。」

  乾飯要出去走走,趙傳薪給它開門。

  鍋貼兒忽然道:「掌柜的,實驗室器材都讓小先生搬走了。這一大片房子你打算怎麼處置?」

  趙傳薪抿了抿嘴:「留給你和墩子的子女吧,怎麼分你看著辦。」

  鍋貼兒認真的看了看餐廳,眼圈有點發紅說:「給他們,恐怕就要變樣嘍。」

  「變樣就變樣吧。」趙傳薪取出一本相冊:「你看,你們都在這裡頭,天上飛也在這裡頭。」

  時光在外頭盡情滄海桑田,記憶固定在相冊中還能再存百年。

  而門外一陣驚呼。

  原來是乾飯腿腳不利索,卻硬要爬天上飛外面趙傳薪當年建的瞭望塔,結果失足摔了下來。

  趙傳薪吃了一驚,急忙出去查看。

  卻看見乾飯沒事狗一樣,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趙傳薪瞠目結舌。

  一把老骨頭,從幾十米處摔落毫髮無傷?它究竟如何做到的?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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