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戰錘:開局一條狗> 第487章 黑心王的忠告與脆皮果醬餅乾

第487章 黑心王的忠告與脆皮果醬餅乾

  第487章 黑心王的忠告與脆皮果醬餅乾

  -

  正如洪索在上場前告訴萬納斯的。

  萬眾期待的、關聯著成千上萬名混沌星際戰士、墮落的機械教徒、星際海盜、異形與其他千奇百怪的怪物與他們尺寸不一、差異極大的破爛載具與艦隊的冠軍戰在短短一分鐘內就結束了。

  沒有太多的鮮血,也沒有什麼驚險的技巧、力量的對決、絕處逢生的柳暗花明,也沒有背叛或被叛的戲碼。

  有些觀眾手中在開賽前買的小吃與飲料都還只吃了幾口。

  有些幸運的賭徒則還沒來及的押上自己的最後全部身家。

  荊棘競技場自舉辦顱骨收穫宴以來最快的冠軍賽就這樣毫無波瀾地落下了帷幕,使得它反而成為了日後傳說中被添油加醋最嚴重的一屆。

  

  烏魯溫忒的頭顱已經被藥劑師的機械臂精準地切下,平穩地放在一旁,而圍觀的觀眾們屏息矚目,看到藥劑師穩定的手與前所未見的先進儀器將阿斯塔特修會最神聖而簡短的儀式之一在墮落者甚至異族面前行雲流水般地舉行。

  洪索半跪在血神冠軍的身旁,仔細地檢查了無頭吞世者的屍首,首先用射線刀割開了他那已經融合在自己的動力甲上的多層肋骨板,從扭曲變形充滿腐爛血液的胸腔中提取出了他僅剩的那枚基因種子——這隻種子如他的主人一般非常地狂暴,仔細看可以發現它有著細細金屬纜線般的連接筋與尖牙利齒,但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和耳朵,不過當一口咬到了藥劑師的右手之後它就被惡狠狠地掐住,隨後被塞進了冷凍罐里,這才因為速凍的低溫而漸漸安靜下來。

  隨後這位藥劑大師在一左一右警覺地手持武器的格倫德爾與萬納斯的陪伴下抓起血骷髏的頭顱,將雙眼圓睜的吞世者頭顱的眼睛合上,呈送到暴君的座前,並將它插在他扶手下的一根最長、最粗大的黑鐵荊棘尖刺上。

  此次收穫的最後一人的鮮血沿著荊棘鐵刺流下,與之前死去的數百名最為強大、英勇的戰士的血液一道,為至高天的神明所愉悅,同時也成就了盧夫特·休倫這位暴君腳下的新一層織毯——除此之外,別無它用。

  「你似乎覺得這是場無聊的戰鬥,陛下。」瓦爾瑟克斯在洪索朝他們躬身告退的時候輕聲說道。「要承認他的勝利嗎?我必須說,毫無榮譽,根本沒有什麼戰士之間經歷考驗取得勝利的感覺,輕易得像是一場惡作劇或是一場集體幻覺。」

  「這場戰鬥,」黑心王沉思了一下,「確實談不上十分榮耀。但是,瓦爾瑟克斯,這個混血兒所獲得的未知之神的賜福與他的裝備是如此……超越通常的水平,以至於我們所習慣的那些戰鬥的技巧與本身的力量在這種實在巨大的鴻溝面前毫無用處。」

  「目睹了這場完全不平等的戰鬥令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陛下,我承認,我感到莫大的空虛襲來,隨即就是恐慌。」鍊金大師微微垂下頭,掃視著自己雙手中的一雙金屬神經刺激長鞭,「我想,假如是一位不像我一樣還具備其他知識的戰士,或許內心中會產生的情緒更加難以言喻——血神的寵兒們倒是可能不會想這麼多。」

  「哈!咳咳咳!我是如此中意你的忠心與誠實,老友。」

  黑心王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那自從復活後便一直被異常增強的感知的確在瓦爾瑟克斯的身上品嘗到了如他所說的情緒的味道。

  「這的確就是讓我在意的第一點。咳!咳咳……而且,這個恬不知恥的小混蛋擁有那種成為名垂千古的指揮官的天賦,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們是同一類人……即使以我的驕傲也不能否認,他有著恐怖的戰場直覺,無須受訓,他就知道何時該調配進攻,何時又該將什麼作為誘餌……當銀河中的大多數戰士還在無數次的戰鬥中學習這些知識的時候,他光憑著自己的天賦就知道對手想要什麼,而且能一眼就判斷出來適當的時機,咯咯。」暴君那被粗糙的縫補針腳與縫合釘撕扯的喉頭上下急促地滑動著,金屬結構的凸起隔著毫無血色的灰白皮膚清晰可見。「真不愧是佩圖拉博的子嗣……這裡面應當還有對帝國之拳基因的完美融合,法比烏斯·拜爾的基因製造技術看來並不如我們得到的情報那樣扭曲而具備過多的變異。」

  因為解剖了大量敵軍與友方屍體而獲得此臭名昭著的稱號的屍群之主毫無感情地笑了起來,藥劑師之主的目光隨著暴君的視線盯著洪索已經走到場外的背影。

  「那?」鍊金大師謹慎地詢問,「如果你不想在這個場合宣布你的決定或者是判決,我可以晚些時候調配一些毒藥……」

  「但盧夫特·休倫在大漩渦中說到做到,老友。」


  威嚴地端坐於荊棘王座上的暴君回答,他僅剩的那隻人類眼睛裡閃著黑黝黝的、野心與某種希望一道重新熊熊燃燒的光芒。

  他的那頭詭異的亞空間寵物,哈馬德瑞亞不安地在一隻剝了皮的猴子與一條狗之間來回變換,同時在暴君龐大的維生機械動力甲各處躥來躥去。

  「首先,他這樣一個人沒有誕生在腐朽的偽帝那方就是我們的第一個機會,其次,這是個聰明又有行動力的人,沒有選擇等待他那閉門不出的基因原體而是不遠千里前來我這裡取得他想要的東西,最後,他定然對我有所求,因為他居然想要留在這裡而不是去施展他在戰爭上的天賦……我希望他能帶著他贏得的隊伍去大漩渦外面替腐朽的帝國造成傷害……儘管如此,我真正能相信的只有你們,我們要抓住他……以及他的靈魂……老友。」

  「陛下的意思是?」

  「你與加雷恩……要想辦法獲得他的科技秘密,以及讓他的天賦真正為我們所用。」

  「假如我們發現無法真正說服他加入呢?」

  「那就你和加雷恩看著辦,」休倫的機械右手微微張開,大漩渦之主的動力爪掌心鍍層光潔如新,殷紅如血,中央的八芒星符號閃著微光,「做成醫療沉思者也好,讓惡魔寄生也好,做成機仆也罷……假如他最終被證明不能真正為我所用,那麼其他人也絕不能得到他和他的遺產。」

  「您的智慧,陛下。」藥劑師之主聞言轉過頭笑起來,深刻的皺紋在他削瘦的面孔上蔓延,使得他顯出一種對星際戰士來說異常的蒼老感,就像是一棵亟待吸取養分的扭曲古樹。「那麼我現在反而有些期待這位新同事的到來。地獄虹膜*上已經很久沒有增加有用的人手了。」

  -

  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就是洪索清點他此次收穫的戰利品的時間。

  烏魯溫忒的戰幫中起初還有人對於如此草率的戰鬥不太服氣,認為洪索不過是全憑自己的裝備取得的勝利,這違背了競技場的初衷。

  但在洪索阻止了格倫德爾與萬納斯,親手以兩位咆哮著血神之名向他衝鋒的勇士碎成脆皮果醬餅乾般的腦殼充分展示了自己數個世紀來以帝國之拳混血在鋼鐵勇士中戰鬥至今的卓越技巧之後,血骷髏戰幫宣布遵從冠軍戰的結果與盧夫特·休倫的權威,將他們與他們最新贏得的隊伍中那些剛剛換成血骷髏的舊旗幟再次降下,升起鋼鐵勇士的銀色骷髏徽記。

  而諾撒·艾塔西亞,享受藝術般的戰鬥的戰士們的首領,則幸運地倖存了下來,並且聲稱由於洪索沒有在最後的冠軍戰中殺死他因而願意向他獻上自己的效忠與戰幫的所有力量。

  當然,這位刀鋒舞者後來去了洪索的營地接受治療,並且如願以償地在進行激素平衡治療的時候得以嘗試了洪索提供的「美味而被剛好」控制在警戒線以內的痛苦療程——指這位藥劑大師當時是貨真價實地把刃舞者緊身皮甲下的的肋骨踩碎,並讓它們全都扎進了這位雌雄同體的劍客的肺和胸腔里,且按照艾塔西亞的想要的感覺,不馬上取出它們,而是用一種緩慢的手法讓鋒利的碎片用數天時間慢慢從皮肉中析出的「療程」。

  當然,該療程後來在諸多色孽信徒中口耳相傳廣受好評不提,最後,當洪索重新登上在軌道上等待他們已久的戰孳號時,他與來時,或者,第一次「再次」出現在此地的時候的地位與力量已經變得天差地別。

  他現在是一位擁有了一萬八千名來自各個種族、各個基因血脈的戰士,從可追溯到大叛亂前的古老殘破戰艦,到最新俘獲的帝國海軍巡洋艦,再從異族的部落石球到用龐大笨重的商業貨船改裝的炮艦,各種漂浮的艦隊領受到了來自暴君領地的通知,前來聚攏在戰孳號周圍,如同光環般簇擁著他們的新旗艦占據一條新的軌道,形成了一支極其龐大、笨重的海盜艦隊。

  「我請您原諒,陛下。」洪索在辭行時對巴達布暴君依然彬彬有禮,就像他依然走在30K的奧林匹亞上,作為佩圖拉博最寵愛的代表子嗣在對來自巴達布的星辰之爪戰團長與大漩渦守護者那樣說話,「看到您的身體堪憂,我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為您效勞,替您的身體做一次全面的檢查並減輕您的不適。但我想我總不能把這些投靠我的可憐人都餓死在這兒,而就地發賣了他們無疑是對您權威的藐視——可惜,他們的肉體羸弱,仍然需要吃吃喝喝,不能只靠光合作用就完成他們的使命哪。」

  毫無疑問地,此等甜言蜜語用如此令人舒心的態度——指他當真畢恭畢敬地認為休倫從未真正落入過混沌四神的陷阱,或者是真正被黑暗的神明所成功誘惑過——說出來其實正中自負暴君的下懷。就像休倫之前評論的,這個混蛋雜種不知為何沒有表現出半點鋼鐵勇士與帝國之拳著名的不善言辭與沉默寡言,相反,他真的很懂得搔到對話人的癢處。


  因此即使知道混血戰爭鐵匠動機可疑,但休倫被破碎的皮瓣縫補而成的臉上還是下意識地撕扯出了一個微笑。

  「當然。」他半開玩笑地說,「去吧,為可恨的帝國帶來一些驚喜,我相信你的狡黠與戰略一定能讓他們大吃一驚。等你回來之後,說不定可以在地獄虹膜上與我的兩位老友一道研發出讓奴隸們不需要吃喝也能整日勞作的辦法。」

  「借您吉言,陛下。」

  「還有……」

  -

  在戰孳號的艦橋上,洪索再次見到了萬納斯與格倫德爾。

  前者正翹著腿欣賞他們脫離亞空間的景象,後者則把斧頭靠在一邊不耐煩地等待著。

  當氣密門打開,戰爭鐵匠跨入艦橋指揮甲板時,他的兩位同伴立即把目光轉向了他。

  「看吧,我就說他能從休倫的宮殿中回來的。」阿達里克笑吟吟地說,「格倫德爾這個莽夫!我已經把他按回去好幾次了,他覺得休倫會把你扣下或者對你不利。」

  「倒也不能說不對。」洪索慢慢地走到指揮王座邊,打量著萬納斯剛剛欣賞的景色:隨著大量艦隊緩慢而謹慎的跟隨規劃好的航線離開,新巴達布不祥且垂死的陰沉枯黃的星體漸漸開始從視線中消失,被大漩渦中濃密的星塵與物質所淹沒,就像一顆不斷地往下沉沒入黑色半透明海洋深處的黯淡燈球。

  「怎麼說?」萬納斯的眉毛一下蹙緊起來,「他放你走了,但是給你腦子裡裝了炸彈?還是脖子上?枕骨下?脊椎?」

  「真是沒有新意啊,只能想到這些位置嗎阿達里克。」

  「他真這麼做了?!」前暗鴉守衛從他翹著腿的設備面板上跳了起來,但依舊輕盈地落地了。

  「當然沒有。」

  格倫德爾走過來眉頭緊皺地打量著洪索,看起來正在「要不關心一下這個混血上司」與「關心他會不會顯得有失我內外皆鋼的老兵格調」之間搖擺不定。

  「那你為什麼說他對你不利了?」

  洪索的藍眼睛掃過暗鴉守衛與鋼鐵勇士。

  「他給了我一句建議,有關於你們的。」

  「什麼?」

  「他說,至強者永為孤家寡人。」洪索平靜地笑了笑,儘管他面前的兩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他建議我,在你們沒用了之後殺了你們,免得被背叛。」

  (本章完)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