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不屈號上的推演數據
第525章 不屈號上的推演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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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照顧沒看過的讀者會穿插交代大概背景，所以本章依然有大量戰前準備和戰場勢力的內容，不想看的話可以跳著等後續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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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亞的局勢與戰略詳情在阿巴頓的黑軍團開始登陸的第一天便變得撲朔迷離。
儘管在後來從這場導致了帝國分裂的導火索戰役中活下來的那些人的描述中，都稱這是一場令人類帝國與黑色軍團傾盡全力的戰役，但實際上若是有心人能夠拿到足夠多的記載材料仔細研究便會發現，從一開始，這場戰役中帝國方所投入的資源便有一種詭異的態勢。
「我會稱之為『收縮防禦』。」洪索老神在在地評論到，同時喝了一口熱雷卡咖啡——你看，萬納斯自己也說不明白，他從哪裡搞來的雷卡咖啡，似乎只要湊齊特定的「辦公室」、「原體」、「會議」或者「加班」一類的關鍵詞就能非常不講道理地觸發，說實話這也是基里曼信了他的鬼話的原因之一，無他，這項技能實在是太格格不入、太「天命鋼鐵號」了。
而且最近在洪索的壓迫之下，可憐的萬納斯還發現自己能為其他人端出「加斯泰格奶雷卡咖啡」、「榛果糖漿雷卡咖啡」或者「配有香草夾心巧克力餅乾的雷卡咖啡」一類的變種了，藥劑大師私下覺得，若再徐徐施加更多的壓力給他的暗鴉副官的話，或許萬納斯最終能把配咖啡的點心菜單也配齊，那就多是一樁美食……美事啊！
「還不如說是消極抵抗，添油戰術，就算他們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基里曼沒有藥劑大師的委婉，反正這裡又沒有其他人，「那群在泰拉的蟲豸怎麼看都還是有一種『能讓這些卡迪亞現有的人力堵住阿巴頓的第十三次黑色遠征固然很好，但別指望我們投入更多了。』的味道。」
「嗯哼，您的高見，大人，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是人，又不是神，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前十二次遠征的結束與帝國每一次的存活或許給了這群凡人官僚一種錯覺，那就是阿巴頓不過是每隔一段時間前來騷擾，但總是能被趕回去……只要他們對活下來的人圍追堵截，事後多投幾發滅絕令就行。反正對他們來說帝國的世界何止千百萬顆，損失得起，他們只要確保泰拉的絕對安全——」說到這裡，基里曼臉上露出了一種又是自嘲又是譏諷的神色，「當我聽到你說，我父親的金色衛兵們居然一萬年都沒有離開他的皇宮的時候，我真的以為那是因為你消息不靈通。」
「噢，那現在呢，大人。」
「……這個帝國居然能撐到第四十個千年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奇蹟本身，這一點我必須要對凡人之中英雄與無名英雄們的努力致敬。」
「我十分同意，大人。」
「哼……話說回來，雖然我真的不喜歡阿爾法的鬼祟行動，但當他們在我們這方的時候……阿巴頓的這個間諜大師幹得不錯。」
巧妙地將他們的身形隱藏在永恆意志號身後，不屈號星堡上，羅伯特·「墨丘利斯」·基里曼與洪索正在他們自己的全息沙盤上觀看最新的戰場態勢圖，還有黑色軍團的探子們傳回的此地最新的多股勢力的列表。
「豈止是幹得不錯……」深深的「川」字紋出現在第十三基因原體現在那呈現著魔鬼尖角與咒文紋身卻細看依然俊美的臉孔上，這些額外的裝飾只是讓他的俊美從典雅的神聖變成了邪魅的神聖，倒也符合其它人對他現在造型的刻板印象。「我們現在甚至都能開始看到他們最高指揮部的會議名單了……這是什麼，座位圖？」
「哼……阿爾法的危害就在於沒有人意識到他們的危害。」洪索頗有趣味地端著咖啡走過來，「除了卡迪亞本地守軍，我們還會在這兒遇到哪些人？」
基里曼用他纏滿經卷的手甲在全息沙盤一側隨手一抹，一份帶著與會者姓名與身份說明的座位圖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份文件還帶著內政部的抬頭，像是從某個官員的數據板中得到的。
「我看看……太空野狼與暗黑天使？噢，難怪有一份禮儀座位表。」洪索發出了很接近嘲笑的聲音，「他們被排得距離很遠，明智的安排。」
「看名字的話，奧文·高崗，斯溫·血嚎，分別是鐵狼與火嚎大連的狼主，魯斯的兒子們來了不少。」
「恕我直言，大人，現在的大連士兵數量可不比您那時候了。我覺得您不能把他們算成滿編大連，他們搞不好只有一百多人。」
「……好吧，那這對守軍來說是個壞消息。這兒，暗黑天使，第四連，克拉赫爾連長，他的打擊巡洋艦是『反抗之劍』號。」
「我記得這艘船在雙方軍力態勢表中，但它已經因為抵達時的不明原因失事墜毀在地表了。」戰爭鐵匠開始輸入新的棋子數據。
「是這樣，但從赫斯提安剛剛的掃描結果來看，暗黑天使們明顯沒有撤離它，甚至還打算以它作為他們的據點進行防守。」
「……我打賭他們的船上有問題，這場失事多半也和問題有關。」
「不管他們有什麼問題，但這不是他們在一個沒有多大戰略價值的地方浪費一整個整裝阿斯塔特連隊兵力和火力的理由！」
洪索確信自己聽到了第十三原體後槽牙牙齒交錯的聲音——自從基里曼接受了以目前的外表行走在人群中後，他似乎越來越不刻意掩飾自己的某些小情緒了。
藥劑大師認為這無傷大雅，甚至挺好，他寧願和一位有情緒缺陷的魔神說話，也不要和一尊沒有感情的神像交談。
極限戰士的原體帶著一絲惱怒指著克拉夫戰區的西部城牆遠處，現在被他放大的德爾維安峽谷，「這裡只有一個剛剛開始駐紮的卡迪亞內衛團的三千人，輕步兵！防守沃斯卡尼重甲兵團帶有載具火炮的三萬人！依我看把這個連隊的暗黑天使放在這裡才能更有效地造成殺傷和鞏固防禦態勢。而除了他們，西部城牆的所有部隊都聚集在城牆上，並且這群傻瓜正在把所有的空軍抽調去阿巴頓在地面布置的誘餌登陸場！我真不敢相信有人會上當！他們在浪費自己的彈藥和飛行時間！」
「這點上，這群步兵與登陸場的誘餌都是雙方用來交換時間和物資的棄子。」洪索冷靜地評論道，「沒有額外支援的話，大概這支步兵的唯一作用就是拖住沃斯卡尼重甲兵團一段時間了。他們的總指揮官很果斷也很相信他們，如果是士氣或者決心不夠的部隊，光是面對這種局面就會提前崩潰或者敗逃的。」
「對。再來看看這個，這個名字是『我們的殉道女士』修女會？埃莉諾大修女？這是什麼？寂靜修女們現在的新組織形式麼？」
「呃……這是……隸屬於國教的唯一武裝勢力，全員由女性組成，她們現在依舊被稱為『帝皇的女兒們』，我們還沒有遇到過她們，她們也與不屈號聯繫甚少，所以有關她們的情報您還不清楚。」
「……現在？既然是國教的武裝勢力，為什麼只挑選女性？」
「……在叛教時代時，她們的稱呼一度是『帝皇的新娘』（原體的臉色瞬間黑得能滴出水）……全員女性（Women）是因為當時結束了叛教時代混亂的塞巴斯蒂安教宗為了防止高領主范迪爾之事重演，所以頒發《馴順教令》，不允許國教擁有『武裝人員』（Armed Men）。」
「荒謬！荒謬至極的盲目信仰！到處都是玩弄鑽空子文字遊戲的蛀蟲！這些人應該經由快速審判之後直接接受懲罰和處決！」「咳，您說得是，但那都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不如讓我們看看接下來還有誰出席？啊，這是，審判庭的討逆修會，卡迪亞之門首席調查使，塔莉亞·達爾維那，不意外，卡迪亞這裡肯定會有常駐審判官的，噢，還有這個，機械教的柯蘭賢者，我沒猜錯的話他這個級別的賢者應該有一批自己的護教軍但不會記錄在明面上，我們可以把他的這部分加入對面的力量中。但是審判庭估計沒有多少正面部隊。」
「討逆修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所謂審判官的工作正是針對異端的。」
「是這樣，阿巴頓可是他們眼中目前最大的異端頭子哪，大人，畢竟你我現在也是異端。然後這裡有未出席但具名的，瑞文男爵家族所屬的騎士機甲，真不錯，我終於看到一些稍微大一點的傢伙了。不過顯然這就是全部。」洪索將這些軍力也歸入最新的推演棋子數據中。
「等一下，卡迪亞沒有相應的鑄造世界麼？他們可是駐守恐懼之眼的唯一要塞世界！我真不敢相信！那群蟲豸頭腦中對戰爭的理解比我所能想到的最糜爛的情況還要糟糕！卡迪亞鑄造世界的泰坦軍團在哪？光憑這些？對抗黑石要塞和遠征艦隊？阿巴頓在地面派遣了火神泰坦軍團！他們就沒有別的大型作戰機械可調用了？」
「我沒弄錯的話，大人，」洪索從另一個小一些的沉思者上引入一份報告，「他們的鑄造世界阿格里皮娜恐怕自顧不暇。而這裡原本的泰坦軍團在星球的另一塊大陸上，根本來不及趕到這裡。我認為他們的指揮官已經竭盡全力了，因為我還看到了一個除了暗黑天使、修女會之外絕對不會老老實實聽從一名凡人指揮官調遣的名字。」
「我對多恩的堅定有十分深刻的了解。」第十三原體的臉孔上此刻浮起一陣神色複雜的感傷，「他的子嗣也是如此。但據我所知，他們也還沒有頑固不化到那種程度，他們與自己的輔助軍一直打得很好，在泰拉、太陽系的戰鬥報告中與凡人配合也很英勇。」
「呃，畢竟過了那麼多年，您看，這畢竟是黑色聖堂，情況是要更糟糕點兒。」
「怎麼說？我看了你交給我的基因譜系表，黑色聖堂仍是多恩的子嗣，沒錯吧？」
「沒錯，西吉斯蒙德正是他們的第一任大元帥，也是他們堅持著對恐懼之眼的守望，多恩之子。」
「那為什麼會糟糕？」
「……黑色聖堂與國教關係十分密切，實際上，」洪索觀察著第十三原體的臉色，「黑色聖堂的全體成員都狂熱地、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宗教狂熱地相信您的父親是神。」
「……」基里曼合上眼睛，又睜開，「我無意對我兄弟的兒子評論太多，那麼，這和他們不會聽從指揮官的調遣又有什麼關係？」
「這意思就是說，他們會因為對您父親『神皇』的宗教狂熱而拒絕指揮官命令……尤其是戰略調動、撤退，或者後退。」
「……這是圍城戰！他們不可能完全不移動自己，只是單純據守毫無意義！」
「但他們更大機率會在一個選定的地方把他們自己全部拼光，並真心實意地認為這是無上而光榮的犧牲與奉獻，您的父親會因為他們奉上的敵人的鮮血與頭顱，還有他們自己的靈魂而感到高興。」
「我仿佛在聽一個阿巴頓手下的血神領主的故事！荒謬至極！」原體的手掌重重地拍到了全息沙盤桌上，所有的影像都為之一抖，智天使中的赫斯提安急忙飛過來開始檢修設備。
「沒有了？」
「還有暗鴉守衛與其他不同戰團的殘兵與傷員組成的一個兄弟連，但我覺得他們無法提供城牆防守以外的快速和重火力支援。所以現在卡迪亞上有六個以上的獨立勢力……」洪索又檢查了一下阿巴頓方的部隊，「所有的力量都輸入了，現在假設他們的主要指揮部能撐過永恆意志號的這次射擊。」
「你覺得他們能撐過去嗎？」
「我不知道，大人，但我有種預感，他們一定可以。」
「好吧。」第十三原體推開兩把椅子，「現在，在主炮發射前，讓我們利用好最後的這段時間，開始吧，軍棋推演。卡迪亞守軍集合對阿巴頓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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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超快速推演棋局終於結束了。
洪索把自己整個倒向鋼製座椅後，動力甲與座椅的靠背撞在一起發出沉悶的響聲。閃閃發亮的汗珠現在已經密布在他的整個頭顱上。
他的腦袋因為過於高速的運轉計算與被迫跟上第十三原體的速度而變得發燙、頭疼欲裂、而且正在像個壞掉的反應堆一樣沸騰。
但他做到了，他協助基里曼完成了計算。
於公，作為他父親在此地的代表，他不能只讓羅伯特·基里曼乘坐的空投倉獨個兒落在克拉夫戰區的南部要塞前，儘管他並不認同帝國的統治，但在剛剛的輔助運算與學習中他也從第十三原體處獲益良多，他知道，此刻如果他讓基里曼隕落於此，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是對他自己，尤其是對父親未來的大計十分有害的；而於私，他也不想知道如果自己偷出基里曼並對他說謊、然後又哄騙這位帝皇忠嗣、甚至騙他使用了如此糟糕的偽裝的一系列事情一旦暴露——嗯——考慮到極限戰士的子團占銀河中目前阿斯塔特戰團的比例——他還是想做個太太平平的研究型藥劑師的，打打殺殺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
接下來。
他把目光轉向他們被分配到要去「互相消耗」的那支勢力的名字上。
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愉快的笑容浮起在藥劑大師嘴角。
接下來，等永恆意志號充能完畢，戰況就會進入到他最喜歡的一個環節了，這次有憤怒至極的第十三原體襄助，戰果真是令人十分期待。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