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伴山禪院
「道友,出家人不食酒水,略備茶水,以此代勞!」剛已進入齋飯堂,坐下,淨空法師便端起桌上的茶水,敬道。
「法師客氣了!」莊曉生現在滿腦子在想的,
是那戀春小築內到底關著的是何人?
沒想到,這用來招呼貴客的客房,還要招呼這樣的『貴客』!
早齋宴按理說不應該喝酒,也應該是清淡早茶為主,但奇怪的是,這伴山禪院僧侶們桌上皆為粗大饅頭、青菜稀飯、有的甚至還用清油炒了些許南瓜、豇豆等食物。
「這北冥國的早茶竟然如此豐富?一點不似我雲夏那般清淡!」進入修真界,雖然已經多年不曾吃過食物,但面對著冒著熱油的道道菜品,不免讓人咽口水。
「道友為何不動筷子啊?」淨空法師見莊曉生半天沒有動作,問道。
「哦!我雲夏國人一旦進入修真生活,幾乎不食人間煙火!」他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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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食人間煙火?那你們靠什麼維持身體基本能量?」淨空法師大徒弟驚天滿嘴青菜的問道,
莊曉生當著眾人之面催動氣血,周遭花草之上的晨間露水就像一顆顆活了一般,迅速從草葉之上流出,而後排成一條線,朝著莊曉生身體各處而去,不一會便迅速被他吸收到了身體內部。
「真乃天人也!」另外幾個淨空法師的徒弟讚嘆道。
「以天地精華為食,棄人間煙火之味,難怪小兄弟小小年紀便已進入無畏境!」淨空法師讚嘆道,
「什麼?師父,您說貴客已然進入無畏境?」驚天大驚失色,突然問道。
在修真界,只有華陽境以上才可一眼看清比他境界更低人的修為。
而那驚天,很明顯,尚不具備這樣的境界。
「驚天,看你這吃相,如何是我佛門弟子所為,我教你等數回,佛門清修之地當注意個人行為舉止,你等倒好,不顧形象,滿嘴冒油!」淨空法師一點沒有給大師兄面子的意思。
罵的大師兄驚天和他坐下幾十個徒弟啞口無言,他們只得好好放下碗筷,有用袖子擦拭嘴邊清油,畢恭畢敬的坐在原地。
「又來了又來了!我是讓你們注意吃相,可沒說讓你們不吃飯!」淨空法師似乎對自己的大弟子一點都不滿意。
而那驚天似乎也早已習慣,閉著眼睛,打起坐來。
「哎!若非驚塵頑劣尚有凡塵之心,老衲早將你與他換位了!」淨空法師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面直接道出心中所想真的好嗎?
驚天的在淨空法師回頭背手而去的瞬間,咬牙切齒。
「看來,那驚塵要遭老罪了!」目視著這一切,莊曉生在內心道。
現場,除了那驚天與他的弟子們,估計只有莊曉生知道這驚天綁架驚塵相好,想要據為己有之事。
說也奇怪,諾大的禪院,總計就只有三間上等客房,有一間已經用以囚了人,還設置了禁制,這淨空法師為何一點不知?
難不成,他長期久居高高廟堂,對下面之事一無所知?
若真如此,他道予莊曉生的「希望自己圓寂形成金身好保這一方道統不被他人奪去」的夢想,恐怕在敵人尚未到來前就將化為泡影。
因為此時,莊曉生已然感覺到了這個全新小道統內部的危機。
「不行!」早齋結束,回到清風小築,莊曉生坐在窗前,道。
他要想辦法找個理由,離開這是非之地。
······
「貴客,您是是要去向何處?」中午,莊曉生趁著眾人都已休息,想要到後山一探究竟,剛剛走出清風小築拐彎經過戀春小築,但見驚天從戀春小築衣衫不整走了出來。
見到莊曉生,卻又洋裝正定、微笑著問道。
「我不習慣午睡,便出來走走!」莊曉生道,
「正好,我也睡不著!帶您逛逛?」驚天反應夠快,
「也可!」莊曉生並未反對,若此時反對,反倒有點引起懷疑。
「不知貴客想要去向何處逛?」驚天整理好衣服,慢吞吞的走著。
「無妨,你隨便帶我逛逛便是,說起來,對你這伴山禪院,我還一點都不了解!」莊曉生想測一測對方野心,故而在聊天中在『伴山禪院』前面故意加了個『你』,意思是你才是未來的繼承人。
「哈哈哈,貴客說笑了!這伴山禪院是師父一手創建,在北冥國雖算不得什麼大教派,但每年慕名而來尋求香火的香客也是不少,且我這禪院之中現有白衣、黃衣弟子大小數百人,也算是方圓百里數一數二的修真教派了!」
驚天娓娓道來,已然一副方丈袈裟齊身之感。
「那貴客既無計劃,小僧便為您安排行程,如何?」驚天主動申請當導遊。
「可!」莊曉生雖然年紀不大,但老誠程度卻不可多得。
這一點,讓那裝模做樣的驚天反而新生畏懼。
「貴客請!」那驚天架起雲域,邀請莊曉生站上去。
不一會兒,二人便飛到高空,大約一千米的樣子,一整個伴山禪院就出現在了眼前。
伴山禪院,真是修建在一整座山的半山腰上,起初,莊曉生以為就是這個緣由,而得此名。
他本想張嘴問一問,卻見那驚天已然開口解釋。
「這伴山禪院六十八年前修於伴山之上,當年師父淨空法師從一間小破廟起家,因道法超群、寺院神佛顯靈,故而吸引八方香客前來朝拜,二十年不到,便有了今日禪院規模!」驚天雖然居心不良,但講起這段故事,眼裡卻滿是光芒。
「合計著這整座山就叫:伴山?」莊曉生這才反應過來,
「是的!」驚天卻很平和,這北冥國的各種風俗、山門、山命的叫法真是出奇的不按常理出牌。
「驚天法師幾時跟的淨空法師?」莊曉生問道,
「貴客折煞我也,我只是師父的弟子,尚未取得法師名號!早年,我布衣出身,本為考取功名,奈何家徒四壁,不能支撐,考過幾次,實在不能中第。至三十六歲,進得禪院,削髮為僧,成為法師坐下第一位弟子至今!」驚天似乎略顯傷感,道。
「如此說來,您入得清修之門不過二十載?」莊曉生看著白面和尚也不過五十出頭,便道。
「貴客好眼力,小僧今年剛好五十有六,到得此間正好二十年!」還讓莊曉生給猜到了,
不過觀他剛才從那戀春小築走出來衣衫不整的模樣,倒一點不像五十六的精神頭。
「這伴山禪院共有九殿三十六院。」白面和尚對著雲層中若隱若現的伴山禪院,道。
「我等為何不到禪院上方一一道來?」見距離越來越遠,莊曉生不是很明白的問道。
「貴客切不可再有此妄言!」白面和尚左顧右盼,似乎在害怕什麼,
「這是為何?」莊曉生不是很明白的問,
「佛門之上可通天際,若到那之上,擋了菩薩回殿路途,造成香火不旺,便是我等之罪!」白面和尚說的頭頭是道,
「迷信!」莊曉生內心道,也就你們這些白面和尚信這個,他內心繼續吐槽道。
「伴山禪院這九殿分別為去塵殿、山門殿、天王殿、大雄寶殿、悟道殿、毗盧殿、藏經閣、方丈室、還有您所在的歇山殿。」白面和尚如數家珍般一一道來,
頗有一種這三十六院全是他所建造的味道。
而後,他站在雲域之上開始對著伴山禪院最下面的入門殿介紹道,
「第一殿,去塵殿是禪院俗家弟子醒佛之所,黃牆紅瓦,殿內供有東來、如來等一眾佛,並未有太多菩薩擺設,主為告誡俗家弟子要想清楚自己到底為何而來,若不能明白,則回去莫要再往。」白面和尚簡單介紹後,又指手對著第二殿,道,
「第二殿為山門殿,由並列的三扇門立於殿中院落內,中間為大門,兩旁為小門,象徵「三解脫門」——空門、無相門、無作門。山門殿內常塑有兩尊金剛力士像,分立於山門兩側內,有專門木院圍繞,三門正前方,立有哼哈二將,專為入門弟子每日醒佛之用!」
「如此,你們禪院還有著十分嚴格的入門規矩嘍?」莊曉生聽聞此言,問道。
「是的!禪院白衣弟子為脫塵之人,既然為僧,定當斬斷紅塵念想,一心修煉。」白面和尚驚天說得頭頭是道,一副大義凌然模樣。
「想來也需如此,否則紅塵未了,何以修真?」莊曉生處處都在陰陽,而那白面和尚卻未察覺。
也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然被莊曉生知曉,
「這第三點殿,乃為天王殿:位於山門之後,構成寺廟的第一重院落,主要供奉彌勒佛、四大天王、韋馱菩薩。去塵弟子,可在此間誦經禮佛,開神識世界、學習佛門功法,境界從此間便開始提升。」
「第四殿為大雄寶殿:供奉釋迦牟尼佛等佛像,是僧眾朝暮集中修持所在。大雄寶殿的建築規格和內部布置體現了佛加莊嚴與神聖,只有幽明境以上弟子方可進入修煉,此殿內供奉有悟道菩提子,可助弟子提高修為,領悟道法!」白面和尚十分自信,看來他的修為應在這幽明境以上好幾個境界,
「如此說來,你們禪院內部還有著如此嚴格的等級制度?」
「按法師意,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故而,每一位弟子必須知曉自己所處什麼位置,才可在修行路上做到畢恭畢敬!」白面和尚說的越是頭頭是道,莊曉生越發覺得他有點心猿意馬。
「第五殿為悟道殿,此殿除牆面上有佛家四大故事壁畫外,並無其他,此殿全看弟子悟道能力。若慧根好者,可悟道一月而入神罰境,若慧根差者,則難以境界提升!」白面和尚言語至此,滿是欣喜與自豪。
看來,他是屬於前者。
「所謂的佛家四大故事,是些什麼故事?」莊曉生才不關心他的慧根如何,只是對那四大故事很感興趣。
「《前世誰埋了你?》《蛛兒與芝草》《千年等待》《傷人的四個妻子》」白面和尚這記憶力比導遊還要專業。
「四個之中,《千年等待》我有耳聞,有空,我真想去感受一番!」莊曉生聽到此處,對這悟道殿興趣盎然。
「額····貴客有所不知,我伴山禪院修道之所只對弟子開放,若您想往,您需要~~·」白面和尚指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示意道,
「懂了!那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莊曉生瞬間明白,
「毗盧殿、藏經閣、方丈室、歇山殿,這幾處,只有毗盧殿我不甚了解,其餘從名字上已然可以知曉它的作用,你且講講這毗盧殿到底是何所在?」
莊曉生不想再聽他導遊式的講解,反而採取主動問詢的方式了。
「第六殿毗盧殿實乃高階弟子交流、切磋、悟道之所在。整個院內只供奉有一尊無相佛,此佛乃淨空法師從冥海中打撈的一具酷似人行石。因自身具有修為,又與我伴山禪院有緣,所有高階弟子單人悟道之時,該石可幻化聖靈預支對話,助人修行!」白面和尚說的玄乎其玄,這無形中反而勾起了莊曉生的興趣。
「哦!如此玄乎!」他只得故作鎮定,道。
沒有吐露自己半點想法,
白面和尚見莊曉生不為所動,只是讚嘆幾聲,略顯失望。
「貴客對四大故事壁畫都如此有興趣,為何對這毗盧殿反應卻如此平平?」
白面和尚似乎有點急躁。
「哦!我對藝術品興趣更大,至於石頭,確實提不起興趣!」
「咚~咚~咚~」禪院山頂巨大鐘鼓樓內,大鐘敲擊不停。
「那遠處而來的黃色光芒是什麼?」莊曉生抬頭望去,見那伴山之外大約五六座山的位置,一道黃光正在慢慢靠近。
「不好!有外敵入侵!貴客!趕緊隨我回到禪院,晚了,恐要生變!」
白面和尚眉頭緊鎖,
看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而此時,莊曉生想要問的另一個問題,還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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