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終於得償所願
第950章 終於得償所願
金雞破曉,天色放明,
京城的喧鬧,還是如昨日一般,
鴻臚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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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藩王世子坐在正堂內,臉色皆是愁眉苦臉,一桌子美味佳肴,竟然稀稀落落沒有吃上幾口,只有貼身伺候的人跟身邊,抬眼看了四周其餘人一眼,除了鄭王世子,其餘人好似都如自己一般摸樣,話說好像也不只有自己一家這般摸樣。
宋王世子周業文,眼珠子一轉,有了計較,夾起一個包子,送入嘴中,口齒留香,這才有了滋味,
「正白兄,看您吃得好睡得好,不知是不是有了解決之道,都說鄭王府范先生通曉古今,眼看太上皇的壽辰臨近,王府交代的事,是不是有了盼頭,」
這話問的突兀,簡直就是把王府交代的話,赤裸裸的拿在桌面上交談,雖然都知曉對方目的,但這樣說詞,恐怕真的是著急不顧顏面了,
周圍幾位藩王世子,面色不善,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何必相互攀咬在這地方,這裡可是鴻臚寺正殿,內外眼線眾多,再說了,該做的事,已經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等宮裡消息,成與不成,也不是他們幾人的事。
「呵呵,業文弟是著急了,事在人為,人為的地方都過去了,就剩天意,宋王府的先生許子恭,可是久仰大名,有此人在,世兄還需要擔心這些事嗎,」
鄭王世子周正白如今已經吃了半飽,飯菜可口,還有淳香的白粥,甚是喜歡,但現在這些事,未必沒有影響,昨夜的時候,內務府那邊傳來信,說是內務府副總管王公公派人捎來話,說是宮裡面有了信,但需要二十萬兩銀子才能把話遞上去。
這些說辭,就引起先生範文海的懷疑,成與不成,給個准信,如何會有這種明目張胆的要挾,二十萬兩銀子,那不是小數,雖然王府不缺,但不知這個窟窿是不是無底洞,還有一事,各王府目的一樣,要來都來,哪有單單給自己鄭王府傳話的,問了先生,竟然也是一個給字,
也好,既然宋王世子也有此疑問,想必也收到了那些傳言,不知其人給了沒給,還需要試探一番。
「世兄也別在此咬文嚼字了,運福,良浩還有我,甚至於世兄,想必內務府那邊已經給各位傳了話,二十萬兩銀子,也不知哪個淨了身的傢伙,能不能吃下。」
臉色陰沉,這一手算盤打的好,臨近壽宴,就算那些該死的奴才拖延幾日,宮裡也不會說什麼,或者就是皇上的意思,但是父王要是來晚了,誤了事,這裡面恐怕就麻煩了,
既然話題是自己先挑出來的,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眼神落在周正白身上,卻見鄭王世子微微一笑,這還沒問就不打自招了,既然都是如此,一人一家二十萬兩銀子,合起來幾位藩王府加在一起這都得有,百萬兩銀子上交,還是無本的買賣賺錢,
「哈哈,哎呀,還是業文賢弟快言快語,你都說了這些事,咱們藩王府,怎會有例外,為兄猜測,宮裡早就下了定論,就是不知這最後的意思,是誰想的。」
周正白哈哈一笑,既然都是一樣的,想來背後是有人諫言,至於何人,明知故問了,
此話一出,
幾人瞬間變了臉色,尤其是陳王世子周運福,此番前來京城,唯獨他漢王府缺銀子,可惜,什麼事沒做,身上帶來的銀票,已經耗費不少,要是再出這二十萬兩銀子,那他身上,可就沒剩下多少壓身的,就怕還有後續,
「真是遇上小人了,自從咱們藩王府進了京城,好似成了香饃饃,誰都想伸手摸一把,現在,更是有人敢張嘴咬一口,陳王府地處西北,物產不豐,可比不上幾位世兄所帶銀兩,這二十萬之數,弟雖然出得起,但弟著實出的不甘心,不知幾位世兄有何見解?」
拋磚引玉,一向沉默的陳王世子也不得不開口,至於吳王世子周良浩,正在埋頭苦吃,其實他心裡不想給,父王那性子,來不來京城都無所謂,畢竟都是墊底的存在,再怎麼著,好事也輪不到吳王府頭上,不過這個出頭鳥有人當了,順一順也好,
「呃,運福哥,您這樣說,不是把兄弟架在火上烤,南邊雖然好一些,也不是旱澇保收的,那洛雲侯已經拿了不少,內務府要是再拿這些銀子,萬一再蹦出來其他人,京城這一趟,我倒是不想來了。」
話說的真真切切,更是氣的把碗筷一摔,當然,碗裡的飯菜都已經吃得乾淨,所剩無幾,可就是這般模樣,說進了眾人的心坎里,尤其是陳王世子周運福,面含感激,就是宋王世子周業文,也頻頻點頭,
「好,說得好,要說之前沒有那些事,本世子也就給了,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伸手,本世子心中不痛快,鴻臚寺,還有不少朝官,哪個沒收咱們的銀子,到頭來竟然還被一個閹人糊弄,實在是可笑。」
怒氣沖沖,一大早,漢王世子周興山就已經喝上了酒水,面色漲紅,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氣的,這番話雖然說的慷慨,不過是義氣使然,難不成銀子真的不給,
周正白笑了笑,搖了搖頭,放下碗筷,道;
「諸位世兄,話雖如此,事也明了,無非是有人惦記或者說算計咱們藩王府,所有的事都已經打通,就剩這最後一步,那也要看值不值了,太上皇六十大壽,宮裡傳了話,要在乾清宮大辦,到時候整個京城勛貴,世家朝臣,盡皆在此,要是父王沒有及時趕到,或者說未來,又有人說咱們這些當兒子的不是,我等擔當不起,要知道王府裡面,可不是有咱們這一個兒子。」
輕飄飄話語,說的極為小聲,但含的內容卻有千斤之重,朝廷有朝廷的爭執,王府有王府的算計,父王子嗣那麼多,哪位世子敢掉以輕心,就拿現在鴻臚寺用膳的事,看似輕飄飄的,有資格進來的,能有幾人爾。
殿內氣氛瞬間凝重,是啊,誰又能保證世子的位子安穩呢,
「那世兄的意思,就是同意內務府那個閹人的意思,把銀子雙手奉上,咱們做個縮頭鳥罷了,」
周興山瞪著眼睛,心有不甘,知道周正白說的極為有道理,可是堂堂王府世子,竟然被一個閹人刁難,實在是羞愧不已,
「咳咳!那倒不是,銀子要給,但不能給的爽快,既然有了結果,俗話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宮裡的旨意,也該拿過來,要不然銀子就不給了,如何?」
這也是周正白能想出的最穩妥的法子,既然要銀子,那也不怕撕破臉面,宮裡的旨意定要知曉,成就來,不成就給王府回個信,不能再拖了,
幾人一愣,這也算是攤牌了,眼神相互望了一眼,盡皆點頭,
「好,就這麼辦,」
「娘的,早就不想受那些閹人的氣了,」
「什麼時候去談,」
幾人紛紛嘴裡念叨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在說話的時候,殿外管事來報;
「報,各位世子,內務府明公公來了,」
吵鬧的話戛然而止,
眾人眼神里顯得極為驚詫,來得那麼早,反應最快的還是鄭王世子周正白,趕緊伸手,做了請的動作,
「快請。」
「是,世子。」
管事施了一禮,抱拳而出,殿外,王公公幹兒子小明子,早已經換了一身嶄新的官服,紫色的四品內務府管事綬帶系在腰上,腳下一雙雲底快靴一塵不染,手拿著佛塵,喜笑顏開,身後跟著一水的小黃門,這威風,京城又能有幾人可比,
想著今日乾爹交代的事,今日不過就是走個過場,也不知幾位世子準備好銀子沒有,
正想著,
殿內伺候的管事匆匆走了出來,就地行了大禮,
「下官見過雲公公,幾位世子爺都在殿內用膳,請公公進去商談。」
「好,雜家這就進去,起來吧。」
「謝公公。」
管事滿臉虛誠,躬身在那陪著笑臉,前頭引路,這一走,更讓小明子心中痛快,總算是熬出頭了,
揮了一下手上的佛塵,身後的小黃門依次而入,跟隨入內,
剛入殿,
就看見幾位世子爺,各自坐在桌前用膳,明公公微微一笑,彎了腰行了禮,
「內務府小明子,見過諸位世子,給各位世子爺請安了。」
尖細的話語傳來,讓幾位世子渾身不自在,
「明公公辛苦,還親自過來一趟,來人啊,看座。」
周正白也是點頭微笑,讓人搬來座椅,以示尊敬,
明公公眼神掃視了幾位世子一眼,看不出什麼波瀾,索性大大方方的落了座,
「謝鄭王世子賜座,雜家今個來也沒有別的意思,乾爹說是幾位世子有孝心,想自願給一些銀錢,修繕長樂宮之用,雜家一聽,心中感動不已,這不,一大早的,就趕過來,給各位世子爺請安吶。」
言辭鑿鑿,要不是早就知曉內里的事,還以為真是如此,周業文和周運福,氣的臉色漲紅,一個閹人,滿嘴胡言亂語,豈能不惹人憎恨,但孝敬太上皇一說,卻不敢否認,
「明公公說的在理,我等孝心自然有,不過本世子有一事不明,還請明公公解惑。」
鄭王世子依舊微笑,說了一番不痛不癢的話,小明子抬起頭,看著幾位世子爺,好似是知曉所問的事一般,點點頭,回道;
「世子說笑了,有話儘管問,雜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既然明公公都說了,我們幾人,也不能藏著掖著,自從進京以來,我等上書陳情,想要父王回京城盡孝,參加太上皇壽宴,如今壽宴臨近,公公又是內廷之人,可知曉宮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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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問的大膽,聽的人也大膽,宮中內閣決策,豈會讓他們知曉,明公公抬起頭,看著眼前幾位世子,風度翩翩,眼神極為明亮,端是王府世子風采,好手段,好膽氣,
「世子說笑了,宮裡的事,雜家怎會知曉,今日來,不過是奉命來拿東西,既然幾位世子有事要問,雜家也不能不回,身上還真有一樣東西給各位世子,不過.」
話沒說完,明公公就從懷裡掏出一個明黃色包裹的東西,靜靜放在眼前桌上,眼神盯著幾位世子反應,卻見到幾位世子爺臉色驟變,暗自笑了笑,還是乾爹手腕厲害,真的讓乾爹說准了,幾位世子爺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周正白也極為驚訝,沒想到最後,得來全不費工夫,那明黃色錦布里,應該就是聖旨,但如此做派,顯然是宮裡認可的,皇上那邊心中一頓,話說宮裡缺銀子,還是朝廷缺銀子,京南平叛花費眾多,洛雲侯幾乎掌管全部大軍,這一日的消耗,不可計數,瞬間想了許多,再看眼前的明公公,也沒有剛剛嫌棄,
「還是明公公敞亮,既如此,我等也不能落後,本世子就奉上這二十萬兩銀票,還請公公收好!」
招了招手,身邊伺候的心腹走上前來,接過銀票,而後走到雲公公身前,雙手奉上,有一就有二,眼見著一人送上,其餘人也不好落後,心裡雖然不爽快,但到手的鴨子,怎可讓飛了,所以,同是一般無二的行事,
明公公毫不在意,起身就把銀票收了起來,一沓就揣在懷中,摸了摸,數目剛好,遂不再逗留,就告辭離去,
「諸位世子爺痛快,既然事情已了,雜家豈敢逗留,這就告辭了,臨走之前,雜家還有一句話要留,諸位世子爺都是人中龍鳳,許些事能做,許些事不能做,以後要分的清楚,如此方能長久,來人啊,回宮。」
一聲唱喏,
小明子手上佛塵一揮,眾多內侍太監,小黃門,就再次跟了出去,知道殿內沒了人影之後,漢王世子周興山氣的猛一拍桌子,罵道;
「什麼玩意,竟然還敢教訓我們,」
「是啊,一個閹人,狗一樣的東西,」
宋王世子周業文,氣的臉色漲紅,就連不善言辭的陳王世子,看著殿門口的眼神都有些陰冷,二十萬兩銀子,連個響聲都沒聽,就沒了,如何向父王交代,
「諸位,銀子已經給了,剩下的,只能看那份聖旨了,要是不如意,我等還真是進退兩難,但想來不是。」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做什麼都是無用,起身走過去,拿過包裹,打開一看,果真是聖旨在裡面,心中不說激動是假的,手微微一顫,打開聖旨一觀,臉上驟然大喜。
「哈哈,諸位,事情成了,陛下詔令,太上皇六十大壽,諸位藩王皆可進京盡孝,」
「哎,總算是落了一件大事,」
無獨有偶,一直不上心的吳王世子周良浩,也感嘆一聲,
「不對啊,正白兄,你剛剛說藩王皆可入京盡孝,那不是說西王宮澤和南王郎雲,他們二人豈不是也要來,」
周興山雖然喝了酒,但未喝醉,關內藩王和四王八公的關係,一向不怎麼對付,本以為洛雲侯南下平亂,北靜王和東平王也已經離京,戰事打到什麼時候也不知曉,短時間怕是回不來,
這樣一來,
父王進京之後,或許少了一些節制,但看宮裡皇上的意思,邊關二王怕是要進京了,這二人油鹽不進不說,哪一個是好對付的主,皇上這是要驅狼吞虎不成,
他能想到的,另外幾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到這些,尤其是西王宮澤,朝廷極為忌憚,但如今看來,皇上並未這樣想,四王八公,果真根深蒂固,難以撼動,那些文官閣臣,也只有嘴皮子厲害,
「是啊,世兄,聖旨上所言,太上皇六十大壽,皆可入京,那就是說,那些關內節度使,是不是也可以來,」
周運福不知內里情況,這樣一來,恐怕來京城的人不知凡幾,人多眼雜,許多事不好辦了,
「哼,想什麼呢,節度使入京,除非有內閣或者陛下詔令,那些文官更不可能了,無故離開任職之地,一旦被發現,大武律令,就地拿下徹查,都想進京,要是這麼好進,咱們的銀子不是白白送出去了,」
周正白冷哼一聲,聖旨的意思好似是這麼說的,但是真的能來京城的,寥寥無幾,除非他本身就在京城任職,占了地利之便,那些關內節度使,和邊關守將之人,就死了那份心思,
「還是世兄看得明白,我等佩服,」
周正白說的有理有據,讓幾人頗為佩服,只有漢王世子周興山,心有不忿,說得好聽,真有回來的人,那也是上下打點好的,內閣或者兵部,隨意出一份回京述職的調令即可,想來當日,不少人會這麼辦,如此一來,這壽宴上送的東西,還需要奇珍異寶,也不知他準備了什麼,鴻臚寺那些東西,藏得太深了,
心底暗自思索,
聖旨一下,幾人的心思就不在此處,找了藉口,紛紛告辭離去,只有城內外的快馬信使,四下而出,不知去了何處,又有許多信鴿在京城上空飛翔,眨眼間就沒蹤跡.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