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頭子吳祐歲
只見張凡也如一陣旋風般風馳電掣地飛奔而來。他從後面猛地一把抱住吳祐歲,接著順勢施展出一個堪稱完美的裸絞,那動作熟練得就像一個專業的摔跤手。
「靠!」被束縛住的吳祐歲急忙拍擊張凡也的胳膊,邊咳邊說道:「咳!咳咳……服了服了,咳咳。」
見吳祐歲求饒,張凡也稍稍放鬆了胳膊上的力道,但依舊緊緊鉗制著吳祐歲,他得意地大笑起來:「嘿嘿嘿,歲子,你別不服氣,我這招可是苦練了好久,專門用來對付你的。」
吳祐歲聽後無奈地說道:「張凡也,你失去了一個親爹,我要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你個逆子……」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你看我不……」
「有破綻!」
言罷吳祐歲的雙手迅速向後伸去,一把抓住張凡也的衣領,然後猛地發力想要將他掀翻。可惜的是他沒能成功,兩人的力道完美的形成了一種制衡。
他們就這樣互相糾纏著,誰也不肯先鬆手,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就好像張凡也與吳祐歲基情熱吻一般,著實辣眼睛。二人如同蟒蛇纏繞般難分彼此,要是被路人看到,還以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你們在幹嘛……」跟在張凡也身後的沈薌茹,臉上露出巨大的震驚與疑惑,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從震驚與疑惑轉變為了嫌棄。
「你們這兩個傢伙真是沒眼看。」
張凡也眉毛一彎,臉上露出滑稽狗頭般的猥瑣表情,立刻笑嘻嘻地調侃道:「喲呵,沈薌茹,你這是在跟蹤我們嗎?莫不是想我們家歲子啦?」說罷,還故意沖吳祐歲眨了眨眼睛,仿佛在暗示著什麼。
沈薌茹紅著臉,輕哼一聲:「亂說什麼呢!我只是恰好路過而已,我才不會跟蹤你們兩個二貨呢。」
張凡也臉上露出更加猥瑣的笑容,接著說道:「噢呦,偶遇啊,打擾我倆約會了啊。」
沈薌茹的臉漲的通紅,她狠狠瞪了張凡也一眼後,轉身作勢要走。
見沈薌茹如此反應,張凡也急忙用胳膊夾著吳祐歲的腦袋,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笑著解釋道:「沈大美女,你別生氣嘛,開個小玩笑而已啦。」
「我們家歲子肯定不會喜歡男人呀,他要是真喜歡男人,那我不就危險了,你說是吧,哈哈哈哈。」張凡也說著用拳頭敲著吳祐歲的頭示意他附和兩句。
吳祐歲這時從旁邊探出頭來:「香菇,本人性別男愛好女。」他的臉上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眼神中透露絕對的真誠與堅定。
可惜,沈薌茹的注意力全然沒有放在他那飽含著堪稱世界級真誠的眼神之上。
「等等,你再重複一遍,我叫什麼?」沈薌茹猛地站住腳步,迅速轉頭看向吳祐歲。她緊緊咬著嘴唇,那模樣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她的眼神中滿是無法掩蓋的,仿佛要捏死吳祐歲的騰騰殺氣。
此刻那眼神猶如鋒利的刀刃,似乎能在瞬間將人刺穿。而面對沈薌茹的吳祐歲卻毫不猶豫地再次回答道:「香菇啊。」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再這麼叫我?你信不信明年的今天,張凡也會在你墳頭燒報紙!」
剎那間,沖天的殺氣洶湧而至,一股極為恐怖的怨念仿佛從沈薌茹的頭頂冒出。如果可以將其具象化,那麼她的周圍已經籠罩了團團黑氣。
「自從咱們認識,我不一直這麼叫你嗎?是吧,香菇。」吳祐歲依舊一本正經地回答著,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仿佛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毫無察覺。
「吳祐歲!你……」沈薌茹指著他,竟一時語塞。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這充滿喜感的一幕,讓張凡也根本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他的笑點被立刻戳爆,瞬間便爆發出一陣大笑,他雙手拍著肚子,笑聲如槓鈴般響亮,在空氣中迴蕩。
然而,這肆無忌憚的笑聲卻成了壓死他們這兩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見沈薌茹氣得滿臉通紅,她狠狠地一跺腳,接著跳起來,對著張凡也和吳祐歲的頭狠狠敲了幾下。
「你們兩個討厭的傢伙,我以後再也不理你們了!」她委屈又憤怒的嘟囔道,聲音小點幾乎像快要哭出來。
挨打的張凡也見情況不妙,立刻裝作被打痛的樣子,雙手緊緊捂著腦袋,大聲嚷道:「你打我幹嘛呀?是歲子他說的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孫子行為請勿上升到爺爺!」
「而且我就笑了一下,我老婆今天生孩子,我高興……」
他的表情誇張而滑稽,仿佛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辜,仿佛在向沈薌茹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張凡也這副倒霉催的模樣,稍稍使沈薌茹的情緒有所緩和,於是她微微皺眉道:「活該,你們兩個基佬!祝你們兩個和和美美、白頭偕老,最好一輩子都在一起別來煩我。」
吳祐歲連忙擺手,一臉誠懇道:「香菇,不對,薌茹,我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然這樣吧,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請你吃好吃的怎麼樣?」
沈薌茹眼睛一亮,但又馬上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哼,我才不稀罕呢。」
吳祐歲急忙衝進商店,大肆消費了一番。在一大堆零食以及兩人發自肺腑的稱讚之下,沈薌茹的怒氣這才漸漸消散了一些。隨後,沈薌茹依舊氣鼓鼓地說道:「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下次要是再這麼叫我,絕對有你們好看的。」
就這樣,他們三人一邊緩緩前行,一邊愉快地交談著,氛圍輕鬆而融洽。然而,這般鬆弛愜意的時光並不會一直延續下去。
就在這時,張凡也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那清脆的鈴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張凡也急忙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屏幕,隨後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對著吳祐歲和沈薌茹說道:「我得先走了,寢姨要查寢了。」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啊。」
沈薌茹也看了一眼時間,微微感嘆道:「那我也得回去了。」
「那明天見。」
吳祐歲與他們分手告別後,不再選擇繼續遊蕩,而是獨自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晚風吹過,他卻絲毫感受不到涼爽,不知為何,心中反而被一種莫名的不安所籠罩。
當他推開鏽蝕的單元樓大門,踏入那陰暗的走廊時,那種異樣的感覺瞬間如潮水般將他包圍。周圍一片寂靜,只能聽見他自己的腳步聲沉悶地迴響著。
「不對勁,太安靜了。」吳祐歲心裡想著,皺起眉頭的同時放慢了腳步,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仿佛每一個角落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最近的種種經歷過於要命,遇到反常的情況,他必須第一時間保持警惕。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突然,他似乎看到有黑影在樓梯上一閃而過,那速度快得讓他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猛地停下腳步,眼睛死死地盯著上一個樓層的台階。
「到底是誰?有誰在那裡?」他只敢在心裡大聲質問,生怕再喊出來個血肉怪物,狂笑人什麼的,當他定睛看去時,卻又什麼都沒有,只有看不見盡頭的黑暗和寂靜。
恐懼頃刻間在他的心中蔓延開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吳祐歲只能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到家就好了,家裡安全多了。」
他快步走到家門口,急忙用鑰匙打開門鎖,轉動門把後將門快速推開,但那門剛一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鼻腔被這刺鼻的味道充斥著,緊接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抑制住想要嘔吐的衝動,趕緊向屋內走去。吳祐歲恐懼地瞪大了眼睛,心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他呼喊道:「爸?吳蘇偉?!」
卻沒有人來回應他,只見客廳的地板上躺著一具屍體,暗紅色的血液在地板上蔓延開來,像一朵盛開的花。
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雙腿如同灌鉛般無法移動,「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爸!」
他在心裡絕望地呼喊著。下意識地,他想要走近去確認,可是邁出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然而,就在他要接近屍體時,一把鋒利的匕首從他的後背刺入。吳祐歲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感覺一陣劇痛傳來,他想要大聲呼救,卻只見那匕首從身後猛的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開了他的喉嚨,他發不出聲音,留給他的只有無盡的恐懼和絕望在心中蔓延。
襲擊者沒給他任何反抗的餘地,那匕首一下又一下,直到吳祐歲的意識徹底渙散,攻擊也沒有停下。
「為什麼會這樣?我不能就這麼死了,不行……」但吳祐歲的意識逐漸模糊,逐漸陷入了無窮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