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與夢境完全重合

  「難道就因為我拒絕你嗎？現在我不僅拒絕你，我還討厭你。」

  李在明眉頭一皺，表情不悅，「林靜，請你冷靜一點。我沒有在背後說你任何壞話，更沒有跟陳峰提起過你。」

  他不知道為什麼林靜在意陳峰，畢竟前世她可是騙了陳峰百來萬，不僅掏空了他的積蓄，還透支了他所以信用卡，讓他背了一身的債務。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

  想著，他又說道：「至於討厭誰，也是你自己的事，不用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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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林靜的心上，她愣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似乎隨時都會落下來。

  李在明見狀，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林靜，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要是行得正坐得端，就不用管那些流言蜚語。」

  說完，他轉身回了教室，留下林靜一個人在走廊上發呆。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哪裡還有什麼兒女情長的心思，都說飽腹才會思淫慾，他都快餓死了，還管他們這些破事呢？

  神金。

  冬日的鈴聲在學校顯得更加清脆，李在明步履匆匆的走出學校。街道兩旁，是那些帶著歲月痕跡的20世紀90年代的建築，低矮的瓦房錯落有致，牆壁上斑駁的塗鴉與脫落的油漆塊交織在一起，都讓他無比熟悉且陌生。

  太久了，久到他在前世都時常忘了。

  路過一家老式雜貨鋪，李在明腳步頓了頓，櫥窗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和日用品，玻璃門上還貼著泛黃的「歡迎光臨」字樣，字體略顯歪斜，卻透著一股親切。

  他的目光落在一塊剛出爐的燒餅上，金黃色的外皮上撒著點點芝麻，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他以前真的很喜歡買。

  但是當他大二回來的時候，這家店已經關門了，聽父親李國強說，這家店的張大爺因為中風住院了。

  他不知道張大爺後來好沒好，他只知道，這家店後來再也沒開過門。

  「老闆，來個燒餅。」李在明從口袋裡掏出幾個零錢，遞給店內忙碌的老人。

  張大爺抬頭，露出和藹的笑容，「小明放學啦，還是老樣子，不放蔥對吧？」

  「嗯，謝謝大爺。」李在明接過燒餅，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與柔軟的麵餅在嘴裡交融，喚醒了久違的味覺記憶。

  他不經意間抬頭，看見一座舊式居民樓，陽台上掛著幾件顏色褪去的衣服，隨風輕輕搖曳。穿過一條狹窄的巷子，兩側是緊閉的木門和斑駁的牆壁，偶爾傳來幾聲孩童的嬉笑。

  真是讓人懷念啊。

  忽然，一陣悠揚的口琴聲從不遠處傳來。

  他停下腳步，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伯坐在音像店門口的石階上，專注地吹奏著手中的口琴，身旁是一隻打著盹的老貓；老舊的音像店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磁帶和CD，封面上的明星們笑容燦爛，目光掠過那些熟悉又感覺遙遠的封面，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這家音像店，曾是他無數次光顧的地方。

  第一次有切切實實回來的真實感。

  穿過最後一條巷子，李在明眼前豁然開朗，一排低矮的出租房映入眼帘，這些房子大多是磚木結構，外牆斑駁。

  他的家，就藏在這一排排老舊的房屋之中，這是一間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窗戶上的玻璃還貼著舊報紙。

  「媽，我回來了。」李在明喊道。

  「哎，快，幫我去隔壁張嬸家買兩塊豆腐，晚上做麻婆豆腐。」王秀芬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幾分急促。

  「好，我知道了。」李在明應著放下書包，拿起桌上的零錢，轉身出了門。

  他憑藉記憶走到豆腐店，張嬸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笑容，她的豆腐以前在這一片是出了名的嫩滑。

  「張嬸，來兩塊豆腐。」李在明打著招呼，從兜里掏出兩塊錢遞了過去。

  「哎，在明啊，今兒個怎麼不是你媽來？」張嬸一邊麻利地切著豆腐，一邊笑著跟李在明聊著天。

  「我媽在做飯，脫不開身，急著讓我來買，她想做麻婆豆腐呢。」李在明笑著回答，接過張嬸遞來的豆腐，還熱乎乎的，散發著淡淡的豆香。

  「這樣......」張嬸一頓，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她對這孩子的印象一直都是比較內向，獨來獨往也不愛說話的，怎麼今天還跟她有說有笑的，家裡出了什麼好事嗎？

  不過張嬸也沒多問，只是笑了笑：「孩子真孝順，快回去吧，別讓你媽等久了。」

  李在明點點頭，道了聲謝，轉身往回走。

  快到家門口時，李在明遠遠就看到母親王秀芬站在那扇斑駁的木門門檻上，身影被夕陽拉長，與一位穿著外校校服，藍色的上衣有些微皺，卻並不顯邋遢的年輕身影交疊在一起。

  李在明不由自主的放慢腳步，心裡有股莫名的預感。

  那身影隨著李在明的靠近逐漸清晰。

  兩人似乎聊得正歡，王秀芬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哎呀，小宇啊，你太客氣了，來就來嘛，還帶這麼多東西。」

  李在明的心猛地一緊，目光穿越幾米的距離，定格在男生身上。

  他的臉龐稍顯圓潤，給人一種親切之感。他的眼睛不大卻明亮有神，頭髮烏黑而整齊，微微有些自然的捲曲。

  他一手提著滿滿一籃新鮮水果，手臂微微彎曲，手指緊緊握住籃子的提手，另一隻手不時地撓撓後腦勺，流露出一絲羞澀與拘謹。

  竟真的是幾年未見的髮小趙宇。

  趙宇則憨厚地笑道：「阿姨，這是我家自己種的，新鮮著呢，給您和李叔嘗嘗鮮。」

  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頭頂，這些話語，如同複製粘貼一般，與夢境完美重合，讓李在明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怎麼可能？」李在明低聲喃喃，手中的豆腐差點滑落。

  每一個細節，甚至是兩人臉上的表情，都與昨晚那個夢境毫無二致。

  王秀芬聞聲抬眸，看到兒子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提著豆腐，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哎，這不，在明來了，這是趙宇，你以前在水村的玩伴，還記得嗎？」

  趙宇也轉過身來，目光中閃爍著驚喜與懷念，「在明，好久不見，你變化真大，差點沒認出來。」

  「是啊，好久不見......」李在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裡卻翻江倒海，目光在兩人之間游離，試圖尋找答案。

  趙宇見他笑的勉強，以為是很久沒見生疏了，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三人進了屋，王秀芬熱情地招呼著趙宇坐下，又讓李在明去廚房幫忙，把豆腐拿進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