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三起
貝克蘭德東區,用「無面人」能力變成伊恩·賴特的蒂埃里走在街頭上,忽然,報童的叫賣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連環殺人魔瘋狂作案!小姐女士們當心了,受害人已有三人,皆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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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人聽聞的叫賣立刻吸引了大批購買報紙的路人。在閱讀新聞之後,他們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忍不住在胸前做出各式祈禱手勢,不知是願受害者安息還是祈禱自己不要碰到這樣的事。
連環殺人魔?很像是「罪犯」途徑序列7,「連環殺手」的描述。是惡魔犬乾的嗎?
蒂埃里清晰記得,向阿羅德斯詢問惡魔犬殺害平民女性原因時,鏡面上就出現了一幕幕虐殺的畫面!
蒂埃里快步上前,融入搶購報紙的行列。他掏出1便士的硬幣,從報童手中接過一份《貝克蘭德郵報》。
「本報訊,昨日12時許,希爾斯頓區發生一起嚴重故意殺人事件,兇手依然在逃……據報案人描述,兇手的作案手段極為殘忍,受害者的腹部被完全剖開,掏走了所有的內臟……
「本報記者從貝克蘭德大區警方發言人處獲悉,此案已是最近兩周出現的第三起惡性殺人事件,……
「刑事偵查專家初步判斷,三起案件兇手疑似為同一人,系連環作案……
「據悉,截止發報前,兇手依舊沒有被抓獲歸案,警方呼籲廣大市民提高警惕,歡迎向貝克蘭德警察廳提供線索。本報記者將跟蹤後續情況。」
蒂埃里看著頭版新聞的黑色印刷體標題,久久矗立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沒有動彈。
新聞旁邊,刊登著一則尋求家屬認領受害人遺體的公告。報紙用素描還原了受害人的相貌——一位面容嬌好,卻難掩風霜,透著濃濃疲憊感的青年女士。
蒂埃里猜測這是用儀式魔法達成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遭遇不測女士,蒂埃里認識。
她曾經是活躍在市場街的站街女郎,卻有著不錯的算數天賦。去年的春天,她找到蒂埃里,向這個市場街最出名的「好心人」、「慈善家」借了一筆5鎊的現金,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街頭招攬生意。
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搖身一變,穿著整齊的女士馬甲和襯衣,作為一家新組建公司的財務助理,躋身中產階級,輕鬆償還了債務,還為蒂埃里準備了一件禮物——一支黃金筆頭的鋼筆。
蒂埃里常常以她為例,鼓勵孤兒院的孩子們好好學習,相信知識改變命運。
那支鋼筆,現在還珍藏在蒂埃里的辦公室中。
這不是一個報紙上冰冷的名字,而是蒂埃里生命中一個活生生的,讓人印象深刻的有血有肉的人。
惡魔犬,真的只是一個插曲嗎?到了現在,還能相信自己與拜血教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嗎?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保護那些與他朝夕相處的孩子們。
但惡魔犬的恐怖行徑已經走入了生活中,危害到了無辜者的性命安全。可以預見的是,這只是開始,更多殘暴行徑將會繼續在貝克蘭德上演。
想到這裡,蒂埃里不寒而慄。
難道真的就這麼熟視無睹,放任自流?
作為一名資深「占卜家」,他明白,在窺視命運的同時,一定要敬畏命運。
占卜的結果顯示,你只要在床上躺著,就自然能度過這樣的危機?
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理?你以為相信占卜就能規避所有的風險,永遠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你是一個人,還是一台每次運行都靠拋硬幣決定的機器?
你是誰?
你是蒂埃里·弗孔,是因蒂斯第八局中級情報員,是享譽東區的「慈善家」,是孩子們尊敬的「教父」。
你是中序列非凡者,實力在教會也能當執事的強者。名義上負責管理你的貝克朗大使在實力上也只與你同級。
你還是聞明,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孤獨者,擁有著超越這個時代,源自一個偉大文明的思想理念。
你覺得事業只是職責,享受才是生活?
但你從來不是市井小民,不願任人宰割,不肯忍氣吞聲,不信神仙皇帝,不認宿命天註定。
你的側臥之榻,豈容他人來酣睡?
還在冷眼旁觀嗎?
你是「無面人」,但你只能是你自己。
…………
正午12時,伴隨著悠長的汽笛,「精靈泉」號準時啟航。
雖然從恩馬特港到蘇尼亞島納斯達恩港的航線大半是沿著魯恩王國的東海岸線一路北上,但來往的行船依舊難免受到海盜襲擾的威脅。
「精靈泉」號的兩側船舷上有12門火炮及相應的炮位——這是防備海盜和同行的必須。克洛伊站在甲板上,儀式性地遠眺恩馬特港,目送這座城市逐漸遠離。
「我猜你是第一次出海,小姐。」
一道粗獷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向克洛伊搭話。她轉過頭去,發現是一位擁有壯實肌肉,膚色古銅的陌生男子。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彎刀,背後掛著一桿長步槍,儼然是全副武裝。
克洛伊不認為自己曾經和他認識,詢問道:「您是?」
「請原諒我的冒昧,小姐。」這位擁有結實肌肉的陌生男子顯得彬彬有禮,「我是『精靈泉號』安全主管皮特·貝肯,皇家海軍退役炮兵教官。我將在未來的幾天裡保衛您的安全。看您一個人待在甲板上,我擔心可能會出現不測。」
皮特·貝肯早就注意到了這位小姐。作為安全主管,皮特必須記住每位尊貴的一等艙客人的相貌,而在一等艙的客人中,這位小姐和陪伴她的女士是最矚目的一批。
不提即使有紗帽阻隔也能注意到的驚人魅力,便是不帶任何僕從的行為,也足夠引人注意。
捨得購買一等艙船票的女士,出遠門很少有不帶保鏢的。在紛亂的海上,這種行為幾乎是把自己的安全放手交給別人。
沾滿鮮血,死氣沉沉的「苜蓿號」開入碼頭那一幕依舊令人心驚,在那種情況下,這樣的小姐就是歹徒眼中肥美的羔羊。
「我嗎?」克洛伊輕笑一聲,平添幾分俏皮可愛,「我可不覺得我會出現不測。」
見克洛伊還是不把危險放在心上,皮特·貝肯的聲音嚴肅起來:
「小姐,在海上,務必要對自己的安全提高重視。一個月以前,就在恩馬特港,一艘入港的客輪上發生了嚴重的血案。
「在遠離陸地的大海上,失去可靠安保人員的客輪,就是一個『黑暗的森林』,每個人都是獵物,每個人都是獵人。」
講到這裡,安全主管皮特特意頓了一下。他靠在甲板的欄杆上,意味深長地問道:
「小姐,如果這艘船上沒有法律沒有道德,也沒有安保人員主持秩序,你覺得你會被怎樣對待?」
我覺得我能把這船上的人殺得一個不留——除了身上不知道有多少非凡物品的卡維女士和考古團那些實力不明的貴族。
這話問的,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強調你這個安全主管的重要性。
克洛伊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摩任何與自己搭訕的陌生男人。變成女人之後,她的「輝利黨」PTSD越發嚴重了。
克洛伊冷哼一聲,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先說說那個『嚴重的血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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