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把鑰匙
衛繼沖和郝星站在藍色光幕前的「中轉台」上。
「呵，你是說它嗎？」
衛繼沖揮了揮手，一束「白光」凝聚在掌心之中。
他手指有節奏的撥動，「白光」隨之變化，如水，如霧，如火，卻唯獨不像「光線」。
面對郝星提出的問題，衛繼沖沉吟一會，慎重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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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它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不過，在人類已知的歷史中，卻有相似的形容詞可以稱呼它，叫『炁』，在道家稱為『法力』，在佛法中為『業力』……」
看著情緒逐漸平靜下來的郝星，衛繼沖淡淡一笑。
「在西方文化里，它可以是魔法、魔力……甚至你還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念力能量。」
「……使人超凡脫俗，能實現種種不可思議的幻想……」
衛繼沖將手掌中的力量散去：「意識改造世界的力量，哪怕從是最早覺醒的能力者，大概都無法還原自己『升華』的整個過程。」
「我也不過是幸運兒罷了，怎麼能將它解釋清楚呢？」
不過看到郝星茫然的樣子，衛繼沖又補充道：「那我再換一個說法，物質與能量……」
他左手虛握，在郝星無法察覺的層面，超凡力量正在運轉，從空氣中凝結出點點水珠。
衛繼沖托舉著水珠，將它們送到郝星眼前。
「當水從氣態呈現為液態時，需要釋放熱量……」
接著水珠在郝星面前突然消失。
「反之，則吸收熱量。」
衛繼沖的聲音還在繼續：「剛才我實現這兩個過程的途徑，就是超凡力量。」
郝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這副模樣卻讓衛繼沖嘴角上揚，似乎又回到當初成為培訓課老師的日子中。
他拍了拍郝星的肩膀：「直到現在，整個人類對『超凡力量』的研究，也僅僅是淺嘗輒止。」
「大部分能力者將它視為，權力金錢地位的基石，拿它來滿足自己在社會中的一切物慾。」
「可說到底，目前它在人類手中，也不過是工具罷了。」
「我不喜歡給未知的東西，賦予神學、哲學層面的意義，更不會把它視為宗教上的『神諭聖恩』。」
衛繼沖推了推自己的鏡框：「我更願意把它比作通向未來的一把鑰匙，一頭插在過去，卻可以解開當下困難的鑰匙。」
他指了指眼前的藍色光幕，為郝星打開了一扇「大門」。
一道藍光從光幕中激射而出，衛繼沖通過對遠處操作平台的干涉。
將位於雙相實驗中心空地的地下五十米，那處碧藍雨幕的空間結構，以精神層面的信息印入郝星的意識當中。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衛繼沖的聲音忽然變得悠長深邃。
在一片光的海洋中，郝星的意識卻突然宕機，無數道人影在郝星眼前閃過，將他拉回現實世界。
郝星如夢初醒般，看著藍色光幕中一而閃過的「幽魂」，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回答衛繼沖的問題。
……
「看不清的鬼魂？」
衛繼沖打開這裡的錄像系統，將郝星的描述統統記錄在案。
郝星皺起眉，努力將自己的所見還原，但礙於語言的局限性，無法把真實感知同步給他人。
就在郝星嘆氣的間隙，中轉台上的指示燈突然亮起。
「滴滴滴……」
急促的警報聲在中轉台上響起。
衛繼沖神色凝重，將剛才的事情暫時放下，認真處理「突發情況」。
藍色光幕在警報開始，就變得不穩定，圓柱式的光成像不斷扭曲，一股股氣浪從光幕中涌動出來。
在郝星眼中，光幕邊緣的波動已經肉眼可見，在氣浪掀起他的衣角時，無數「雪花點」出現在光幕中央。
他下意識轉過頭，看向衛繼沖，似乎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見衛教授神色專注，緊盯著中轉台上的全息電子屏，其手指在半空中快速點過，仿佛在隔空操控藍色光幕。
郝星的目光轉移到突然升起的全息影像上，繁多的操作界面與不斷刷新的數字，讓他不明所以。
不過他注意力集中在右上方，那塊始終沒有變化的「模型圖案」。
因為這個模型的樣子，郝星仿佛在哪裡見過，他眯起眼，在腦海中仔細回想。
郝星皺起眉頭，雖然夢境裡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淡，可他怎麼看都像那道「藍色閃電」。
一道首尾相連的環形閃電……
「轟隆！」
悶沉的爆炸聲在光幕中響起，聲波中蘊含著磅礴巨力，掃過整個密封的地下操作室。
郝星沒有站穩，他悶哼一聲被衝擊掀翻，不過好在來得快，去得快。
郝星抓著中轉台的扶手，緩慢起身，看著衛教授站在原地絲毫未損，仿佛剛才的衝擊不過是清風拂面。
兩廂對比，他不由地感慨，真和電影裡的超人一樣，刀槍不入，銅頭鐵臂……
藍色光幕，也被衛繼沖視為空間曲率具象化的視覺模型，終於再次穩定。
但他並沒有任何高興，相反，情況已經不容樂觀，距離新的扭曲完全覆蓋於本地時空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也就是說，他的項目實驗很快就要迎來「最終考驗」了。
衛繼沖轉過身，迎上郝星的目光，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被郝星搶先。
「衛教授，那個……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我又不是能力者，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郝星停頓一會，卻沒有立即聽到衛繼沖的回答，只是看到其冷清的目光，身體不由地抽搐起來。
「大意了，你身上居然還有其他人留下的精神印記……」
衛繼沖的冰冷語氣猶如凌冽寒風，剎那間吹進郝星的身體之中，使他如臨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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