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孤獨的人

  酒店包廂內，馬翼拿出兩張金屬卡，擺在桌面上。

  「這是二位『酬金』的一部分……」

  說著，馬翼先將其中一張金屬卡交給玫瑰。

  「玫瑰小姐，因為是提前預支，相應的物資已經按你的要求換成了等價之物。」

  「而屬於光星事務所的那部分『酬金』，將由你們內部系統自行發放，對應的特殊積分，那邊應該也很快就會到帳……」

  玫瑰拿起手機，對著這張金屬卡的背面掃過，當她正在「驗收」時，馬翼將另一張金屬卡交給張火。

  「張先生……」

  張火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將金屬卡捏在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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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領事，關於你在電話里說的事情……」

  聞言，馬翼苦笑一聲，肩膀輕微聳動一下，似乎在極力克制某種情緒的爆發。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很抱歉，張先生。」

  「『收治項目』不得不終止，原本的項目行動，都是需要華城市政方面的通力配合。」

  「但……」

  說到這裡，馬翼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旁邊的玫瑰，卻突然接上了話茬。

  「是昨天晚上郊區那邊的事情？」

  馬翼沉默不語。

  張火看了眼馬翼此時的狀態，又看到玫瑰心有餘悸的樣子，似乎猜到了什麼，但還是開口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起來，你的睡眠質量也太好了。」

  玫瑰輕挑眉頭，這種「裝純」的話她可不信。

  「確實不清楚。」張火搖了搖頭，出聲解釋，「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早，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看劉組長的信息才知道，說後續計劃暫停，接著就接到了馬領事的電話……」

  馬翼輕咳一聲，朝張火點頭致歉：「確如玫瑰小姐所說，變故發生在昨天晚上。」

  「超過十位的高水準能力者，在通江邊上大打出手。」

  「到現在都沒有把負面影響壓下，華城那邊決定把精力放在維持秩序方面。」

  張火放下手機：「可我也沒有在自媒體，還是社交平台上看到這方面的流言蜚語。」

  「這負面影響是在哪？」

  玫瑰將金屬卡收起：「流竄的『暴徒』，逐利的『冒險家』，還有正在趕往華城的能力者，這不是大把的麻煩嗎？」

  「事務所那邊已經下發了危險警告，這裡已經是眾矢之的了。」

  玫瑰一邊說著，一邊盯著這位「張」姓而不是「9502」的男人，在發現他眼中的茫然後，嘴角微微抽動一下。

  「你不會連『百分之十』的故事都不知道吧？」玫瑰驚奇的說道。

  張火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馬翼突然開口，岔開了「百分之十」的話題。

  「現在的問題主要還是在華城市政方，他們不想停下，我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體系，也無權干涉。」

  馬翼又拿出兩份文件，張火拿起一看。

  「……內部講座……」

  「這是什麼？」張火有些好奇。

  馬翼還沒來得及解釋，一旁的玫瑰先行說道。

  「給擁有超凡能力的人開設的培訓班。」

  「嗯……就是類似於社會技能培訓那樣。」

  「熱心腸」的玫瑰看著文件內容，一邊為「萌新」解釋。

  「開課、講座、討論群，反正各種各樣的形式，都是為了幫助能力者，更好的掌握自身的能力和認清自己未來方向。」

  玫瑰合上文件，她看向馬翼：「這份「宙光之變」的講座名額，連我們事務所都沒能拿到。」

  「馬領事，你這是？」

  苦笑再次出現在馬翼的臉上，他無奈的說道：「這是我個人對二位的補償。」

  「與玫瑰小姐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但這種變故我確實沒有想到。」

  「原本在『收治項目』結束後，我還有些『私事』想拜託二位，但……」

  馬翼再次沉默，而一旁的玫瑰似乎知道其中隱情，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麼，玫瑰乾脆利落的收下了這份「補償」。

  這位馬領事，在她接觸過的「體制人」中，為人處世也算是一流水平，待人接物都做的十分出色。

  哪怕他現在調離漢東，但在她看來，不過是明降暗升。

  想要拓寬自己在超凡圈子的人脈，自然是要結交和維持各個「山頭」的信息渠道。

  禮尚往來，自然是人際交往的不二法門。

  「『宙光』，是什麼超凡力量嗎？」

  張火突然打破了一時的沉默，他指著文件中反覆出現的名詞。

  「就和衛教授的空間變化理論類似，是相對應的物性變化……」玫瑰下意識回復道。

  但說到這裡，她忽然拍了拍腦袋，忘記了「張先生」的無知。

  玫瑰看了下還在沉默的馬翼，便耐心解釋道：「超凡覺醒的根本因素，各家各派自己都有一套自洽的理論。」

  「但大部分能力者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找出根本因素是突破新極限的唯一途徑。」

  玫瑰停頓一會，提出了一個問題：「你知道衛繼沖嗎？」

  見張火點頭，她便繼續說道：「因為這個共識的出現，怎麼也離不開這位傳奇人士。」

  「普通的科研老學究，從本行起家，在當時的天啟論壇發表數篇『時空理論』大模型……」

  「在那之前，誰也不知道他是誰，但在那之後，就搖身一變，成為了超凡世界中又一個『頂峰』。」

  「空間變化？」張火若有所思。

  玫瑰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張火，想解釋其中理論，又怕他不明白，就舉了一個當時在天啟論壇，十分有名的例子。

  「曲率引擎聽說過沒？」

  「額……」張火沒能跟上玫瑰的思路，「那不是一種科學技術假說嗎？」

  「確實這樣。」玫瑰捂嘴一笑，「但其中的扭曲空間變化的應用方式，與衛教授提出的理論不謀而合。」

  「甚至從衛教授已經公開的超凡路徑來看，就說是曲率引擎的前置科技樹，也不為過。」

  「相比於科學技術發展，未來的超光速旅行、太空探索假想，目前最能實現這一暢想的人，就是衛繼沖。」

  嗯？

  張火從玫瑰給出的信息中突然聯想到什麼。

  「這不就說明某種超凡力量，能復現這一過程？」

  玫瑰頷首示意，張火說的話沒有錯。

  她的手指在「文件」上划過：「有些人覺醒的超凡力量，就是涉及空間變化，這份天生的能耐，其他人也只有羨慕的份。」

  「但衛教授卻不同，他找出了一條路，試圖讓所有的能力者都能擁有這種『天賦』，可以跨過層層關隘，走到『正確』的道路上。」

  玫瑰的眼眸里的深邃與感嘆，讓張火陷入沉思。

  尋路人嗎？

  他抬起頭，目光似乎透過層層樓體，將同一棟酒店的八樓套房內，放在臥室桌上的那本銀色日記納入感知。

  也許，我們都是孤獨的，又是不孤獨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