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望氣

  大雨覆蓋了華城八個城區，降水量正在持續上升，並且輕鬆地打破了近幾年的觀測記錄。

  但即使如此，華城的排水系統依然正常工作。

  除了靠近通江的四個城區與小縣城，每一處街區都沒有看到內澇現象。

  華城基建雖然不算頂級，但目前面對大自然的「偉力」，尚有幾分餘力。

  所以生活在華城的幾千萬人們，也沒有因此失去原本的生活秩序。

  正相反，有相當一部分人還為降水量破紀錄而「高興」，高興又能在網絡世界中暢談「世界末日」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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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這些人，馬翼此時卻憂心忡忡，不僅是今天早上剛剛處理完的「事故」，更是得知某些「內幕」後出現的擔憂。

  此時馬翼開車來到某處酒店，他剛靠近車窗，還沒下車，就看見酒店高層出現異樣的「水汽」。

  不同於大雨的「渾濁」，這些水汽顯得格外「白」，而且都圍繞著某一處牆體，仿佛被無形的磁鐵吸引。

  潔白的水汽在吸引下化作雲霧，將整個酒店襯托的宛如人間仙境。

  這些潔白的雲霧，與灰濛濛的天空形成強烈對比，讓過路的人一眼就發現了奇怪之處。

  馬翼見此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是普通人的悲哀，但卻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

  此時，當地警局正在與酒店相關負責人，進行「必要溝通」，幾位幹練的警員也在疏散好事人群。

  他拿起一個公文包，撐著雨傘下車，看了眼酒店大門處的警員，嘆了口氣，接著走進酒店。

  ……

  酒店六樓的自助餐區域，一個容貌身材都是頂流的都市麗人，看著眼前不斷胡吃海塞的男人，不由地搖了搖頭。

  「我說，看你這副關公臉，是不是『修行』上出了什麼岔子？」

  玫瑰皺起眉，手指輕敲桌面：「唉！聽到了嗎？」

  她揮了揮手，將身前沒有動筷的餐盤遞給男人：「真是餓死鬼投胎……」

  「我沒什麼事。」

  關公臉加餓死鬼的張火，在進食的空隙，回答了玫瑰的問題。

  不過玫瑰卻是來了興致，手指在空中輕點：「我給你診斷一下。」

  點點冰晶忽然出現在玫瑰的食指之上，不過片刻，她突然皺起眉：「怎麼望氣術不好使？」

  玫瑰想再次施為，但考慮到所處的公共場合，她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

  面對玫瑰的舉動，坐在對面的張火似乎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供奉自己的「五臟廟」。

  他與玫瑰碰面不過三次，除開之前在「收治項目」的會議上和之前被捲入的「槍戰」，張火對這位「麗人」的印象也算不上多好。

  頂多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這種人際關係他可是經歷多了，不過是工作的「同事」罷了。

  但之前的三十分鐘裡，張火卻發現玫瑰這人的「話癆」屬性。

  這與他在那天會議中，看到的「冷酷」面容頗有幾分反差。

  剛剛兩人在這裡碰面時，張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被玫瑰瘋狂「吐槽」。

  說著「隊友信任」、「互幫互助」之類的話語，里外都是那天張火放置昏迷的玫瑰不管不顧，一個人跟著「大佬」跑了。

  語氣中儘是嘲諷與鄙視，但張火哪裡知道「抱著超凡大腿」的含義，只回了一句，「當時的情況算隊友？」，便把玫瑰堵得啞口無言。

  自助餐的餐桌足夠大，張火放下了第五個空盤子。

  他看了眼玫瑰手上的「冰晶」：「望氣術是什麼？」

  玫瑰捏碎了冰晶，狐疑地看著張火。

  「連衡量氣血運行效率的秘術都沒聽過，別告訴我你是新人……」

  張火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聽名字還以為是什麼觀察吉凶的風水學。」

  見這位9502先生並不願意正面回答，玫瑰倒也沒有一直追問的想法，畢竟這年頭，是個兔子也該成精了。

  連她自己都是化名，除了事務所高層，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實信息。

  對於擁有超凡能力的人來說，很多時候，「套馬甲」擺在第一位。

  玫瑰也就順水推舟：「想哪裡去了？」

  「不會侵犯到能力者個人隱私的探知手段，是『市面上』少有的精神側秘術。」

  她瞥了眼餐桌上的「食物殘渣」，又將目光放在紅透的「皮膚」上。

  「你這種模樣，跟那些盲目修行的人沒什麼兩樣，因為瞎搞而把自己身體搞廢的事情，天天都有。」

  玫瑰停頓了一會：「特別是在『嘴硬』這塊……」

  她看了眼時間，見約定碰面的時間，還有幾分鐘，便繼續閒聊道。

  「我這『望氣術』可不是什麼山寨貨，幾位所長共同研發的『超凡技藝』，貨真價實。」

  說到這裡，玫瑰突然止住，她再次用狐疑地眼神看向張火，似乎想通過肉眼找出剛才「望氣術」失效的蛛絲馬跡。

  「哦，要錢的那種？」出於社交禮貌，張火搭上話頭。

  玫瑰輕哼一聲，看出了張火的敷衍，卻也同時察覺到了他身上的「萌新特徵」。

  「你以為超凡修行的開銷很小嗎？」

  「不說平時的『保養』，每到修行關隘的時候，治療、進階，哪個不需要錢？」

  「你就別做自學自修的美夢了！」玫瑰試圖戳破張火的白日夢。

  踏入超凡世界不過四年，她就看見許多新人抱著這種想法，企圖一步登天，最終落到慘不忍睹的下場。

  玫瑰嘆了口氣：「這門秘術剛好能讓你認清現實，看看自己算是哪根蔥。」

  「『望氣術』沒有傳播限制，看在那天的緣分上，我可以教你，不過你得交學費……」

  玫瑰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機，開始計算起自己為了攢夠「資源」，兌換「望氣術」的窮鬼經歷，到底能值多少錢。

  一邊嘟噥著：「但你得先成為事務所的員工……」

  「咳咳……是這樣嗎？」張火揮了揮手，突然打斷了玫瑰的遐想。

  玫瑰看著張火手上的冰晶，嘴唇微張，一副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她頂著頭頂的「問號」，瞪大了雙眼，當她想出聲尋問時，張火突然捏碎冰晶，看向一側。

  「哦，馬領事來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