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自然框架
市區的霓虹逐漸甩在身後，視野中光線只剩下雲層中不時閃過的電光，還有潛伏在暗處各式各樣的「流光」。
前者在靈魂體的獨特視角下，呈現出清晰的能量排布。
雲層上下的正負電荷，在自然電場的作用下，擊穿空氣，形成耀眼的光影。
而後者在張火看來，是抽象意義上的「生命力」。
雖然他現在無法解釋，外界的超凡力量為何在自身靈魂狀態下，呈現出一副陰晴不定的「光源」。
但他可以確定，這種奇妙的感應，與他所見普通人的光源，僅體現在「量和質」的方面。
這些人身上的生命力，被他們自己賦予了特殊的「框架」，在這個「超凡框架」下，獨有能量信息隱藏在他們的軀體內、精神意志中。
無法簡單的直接看到這些能力者，使用超凡力量的內核，除了使用者故意展示，這也張火猜測的一樣。
每當這些能力者的「光源」亮起，就代表著他正在使用能力，將物質或精神方面的能量，轉化為對外界的「干涉力」。
就像給無主之物打上自己的「獨有印記」，也只有在他們與體外的「世界」相互之時，張火才能窺見少許「框架結構」。
但這種程度的「超凡結構」，是無法精確還原其本人的超凡力量。
畢竟張火的「心鏡」不是萬能的，沒有像安影那種『說明書』，那些缺失的運力節點，是不可能複製成功。
但超凡領域的事，真的有「不可能」一說嗎？
張火的靈魂體，一手握住鎖鏈，漂浮空中，而另一隻手上方正生出淡淡「金光」。
與之前所見的「完整版」相比，這道「小金光」只是做到了形似，其中的運法內核只不過是他憑藉本能，臨時填充。
但這已經算的上是「心鏡」能力，發生了質的突破。
張火望著手中的金光，心神有些不寧。
顯化，超凡顯化的本質是什麼？
為什麼在這裡，能力的升華如此明顯，仿佛打破了某一界限……
等等！
界限……
張火重複數次關鍵詞，下意識與自身正在建立的「新枷鎖」聯繫在一起。
他手一揮，將「盜版金光」熄滅，看著不遠處的「通江」，沒由來地想起日記在通江邊上的異變，還有那道「無形的壓迫感」。
張火心中出現「信息」二字，他心隨意動，手中再次出現「金光」。
既然作為生命，獨有的信息藏在其「結構框架」，那麼天地萬物、宇宙星辰，又為什麼不能有其特殊的「秩序框架」呢？
靈魂體停留在原處，但感知朝僅著通江一處延伸，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探索天地中「內核信息」。
張火在超凡理論上找到了新的「著力點」，他有所預感，此行所見，足以讓他消化一陣了。
靈魂體因為顯化因素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強，感知精度陡然上升一個層次。
張火雖然無法精細化確認自身變化，但毫無疑問，他的精神感知已經達到毫米級別。
在此刻，用「明察秋毫」四字來形容，即使不夠嚴謹，可也足夠概括張火現在的情況。
風過留聲，雁過留痕。
張火很清楚，哪怕已經有了提綱挈領式的超凡探索方向。
但如何具體到，如何將屬於外界的「框架信息」，轉化為符合自身的超凡秩序，尚有極多問題待解決。
就這麼一會功夫，張火便在「轉譯」上犯了難，也許是同為人類，剛才施展的「金光」，在復現上並沒有太多「晦澀」之處。
但眼前宏大的「自然框架」，那是自洽的，是足以完成外界環境物質循環，和龐大能量的運轉方式。
他不過一個小小的「碳基生命」，哪裡有符合施展的空間。
而且僅憑自己微小的「靈魂力量」，怎麼可能就把「自然框架」完全吃透。
要知道，其中涉及到的自然變化，僅物理力學一門，就是多少人終生無法越過的「高牆」。
更不用說，「自然框架」中涉及到其他物理學中，不斷細分的領域。
雨水穿過靈魂體，他看向高空的雲層，還有物性變化呢？
整個人類對自然界「有限」的認識與經驗，造就了如今的種種自然學科。
此時張火心如明鏡，這些東西的確可以化作真實不虛的「超凡力量」，用於上天入地，甚至改天換地。
天勢，地勢，人勢……
他的靈魂體轉向身後，望著夜雨中的華城。
在超凡顯世之前，它又何嘗不是一種「神跡」呢，獨屬於渺小人類的超凡之力。
「轟隆！」
一聲驚雷將張火喚醒，不過靈魂體哪有聽覺一說，只不過是其蘊含的過量「抽象信息」，一下填滿了他的精神感知。
那些概念性的「聲音」，使得張火再度看向那道光束，經過剛才的「悟道」，這份超凡波動在他的眼中又有了別樣的感受。
這份凝聚的能量，不可能是人體內所蘊含的。
哪怕是葉朝峰這種肉身側能力者，頂多就是瞬間爆發能達到這種水平，根本無法長時間維持力量的輸出。
要不然，這種級別的能力者，真的算得上是人類嗎？
張火暗自觀察，給背後之人冠上了「人形高能武器」的稱號。
但在他細緻的感知中，他發現了光束與外界能量的交互方式。
外觀為光線，實為「物質引爆」，空氣與雨水在「超凡力量」的引導下，悄然發生「碰撞」，應該算得上「熱發光」。
這已經是張火認知範圍之外的「超凡知識」。
但這種與外界相互交涉的手法，竟然如此巧妙，在其外的運轉機理堪稱「絕妙」。
就在他欣賞藝術品時，張火突然發現那塊區域的雲層，似乎也非同一般。
特別是那幾道電光，與光束的運轉內核又不同，就在張火打算安靜觀望時，那些從華城出發的能力者姍姍來遲。
不過張火能以靈魂體的狀態，長時間停留在通江上方，而那些五花八門的能力者，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地面。
令張火好奇的是，為什麼他們都停在那座大橋橋頭，沒有一人再往前一步。
張火飄然飛去橋頭，仗著自身出竅法的「隱蔽性」，在眾多能力者「身前」穿過。
也就在這時候，他似乎看到前方橋樑上，一個不起眼的小牌子，上面寫著：
「前方雷池，若有跨過此界限者，後果自負」。
靈魂體停在牌子的上方，視野中逐漸分化出兩個視角，除了牌子的內容，他還「看見」了位於精神層面的「個人署名」。
衛繼沖……
張火心中喃喃自語，有意思！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