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年少輕狂
「……」
「你說你賠你女朋友來的，人呢？」
孟所知指了指禮堂內，示意她參加了追悼會。
「也對，你女朋友是做藥理的，按理說也和源義搭的上邊。」張火拍了拍腦袋，想起了什麼。
二人站在過道上交談起來，雨水順著禮堂門口的雨棚流淌，形成垂直的水簾，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
「能把初戀變成婚姻的人還真是少見。」張火感慨道。
「唉，學長在感情方面還有說法了？」
見張火以過來人自居，這可激發了孟所知的好奇心。
不過看張火閉口不言，孟所知忽然笑道：「不會是被人甩了吧！」
張火「呵呵」一聲：「哪有這回事，上學那會誰知道情情愛愛的，不過是年少輕狂……」
說到這裡，他似乎被勾起了回憶，腦海中不斷浮現當時的情景。
「當時看人家不愛說話，就想著和她多聊一聊天，結果在老師眼裡被當成不良行為，還給通知家長……」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似乎也是段糗事，他寥寥幾句就把事情說完。
原來是「禁止早戀」的故事，孟所知輕咳一聲：「現在還有聯繫嗎」
「沒了，按當時的情況也不算真的在交往吧，就是比較談得來。」
一番閒聊後，張火將話題拉開……
「我記得你這個土木人也要畢業了吧，怎麼想到繼續深造，而且還選擇在地質的路上死磕？」張火對這位大學社團的學弟選擇倒是有些不解。
「唉！」孟所知嘆氣一聲，「形勢比人強。」
「產業寒冬，工程歇菜，物價飛漲，總不能畢業就失業吧！」
孟所知聳了聳肩：「最近來看，地質總比土木要好點。」
「那個詞叫什麼來著，『結構性失衡』。」
兩人相視一笑。
「而且這幾年都在搞『新技術』，地質也算是蹭到了風口，現在說要重新測算地理數據。」
見張火有興趣聽，孟所知順著剛才的話題：「全國都在做，說是因為更新的新設備和新標準，打算來一次大摸底。」
「唉，說起來我還有一堆事要做。」
孟所知一臉無奈：「地質測量剛進行到峰市周邊的山脈，前幾天雲海峰被市政封了。」
「我們教授為了不耽誤進度，帶人繞道走，這工程量一下子就上來了。」
「到處缺人手，這雲海峰解封後，就分到我頭上了。」
聽到這裡，張火開口：「你要去雲海峰？」
「我也有到雲海峰走走的想法，要不一起剛好給我帶帶路……」
孟所知沒有直接答應，反倒是擔憂的看向張火：「上次在電話里都沒怎麼聊，你的身體狀況現在怎麼樣……」
張火搖了搖頭，坦然說道：「不算好，也不算特別壞吧」
面對狐疑的眼神，張火嘴角上揚：「我又不是病秧子，是能『日行百里』的人……」
正當孟所知想刨根問底時，卻發現張火突然扭頭看向禮堂。
他順著張火的目光看去，沒過多久就聽到一陣喧譁聲。
許多人臉色驚恐，爭先恐後地從大門跑出，根本不管外面的狂風暴雨，寧願被淋濕也要離開禮堂。
孟所知皺起眉頭，在跑出的人群中，看見了自己的女朋友。
他轉過頭，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一轉眼身旁的人就不見了。
「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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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會已經結束，但空氣中依舊瀰漫著悲傷和肅穆的氛圍。
對於何氏倖存者來說，發生禮堂內哀思，代表了已經離開他們的至親，在世界的最後一段旅程。
但對於何寶璇來說，這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結果，直到被陸誠馨拉著小手，她才如夢初醒。
「馨姐姐，以後是不是只能在夢裡才能看到他們？」
何寶璇用手指了指禮堂中央的黑白照片。
陸誠馨沒有回話，只是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何寶璇的大叔公何年天交代對司儀了一些事情，環顧一周似乎看見了陸誠馨，便朝她走了過來。
陸誠馨看著迎面走來的何年天，大概猜到了什麼，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何年天這裡並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見狀，何年天剛要開口，他衣服內側卻突然鼓動起來。
一股陰冷氣息從口袋散發，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何年天愣在原地，但他很快想到了什麼，以極快的速度，將衣服脫下，扔在遠處。
同一時間，陸誠馨手提包內開始震動，她皺緊眉頭把目光轉移至震動源。
何年天的呼喊，很快找來了禮堂內的保安，還沒等保安上前詢問，禮堂上方的大燈突然熄滅，尚未離開此地的人群開始騷動。
「陸董！」
幾個「黑衣男子」紛紛從人群中出現，站在陸誠馨身旁，提示她快速離開這裡。
保鏢們的危險意識十分到位，沒一會，禮堂內突然冒出黑煙，似乎這種氣體中還含有什麼刺激性的物質，把不少人嗆住。
這下，現場的秩序被打破，許多人反應過來，紛紛朝大門衝去，禮堂內一片混亂場景。
這一刻，原本寧靜的追悼會突然變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混亂。
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瞬間點燃了人群的恐慌情緒。
禮堂內一片騷動，椅子被簌簌推開，有人驚叫著四處奔逃。
人潮洶湧，擠成一團又迅速分散開來，朝著出口處涌去。
面對這種場景，陸誠馨抓緊了何寶璇的手，快速說道：「屏住呼吸！」
在保鏢的護持下，她們遠離騷動的人群，朝著一處在角落跑去。
黑煙逐漸瀰漫，禮堂內滿地狼藉，只餘下被掃落一地的鮮花和撕裂的哀悼白綬在空中飄搖。
沒過多久，禮堂內某處突然爆發一陣爆鳴聲，緊接著又發出一聲就是椅子傾倒、玻璃破碎的巨響。
在何寶璇的視角里，這聲巨響後，越來越多痛苦的呻吟聲在煙霧中迴蕩。
大門處擁擠不堪，你推我擠、步步受阻，人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無助。
在如此混亂的場景下，陸誠馨展現了非同一般的素質，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恐，反而很快適應了這裡昏暗的光線。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特殊裝置，皺著眉頭，看著上面的數據，沉默不語。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