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華麗的外衣
「根據最新氣象數據顯示，未來幾天將有強降雨天氣出現。強降雨可能引發洪澇災害，請注意防範……」
人工智慧小日的聲音突然響起，它播報的峰市本地發出的氣象通知，提醒了正要出門的張火。
他看了眼窗外陰沉的天，轉身回房間拿好雨具……
陰霾籠罩著城市，高樓大廈在灰濛濛的天空中模糊不清。
TA醫藥業務，當初在峰市開展新分部時，可謂門庭若市。
投資人與政治掮客踏破門檻，都想要拿到一張「入場券」，再不濟，也想在大魚身後吃點殘羹冷飯。
但資本遊戲冰冷無情，大魚吃小魚的鐵律，並不會因為曾經的「輝煌」而憐惜。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手上的「籌碼」，可以贏下賭桌上的一切，可實際上，莊家總會笑到最後。
「現在的情況，每個人每個勢力都想討個說法。」
「田秘書，我可頂不住壓力，股東們的電話都要把我手機打的欠費了！」
一個肥頭大耳，頗有古代「地主」樣的中年男人，追著老闆女秘書身後，大訴苦水。
現在的氣溫並不算高，在大風颳起的時候，甚至還需要多穿件外套。
但這位「高級經理」卻是滿頭大汗，希望這位田秘書，能傳達一下自己與公司的「困境」。
「股東大會開完，也不見陸董的身影，咱們這筆帳怎麼算？」
面對「張經理」的言辭，田秘書扶了下眼鏡，語氣平淡：「我會和陸董說……」
「唉。」張經理愁眉苦臉，嘆息一聲，「那市政與軍方的回應呢？」
對上滿懷期冀的眼神，田秘書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啪」的一聲，張經理用力拍了下大腿，用相當浮誇的肢體動作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時候他們還當甩手掌柜？市政與軍方以前吃下的『孝敬』的時候，個個『眉開眼笑』……」
頓了一下，張經理用餘光瞟了一眼冰山美人，見其面無表情，還是硬著頭皮「表演」下去。
「……如今出了事，拿著現場照片給我們敷衍了事，還聲稱對實驗室的情況並不知情！」
「誰信？誰信吶！」
張經理抑揚頓挫的表演，並沒有打動唯一的觀眾，田秘書只留下一句「要看陸董的意思」，便轉身離去。
張經理沒有追上去，雖然他知道陸董現在就在樓上。
但卻沒有勇氣直面大BOSS，他那點「小九九」，在「笑面虎」前怕不是馬上就會露出馬腳。
他挺了一下啤酒肚，內心已經給TA集團這條「過江龍」打上了死緩的標記，找下家的計劃得馬上提上議程！
張經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財務帳單」，忍不住啐了一口，自言自語道。
「工業園爆炸，誰知道是事故，還是銷帳！」
「每個人都是一副心懷鬼胎的樣子，指不定廢墟下埋著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陸誠馨的女秘書，推開一處辦公室的門，見到BOSS正在瀏覽文件，沒有出聲打攪，默默站在一旁。
等陸誠馨合上一份文件夾，田秘書立即將手上這份遞交過去。
陸誠馨沒有抬頭，隨手接過文件，看到市政方面發來的「工業園調查通告」的字樣，皺了下眉頭，粗略掃一眼，又往後翻了翻。
峰市這處研發基地，市政、軍方、源義藥業是名義上的合作者，至少在明面上就是如此。
但現在莫名其妙的爆炸，將原本的關鍵線索都給炸沒了。
陸誠馨輕嘆一聲，誰能接受這個結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然災害、暴恐襲擊……是天災還是人禍，她對此次事件的判斷，就決定接下來的事情走向。
態度，態度？
陸誠馨有些奇怪，相對高端的科研基地為什麼在自己眼皮下，突然冒出了一個「神經解剖」的項目。
要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假藥」一事，這個灰色鏈條不知道還能存活多久……
她手指輕敲桌面，引來了田秘的注意力，「小田，那邊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田秘書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說完，秘書想起了什麼，立即補充道：「主要是我們的遞交的化驗項目被卡住了。」
「哦，我猜是老二那邊的事情？」陸誠馨微微頷首。
涉及TA集團豪門內部的爭權奪利，小小的秘書沒有開口的立場。
陸誠馨也沒有想再說話的意思，她繼續看著手頭上的文件，專心一個個文件的批閱與審核。
許久，陸誠馨將手頭上最後一份文件合上，餘光發現秘書還站在，便開口道：「還有什麼事情？」
「陸董，對『源義藥業』的破產重組人員名單，您有想好嗎？」
聽聞，陸誠馨微微一笑：「這要看誰給出的價碼更高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戶旁，淡淡說道：「從研發實驗室，生產線，到市政檢測，銷售環節……每一步都有人在背後牟利。」
「不說公司內部，就是峰市市政里也有大把的蛀蟲，成分未明的新物質，也敢閉一隻眼放出去，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何總』的手眼如此通天。」
陸誠馨呵呵一笑，好像想起了幾年前，那些投資者們的狂熱勢頭。
如今只不過是遇上了硌腳的石子，就紛紛想著明哲保身。
往後路上的魑魅魍魎還多著呢，「牆頭草」可從來沒有好下場。
總有人想用「盤外招」，拿到些不屬於自己的利益，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喜歡跪著掙錢……
陸誠馨對某些人的嘴臉嗤之以鼻，她轉過身，向田秘書問道：「你覺得，最好的投資應該是怎麼樣的？」
秘書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聽懂陸董的意思。
陸誠馨悠然道：「我想絕大部分的投資者，都應該優先將最大份額的投資傾注在自己身上……」
她停頓一下，看了看窗外陰沉的天空。
「哪怕最後的收益很小，可總不至於被揭開了金錢與權力的外衣後，只剩下一條噁心的蛆蟲……」
陸誠馨看了看時間，莞爾一笑，對著秘書說道：「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