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倒數五個數

  「啊？主人，您怎麼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啊！」

  「您的健康手環檢測到心率異常，血壓升高……」

  「主人，最可愛的小月提醒您，請注意身體健康，可不要再看XX小視頻了，那樣太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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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調皮的人工智慧小月，張火有些無奈，不知道「前身」還有這種特殊癖好。

  「好了，別吵了，接收一下。」

  張火將所有信息輸入完成，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再也壓制不住身體與精神上的「虛弱」與「疲倦」。

  他靠在房間的角落，用最後一份力氣說道：「小月，開啟【警戒線】，我休息一會。」

  說完，張火意識逐漸模糊，他閉上了眼睛，頭低垂下去，上半身沉重地靠在牆上。

  很快，他的呼吸變得平穩而均勻……

  「小月收到！」

  「已開啟警戒模式，我的小拳拳已經準備好啦！」

  叮~

  客廳中響起一個輕柔的提示音後，公寓中的門窗自動關上，所有燈光也逐漸變暗。

  「正在建立檔案，填充人物信息特徵……」

  「第一位：夏，未知武裝，未知編號X-001；第二位：姓名：莊……已將所有信息寫入資料庫，開始連接網際網路數據源，進行檢索中。」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客廳中不斷響起AI的播報聲。

  叮~

  「已完成初級目標，在峰市周圍一百公里內，檢索至上萬條相關結果，請主人進行下一步目標設置……」

  AI的聲音沒有能喚醒沉睡的張火，「唔~生命體徵平穩，看來主人睡得真香啊！」

  「但是小月可不像死板的一級人工智慧，這點小問題怎麼會難住聰明的小月呢？」

  「已根據人物檔案，將原始信息進行拼湊，正在為主人設置多級篩選條件……」

  隨著小月進行深度運算，室內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微弱的空調聲和燈光的昏黃。

  良好隔音材料，將城市的喧囂阻擋在室外。

  安靜的環境讓人感到舒適和寧靜，張火甚至還舒服地翻了個身，完全倒在了地上。

  然而，在公寓外，卻是另一番景象。

  風聲開始呼嘯，微弱的閃電划過遠方，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雨滴交織成銀色的絲狀線條，在城市的霓虹燈下閃著寒光。

  街道上行人步履匆忙，希望能在大雨來臨前安全到家。

  突如其來的變天，將另一個城區的商業樓，籠罩在灰濛濛的雨幕之中。

  玻璃幕牆上雨滴順著斜坡流淌，落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商業樓內，依舊燈火通明，這些自願加班的打工人，他們內心的狂風暴雨，或許比還要現在的天氣還要惡劣。

  雨還沒下多久，一聲巨響突然出現。

  「轟！」

  大樓的第八層發生爆炸，烈火霎時間吞噬了整層樓，把部分牆面撕成碎片，殘骸四處散落。

  火勢很快被外面雨水遏制，被毀壞的玻璃幕牆，向外散發出刺鼻的煙燻味。

  陣陣濃煙之中，隱約出現了一個身影，他站在爆炸後的牆面缺口處，以巨人的姿態，俯瞰著城市夜色。

  目標已清除！

  隨著濃煙漸漸散去，城市的霓虹燈光，勾勒出了一條略顯誇張的機械輪廓。

  他按住自己的機械面罩，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這邊做完了嗎？」

  「我在城外的工業園遇到了點麻煩，不過已經鎖定了目標。」機械面罩中傳來另一個沙啞的聲音，「你做完了就順便去接應一下三號士官。」

  「算了，我的意識好不容易才匹配上這具身體，有個現成的機會，我要好好活動一下！」

  聽到他的回答，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要節外生枝，你這台R式外骨骼的剩餘能源不多，要避免和軍政正面衝突，別影響了正事！」

  男子語氣不屑，「什么正事？為下一次進入【超越航道】的意識梭穿做準備？」

  經過片刻的沉默，通訊那頭的人顯得有些無奈，「我再強調一遍！」

  「我們的任務是在關鍵時間點，清除所有可能推動人類文明進步、延緩社會衰落的關鍵人物。」

  「這百年期間，地球將迎來航天航空科技和生命科學的大爆發，開啟人類太空探索和自然進化的新紀元。」

  「例如源義藥業的現任CEO何顯，未來將成為人類基因改造項目的總負責人。」

  「還有自然生命學科的那些『開山鼻祖』——統合遺傳種生命形式，確定生命層次升華概念，奠基超凡修行理論的先驅們！」

  「最典型的就是這次任務目標里的『張火』……」

  那人一遍遍地強調著什麼，男子始終沉默，似乎根本沒有心思去爭辯，只是凝視著從天空中不斷落下的雨滴。

  「不管是科研成果還是社會組織，所有涉及推進超凡領域研究的領軍人物，都是我們的目標……」

  「記錄中的地球歷史，因為【門】的出現，未來已經被改變。」

  「根據資料庫和現有數據推算，當前地球的時空結構將開始加速『畸變』，愈發『高能化』。」

  「地球先民即將迎來更加極端化的天災，我們只需要修剪一些細枝末節，他們就絕無可能逃離末日，人類社會衰亡已成定局。」

  「不過也是因為高能化的時空環境，地球上的先民們還沒進入太空，就已經更早意識到了【源域】的存在，並開始嘗試接觸和利用。」

  「如果現在出現了第二階段的能力者，你應該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莊！」

  「對於我們來說，這才是最大的變數！」

  莊聽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嘲諷道：「變數？沒有第二階段又如何，現在我們還不是在玩藏頭露尾的把戲嗎？」

  對於這樣的「刺頭」，那人終於忍不住說道：「對於當下的地球文明來說，我們就是遊戲裡的玩家。」

  「對於這些『先民』而言，我們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明，哪怕我們只有一縷意識！」

  「神？」，聽到這般「自大」的話語，男子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尖銳而刺耳。

  男子的嘲笑，讓那位自詡「神明」的人感到憤怒，通訊的聲量陡然提高，「這是命令！莊嚴，你也不是……」

  通訊那頭的人還想說些什麼，但男子突然鎖定權限，關掉了通話頻道。

  他看著城市的霓虹，面罩下的面孔突然變得猙獰，「什麼狗屁任務，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我們的結局早已註定，誰又能改變什麼？【超越航道】就是個泡沫，沒有希望，就不會絕望！」

  「我這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我已經活夠了，抓我的人來的越多越好，最好多到能殺死我。」

  他忽然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哈哈哈！」

  「要不然，我就會引爆「源質」呢，半個城市都會……」

  男子卸下機械面罩，表情浮誇，做出一個爆炸的手勢，「boom！」

  已經瘋魔的莊，穿著「R式外骨骼」，銀色金屬支架閃著寒光，奇特的結構若隱若現，散發出低沉的機械轟鳴聲。

  外骨骼左肩的銜接處，有微光閃爍，仿佛隱藏著神秘的能量。

  他一腳踢開被燒焦的「任務目標」——何顯，轉身走開。

  其餘的倖存者，看到這個「恐怖」的身影向他們走來，不少人直接嚇得高聲尖叫，還有的害怕得直接失禁。

  這股異味混著硝煙瀰漫在整層大樓。

  雨越下越大了……

  七點二十二分，公寓內，醒來的張火看著窗外的大雨，內心有些忐忑，距離日記推測的時間點越來越近了。

  「小月，還沒有檢索到「源質」來源嗎？」

  「主人，沒有找到相關信息，小月盡力了，唔~」

  小月通過音響發出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帶著一絲自責和羞愧。

  張火沉思了一會，「那再擴大範圍，試一試在『科研項目』、『軍備領域』等非民間板塊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匹配得上的。」

  「好的，主人，能給小月提供一下相關的資料庫嗎？」

  張火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哪裡去能接觸到這些「國家機密」的渠道。

  「算了，就在翻牆後的網際網路和各論壇找一找吧，盡力就行。」

  張火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檢索中」，回到了客廳，在滿是雜物的角落裡，找出了兩塊電池和一個破損的電擊器。

  一塊只有三百mAh的迷你鋰電池，另一塊則是較大一點。

  他將公寓大門的其餘雜物清理乾淨，又把廚房的微波爐搬到了客廳靠大門的方位。

  在檢查相關電路沒有問題後，張火把「死亡模擬器」和兩塊電池放在桌上。

  正當張火忙著做好準備工作的時候，小月突然發出聲音，「叮~」

  「主人，主人，小月其他有發現！」

  張火急忙趕去書房，他站在屏幕前，看著小月搜索出的結果皺起眉頭，神色莫名。

  《一種超越感官世界的普遍意識或絕對精神——源質》

  《源質與暗物質或暗能量的有關猜測》

  ……

  張火粗略看過這幾篇天馬行空的「論文」，心有所悟。

  「小月，這些論文在哪裡發現的？」

  「唔~，小月是在國外一個學術論壇流出的，不過論壇的連接已經被鎖定，小月無能為力。」

  「而且，小月還發現，這些論文的作者，好像都與網絡上流傳的一份死亡人員名單高度對應，但是小月找不到相應線索！」

  小月的聲音變得沮喪起來。

  張火看著屏幕上的這份名單，喃喃自語，「暴力襲擊……【OYW】，國際上新出現的非法組織？！」

  「這些人都被【OYW】組織殺光了？！」

  「唉。」，張火嘆了一口氣，心中更是確定自己已經惹上了大麻煩。

  張火的注意力回到他的逃生計劃上，他計劃的第一步，是以最快速度將第一個來殺他的人「失去行動能力」。

  之後再利用「信息差」，趕在第二位「刺客」來到前，迅速離開峰市，以此暫時擺脫「那幫人」對他的鎖定。

  至於如何實現，快速制伏一個KB分子，使他失去意識。

  張火知道武力是行不通的，所以還要智取。

  他回到客廳，拿起日記與電池，將它們重疊放在微波爐里。

  到時候只要在啟動按鈕上輕輕一按，電池受熱膨脹之後出現缺口，鋰離子與空氣進行反應，boom！

  張火眼神帶著些許玩味，加上日記對爆炸的特殊加成，只要對方帶任何電子設備，等同於一隻腳踏進入了鬼門關。

  張火在家中不斷準備各種陷阱，目的只有一個：成功地「捕捉「即將上門的不速之客。

  ……

  時間來到晚上的八點零二分，張火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切已經就緒。

  夜幕低垂，大雨滂沱而降，雨滴有節奏地敲打著公寓的窗戶，仿佛在為張火奏響一曲悼念的樂章。

  「嘭嘭嘭！」

  公寓402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同一時間，放在客廳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來信，說是有快遞送貨上門。

  「嘭嘭嘭！」

  也許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敲門聲再次響起，而且力道也越來越大。

  一個陌生的來電，手機開始震動。

  「嗡~」

  敲門聲與手機震動聲，完美遮掩了微波爐啟動的聲音。

  「來了，誰在敲門啊！」

  張火做在沙發上面無表情，但他的語氣平靜自然，很好的偽裝出了「正常人」的語氣。

  『五！』

  張火心中默念。

  似乎是聽到了張火的回應，確定有人在家，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

  『四！』

  一秒鐘過去，張火仍舊坐在沙發上。

  外面的人好像有些不耐煩，出聲道：「快遞！」

  這個聲音極有穿透力，甚至還有些刺耳。

  「等等啊，我馬上來！」

  但敲門聲沒有停下，看起來別有目的。

  『三！』

  這麼還沒爆？

  張火有些焦躁，頻繁看向客廳正在工作的微波爐。

  外面的人，似乎通過某種手段，發現了異常。

  「滋滋~」

  大門把手處的溫度在飛速攀升，張火甚至還聞到了焦糊的味道。

  『二！』

  大門的異樣高溫，被某處的感應器所感知到，公寓內發出警報聲。

  張火緩慢站起身，神色平靜看著大門，還用餘光瞟了一眼正在工作的微波爐。

  張火輕輕扭動脖子，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硬碰硬」的準備。

  不到半秒鐘，大門把手處的智能鎖被高能量雷射束切割掉，質量極好的防盜門就這樣被輕鬆突破。

  這時，雨水敲打著玻璃窗，空氣中瀰漫著電磁波激盪的焦味，客廳的氛圍瞬間緊繃起來。

  大門被暴力拉開，一道黃色的身影映入張火的眼帘。

  那一抹黃色身影以驚人的速度閃進大門，精準鎖定客廳中心的張火。

  他動作敏捷，以幾乎超越了人類極限的速度，一躍而起朝著張火衝來。

  同一時間，一道閃電在天空閃過，散發出短暫的光芒，點亮了夜空的一角。

  『一！』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