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你不是她
「你的消息好像很靈通。」
林宇輕聲說。
「我說了,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將臣再一次強調,她的聲音加大了幾分。
她的眉頭皺在一起,像是要在下一個瞬間裡發起攻擊的野貓。
「好吧,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的身上有我的部份力量,並且你有可能已經被其他人盯上了,所以我有理由對你展開保護。」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任何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保護你。」
林宇嘗試繼續跟將臣進行交流,因為將臣對林宇來說過於重要。
將臣活了那麼多年,展現自己情緒的時候居然也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她單純並且毫無心機,會用最樸素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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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
將臣看了林宇一眼,然後就轉過頭去。
屍祖們住的地方大多偏僻。
就像是侯卿會住在荒郊野外的山洞裡面一樣,但將臣畢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住的地方比較講究,她給自己建造了一個木屋,還劃出了庭院。
後院裡種了花草,還有一些糧食,自給自足沒有問題。
誰也不知道她在這裡住了多長的時間,但如果只是從面相來看地話,將臣遠比想像中要年輕得多。
為了不破壞他們之間最開始的約定,林宇帶著一行人在木屋之外五百米左右的地方紮營。
說是紮營,但實際上他們攜帶的物資其實有限,並且絕大多數都依賴於螢勾攜帶的那些物資。
要是以前的話,林宇如果需要什麼東西地話,只需要去找不良帥就好了,他會很樂意提供林宇所需要的一切。
但是現在地話,不良帥哪怕真的把東西給他送過來,林宇多半也不敢用。
「既然她沒有打算配合的意思,或許我們可以乾脆先動手,逼她就範。」
白無常坐在林宇的面前。
「她如果知道這一切地話,分身就是她的人質,我只是想要回收分身,在這期間,我不希望我的分身受到任何的威脅。」
「要是導致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我想那個時候我會後悔的。」
林宇沉聲說。
林宇一邊說話,一邊把燒餅掰開塞進螢勾的嘴裡。
缺少食物和補給,每個人的食物只能定量,要是讓螢勾自己吃喝地話,恐怕不出半天的時間就要被她吃光了。
所以林宇乾脆來餵她,這樣免得她胃口過大。
即便她吃不飽還要多吃,林宇也不會讓她如願。
並且這活還只能讓林宇來做,如果是白無常來做地話,螢勾只需要說上兩句好話,白無常就會妥協。
然後寧願縮減自己的那一份讓給螢勾。
一想到這裡,林宇忽然覺得有些恍惚,這樣的想法實在是過於理想化了。
確切地說,白無常可能會那樣做,但域外天魔絕對不會那麼做。
域外天魔只會執行林宇的命令,哪怕再冰冷不近人情。
白無常站在側方的草叢裡面,她收到的,是來自不良帥的信件。
上面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動手。
不良帥這個願意為了百年謀劃而苦苦等待的人,居然也會有失去耐心的一天。
大概是因為在不良帥的眼裡,要是等到林宇回收了足夠的分身之後再動手地話,那個時候可能就已經來不及了。
白無常如今的實力已經很恐怖了,只不過是到目前為止,她還始終都沒有暴露。
暴露的風險太大了,而一旦做出了決定,就必須要一擊斃命。
在不良帥的手裡,所有的域外天魔裡面,白無常差不多就屬於最大的那一個。
後來吸收了域外天魔跟林宇的分身,再算上她自己本身的力量。
幾乎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對林宇威脅最大的人了,並且她始終認為自己很好地藏匿了身份。
此刻正是深夜,白無常也繼續等待,林宇已經睡下了,從呼吸的狀態來看,睡的很死。
但是白無常並沒有掉以輕心,她依然還在等待。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不斷地深呼吸,時不時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她的力量順著自己身體的血管傳遍四肢百骸。
她不喜歡自己在到時候動手的時候,真正的白無常從身體裡面冒出來跟她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做好所有的準備,大概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段時間白無常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檢視自己。
等到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林宇依然躺在原地,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也沒有過抬頭說話。
但是白無常下意識地微眯著眼睛,因為有一個人不見了。
螢勾不見了,那個總是到點就吃飯睡覺幾乎固定的女孩,現在卻忽然消失在了視線裡面。
白無常皺著眉頭,但她開始去思考螢勾會去哪裡,會去見什麼人。
一想到這裡了之後,白無常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或許螢勾的消失,也同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白無常的身體逐漸朝著後方靠近,在轉過身的剎那間,黑色的細紋開始遍布她的臉上。
要麼就不動手,要麼就一擊到底。
她的表情看起來尤為地猙獰,感知強化,山林里一切活著的東西都在她的腦子裡面浮現出來。
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生命的氣息對於域外天魔來說幾乎都是亮點。
螢勾的蹤跡清晰可見,白無常迅速地靠近,她需要在吃掉螢勾跟將臣之後再轉過頭來殺死林宇
這樣更加穩定,而且本身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就是她想要的東西。
白無常猜的是正確的,螢勾果然跟將臣在一切,兩個女人在深夜的時候見面。
「這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也跟他們在一起。」
將臣的聲音里顯露出不耐煩的一面。
「這是我思考之後的結果,我們的身體裡面那股力量,並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那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
螢勾嘗試讓將臣把分身交出來。
「這些力量會影響你的生活,會讓你期待的東西越來越遠。」
螢勾又說。
其實她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義,這句話只是林宇曾經對她說過的,於是她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說給將臣聽。
「那你呢,你的身體了裡面為什麼還有這樣的力量。」
將臣反問。
「我要是你地話,就不會管這件事情,還是說你準備跟他們一起來迫害我?」
將臣並不打算退讓。
「我問過林宇,我問他,要是你執意不配合地話,最後會怎麼樣。」
「他說什麼都不會做的,只有等待這一條道路,不管是等多長時間。」
螢勾說。
在個問題上,螢勾雖然得到了回答,但是她也不確定林宇會不會真的等待那麼長的時間。
要是林宇實在是沒有耐心地話,未必沒有對將臣動手的可能。
螢勾就是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現在才會來找將臣商談。
「所以呢,指望用時間來讓妥協,你這不像是來勸我的,更像是來威脅我的。」
將臣抱著手臂,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出現憤怒了。
跟其他的屍祖不同,將臣的心氣很高,她的武功也很強大。
在最開始的時候闖蕩江湖的時候,就留下了不少的名號。
現在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伸出手就找她要東西,她當然不願意接受。
「我是想要說,他很強大,我們身體裡的力量原本就是他的動手,只要他願意地話,完全可以動手搶奪。」
「但是他並沒有那麼做。」
螢勾說。
「你還是在威脅我。」
將臣不為所動。
「要是以前,我是不會在乎這個的,我不在乎自己的實力,也不在乎自己擁有什麼,但這股力量很奇特,讓我真正地看清楚這個世界。」
「如果我從未見到過,那麼我便可以不在乎,可現在我既然接觸到了這種力量,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將臣的聲音顯得堅定。
「不管你放不放手,不屬於你的東西,都不應該拿的心安理得。」
忽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螢勾還以為是林宇來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以為這個聲音顯然是個女人的。
螢勾的視角後移,當她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由得長大了嘴。
白無常站在樹林裡,冷冽的目光同時盯著她跟將臣,看起來就像是餓狼盯上的血肉一樣。
而這頭餓狼已經做好了撲食的準備。
螢勾被嚇了一跳,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白無常。
在螢勾的記憶裡面,這個一直都很照顧她的姐姐是她願意留在這個團隊裡面的最大願意。
螢勾不希望跟白無常出現任何的衝突。
「我記得你,在那個身邊像是侍女一樣的女人。」
將臣的確記得白無常。
對於林宇這個人的到來,將臣會儘可能地去關注他周圍的一切情況。
將臣對於林宇的第一眼印象其實還好,至少他在來的時候還沒有打算動手。
但將臣對於白無常的映象就不怎麼好了,將臣不是剛出江湖的小女生,她能夠隱隱感覺到白無常的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
更何況有玄冥教的這一層關係在,將臣雖然不在乎玄冥教的身份,可以一個玄冥教的女人去給他人當狗。
將臣只覺得有一股不成器的感情在裡面。
「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條大魚。」
現在將臣不得不去重新打量白無常的渾身上下。
白無常可一點都沒有侍女的樣子,她的眼神兇惡,嘴角上揚,好像此刻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只會是囊中之物。
將臣陡然意識到,自己對於白無常的判斷是錯誤的。
「如果你老老實實等死地話,我會讓你痛快一些,但如果你不配合地話,那麼……」
白無常說。
「我大概能夠知道你的來意。」
「我還是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那個人的意思。」
將臣問。
「他?他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隱藏得很好,而你們死掉之後,他也一樣會成為我的食物。」
「從此再也不會有能夠威脅我的存在了。」
白無常的身形暴動,她沒有打算給將臣跟螢勾更多的機會,她已經動起手來。
幾乎是在下一個瞬間裡,就來到了螢勾的面前。
螢勾跟將臣之間也是存在先後的順序的。
螢勾的身體裡面已經有一半的力量被吸收了,她比將臣更加弱小,所以先處理掉她是最合適的選擇。
但是就在白無常的手即將接觸到螢勾的瞬間,將臣出手跟白無常對掌。
磅礴的氣息在山林之間流轉,黑白兩種氣息在周身瀰漫。
將臣被震了出去,她一邊後退一邊抓住螢勾,順勢帶著她朝著後面跑。
將臣一聲不吭,但僅僅只是這一次的交手,她就知道了雙方之前的差距。
她的嘴裡滲出鮮血,傷勢不重,但相比較之下,白無常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她迅速地跟在將臣的身後。
雙方的距離不斷地被拉近。
螢勾已經看見白無常在對著自己舔舐舌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她,把那個姐姐還給我。」
螢勾朝著白無常大聲叫喊。
「哼,沒關係,我會送你去見她的。」
白無常的身體拉起,藉助岩石和樹木彈跳。
她在幾個來回之後,從將臣的頭頂落下。
地面震裂,將臣雖然拉著螢勾有幸閃避了出去,可即便是這樣,龐大的氣浪也將她掀開。
將臣調整了兩次才讓自己站穩起來,她抓著螢勾,一刻也不回頭繼續朝著前面狂奔。
山林的景物在視線里變得稀少,她們就要逃出這片區域了。
可如果只是一昧地逃跑地話,對於她們來說也是不會有生還的希望的。
白無常的力量強大到將臣感覺到絕望,逃跑已經變成了本能。
她嘴裡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了。
但不管她做些什麼,好像都沒有辦法將自己跟白無常之間的距離進一步拉開。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非要帶著這麼一個累贅,明明如果你不這樣做地話,至少還能夠給自己爭取一點喘息的時間。」
白無常的身軀從後面消失了,但她的聲音悠遠綿長,她的聲音時遠時近。
她不露面,就會進一步增加將臣所需要面臨的壓力,因為她要提防著白無常可能會從任何角度里的出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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