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樂座樂市第一步

  事情是這樣的，銀次郎在返回津島的路上，路過了海西郡，在哪裡遇到一幢廝殺。

  被圍攻的對象只有10來人，看起來有武士打扮的，也有商人打扮的。襲擊他們的人有50多人，看起來像山賊或者野武士。

  儘管銀次郎完全不認識他們，但是畢竟幫助武士和商人肯定對自己有利，所以銀次郎毫不猶豫地下令自己的部下去幫助被圍攻的武士和商人。

  「大橋家山中幸盛來也！」最近山中幸盛一直沒撈著什麼仗打，肚子裡憋著火氣呢！

  「在下大橋家家臣伊奈忠家。」

  「我乃大橋家家臣加藤教明！」

  「在家大橋家家臣犬童久忠！」

  「我乃大橋家家臣豬口久進。」

  儘管犬童久忠和豬口久進的武藝不怎麼樣，但空閒時也跟著山中幸盛學習，有多大進步不知道，但是他們此刻自己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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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伊奈忠家和加藤教明則是急於在新主子面前表現，所以也格外賣力。

  圍攻武士和商人的山賊們一看形勢不對，於是有一人大叫道：「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請你們不要插手。」

  「光天化日之下，敢打劫商隊，戕害武士，還是在織田家的領內，還如此狂妄！」銀次郎撇了撇嘴，「這個領頭的，一定要活捉！」

  銀次郎這邊150來人，加上被圍攻的武士和商隊也有10來人，內外一起夾攻，山賊們頓時被殺得落荒而逃。

  「射死他們！」銀次郎親自拿了一具十字弓，朝著一個逃跑的山賊後背就射了一箭。

  只見那山賊像是後背被人猛地拍了一記，一個跟頭向前栽倒就不動了。

  「看招！」山中幸盛手裡的長槍一擊柄反，打在山賊頭領的腰間，疼的他頓時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乖乖投降！」豬口久進和犬童久忠上前一腳踩住，解下他腰間髒兮兮的褲袋將他雙手反綁。

  其餘山賊見狀紛紛投降，也被反綁起來。

  被圍攻的武士和商人身上都受了傷，但是還是過來客客氣氣的道謝。

  「在下瀧川家武士本多正重，感謝各位出手相助。」那武士自報家門。

  「我乃山中鹿之介幸盛。」山中幸盛客客氣氣地大道：「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救，這是武家的本份，我家主公乃是津島大橋家少主——大橋信久殿下。」

  「閣下就是出雲國的名武士山中幸盛殿嗎？」本多正重感慨道：「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在下早就聽說獻計逼降今德山城奧山常陸介的大橋家少主，想不到今日有緣得見。」

  「是你？」伊奈忠家和加藤教明都是三河人，一見到本多正重頓時就認了出來。

  「一定是佛祖的安排吧！」本多正重感覺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我們現在侍奉津島大橋家，正重，你呢？」伊奈忠家問

  「我現在侍奉瀧川大人。」本多正重答道。

  與哥哥本多正信一起侍奉松平家康。永祿6年三河國一揆眾發動了一揆，與正信一起加入了一揆軍，對抗家康。永祿7年一揆眾被家康鎮壓瓦解。後來從德川家出走，侍奉瀧川一益，參與了播磨神吉城的攻略。離開一益，轉侍前田利家參加了討伐佐佐成政的戰爭。又離開前田家轉侍蒲生氏鄉。

  「拜見大橋殿下。」本多正重在伊奈忠家和加藤教明兩個老同事的帶領下來見銀次郎。

  「本多先生的名聲，我在尾張時就略有耳聞。」銀次郎覺得無比可惜，要是本多正重現在侍奉別加大名，自己哪怕得罪人也要挖一挖。奈何現在本多正重是瀧川一益的家臣，自己就不好下手了。但是，這次自己救了他一名，將來總有機會利用的。

  於是，銀次郎問道：「那麼令兄本多正信先生又在何處仕官呢？」

  「聽說在大和國松永久秀殿下麾下。」本多正重答道

  「呃……」銀次郎一聽是松永久秀，心理負擔就沒有了，本多正信在那個臭名昭著的松永久秀麾下做事，那正好挖一挖。

  蟹江城離大和國不遠，松永久秀的惡名自然有所耳聞，所以本多正重答應給兄長本多正信寫信拉攏。

  這時候，犬童久忠過來通報，說那兩個獲救的商人也要來感謝銀次郎。

  「讓他們過來。」銀次郎對商人一向友好。儘管日本戰國時代有些大豪商是大名都不敢得罪的，但是在明面上商人的地位還是比較低的。

  「小的名叫安井道頓！」

  「小的是西川仁右衛門！」

  兩個矮墩墩的商人做著自我介紹。

  玩過《太閤立志五》的人對這兩個人物都不會太陌生，但是他們留下的可查資料不多，對於銀次郎來說，安井道頓還不如那個賣火鍋丸子的安井來的熟悉。

  1612年，安井道頓、安井道卜與平野鄉的安藤藤次以私人財產興建一條運河，1615年完工。松平忠明以道頓的功績，把運河命名為道頓堀。西川仁右衛門也沒留下什麼詳細的記錄。

  於是，銀次郎就問他們，「你們為什麼會被人截殺呢？」

  安井道頓和西川仁右衛門看了看本多正重，本多正重點了點頭，表示可以說。

  安井道頓就說道：「多半是被座的商人們算計了。」

  「這話什麼意思？」銀次郎問道

  「此事還是我來解釋吧！」本多正重說道：「之前織田家的大軍平定了中伊勢，織田信長大人就下令廢除了中伊勢那裡鈴鹿關的關稅，瀧川一益大人如實照做了，此舉惹來了座商的不滿。」

  古代日本有三關，分別是設在近江國和越前國國境的愛發關、東海道的鈴鹿關和東山道的不破關，合稱三關。到了後來，愛發關被廢，取而代之的是逢坂關。這些關一開始是軍事目的，後來演變成專門徵收過往商人稅款的關卡。

  這些關卡的存在，對於座商來說是有利的，「座」是指平安到戰國時代的工商業者或演藝人員組成的工會，她們向朝廷、貴族或寺院支付金錢，以換取獨家專賣或販賣權。

  樂市樂座令最早由今川氏真以「五條定書」首創樂市鼓勵貿易，明確規定只要支付一定的費用，任何人都可以在富士大宮樂市自由買賣交易。廢除鈴鹿關的關稅，是削弱座商勢力的第一步，因為外地來的商人會因為過重的稅收不來或者少來本地座商競爭。座商們不敢跟織田信長叫板，所以就改為襲擊從外地來本地的商人。

  「看來，舅舅還是把樂座樂市這樣的話聽進去了呀！」銀次郎點了點頭。

  「那你們知道是誰指使他們來襲擊的嗎？」銀次郎指了指那個被俘虜的頭領。

  「不知道。」本多正重搖了搖頭。

  「那就審問一下。」銀次郎朝犬童久忠歪了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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