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南蠻十字弓

  又過了幾天，銀次郎這套猥瑣戰術在120名常備足輕身上算是操練的比較熟練了。足輕們也是自信滿滿，一副我感覺我很強大，我好想找人打架的樣子，牛逼的不行。

  「好，要的就是這股氣勢，現在就要讓他們憋著這股勁道。不許找游女、不能勾搭村裡的女人。總之就是不許碰女人！」

  所謂一鼓作氣勢如虎，就要足輕們憋著這股邪火，然後在戰場上才能真的猛如虎。

  銀次郎在練兵的間歇，就去各個村子巡視，看看農民們工作的怎麼樣了。

  「你……為什麼別人的正條種植格子劃分這麼整齊，你的就是歪的？什麼？發給你的木頭框子就是歪的？八格牙路，你個刁民狡猾狡猾滴，五吉，賞他二十鞭子。」

  「不錯，不錯，這片土地整備的不錯，是誰耕種的？有賞，10文錢！」

  一圈巡視下來，銀次郎身上臉上不是汗就是灰塵，愛乾淨的銀次郎回到住所，就找來丑藏。

  「丑藏，去告訴你姐姐，準備洗澡水。」

  「不是說不能碰女人嘛？」丑藏一面啃芋頭，一面說。

  

  「那是對別人，我堂堂櫻木大少爺，不受這個規矩的約束，快去。」開玩笑，櫻木大人可是封建統治階級，怎麼能沒點兒特權呢？

  「遵命！」丑藏把手裡的芋頭幾口吞進嘴裡，一面小跑去找姐姐春奈了。

  「這是吃了多少啊？」丑藏走後，銀次郎看到丑藏蹲過的地方一地的芋頭皮，「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啊！這個小傢伙不能白養，怎麼都要給他找點事做！」銀次郎暗自下了決心。

  又過了幾天，金兵衛和木兵衛拿著十字弓來交差了。

  「櫻木大人，這是您要求製作的南蠻弓，我們給您帶來了。」金兵衛恭恭敬敬滴雙手奉上。

  「辛苦，很難製作嗎？」銀次郎問金兵衛，因為西歐的十字弓的扳機是一根曲柄壓杆，而中國弩的扳機是結構複雜的搭扣式，這次銀次郎要金兵衛做的就是簡單的壓杆扳機。

  「不算很暗。」金兵衛答道，「小的試用了一下，威力很大。」

  「走，我們去試試。」銀次郎一揮手，大家就往空地上走。

  在空地上，銀次郎在一根木頭上穿上了一件胴丸，這種胴丸是戰國足輕最常見也是最廉價的一種護甲。

  只見銀次郎舉起十字弓，將目標、準星和望山三點一線，然後手指用了扣下扳機。

  嗖——朵

  手指粗的弩矢準確命中目標，狗腿子五吉趕緊去查看，大聲叫到：「主人，射穿了。」

  銀次郎目測了一下距離，大約五十米，這麼近的距離，射中和射穿都不稀奇。

  於是乎，銀次郎往後退了十幾米，將距離拉開到70米左右，對面的目標肉眼可見的小了很多。

  「五吉，趕緊滾開，當心我射死你個大馬鹿（笨蛋）」銀次郎一面叫罵，用腰間的扣子勾住十字弓的弦，同時用腳踩住十字弓機頭的踏腳環給十字弓上弦。

  「主人，您慢點射！」五吉一面大聲叫喚，一面連滾帶爬的逃離靶子。

  嗖——朵

  弩矢再次命中目標。

  「我明明瞄準的是胸口啊，怎麼射到肚子上了？」銀次郎有些不滿

  「櫻木大人……不是我們做的南蠻弓不好，而是……」木兵衛解釋道：「我們試過了，這個南蠻弓距離近的時候是直的飛，遠了就會往下墜。」

  「哦，原來他們是在說彈道啊！」銀次郎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將十字弓舉高了一些再射。

  嗖——朵

  這次果然命中了銀次郎想要射中的區域。

  「五作，你也試試！」銀次郎把十字弓交給五作。

  「我？」五作有些心虛

  「不怕，多試試就好。」銀次郎說

  「遵命。」五作接過十字弓就去練習了。

  山中幸盛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銀次郎，「主人，是不是你不善弓道？」

  「何止啊！我劍術、槍術、弓術、馬術都不擅長……但是。」銀次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但是我有智慧啊，可以彌補這些不足。」

  「另外，鹿之介，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讓職人打造這種十字弓嗎？」銀次郎賊兮兮地問山中幸盛。

  「臣下不知道。」山中幸盛搖頭，「臣下總覺得武士就該堂堂正正的用太刀和長槍決勝負，用弓和鐵炮已經是投機取巧了。」山中幸盛言下之意，你還用這個什麼南蠻十字弓，豈不是更加有違武士的榮譽了嗎？

  「鹿之介，你錯了，戰爭最終的目標是為了打贏，為此可以不擇手段。兵者詭道，你沒聽過？」銀次郎反問：「要是打不贏，再堂堂正正又如何？就拿尼子家來說吧，毛利元就使用了多少調略的計謀針對尼子家？就算鹿之介你堂堂正正的討取敵將，也無法挽回敗局不是嗎？」

  「主人所言，確有道理，是鹿之介淺薄了。」山中幸盛想了想，可不就是嗎？毛利元就從一個3000貫國人眾，變成了如今差不多坐擁山陰、山陽十國的大名，靠的可不就是各種陰謀詭計嗎？

  「調略也好，計謀也罷，不影響武士的名譽。」銀次郎滿不在乎地說

  隨後，銀次郎讓金兵衛和木兵衛連夜再打造至少30具這樣的十字弓。

  又過來幾天，金兵衛和木兵衛如期將十字弓送到了。

  「五作？你的十字弓練習的如何了？」銀次郎找來五作問話

  五作則是很自信的表示：「主人，我已經很熟練了，用這個南蠻弓，可比練習射箭容易多了。」

  「演練給我看。」銀次郎說道

  「遵命。」五作隨即拿出十字弓開始演練，不說百步穿楊，至少每一箭都上靶。

  一旁的山中幸盛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後，隨即恍然大悟，「主人，這個南蠻弓操作比長弓簡單，就算沒練過射箭的人也能快速掌握，而且威力也不遜於長弓，所以這才是您要大量製作這種南蠻弓的目的吧？」

  「沒錯。不過，你就想到這麼多嗎？」銀次郎很高興山中幸盛有所領悟。

  「雙方交戰時，先用南蠻弓射擊對方足輕，打亂對方陣型，再結合您的槍突擊戰術，進一步打擊敵軍，最後才是太刀隊近身戰。」山中幸盛一臉的欽佩，「果然是高明的兵法呀！館主大人以奇襲討取了今川義元，做為他的外甥，主人您也能想出這樣的兵法，果然織田家人才輩出！」

  「鹿之介，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樣的阿諛奉承了？」銀次郎笑罵道。

  「絕無阿諛，乃是真心敬佩。」山中幸盛向銀次郎低頭行禮。

  銀次郎任命五作做為臨時的十字弓組頭，去操練其他足輕使用十字弓。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