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全村的希望
「以後有生意,還請多多關照本店。」八吉向銀次郎鞠躬行禮,然後交割了貨物就回去了。
「天色已晚,明天再開始幹活吧?」銀次郎讓村民各自回家吃飯。
銀次郎在這裡沒有宅邸,所以理所當然地住到了村長比梁長吉的家裡。
村長比梁長吉家裡是這個村里最豪華的房子了,做到了大人和孩子分開,廚房和客廳分開,以及茅廁和臥室分開。
為了迎接尊貴的櫻木大人下榻,比梁長吉把自己睡的房間騰出來給了銀次郎睡。然後一家人開始忙碌做完飯。
說是做飯,但是做了半天飯的結果,也就是一碗米飯,半條鹹魚、一碗加了昆布的味增湯、三塊醃蘿蔔。而且米還不是白米,而是玄米。
以前銀次郎在櫻田城的時候,也參加過收取年貢,脫殼以後的大米被稱為玄米,就是真的只是把那層殼用連枷給拍打掉以後的粗米而已。那些剩下的就是糠,這是很多農民經常吃的東西。然後這些玄米就能夠拿去交年貢了,已經屬於當下糧食的頂層存在了。
至於再把這些玄米拿去碾或者舂,將外表最堅硬的粗糙部分也給剝離下來之後,這個米就成為了白米,也稱為精米,實際上是米的芯子,所以更軟,更容易入口。這個是到江湖時代才流行起來。當然現在能頓頓吃白米的人很少很少,大名很多都是半精半粗,哪有人捨得把米碾掉那麼多就吃個芯子。畢竟從稻穀到白米,米的大小几乎縮小了一半,太浪費了。
儘管是糙米,但是也不是人人能吃的,普通農民吃的米比這個更糙,而且他們還需要配合芋頭、稗子、粟米一類的雜糧才能勉強混個飽肚。
村長比梁長吉本來是沒資格和櫻木大人一起用餐的,但是銀次郎考慮到還要派他用場,所以特許他和自己吃一樣的飯。另外,足輕隊長鹿之介,銀次郎還需要他撐場面,所以也有資格和銀次郎一起用餐,最後就是僕人五吉,要伺候自己的主人銀次郎,所以也在一個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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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次郎吃完一碗,就讓五吉去添飯,可五吉才進廚房沒多久,就傳來一陣嘈雜聲,隱約可以聽見五吉在叫罵,「大膽賤民,敢偷吃櫻木大人的飯食。」
又過了一會五吉押著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兩個半大孩子來到銀次郎面前,「大人,這兩個傢伙偷吃您的飯食。我把他們抓來了,請你處置。」
銀次郎抬眼一看,女孩大約十四五歲,男孩大約十二三歲的樣子,身上衣服很舊,還打折補丁,但是洗的卻挺乾淨。腳上沒穿鞋,赤腳上都是髒兮兮的
這時候比梁長吉趕緊跳出來,平伏地上磕頭,「大人息怒,這是小人的女兒春奈和兒子丑藏,年紀小不懂事,您要處罰就罰我吧。」
「哦?」銀次郎看都沒看比梁長吉,目光落在那女孩身上,這個時代的日本人個子矮,而且長期營養不良,自己在櫻田城是見過不少這種乾癟的鄉下女孩。
但是,這個比梁長吉的女兒可能是因為是村長女兒的緣故,估計至少能吃飽,所以發育的比普通的鄉下農民女孩好一些。以前見過的鄉下女孩大多是前平後板,要啥沒啥。眼前這個女孩至少該有的都有,而且還長了兩個小虎牙,算是入得了銀次郎的眼。
五吉是從小就伺候銀次郎的家僕,是個很合格的狗腿子,銀次郎的心思五吉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看到銀次郎對著村長女兒看了好一會,心裡頓時明白了。
果然,銀次郎輕輕咳嗽一聲,說道:「你們也是餓極了吧?我第一次來你們村子,不想一來就處罰誰。但是,不可以有下次了,否則一定斬首,明白嗎?」
「是是是,不敢有下次。」比梁長吉趕緊過來把女兒和兒子摁倒,給銀次郎磕頭。
做為一個穿越者,銀次郎吃完飯是一定要洗澡才能睡覺的。好在日本戰國時代的人也喜歡洗澡,這個習慣在當時人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比梁長吉有村里唯一的一間浴室和洗澡用的大木桶,但是這個傳來幾代人的,滿是污垢的木桶也是能給高貴的櫻木大人用的?
當心砍了你比梁長吉的狗頭!
沒辦法,只能是比梁長吉給銀次郎燒好熱水,然後銀次郎坐在自己帶來的小馬紮上,僕人五吉用木勺子把熱水一勺一勺的澆到銀次郎的身上。
洗到差不多的時候,五吉擠眉弄眼地說道:「少爺,小的去去就來。」
不一會,浴室的門再次打開,扭扭捏捏的春奈被父親比梁長吉推了進來,「好好伺候櫻木大人。不然我打斷你的腿。」比梁長吉囑咐道
銀次郎見到春奈那嬌羞的模樣十分滿意,心想五吉這個狗腿子還是蠻懂本少爺的心思的,將來要是有機會,不妨提拔一下這個狗腿子。
「櫻木大人,請慢慢享用,小的告退了。」比梁長吉一臉諂媚,點頭哈腰地關上門走了。
春奈顯然也早有心理準備,她紅著臉,任由銀次郎將自己樓到里,然後閉上眼睛,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
「人壓迫人的封建社會啊,真是萬惡啊,但是我也要入鄉隨俗嘛!」銀次郎此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很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五吉聽到浴室傳來的聲音,心裡十分得意,把少爺安排的這麼好,少爺將來一定會提拔自己,當大名什麼的就不做那個夢了,怎麼也是個幾百貫知行的武士吧?
比梁長吉聽到浴室傳來的聲音,心想總算是把這個櫻木大人給伺候好了,這次村子是有希望了。女兒嘛,早晚要嫁人的,跟誰不是跟呢?被櫻木大人相中,將來帶回城裡,總比在村里價格鄉巴佬好吧?說不定自己一家還能沾光,脫離農民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銀次郎早早就起床了,他今天要帶領全村農民一起開始幹活。
而臥室里,比梁長吉的老婆和兒子則一起跪拜女兒和姐姐,「春奈辛苦你了,比梁家的未來就全靠你了。」
春奈則是一臉的嬌羞和激動,她很嚴肅地向母親和弟弟回禮,「我會全力以赴的。為了比梁家,我們一起努力吧!」
然後,母子三人很鄭重其事地一起「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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