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宅房東不想談戀愛
並沒有打出特殊劇情,在送完水之後佐山小姐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宮崎司自己則是一口氣喝完了無聊味的烏龍茶,然後再次坐著電車疲憊的回了家。
雖然在電車車廂里貌似宮崎司是最有活力的一個。
不過仔細想想也可能是宮崎司沒有隨地睡覺的習慣。
人哪有不廢的,硬撐罷了。
清脆的鑰匙聲響迴蕩在二樓。
宮崎司搖搖晃晃推開家門,在往向房間的時候才想起手機似乎忘家了,因為在漆黑的房間裡小桌子上的手機亮得矚目。
開了窗隨地找了個地方坐下,宮崎司看著一連串由同個號碼發出來的簡訊,是房東發來的。
夜晚的風帶著剛下完雨的濕潤,像拳頭一樣錘進了房間,把霉味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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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司沒有開燈,漆黑的燈光下一排接著另一排的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那個……」
「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嗎?」
「有沒有受傷?」
「(武士跪坐.jgp)」
「玩遊戲被嚇到了。」
「真的很對不起。」
「(跪拜.jpg)」
「對不起。」
……
宮崎司看了剩下三十幾條幾乎完全重合的信息,有些奇怪的笑了笑。
跟那位看起來不是很顯眼的房東見過幾次面,但在網上發那麼多消息還是第一次。
「不不,沒事的,突然看到男人出現在自己家門口被嚇到也正常。」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橘貓擺手.jpg)」
街邊偶爾有喇叭聲遠遠傳來,有些吵鬧,過了一會,宮崎司突然看見底下多了一行字。
「我做了點點心當賠禮。」
「請你收下。」
什麼鄰家天使,宮崎司腦子裡莫名聯想到某一個動漫。
摸了摸下巴,宮崎司沒想到被踢了一腳還點心領,突然覺得多來幾腳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反正又不是很疼。
「那就謝謝了。」
宮崎司也發了個同款跪拜回去。
隨後手機被擱置到了一邊,宮崎司熟練的在狹小的衛生間洗了澡。
梅雨季的淋浴就像是徹底被大太陽過後的雨澆了一遍在徹底擦乾。
所以喜歡下雨的人是喜歡洗澡也說不定。
那不喜歡下雨的人就是不愛乾淨啊。
這是宛如法家排除異己一樣的暴論
宮崎司笑著搖搖頭把這些有端聯想拋去腦後,套上短褲,像個阿宅一樣重新拿起了手機。
「如果方便的話,現在來拿點心可以嗎?」
「果咩,我這裡稍微有點急事。」
男生洗澡也就五分鐘,來信時間在一分鐘以前,應該是確實有在幹什麼事。
「可以。」
宮崎司躺在了電視機與小桌子中間的榻榻米上,耳邊又開始有雨聲迴蕩。
在過了一百三十六秒後,手機響了起來。
宮崎司爬起,拿起上面的手機看了一下。
「麻煩把鑰匙插進牆壁的那扇門的縮孔,反扭一下就好。」
目前整間房子只有廁所燈是開著的,憑藉著微弱的光芒,去玄關拿了那串鑰匙,順手把客廳燈開了。
隨著房門落鎖聲傳出來,門被打開,宮崎司看著整個客廳的牆壁掛上了各種各樣關乎二次元的掛畫。
地上漫畫書隨地亂扔,與廁所相鄰的地方放滿了一牆手辦。
掃視了一圈,宮崎司因為濃度太高感覺有點齁得慌。
「厲害。」
把平成宅文化堅持貫徹到令和,這是何等的堅持與努力,感動阿宅界十大人物。
宮崎司佩服的讚嘆了一句。
「所以你的腿沒事嗎?」
「沒事沒事,就是稍微有點骨折。」
宮崎司笑著開了個玩笑,房東桑那一腳又不是帶著魔法陣,頂多有一會有些不舒服。
櫻院由花翻了個白眼,忽然注意到宮崎司並沒有收回視線,於是終於出聲提醒道。
「哦,還有,未經允許隨便打量女孩子房間不太好哦。」
紅色眼鏡房東桑左手拿著一盒黑乎乎的不明物質,另一手拿著一盒精品點心站在門口。
因為身高不足,無法一覽無餘的看見宮崎司的房間,所以莫名有一種羞恥感。
但因為之前和宮崎司談過關於人人喊打的事情,所以也沒有多抗拒,只是提醒了一下宮崎司。
「啊,抱歉,不愧是房東。」
宮崎司讚嘆了一聲,櫻院由花則是從宮崎司的眼睛裡看見了「有錢真好」四個字。
不過也沒啥好反駁的,將話題扯回了關於賠禮的事情。
「今天挺抱歉的,喏。」
櫻院由花將兩隻手伸了伸,讓宮崎司注意到了手上提著的兩個點心。
「左邊的是我做的曲奇餅,右邊的是店裡買的。」
「原本說是想直接把蛋糕店這盒給你的,但是感覺這樣道歉不夠誠懇。」
「所以自己做了一份。」
櫻院自己的視線跟著宮崎司的目光也落到了自己的那份點心上。
看著左手邊的不可名狀之物,櫻院由花戴著眼鏡的小臉和她的眼睛快一般顏色。
「謝謝,櫻院桑你對烹飪有興趣嗎?」
櫻院由花搖了搖頭。
「是學校家政課教的。」
宮崎司點點頭,將她左手邊的零食拿了過去,打開包裝拿起一塊細細端詳。
「那就好,不不不,我是說,女高的家政老師教學質量挺好的,最少有個形狀。」
櫻院由花臉上有些掛不住,張開嘴為自己辯解了一下。
「雖然,它,顏色不好看,但味道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櫻院由衣自己也嘗過,為了能吃克制了在確定自己放糖放得差不多之後再多放。
所以味道應該還算正常?
宮崎司對此存疑。
櫻院由花也開始自我懷疑了,主動將右手邊的點心遞給了宮崎司,然後把另一袋給拿走。
「宮崎君你還是把這盒拿走吧。」
宮崎司一愣,有些疑惑。
「我還以為兩盒都是給我的。」
「不行,兩盒完全沒有可比性,原本就不算好吃的就更不好吃了。」
櫻院由花搖了搖頭,固執的向後退了幾步把點心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宮崎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道了聲謝就轉頭回了房間,然後啃了口手上的那塊餅乾。
不是很苦,有點像是嚼沒味的麵團硬塊,口感還算不錯的。
「其實還是很好吃的。」
宮崎司把手空了出來,在帶上門前鼓勵了一下房東。
「等等,那個,能不能先別關門。」
宮崎司看著突然糾結了一會又小跑幾步過來攔門的櫻院由花,有些奇怪的問到。
「額……那個……」
像是突然死機了一樣,櫻院由衣的話被噎在喉嚨。
「哦,為了通風,現在梅雨季真是麻煩呢,哈哈哈。」
櫻院由花突然想到了理由。
「欸?可是我沒開窗哦。」
櫻院由花不暇思索的回覆了一句。
「沒事沒事,我開了。」
宮崎司聽著這個站不住腳的理由,無法理解為什麼櫻院由花要這麼做,但畢竟剛剛拿了別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意思開口拒絕。
吃人嘴短啊。
宮崎司在心底嘆了一聲,把門重新拉開,盤腿坐在小桌子上拿著點心店裡的曲奇吃了起來。
原先就不好的隔音因為那扇門開了更加不好,宮崎司甚至能聽到遊戲手柄的響聲。
還有比較刺耳的不屬於這個次元的木板嘎吱聲響。
宮崎司感覺今天的房東有點不太對勁,之前雖說見過幾次面,但充其量只是聊了幾句,僅僅算是聊得來。
相處時間也太短,連朋友都算不上,突然要自己留門,怎麼想怎麼奇怪。
而且大半夜的,兩間房暫時合成一間,算半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不怕自己突然衝過去做點啥?
還是因為長了張讓人信任的臉?
宮崎司邊吃點心邊思考著原因,突然隔壁傳來了一聲驚呼,然後就聽見少女有些慌亂的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宮崎君。」
被驚了一下,宮崎司從思緒中掙脫。
「怎麼了。」
「不,沒事。」
然後房間再次傳來了手柄的按鍵聲。
被這麼一打斷也沒了思考的念頭,準備看會手機,結果櫻院小姐慌亂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宮崎,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好。」
宮崎司其實也挺好奇能把櫻院小姐嚇成這樣的到底是什麼,見櫻院由花叫自己過去,好奇心也讓自己沒辦法拒絕。
跨過了門檻,宮崎司看著在遍布燈光的房間裡瑟瑟發抖的櫻院小姐莫名有些好笑。
「怎麼了?」
宮崎司湊上去看了眼電視上的畫面,一下就明白了是什麼遊戲。
《精神病院保安》俗稱《逃生》,因為不敢進病院在門口待了三四個小時而得名。
「真的有這麼可怕的地方嗎?」
櫻院小姐慌亂的指著顯示器上的畫面,素手死死握著手柄,認真的問宮崎司。
宮崎司摸著下巴坐在離櫻院一米遠的榻榻米上想了想。
「非要類比的話,就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吧。」
「漫威嗎?」
「是dc啦。」
「不都一樣嗎?現實呢?」
櫻院被宮崎司轉移了注意力,慌亂的情緒被稍稍壓制了一點。
「聖伊莉莎白精神病院吧,出院概率只有一成。」
「真可怕啊。」
櫻院由衷地發出了一聲感慨,緊繃的身體也沒有再發顫。
突然屏幕上緩緩探出一個人頭,原本稍微放鬆了一點的櫻院小姐一蹦三尺高,彈射起步s評分。
「啊!」
宮崎司感覺多少有些擾民了,在現場的遇難者更加如此。
聲音大到宮崎司感覺自己有很大概率直接變成貝多芬。
不是音樂上面的那種。
……
「唔……什麼破遊戲啊,真是的。」
「是啊,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櫻院由花看起來是真的被嚇到了,落地後直接淚眼汪汪的把電視關掉。
那模樣讓宮崎司認為自己得為造成她大意而被嚇了一大跳道歉。
宮崎司一邊安慰著一邊有些好笑,但是還得忍著,越忍越想笑。
「所以原來讓我被踢的原因是這個遊戲嗎?」
可能是因為在恐怖遊戲作用下,面前的櫻院由花更像是一個小孩,和之前幾次的對話感受完全不同。
「別笑了,你沒被嚇到嗎?」
宮崎司語氣里那絲笑意被櫻院小姐敏銳的捕抓到了,俏臉上也變得緋紅。
「我是被你嚇到了,而且我沒有像被嚇到的貓一樣被嚇得蹦起來。」
宮崎司的笑意被揭穿,於是語氣中的調侃意味變越來越濃。
「胡說,根本就沒有。」
客觀事實不會因為主觀而發生改變,但五官可以。
看著兩眼淚汪汪卻憤恨盯著自己的櫻院由花實在是說不出什麼否認的話。
「是是是,我是最膽小的那個。」
宮崎司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
看著摘下眼鏡的櫻院由花,宮崎司終於發現今天房東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畢竟女孩子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會想著去找個人依賴一下。
而可能恰好自己住在她隔壁,又順手幫她過幾個小忙,所以就把臨時依賴對象這個寶位給了自己。
「你傻笑什麼呢?是不是還在笑我。」
櫻院由花看著一臉發呆模樣的宮崎司,氣憤得想一拳打下去。
然後突然明白了什麼似的雙手死死抓住宮崎司的手,摘下眼鏡的眉目湊近,惡狠狠的威脅道。
「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不然我就漲租金。」
「是!」
宮崎司正氣凜然的保證,為了房租。
又待了一會,見櫻院由花稍微好點就站起來準備回家,然後再次被坐在地上略顯無助的櫻院小姐叫回來。
「聊會天。」
看來還是害怕獨處。
徹底冷靜下來的櫻院由花發揮了房東的特權,命令卑微的租客開始和她談天說地。
「對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宮崎司突然想起了在心底的小困惑。
「嗯?」
櫻院由花沒了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宮崎司感覺有點不近人情。
「就是,進入女子高中的話,裡面的學生不會說什麼嚮往戀愛啊,青春啊什麼的嗎?」
櫻院由花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回想了一下,宮崎司開始在短暫的安靜中聽見了雨敲擊窗戶的聲音。
原來她也沒開窗。
「不會,也會。」
「欸?」
「抱怨著父母破壞了自己的『青春』的女生有一些,但大多數都是不打算談戀愛的,真正開始談戀愛的一般都不會抱怨啦,畢竟上學只占生活的一部分。」
「剩下一部分拿來談戀愛還是很足夠的,又不是流落荒島,島上除了學院就是女生。」
宮崎司聽著有點難受,什麼叫生活的一部分啊可惡。
心裡為前世學子們默哀了一秒,然後回想了目前十六年的生活,發現確實如此。
所以也許不去打工就可以體驗到完整版青春了也說不定。
不不不,打工也是青春嘛。
「那櫻院桑你呢。」
「嗯?你突然問這個幹嘛?試探我有沒有戀愛的想法然後想伺機而動嗎?」
因為前面的挖苦,櫻院小姐似乎有點記仇,企圖猜透意圖來進行破防打出反擊。
「不是,只是不想讓氣氛那麼尷尬。」
「哦。」
「我認為用戀愛來當做青春進行謳歌的人,不論男女都是蠢貨,徹頭徹尾的蠢貨,因為沒有事情幹才談戀愛,明明可以多打一下遊戲,或者多看一下小說嘛。」
「以上是我的看法,畢竟我只是個打遊戲的阿宅。」
櫻院由花雙手一攤。
「並不是所有阿宅對戀愛都保持渴望哦。」
宮崎司再次想到一個問題。
「話說,為什麼你那麼害怕還繼續打這個遊戲。」
「沒有害怕。」
櫻院由花瞥了宮崎司一眼,在解除慌亂之後制止人講話方式直接改用威懾了。
當初就應該讓這位房東一直慌著,讓這個恐怖遊戲多嚇幾下把她嚇成傻子了就可以免去自己房租了也說不定。
「怎麼了?你有意見?」
櫻院由花突然開口詢問道。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