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是繪梨衣也是上杉家主
這也是蘇茜等人第一次見到繪梨衣出手。
重重聲浪如同雷鳴一般迴響,沉悶而威嚴。
繪梨衣是背對著眾人的,所以這些人看不到繪梨衣的眼睛。
此刻,繪梨衣那緋紅色的眼瞳,已經完全被金色的浪潮取代,她連言靈都沒有詠唱,卻直接造成了天地異變一般的效果。
這就是繪梨衣,比源稚生和源稚女還要強大的繪梨衣。
繪梨衣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飛飛跟她說過,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是可以動用禁忌的力量的,路澤飛已經控制好了繪梨衣的血統,所以也不用擔心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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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繪梨衣冷酷的表情中,名為死亡的命令被傳達,這個領域中,任何的風,任何的碎石,任何的元素,都成為了殺戮的武器。
宛如死神降臨一般,繪梨衣就站在原地沒動,但是無數的利刃就這樣切割死侍的身體,這些龍形死侍的生命在一瞬間流逝,神罰一般的場景出現,眾人來不及恐懼,也來不及顫抖,便在死神的威嚴下一一被收割。
言靈【審判】。
堪比神罰的超級言靈,這跟【萊茵】那種級別的言靈是一樣的,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它的效果是對領域內的敵人頒布死亡命令,並且強制執行。
這個言靈的形式多種多樣,但是,真正強大的是它的結果。
死亡的結果,是註定無法更改的。
在死神面前,生命本就是比紙還要輕薄的東西,而且,生命也就是最廉價最不值錢的東西。
整個通道中仿佛颳起了一陣颶風,颶風裡滿是鮮血、白紙甚至小型的金屬件。
繪梨衣在施展言靈【審判】的時候,可以隨手用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作為武器。
周圍的任何東西,都是替繪梨衣下達殺戮命令的傀儡。
龍形死侍在很快的時間內快速死亡。
死侍群受了重創,本來攔在前面的死侍迅速被繪梨衣撕開了一個口子。
蛇岐八家中,真的能被稱得上是人形兵器的,那絕對是繪梨衣。
蘇茜等人不敢猶豫,帶著繪梨衣迅速逃離。
繪梨衣或許不怕這些死侍,但是蘇茜他們怕啊。
他們還是肉體凡胎,怎麼可能遭得住這些龍形死侍。
這些龍形死侍沒有絲毫要撤退的意思,這些慘白色的死侍拖著修長的蛇尾,並肩前進,長尾在地面上掃出波浪線來,給人的感覺就像升級版的《生化危機》。
蘭斯洛特的手略微有些發抖。
因為這些龍形死侍不是什麼殭屍,它們的行動速度非常快,即便是在狹窄的地形中,也可以像獵豹那樣狂奔。
然而,這些龍形死侍第一時間並沒有衝上來。
它們似乎也害怕了,似乎在畏懼著一些東西。
繪梨衣掃視那些浸在自己鮮血中的死者,哀涼的表情一閃而逝。
原來她也並不是對死亡完全沒有感觸,只是太淡太淡了,蘇茜忽然對於路澤飛肅然起敬。
不是,原來降伏諾諾酒得亞紀真的不算什麼,這樣一個小怪獸路澤飛都能降伏,那還有什么女孩是路澤飛不能降伏的呢?
這真的太誇張了!!
繪梨衣隨便扔了一個小石子出去,這明明就是一顆平平無奇的小石子而已,但在死侍們眼裡好像隨時會爆炸。
它們竟然同時往後退了半步,畏懼地看著那塊小石子,始終保持和繪梨衣兩米的距離。
就像亞當和夏娃被驅逐出伊甸園之後,神在門外設置了旋轉的燃燒的劍,從此人類再不敢踏入伊甸。
這些死侍,或者更準確地說,這些龍形死侍對於繪梨衣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
它們對繪梨衣的畏懼,便如罪人對神的畏懼。
它們的這種畏懼,不像是害怕某個能殺死它們的強勁對手,而是在至高的存在面前下意識地臣服。
繪梨衣就這麼平靜地朝著一條路上走著,那些龍形死侍,自動給繪梨衣讓開了一條道路。
繪梨衣的背影玲瓏浮凸,肌膚在燭火中呈淡淡的金色,這些人跟在繪梨衣的後面,穿越了那些格子陰影,就像是穿過月夜中的竹林,竹子的影子在他們身上歷歷可數。
這時,有龍形死侍抬起頭來,似乎想要衝過來跟繪梨衣拼命。
繪梨衣白皙的小臉全都是冷漠與冰冷。
她沒有說話,然而所有沒有說話,但卻像是有一個偉大的巨人正念誦著古老的證言。
恐怖劇烈的聲波轟在大廈的表面。
那些下水管道上面居然開始出現了一條條裂痕。
那幾個抬頭的龍形死侍再次低下了腦袋。
它們本應忘記了一切恐懼和疼痛,但這一刻它們重又記起了那種被「至高」壓迫的卑微來。
現在繪梨衣就這樣站著,那些龍形死侍居然都完全不敢怎麼樣。
蘇茜看著管道出現裂痕的場景,內心也是覺得有些恐怖。
這還是混血種的能力嗎?
這還是言靈的範疇嗎?
這是玄幻小說吧,不用隨便用個言靈,都搞得好像要天地異變一樣。
繪梨衣的雙瞳中,仿佛金色的大海漲潮,待到潮水淹沒了她瞳孔中最後一絲暗紅。
繪梨衣揮舞著手中各種懸浮在空中的刀具,然後很緩慢地在她面前切割。
看上去切割的速度很慢,甚至稱不上任何刀術,但就是隨手平切那麼一記,什麼聲音和震動都完全消失了,就在下一秒,繪梨衣前方的所有東西,都四分五裂。
如同利刃一般的鋒利碎片和空氣的碎片一起擴撒出去,仿佛龍捲風在整條下水道裡面席捲,所到之處死侍群的黑血潑墨般飛散。完全不同的效果,但不變的是那道命令。
繪梨衣下達了前方所有生物都得死亡的命令。
無數的黑色鮮血流淌,將下水道盡數染紅,濃郁的血腥味如山間呼嘯的穿堂風般迎面襲來,所有卡塞爾學院的專員在這一刻的眉頭都是皺了起來。
那些死侍幾乎都被切割成了肌肉碎塊,血液汩汩地從它們的身體中緩緩流出,在地上積起了一灘灘血泊。
這群龍形死侍渾身肌肉虬結,魁梧得像是個橄欖球運動員,鱗片密布的長尾像是一條蟒蛇,趴在血水之中。
蘭斯洛特看著繪梨衣的背影,他對於言靈混血種的研究怎麼說了,可以說是屁股上掛暖壺——有一腚的水平,但是這個叫做上杉繪梨衣的女孩,蘭斯洛特是完全看不透。
「Damn,早知道上杉家主這麼厲害,我還來這邊做什麼啊。」蘭斯洛特罵了一句,他用的是中文,繪梨衣不一定能聽懂,但是世津子聽懂了,沒好氣地對著蘭斯洛特翻了翻白眼。
然而,繪梨衣這把鑰匙,說強大也強大,說脆弱也脆弱。
就在眾人鬆了口氣的時候,世津子略帶顫抖的聲音迴蕩在了眾人的耳邊。
「你們,你們快看,那個是個什麼東西?!」
世津子的聲音響起,所有人也是看向了世津子驚恐眼神的來源。那是個生長了四條手臂的怪物,雙翼展開的寬度是其他死侍的一倍,肌肉群也更加誇張,身上的細節卻看不清楚,而且,似乎它自身的體溫非常高,竟是將下水道上面滴落下面的水滴全部蒸騰成了水汽。
唯有一點能夠確認,他的每一條手臂都握著一把鋒利的長刀。
除此之外,唯一能夠看清的,就是那雙詭異的黃金色澤的眼睛,狠狠地縮在漆黑的眼孔深處。
「娜迦。」蘭斯洛特的聲音響起,目光如同刀鋒般尖銳鋒利。
所有人本來已經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
另一邊,深海八千米之下。
「誒,我感應到了,你們感應到了沒有,一個大傢伙似乎在靠近我們。」路澤飛忽然說出來的話,讓深潛器裡面的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眾人自從下潛之後,就沒有一刻能夠完全放鬆心神的。
此刻,剛剛還圍繞著深潛器的魚群在這一刻居然全部都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外面只剩下一片霞紅色的海水,生命仿佛在這一刻消失。
楚子航握緊了刀柄,就連酒德麻衣的神色也是變得緊繃了起來。
在這種地方,無論多么小心都是不為過的。
「師弟,你可別亂說啊。」芬格爾往裡面蹭了蹭,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要往酒德麻衣那裡蹭,還是真的害怕。
這種地方,比那些稀奇古怪生物還要可怕的東西,那會是什麼呢?
難道是那個龍類胚胎的侍衛嗎?
「是這個吧。」
楚子航朝著一個黑影指了指。
那道黑影不算大,但是長相十分恐怖,非要形容的話,那個魚的魚頭,有點像一隻骷髏。
楚子航說道:「這個應該是巨型榴彈魚,不過,明顯也是經過異變的。」
「這種巨型榴彈魚應該是沒有攻擊性的吧。」夜叉明顯對這種海洋生物是有所了解的。
路澤飛說道:「但是經過了異變可能不一樣,現在的這頭榴彈魚,怕不是這片海域最頂級的掠食者,你看看其他魚類都主動地避開了它。」
那頭巨型榴彈魚像是發現了這個深潛器,然後猛然爆發出強大的動能,只是幾個眨眼的功夫,那個巨型榴彈魚就已經來到了深潛器的面前。
巨型榴彈魚似乎對於這個深潛器很好奇,一隻巨大的眼睛通過觀察窗往裡觀察。
芬格爾和那個巨型榴彈魚對視了一眼,然後急忙擺手,「哎呀呀呀,你不要過來,我們都是膽固醇和脂肪含量很高的人類,我三高,高血糖高血壓高血脂,求求了,不要吃我。」
芬格爾直接開始求饒,甚至還說什麼路澤飛細皮嫩肉,他的肉好吃點。
就算不是龍王,但是這種巨大的眼珠盯著自己,任誰都會有些犯迷糊,巨型榴彈魚盯了半天,然後「嗖」地一聲,迅速遠離了深潛器,那速度簡直比之前要快無數倍。
這是路澤飛剛剛釋放了一些龍威,這才將這個巨型榴彈魚給嚇退了。
「這裡的生物恐怕都是攜帶了龍族基因的亞種,所以它們能在麼極端的環境裡面生活。」楚子航微微眯起了眼睛,「現在唯一的一點就是,那個胚胎究竟是怎麼改變這些生物基因的,這不科學。」
「好了,不想這些事情,我覺得,我們直接下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路澤飛從頭忽到尾。
那詭異的紅光,就是從地底來的。
楚子航說道:「那個紅光的來源,就是龍類選擇的孵化場,以暴露於外的地幔層附近作為孵化場的確是絕佳的選擇,幾萬億噸的岩漿就儲存在那裡,充足的熱量轉化為了胚胎孵化所需的能量,令胚胎的孵化加速,如果不是不小心檢測到了龍類心跳,根本不可能想到這海底會有胚胎。」
「那你說,為什麼龍類胚胎會容許這些生物在這裡游弋呢?」楚子航皺起了眉頭。
夜叉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如同好學的學生一樣對著楚子航和芬格爾提問:「而且,為什麼已經滅絕的生物會出現在這裡呢?」
被夜叉盯著看,芬格爾的臉上顯出了一臉窘迫,他是年紀最大的,但是知識儲備跟其他人比好像是差了些,剛剛可以勉強認出一些海洋生物只是當初為了帶一個學妹去水族館的時候能夠裝一把,所以才稍微了解了一下有關海洋生物的知識。
路澤飛說道:「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龍類胚胎重新構建了這裡的生態環境,而且,似乎是因為這裡的環境,這裡充足的能量可以加快海洋生物進化的腳步,讓已經滅絕了億萬年的海洋生物會重新出現在水裡。至於目的嘛。」路澤飛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感覺有兩個目的,第一,那就是為了掩藏胚胎的位置,第二個目的,這些魚類一開始就被作為了胚胎的食物,這個胚胎復甦後,一定會陷入虛弱期,這需要食物儲備。」
「那傢伙還真是選了一個不錯的孵化場啊,很安全,溫度也很合適。」路澤飛笑著調侃了一句。
芬格爾為了緩解自己剛剛被問的啞口無言的尷尬,舉起手來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既然這裡是龍類的孵化場,那些海洋生物為什麼不跑,這些海洋生物都是傻的嗎?等著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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