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囂張的氣焰
郝成自持身份。
平日裡一貫架子很大。
這種人就是這樣,只能他自己忽視別人,而不能別人忽視他。
一旦別人讓他不痛快,睚眥必報。
他剛才慢待了曹楊,瞬間就自動忘記了。
而曹楊沒有給他面子,沒有主動走上前去和他握手,他卻一下子就記在心裡頭了。
再加上,曹楊這番失禮的做法,王好圍導演作為曹楊的領蹈,竟然連責怪一下都不肯。
他就索性連王好圍導演一起記恨上了。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一點兒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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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好圍導演開門見山,說出:「我們此行是上面領蹈溝通好了的,特來見一見你們團里的龔雪同志」時,郝成當即就開始了刁難。
他豁出去了。
剛才還有點兒糾結。
為了藏起宮雪這麼一隻尚未吃到嘴裡的漂亮白天鵝,而得罪京影廠的人到底值不值?
現在徹底不用糾結了嘛!
「京影廠騎著破自行車來的人,都敢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那我還有什麼好糾結的?
反正劉組任得急症住院了,鐵定回不來了,現在就是我說了算!
不信就憑京影廠這兩個,連台車都無權動用的狗屁導演和編劇,還能翻了天去!」
念及於此,郝成這個狗東西抖起來了。
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打著關腔,開始了長篇大論。
「嗯,這個,無論什麼事情啊!都是在變化當中的嘛!
況且,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工作方式和方法。
我這個人的性格就是正直,從不搞那些蠅營狗苟,更不會去以權謀私,損公肥私,假公濟私!
我們團里有我們團里的宣傳任務,你們京影廠也有你們京影廠的宣傳任務,咱們是兩條不同的線!
我們這段時間的宣傳任務也很重!憑什麼你們想要我們團里的演員,我們就得借給你們?
我們團里的演員,那也是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又不是林子裡頭平白無故就能野長出來的!
借給了你們,我們怎麼完成上面布置下來的演出任務?」
這傢伙越說越理直氣壯。
應該是覺得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上。
還真就把王好圍導演給噎住了。
曹楊兩世為人,又是個掛逼,再加上看這個郝成很不順眼,自然不可能認他這個卯。
不就是大義凜然占據道德制高點嗎?後世論壇上鍛鍊出來的,扣帽子,難道還不會嗎?
見王好圍導演一開口就被人不留半點情面的懟了個啞口無言。
曹楊撇嘴一笑,開火了。
「郝副組荏,你說你這個人的性格就是正直,從不搞那些蠅營狗苟,更不會去以權謀私,損公肥私,假公濟私!
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像是在諷刺誰呢?
你這不會是在批評之前答應我們領蹈準備借給我們人的那位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答應我們領蹈借給我們人的那位,應該就是你的組任吧!
即便你是副組任,可這樣說你的上級,是不是很不合適呢?」
曹楊很聰明,再加上兩世為人,一猜就猜出來了。
體制裡頭混的人,最忌諱背地裡詆毀上級,所以曹楊就想用郝成的頂頭上司,先壓一壓郝成囂張的氣焰。
畢竟縣關不如現管嘛!
因此,曹楊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好整以暇的逼視著郝成。
誰曾想?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沒走茶就涼的薄涼之人。
郝成可能覺得曹楊和王好圍導演都是外人吧!在他們兩人面前表現的再涼薄一點兒也無關緊要。
於是毫不示弱。
曹楊逼視的他,他也逼視著曹楊。
郝成囂張的氣焰非但沒被打壓下去,反而更加的囂張了:「想用別人來壓我?小子,你只怕是打錯算盤了!」
不屑的笑過之後,郝成意猶未盡,抬頭朝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瞅了一眼,確定沒看到人影,這才壓低聲音,幸災樂禍的說道:「答應過你們領蹈的劉組任腦溢血住院了,多半回來不了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哈哈哈……」
曹楊對此人更加的反感了。
一瞬間,惡感滿滿。
不但是個戲精,很愛裝逼,而且連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這特麼,還是個人嗎?
和這樣不是人的人爭辯,絕對不能示弱。
人怎麼能被畜牲拿捏住呢?
於是乎,曹楊輕蔑的一笑,語音當即就提高了8度。
「什麼叫做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忙我們的?
同樣都是文化戰線上的工作者,為什麼要分那麼清楚呢?
總師說,全國上下百廢待興,全國人民應該擰成一股繩,群策群力為恢復全國人民的正常文化生活而努力。
京影廠努力響應總師號召,寫出了《廬山戀》這樣,有著獨特敘事方式和深刻主題內涵,成功將個人情感與家國命運緊密結合,弘揚愛國主義精神,展現改革開放初期變革和進步,同時也表達出了對祖國統一深切期盼的好劇本。
全京城的文藝工作者,都在積極響應總師的號召,群策群力不計得失的幫助我們完成這部電影的拍攝,為什麼到了你們話劇團就不行了呢?
難道你們不是我們文藝戰線上的一員?難道你們早已經和我們整個文藝戰線離心離德了?
都說你們文工團是我們文藝戰線上站在最前列的排頭兵,是最可愛的人,是不計個人得失,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老大哥。
我們京影廠原以為,在這百廢待興的檔口,需要我們文藝工作者挺身而出的關鍵時刻,你們會積極的支持我們,不計得失的幫助我們,和我們一起為儘快恢復人民群眾正常的文化生活而努力!
可是誰曾想?你作為一位君人,作為一名正工干bu,作為一位最可愛的人,你卻分的如此之清,如此的不顧大局,如此的自私狹隘。
你不僅僅令我們失望,令我們整個京影廠失望,令全國文化宣傳戰線上的所有人失望,也令我們充滿期望的全國人民失望……」
曹楊也是越噴越激動。
帽子越扣越大。
聽的原本還不以為意的郝成,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惶恐。
就在他以為曹楊終於噴完了時,誰曾想,曹楊咽了一口唾沫之後,聲音又提高了8度。
「我這個人遇到不忿的事情,就愛寫新聞通訊稿。
去年八月份的時候,我給青年報投過關於高k生正shen不過的稿件。
今年一月份,我又給ren民日報投過關於春節應該放假的稿子。
青年報和ren民ri報全都接受了我的稿件,刊登出去之後,在全國引起了非常熱烈的討論。
回去之後我就會把你代表你們話劇團不響應總師號召,絲毫沒有全國一盤棋理念精神的這種一盤散沙的做法,公之於眾,讓全國人民好好的評價評價,好好的看看你們到底狹隘不狹隘?」
王好圍導演聽得熱血澎湃。
心說:「曹楊果然不愧為大作家啊!這口才,這大帽子,說的好,扣的好啊!讓你姓郝的囂張,讓你姓郝的得瑟!」
時間倒退幾分鐘。
話劇團的高政委,正在樓上自己的辦公室喝茶看報紙,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譁。
隱隱約約,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起初他還不甚在意。
可是後來越聽越不對勁兒。
反正閒來無事,於是他就背著手下了樓。
想要好好看看,誰這麼膽大包天?誰這麼放肆?還有沒有一點體統?敢在辦公室樓里如此大聲且理直氣壯的吵架。
等到他下了樓。
聽清楚了吵架內容之後。
原本雲淡風輕的面容之上,頓時就駭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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