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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曹家光宗耀祖以後就靠老疙瘩了

  【感謝:侃侃寫寫;kexing;軒轅龍王】

  曹楊聞言,頓時頭大如斗。

  他是真不想被保送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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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世為人的人了,其實也並不是怕別人說三道四。

  說說去唄!聽喇喇蛄叫還不種莊稼了?

  他其實是想親自去體驗一下這個年代的藝考,想看看究竟和後世的藝考有什麼區別?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不再進一次考場,體驗一下高考,那不等於白重生了嗎?

  掛逼的思維就是這麼清奇。

  就是這麼和普通人不一樣。

  沒有理由。

  「汪廠長,真不用,我真不用被保送!

  保送名額這麼珍貴,我還是別浪費了吧?

  還是把這麼珍貴的名額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汪廠長還沒說話,姜懷言又急了。

  「我說你這個小曹啊!你到底在作啥?你不願意被保送,非要自己去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你要是再考砸了呢?」

  語重心長,拳拳之心。

  曹楊都搞不明白了,姜懷言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難道以後想把小姜珊嫁給我?想當我老丈人?」

  內心之中,惡意揣測了一句之後,曹楊答道:「考砸了就考砸了唄!反正我今年也才18歲,明年還可以再考嗎?有啥大不了的?」

  姜懷言,頓時不再言語了。

  「年輕就是好啊!年輕就是資本!難得你這么小的年紀就這麼能看得開?行行行,那就依你,不保送就不保送。」汪廠長,放下劇本,大手一揮說道。

  不過,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大學畢業之後,哪兒都不准去啊?還是回京影廠來,以後我這個位置,給你留著。」

  曹楊心說:「我即使大學畢業,要想熬到你那個位置上,恐怕最快也得十幾年吧!

  十幾年我干點啥不行?我就為了等你那個位置?

  可拉倒吧!不稀罕。」

  不過轉念又一想,人家汪廠長,這也是一片好意。

  這要是換了其他人,不得感恩戴德死啊!

  於是就先虛與委蛇:「行,說話算話,我可當真了啊!」

  曹楊是真不知道,這年頭,大學生,那可是真吃香啊!

  有個這年頭的清華畢業生,忘記叫啥了,反正能查到,一畢業就成了聽級幹部,和汪廠長那位置的級別也差不多了。

  ………

  與此同時,遠在洋州故縣的曹楊老家,正在上演著一場極其狗血的狗血劇。

  曹楊這不因為《瞧這一家》這部電影的大火,而被愛才惜才的汪廠長破格轉正,成為京影廠文創部的正式編劇了嗎?

  這個年代裡,特別是像京影廠這樣的宣傳口上的重點單位,文創部里靠筆桿子吃飯的,一般都有著一定的級別。

  至少也不可能再是普通工人了。

  一個幹部身份,那是必須的。

  曹楊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雖然僅僅還只是一個小科員,但這裡畢竟是京都京影廠啊,和他那兢兢業業幹了幾十年才得以升遷的父親相比,也不遑多讓了。

  如果放在古代,曹楊這可就是京關了,天生比地方關高貴。

  有了編制就可以遷戶口了。

  馬上就要藝考了,曹楊自然把遷戶口當作首要大事兒來辦。

  別人把戶口遷往京都,肯定需要親自跑一趟。

  曹楊不需要啊!

  因為他的父親就在鄉裡頭當副boss,所以他只需要把相關手續用掛號信寄回去就行了。

  他的父親幫他辦理好之後,再把相關文件用掛號信給他郵到京城來,就可以了。

  省時省力不說,絲毫都不耽誤事兒。

  曹楊老家的狗血劇,就是因為這件事而引起的。

  當初曹楊考大學,連考兩屆兩次名落孫山,偏偏媳婦兒還雪上加霜當了女版陳世美,顛兒了,一去不回。


  接著,曹陽又因為替王麗,王凱姐弟倆打抱不平,撰寫了一篇新聞通訊稿,而得罪了縣太爺龔屬雞。

  引火燒身,知辦幹事當不了了。

  村小的孩子王也當不了了。

  何其狼狽?

  簡直在村裡頭臭名昭著啊!

  村裡頭一些目光短淺的老人教育孫子時都是這樣說的。

  「再不聽話,再瞎混,你就是第二個曹楊!

  別一天天的淨跟曹楊學,再學曹楊,你可就是咱村第二個曹楊了!

  你咋不學學人家二狗子呢?你看看人家把隊裡的母豬伺候的多好?一年一窩,再過幾年,那可就是先進,就是模範啊!」

  搞得曹滿屯兩口子在村里都抬不起頭。

  連帶著本家親戚都疏遠了他們。

  後來,曹楊寫了一本書,成作家了。

  臭名昭著的風評才得以改觀。

  可終究還是農民作家呀!

  農村人看中的是編制,是鐵飯碗。

  只有有了編制端上了鐵飯碗,那才是名正言順的公家人。

  其他的,在他們看來都是虛的。

  空中樓閣。

  霧中花,水中月。

  有那尖酸刻薄的,甚至還在說:「別看曹楊現在蹦的歡,沒準哪天就不行了!這孩子呀,打小是我看著長大的,不把穩!」

  曹滿屯心裡頭明鏡似的,可就是沒法反駁。

  這回兒子有了編制了,成了京都的幹部,不但是作家,而且還是編劇,終於端上了鐵飯碗,要把戶口遷到京都去了。

  這在村里人看來,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事啊!

  必須得大操大辦。

  悄無聲息的就把這件大事辦了,那不是錦衣夜行嗎?

  於是乎,曹滿屯一邊幫著兒子辦理遷戶口的相關手續,一邊就到處宣揚開了。

  我兒子端上京城的鐵飯碗了。

  我兒子當了京關了。

  我兒子拍的電影全國人民都看到了。

  我兒子寫的書行銷全國。

  我兒子以後就是京城人了。

  我兒子以後娶京城媳婦,生京城娃……

  反正就是啥好聽說啥,可勁吹。

  一點兒都不帶遮掩的。

  給村里人眼紅的,又開始教育起家裡不成器的孩子了。

  「你看看你,同樣都是不學無術,同樣都是考不上大學,你咋就不知道跟人家曹楊好好學學呢?

  你看看人家,混著混著混到京城裡頭當官去了,以後睡京里的女人,生京里的娃,祖墳上冒青煙了!」

  族中不來往的親戚,也終於按耐不住了,絡繹不絕的又開始登門了。

  連好久都不願意回家的曹楊的大哥,二哥,三哥,也回來了。

  回來之後再也不滿腹牢騷的說老頭老太太偏心了。

  反倒拍起了老頭老太太的馬屁。

  說老頭老太太慧眼如炬,有先見之明。

  說老頭老太太果然沒有疼錯曹楊這個老疙瘩。

  老疙瘩就是有出息。

  說老疙瘩果非常人,能折騰。

  能折騰的人就是有出息!一通胡打亂踢,竟然折騰到京城裡頭去了。

  還說京城那可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老疙瘩搞不好以後還能有更大的出息呢!以後光宗耀祖就靠老疙瘩了!

  反正就是雪中送炭君子少,錦上添花小人多吧!

  不過,很顯然曹滿屯並不在乎這些,他就是很享受這種狗血,越狗血他越享受。

  等到曹楊解決了戶口問題,把戶口落在京影廠之後,時間也不知不覺的進入到了1979年的四月份。

  電影學院的藝考,不知不覺也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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