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今年過年不放假，要放只放周末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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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1月27日是除夕，1月28日是春節。
除夕周六。
春節，周日。
曹楊還以為，這年頭過春節雖然沒有後世那麼長的假，但最起碼也能放個三天兩天的假呢！
誰曾想，過春節這麼大的節日，竟然一天假都不放。
周六除夕還得上一天的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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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放個星期天。
若非春節正巧趕上了星期天，那恐怕春節還得上班呢！
這簡直，有點兒令人難以置信啊！
一查文件才知道，1967年1月春節前，國院發布通知，宣布春節不放假。
從67年到現在，時隔12年了，春節放不放假仍然延續的是這個通知精神。
革命工作大於天，春節過不過的，好像沒那麼緊要，做點兒好吃的，下班回家吃吃不也一樣嗎？
這個年代的人不覺得，沒有人有怨言，都覺得很正常。可曹楊想不通啊！
後世都說996福報，感覺悲催的都不行了，可過春節還放幾天假呢？
這一天都不放，也太不科學了吧？
好歹放個兩天，三天的吧？
一氣之下，曹楊又開始撰寫通訊稿了。
不寫不行啊！
全國人民的福祉，全都寄托在他身上呢！
責無旁貸！
於是乎，1979年1月17日，《人民日報》頭版就刊登了一封筆名署名為「一代人」的讀者來信。
標題一目了然《讓農民過個安定年》。
曹楊現在可不就是一個農民嗎？
一代人拯救一代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開出來個極其有料的盲盒出來。
一文激起千層浪。
傻傻只知道工作，不知道給自己謀福祉的人們，頓時就被喚醒了。
好歹是過春節呀！確實，該放幾天假。
勞改犯還能放個風呢？是不？
在曹楊這篇新聞通訊稿的推波助瀾之下，幾天後，部分省市宣布恢復春節放假。
1980年，全國全面恢復春節休假制度。
有人說，恢復春節放假和這封信有著直接關係，正是因為有讀者發聲，才促成了春節放假。
而鮮為人知的是，寫這封信的人正是小農民曹楊。
做了好事，不留名，可是盲盒卻知道。
除夕前夕，朝陽的褲兜里突然就多出來了一個劇本和小說手稿。
替全國人民發出聲音，但求好事不問前程，這報酬果然豐厚。
竟然開出來了雙黃蛋。
劇本和小說同名《潛伏》。
講的都是余則成的故事。
小說很短，劇本很長，明顯就是孫紅雷電視劇版潛伏的劇本。
這劇本好啊！
曹楊當初追這部劇的時候，追的廢寢忘食，到現在還印象極為深刻呢！
姚晨扮演的翠萍，祖峰扮演的李涯，馮恩鶴扮演的老奸巨猾吳敬中，沈傲君扮演的左藍，曹炳坤扮演的謝若琳，都很經典啊！
特別是結巴謝若琳的那幾句經典台詞兒，曹楊現在還記著呢！
「現在兩根金條放在這兒，你告訴我哪一個是高尚的，哪一個是齷齪的？別來這套。我信仰生存主義！」
「餃子，又是餃子，跟父母永別前的最後一頓飯，就是餃子，該死的鬼子。」
「什麼都是假的，黃金白銀才是真的。」
「這你慌什麼啊，你看看現在那些為官的人，嘴上都是主義，那心裡全是生意，哥，你這是沒看清射會的潮流啊！」
曹楊很喜歡這個劇本。
對這個新年禮物特別的滿意。
………
接下來就是春節了。
除夕夜，同事們都知道曹楊是一個人過春節，汪廠長就邀請他去家裡過，王好圍導演也邀請他去家裡過，姜懷言也是如此。
後來權衡一番，汪廠長家，人太多，王好圍導演家，和人家老公不熟，江淮言家倒是不錯，去了還能逗逗才11歲的小姜珊。
可又轉念一想，自己的老師沈從文沈老爺子，老伴反目成仇，兩兒子都不在身邊，自己去陪他過年，正好。
於是乎就一一謝絕了。
趁著天色還早，曹楊買了點兒水果去八一廠王小棠家轉了一圈兒，出來，就去了沈從文家。
老爺子果然是一個人，正寂寞呢！
師徒倆就在一起湊合著包了頓餃子。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幾杯酒下肚，酒足飯飽。
打開電視看春晚。
這年代的春晚很樸素，連個正經的晚會主持人都沒有。
是喜劇演員王景愚和兩位相聲演員馬季、姜昆組成的第一屆春晚「主持人天團」。
這個時期雖然物質生活匱乏，但人們的精神生活充滿著活潑、開朗的力量，對幾乎所有形式的文藝作品都有著超高的熱情。
因此這台「茶話會」形式的，「迎新春文藝晚會」一播出，連沈老爺子都興致盎然起來。
節目的開頭也並不是後來大家都很熟悉的那句如同套路一般的開場詞：「各位觀眾，在這歡樂的除夕夜，央視全體工作人員祝您闔家幸福，萬事如意，春節愉快。」
執導晚會的鄧在軍和楊潔，還出來亮了個相，祝全國人民新春愉快。
然後就是交誼舞，革命歌曲，相聲，詩朗誦。
看慣了後世高質量文藝節目的曹楊覺得都不甚出彩。
看著有些意興闌珊。
沈老爺子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兒。
這些節目，若非要矬子裡面拔高個兒的話，那也只能是李光羲老爺子的《祝酒歌》了。
呃，這個時候的李光羲還不是老爺子呢！50歲的年紀，充其量也只能算個中年油膩大叔。
大叔這首歌裡頭的那個：「來來來來來」，來的確實溜。
著實經典，反正曹楊是來不了。
這台晚會為了達到守歲效果，時長好像並不是四個小時，比四個小時要長。
節目安排的也不緊湊。
拖拖拉拉，有的節目時間占的太長，有的節目則時間特別短。
熬了好久，總算是輪到程佩斯和祝時茂出場了。
報幕報出的是：下面請欣賞小品《吃麵條》。
小品這個詞一出來，頓時就把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整蒙圈了。
連沈老爺子都在問小品究竟是啥玩意兒？
為了給沈老爺子一個驚喜，曹楊憋了一晚上了都，沒告訴老爺子，這個小品是他鼓搗出來的。
這會兒可算是能顯擺了。
顯擺的閘門一開，那可就收不住了。
「小品小品，顧名思義，短小無力的藝術作品嘛！」
「短小無力？你這解釋，這像話嗎？
不得給鼓搗出這詞兒的人氣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