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前往扎蘭諾爾
「承兄弟,沒想到第一個來哥這裡幫忙的竟然是你!」
張學良欣喜的起身迎接。
同樣加入南京國部的他,早就打聽到他路上認識的兄弟到底是何許人也。
承平安表情複雜的望著眼前男人。
剛出國時的他,意氣風發。
而如今掌握奉天大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
「我派人提醒過你的。」
承平安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張作霖還是死在了從北平返回奉天的路上。
哪怕有了承平安的提醒,可張元帥身邊早已被日本間諜滲透,他的一舉一動毫無保留的暴露在日本人眼裡。
按照張元帥自己說的,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閱讀更多內容,盡在sto9.𝙘𝙤𝙢
他張作霖不過是一馬匪,怕他作甚。
毅然坐上那輛由BJ返回奉天的火車。
行至皇姑屯時,專列遭到襲擊。
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在皇姑屯京奉鐵路與南滿鐵路交叉處的「三洞橋」,引爆事先埋伏好的炸彈。
轟!
一聲巨響。
吊橋橋板坍塌,剛好壓在第三、四、五節車廂上。
火車被炸後,現場屍骸累累,慘不忍睹。
「你的敵人應該是日本人,而不是對付蘇俄。」
承平安開口勸道。
「咳咳!」
張學良劇烈咳嗽,打斷他說話。
「你們都出去吧!」
他揮手驅趕指揮所所有人離開。
他的貼身秘書有些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離開。
「你也離開罷!如果你眼前這男人想要動手,你也攔不住的。」
「是!」
那秘書起身起來,將大門緊緊關上。
整間指揮室只剩下承平安一家。
「呼!」
見沒了旁人,張學良頹廢的坐在了主位上。
「你說的我能不知道嗎?」
他情緒低沉的說道。
「我眼睜睜看著我父親死在面前,還不得不每天強顏歡笑著面對那些兇手,我能不知道嗎?」
「可是我能怎麼辦!對方已經將奉天的完全滲透了。」
他並沒有說那個兇手是誰,但是屋子裡的人都很清楚他指的是誰。
「在出事的前一天,芳澤謙吉曾秘密拜訪我父親,」
他繼續說道,「他試圖勸說我父親接受日本的條件,否則將會對他不利。
然而只要接受他們的條件,他們就承諾保護張氏安全從大連返回瀋陽。
我知道我父親的性格,寧願死,也絕不會賣國的。
所以他們就下定決心剷除我父親。」
承平安靜靜聽他說著。
「我將你的提醒放在了心上,特意提醒過他。
可是他並不以為意。」
張學良說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如果不是特殊的爆炸物,不可能發揮如此巨大的破壞力,若非用電流計算的時間,也不可能如此準確。
事發之後,他們丟出兩具屍體說是兇手,還有一人證明。
這是將我奉天的智商踩在地上摩擦。
等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我不得不找人假扮我,然後自己喬裝打扮成一個伙夫,這才從BJ返回了瀋陽。
在我回來的路上,關東軍司令官村岡長太郎還特意強闖大帥府,就是為了確認我父親狀況。
幸虧我父親的心腹早有意料,將他的頭部用繃帶包紮起來,僅露出眼、鼻、口躺在床上,按照他原來的樣子布置臥室,這才矇混過關。」
「最後連我父親的遺囑都是由我代簽的。這才讓我掌管了奉軍,使那關東軍再無可乘之機。」
「所以我才不得不投靠了你們南京。」張學良平靜的說道,
「但是底下的戰士們並不清楚情況,都在傳張學良是個慫貨,還沒打就投了南京。」
「所以我也想取得些成績,證明給那些人看,我張學良不是繡花枕頭!
正巧南京方面同意幫助我對付蘇俄,贊成我收回中東鐵路權。
所以我這才選擇他們動手。」
「你怎麼會認為蘇俄實力是現在奉天軍隊能夠打贏的?」
承平安問道,「要知道哪怕是強大的德國,也不敢輕易和他們叫板。」
「兄弟放心,他們只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擊。」
掌握奉天大權的張學良振作精神,豪氣說道,
「不知道兄弟有沒有興趣隨我親衛團,與那蘇俄打上一架。」
承平安許久未參與戰場,學成之後,倒是渴望與強敵交手。
聽了張學良的建議,心裡猶如長了草。
「那恭敬不如從命,就陪兄長與蘇俄會上一會!」
...
1929年8月17日
張學良代表中國國部向蘇聯宣戰。
蘇軍從中東鐵路西端的滿洲里——扎賚諾爾方向為進攻主要方向。
奉天軍防禦的是梁忠甲的第十五混成旅和韓光第的第十七混成旅。
梁忠甲旅轄3個步兵團,全旅官兵約1萬餘人。
「他奶奶的!這張娃娃到底想幹啥!」
梁忠甲將手中的帽子重重甩在旅部桌上,罵罵咧咧的張嘴便罵,「兩軍開戰,竟然臨時安排一名參謀空降我旅,還說什麼只是督戰,無指揮控制權。
這不是不信任我梁某嗎?他這讓我把你等往哪裡放!
他不是瞎胡鬧嘛!」
「旅長不要生氣,」梁軍參謀笑道,「咱全旅上下皆只聽旅長您一人的,即使張家小子派來一個團,我們都能讓他有來無回。
更何況只是區區一名參謀。」
梁忠甲轉眼一想,確實如參謀所言,心情倒是好轉了不少。
可還沒等他坐下,便有士兵跑了進來。
「報告旅長!旅部外有個自稱是新來的參謀,他手裡拿著奉天司令部的文件。」
士兵將手裡的文件拿給他。
「倒沒曾想這新參謀會來的這麼快!」
那參謀接過文件,仔細檢查起來,確確實實是奉天的印章。
「他奶奶的,我倒要看看這參謀到底走的誰的關係,倒想著來我這裡鍍金來了。」
梁忠甲罵道,「讓他進來。」
「是!」
士兵轉身離開,將門外的承平安領了進來。
「進來吧!咱旅長同意見你。」
「多謝!」
承平安敬了個軍禮,隨即走進旅部。
「報告梁旅長,奉天司令部見習參謀承平安前來向您報導!」
他筆直的站在梁忠甲面前,向他敬了個軍禮,喊道。
「哼!」
梁忠甲冷哼一聲,忍不住冷眼嘲諷道,「看你年紀不大的樣子,不知道是奉天誰家的公子。
說出來免得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
「報告梁旅長,承某並非誰家公子,只是剛從德國留學回來,知道梁旅長這裡是與那蘇俄交戰的最前線,便主動請纓過來參戰。」
承平安解釋道。
「喲,想不到竟然還是個留子,不知道上了戰場會不會比我們這些泥巴腿更厲害些。」
梁忠甲冷嘲熱諷。
承平安笑而不語,倒是讓他一時琢磨不透。
「不知承參謀想去我手下哪個團?還是乖乖呆在這旅部,等我打勝歸來後,寫一封請功信里填上你的名字?」
「梁旅長說笑,程某來了這裡,自然奔著戰場最前沿去的,豈會呆在這裡。」承平安笑道,「請梁旅長放心,承某死活與您無關,後果由承某一人承擔。」
「好!」
梁忠甲聽了這話,大聲喝彩,「有膽氣,參謀長!」
「到!」
「帶承參謀去扎蘭諾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