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程老闆，很高興認識你。」
承平安笑容滿面的走到程雪沿面前，「早就聽聞舊金山程老闆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喔？」程雪沿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同胞，「剛從國內過來？走的水路？」
「程老闆好眼力。想不到這都能看出來。」承平安贊道。
程雪沿躺在躺椅上，拿起一旁的煙槍在桌角輕輕磕了磕。
站在一旁的侍女從胸口取出一團菸草，跪在地上賣力的搓揉起來。
等粗糙的菸草在侍女的手中變長變軟後，趕忙塞進煙槍里，用洋火點燃。
程雪沿美美的吸上一口，夾雜著少女香氣的菸草，化成灰燼堆積在煙槍里。
「無事不登三寶殿，」程雪沿放下煙槍，眯著眼睛盯著承平安，「說吧，找我程雪沿有什麼事？
女人？戶籍？還是槍枝？只要錢足夠，這些都能給你弄來。」
「程老闆痛快，」承平安笑道，「我確實有件事希望程老闆幫忙。我希望程老闆幫忙搞5張前往紐約州的飛機票。還希望程老闆能夠高抬貴手，放老劉頭一馬，至於他的兒子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這可是兩件事。」程雪沿比劃著名手指，「事情並不難辦，只是這錢？」
他望向承平安身後的背包，「看你也不像有錢的主，你怕不是尋我開心！」
「程老闆好眼力，我身上確實沒錢，但是我可以幫你辦件事，比如說——殺人。」
承平安湊到他身邊，小聲說道。
「年輕人，說笑了。」程雪沿不耐煩的揮手道，「我程某一向遵守美國憲法，從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小心我告你誹謗。
來人，送客。」
他招呼店裡的打手動手，自己往裡屋走去。
砰！砰！砰！
幾聲慘叫，地上躺滿了打手，抱著身體痛苦哀嚎。
「程老闆，要不你還是繼續坐下來聊聊？」
承平安手裡捏著一把匕首，玩味的笑道。
「少俠好身手，想必不是普通人。」程雪沿像是沒聽見周圍的哀嚎，面不改色的坐回原位，「這裡人多嘈雜，不是個談生意的好地方。
要不就讓程某做東，請少俠好好吃一頓，閣下意下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讓程老闆破費了。」
承平安走出當鋪，吹了一聲口哨。
立即四面八方回應相同哨音。
「他奶奶的，我才剛剛熱身開始。」丘瘋子罵罵咧咧的從賭徒巷二樓一躍而下，穩穩的站在地上，「倒是裡面有個老頭子，三秒就結束戰鬥，可笑死我了。」
賭徒巷二樓是紅燈區，多是生計不下去的婦女才幹起這個行當，多是你情我願。
「平安，生意談好了嗎？」
賀忠函從不知道哪裡鑽了出來，手中的匕首還沾著血液。
不多時，五個人站在程雪沿面前。
看著一個個彪悍的氣息，他這才明白自己踢到了鐵板上。
今天怕是不好善了了。
...
程雪沿帶著他們來到唐人街最高檔的飯店——喬斯大廈。
「程大爺，今天怎麼有時間親自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還沒進門，守在門口的羅媚娘嬉笑著迎了出來，濃濃的香水味直衝鼻子。
「給安排個安靜的房間，我要請這些家裡來的小伙子們好好吃一頓。」
程雪沿豪氣的說，「鮑魚、帝王蟹，統統給我上一份。」
「好勒！程大爺豪氣！小紅兒，帶著大爺他們去浮雲廳。」
「好的，羅娘。
程大爺，您這邊請。」
喬斯大廈像是後世的俱樂部，富麗堂皇的裝潢，加上滿是少女佳麗，宛若一座銷金窟，令人忍不住陷入欲望的陷阱。
很快，各種名貴的食物出現在餐桌上。
「很高興家裡來人，程某敬各位豪俠。」程雪沿臉上看不出異樣，端起面前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承平安幾人對視一眼，最終由老大賀忠函端起酒杯，「我的四個弟弟們不勝酒力，就由我陪程老闆喝一杯。」
咕咚！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痛快！」程雪沿鼓掌叫好。
可轉眼他臉色變換，「不知道剛剛承先生所說之事，現在可還有效？」
「自然是有效的。」
「痛快！」程雪沿說，「我手頭確實有棘手的事情需要承先生幫忙解決，事成之後，程某幫你們解決機票的事情，如何？」
「一言為定。」
承平安答應下來，「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程雪沿神色一愣，「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你且把事情說來聽聽。」
程雪沿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自唐人街大火後，上萬華人無家可歸，那群意裔移民看上了這塊地方。
明面上他們聯合白人，趁機鼓吹將中國人趕出舊金山中心城區，背地裡義大利黑手黨不斷蠶食華人的地盤，
若非有程雪沿聯合一些黑人兄弟，華人早已被趕出舊金山。
「那你還開設賭場，搞的別人家破人亡。」程樹康最是不解，問出大家心裡的問題。
「程某也需要養家餬口的啊。」程雪沿大呼冤枉，「來賭徒街賭博的，都是些爛貨。程某不過就是提供場地，哪怕沒有程某，也會有孫某，林某之流做這樣的事情。」
「那村頭老李頭和他的兒子呢？」
「那不過是我演的一場戲，他的兒子早就被黑手黨打死了。
我不想老人家傷心，只能騙他說是賭錢還不起帳，偷偷跑走了。」
「那剛剛那個賭徒呢？」
「他已經欠了一屁股爛帳，尤其是欠了黑手黨一大筆錢，黑手黨絕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不是我將他女兒買下，他的女兒下場會更慘。
至於送到喬斯大廈，這本就是我們洪門地盤，就是為了保護那些女孩，這裡的女孩多是賣藝不賣身，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洪門致公堂長老——程雪沿，『福興堂』又名『復興堂』。」
程雪沿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寫出名字。
「那不知需要我做什麼？」承平安問道。
「刺殺黑手黨首領斯特法羅·邦塔德。」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