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唐人街
從舊金山到紐約州西點軍校，需要跨越全程4800公里。
「平安，你說你就這麼認死理！」
左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等我們到地方再...」
「三弟，事已至此，就莫要再說了。」
賀忠函攔住他繼續說下去。
從警察局出來後，承平安便與大才女林徽音分道揚鑣。
她丟下他們一行，和梁思城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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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無分文的承平安一行只能流落到街頭。
他們剛撿來一張廢棄的美國地圖，得知到達西點軍校的路程還有4800公里，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下不到3天。
「班長，莫慌。」承平安安慰道，「男子漢大丈夫，還能讓尿給憋死嗎？
要知道美國可是號稱遍地是黃金，更別說是這裡更是淘金者的聖地。」
承平安手裡拿著地圖，很快變便找尋到他們現在所在位置。
情況不是太遭，他們離舊金山唐人街僅30公里。
這個距離他們都不需要花錢，跑步過去便到了。
「走吧！這裡也是有我們中國人的。」
承平安拉緊背包，率先跑了起來。
美國舊金山唐人街是目前亞洲之外最大的華人社區。
卻被美國人與意裔移民、黑人、窮白人、水手一塊兒劃定為「次等公民」。
「唐人街前幾年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祖輩50年的努力一夜之間付諸一炬。」
唐人街門口蹲著一位老人，眼裡滿是緬懷。
「你說你們從哪裡來的？」老人拉著承平安的手，好奇問道。
「廣州。」
「廣州...」老人眼裡含著淚水，「這裡的人大多是從廣州過來的，是被當做『賣豬仔』一樣被運到了這裡，從此再也回不去了。」
承平安看著眼前的唐人街廢墟，雖然已經有不少新建的建築在廢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來，但是曾經的繁華景象，已不再重現。
老人的穿著像是晚清時候的國人，腦後仍舊蓄著長長的辮子。
街上偶爾路過的女人手裡牽著孩童，腳上纏住白布，擠在不足三寸大小的布鞋裡。
這裡的一切景象都和晚清時候的社會相同，是一片思想未解放的地方。
「死老頭，你兒子死去哪裡了？」
幾個粗壯的黑人從角落裡沖了出來，手裡拿著扳手，徑直朝著老人跑了過來。
老人臉色慌張，像是見到了洪荒猛獸，慌張找地方躲起來。
可行動不便的他，哪有什麼地方讓他躲藏。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老人躲到承平安他們身後，哆哆嗦嗦不敢抬頭。
「哼，你自己兒子不知道去哪裡了？那就別怪我們把你拉去抵債。」
黑人獰笑著抓向老人，「最近豬肉漲價了，正好拿你做肉餡。」
啪！
黑人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朋友，他都說了不知道，何必苦苦相逼一個老人呢？」
承平安握著他的手，勸道。
「你又是誰？」黑人努力抽出自己的手臂，卻發現被面前的黃皮小子牢牢按住。
他惱羞成怒，「小子，欠帳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是警察來了，也管不了這事兒。」
「給我個面子，繞他一命，可好？」
「你誰啊，你面子值幾個錢？兄弟們干他！」
黑人失去耐心，直接招呼兄弟動手。
他們大呼小叫，沖向承平安。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聲音。
那群黑人們抱著頭趴在地上，「對不起，我們有眼不識大丈夫，求放過我們吧。」
程樹康一臉便秘的聽著黑人們口中拼湊出來的成語，沒忍住吐槽，「誰教你們的成語？」
「富興貴老闆。」
黑人們老實回答，不敢有絲毫隱瞞。
他們被打服了，他們表示從沒見過這麼能打的中國人。
「富興貴老闆是唐人街最大當鋪，」老人小聲解釋，「背地裡也是唐人街最大的賭場老闆，這些黑人就是他養的打手，負責處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兒子就是被他們帶上癮，走上不歸路的，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恨不得死了才好！」
老人說到傷心處，不禁痛哭流涕。
「沒事，老人家。我們雖然萍水相逢，但既然遇見便是緣分，我們幫人幫到西，一併幫你解決了。」
承平安踹了趴在地上的黑人一腳，「別躺著了，帶我們去見見你們老闆。」
「好的！好的！」
黑人麻溜的爬起身，畢恭畢敬的將他們領向唐人街有名的賭徒巷。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我中了！哈哈！我中了！...」
「他奶奶的，你敢出老千...揍不死你...」
賭徒巷擠滿了人，不時有人被拖進深巷之中，傳來慘叫聲。
還有賭徒手裡高舉著自己女兒的賣身契，「只要50美金，麻煩讓程老闆看看，剛滿13歲，正是...」
「一群畜生！」
大哥賀忠函正義感最重，咬牙切齒的盯著眼前的人間地獄。
這些賭徒已賭紅了眼，只剩下瘋狂與貪婪。
小女孩手足無措的被人當做籌碼，一個老爺模樣的富態男人躺在藤椅上，仔細打量著她。
「把她送去喬斯大廈，那裡的白人就好這口。」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張50美元，丟在那賭徒面前。「拿好，說不定你下一把就能轉運了呢！」
賭徒連忙撿起地上的美元，絲毫不在意他女兒的哭喊，嘴裡不停地念叨，「謝謝程老闆，承您吉言。一定會轉運的。
女兒啊，等著爸爸一會就來接你回家，給你買新衣服...」
承平安眼睜睜的看著賭徒跑向最近的賭桌上，將賣女兒的前丟在桌上。
「壓大！我要壓大！」
荷官與程老闆對視了一眼，心中瞭然。
他吆喝著：「買定離手，買定離手！開，134，小！」
荷官將桌上的錢都收了去，絲毫不在意已經心生死志的賭徒。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也就沒了波動。
「那個人就是富興貴的老闆，姓程，我們都稱呼他程老闆。」
黑人指向富態男人說道。
承平安在他們兄弟幾個耳朵旁小聲嘀咕。
丘瘋子滿臉興奮的打量著四周，「那我就先行一步！」
說完，便往巷子裡一鑽，消失不見。
「四弟還是這麼著急啊！平安，這裡只有你的英語好點，你一切小心。」
老大賀忠函提醒道。
「放心吧，大哥，有你們在，沒人能夠留下我。
說不準咱們這次去紐約的路費就弄到手了。」
承平安笑道。
「行，那你一切小心，我們聽你招呼。」
說完，他們便分頭行動，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
轉眼間，只剩下帶路的黑人和承平安兩人留在原地。
「走吧，帶我去認識一下程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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