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簡單選擇，君臣相佐

  「誒誒誒，天生，老道我來幫把手！」

  察覺到氛圍不對勁，魏老道也是有眼力界的，直接擺了擺手，跟著就跑進了廚房裡面，不管是搗亂也罷，幫忙也好，總算是不在小飯館裡礙眼了。

  山鬼和遲玄對視一眼微微一笑，卻也還是聯手布置了一道禁制，有此所在，哪怕是那位水神出手衍算，也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她們這對閨蜜幾乎同一時間，都說出了一句話。

  「你（我）的道心？」

  未曾想，兩者都是這麼默契，好友之間的心有靈犀，便是如此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只不過遲玄是面露感慨，而山鬼依舊是有些疑惑。

  「其實也沒那麼複雜，只不過是多看了一會人間，然後自然而然就穩住了。」

  細節遲玄懶得說太多，但透露出的信息卻還是讓山鬼若有所思。

  「所以你才選擇了那個少年，進行最後的一次結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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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這個天賦？」

  出於對於好友的擔憂，山鬼忍不住開口，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其實是說了一句廢話，能夠被自己好友，以及那人同時看好，自然就不止是天賦好這麼簡單了。

  心性，天賦，甚至是為人處世，品格，未來，等種種方面，恐怕都得入他們的眼才行。

  有這兩個極為苛刻的存在評價，趙天生的資質稟賦到底如何，已經不言而喻了。

  「看來是我多想了。」

  「只不過，無論成與不成，不能再和玄兒你在衡山神府之中，再次共賞奇景了。」

  遺憾之意溢於言表，對於山鬼而言，與遲玄漫步山間，見證春夏秋冬，雨雪晴天，也算是一種極為美好的記憶。

  但既然這是遲玄的選擇，那麼山鬼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當然她也更希望自家的好友是能夠走一條更好的路，而不是最終會面臨消亡。

  「洛女你這還擔心的太早了。」

  「哪怕是至聖夫子以及道祖到了那等地步，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小天生的天賦不好說，可就算是能走到那一步，恐怕也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你與我都還有很多的時間。」

  遲玄明白好友心中的哀傷，不過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即便是遊歷了九州，也總有回湘府的時候，屆時衡山神府的距離不也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別忘記了，如今的遲玄可是壓制著修為和心智的，只不過當趙天生邁入了四階以後，她的束縛又鬆開了那麼一小點。

  對遲玄的話，山鬼也是輕輕一笑，然後看向了趙天生所在的廚房位置。

  「怎麼，你的這個結契者，還想著要招待我帶來的那些下屬？」

  「你沒和他說，這些傢伙嘴巴都刁得很麼？」

  見到遲玄面露自豪的笑意，就連山鬼也忍不住真正的露出了好奇之色。

  「能夠讓你這麼自信？」

  「我現在倒是真想知道，那個少年人有什麼本事了！」

  遲玄拍了拍對方的香肩，兩者的玉臂環繞，她面上露出了一絲篤定之色。

  「肯定不能讓你失望！」

  「其實你應該要期待一下，這道料理之後，小天生會為你烹飪什麼東西！」

  被好友的自信給感染，山鬼望向了廚房之中，似乎在她那雙看似多情，實則一樣是淡漠而高遠的眸子裡，也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真真實實的期待之色。

  ...

  專心在處理食材的趙天生，沒有理會嘴上說著要幫忙，實際上進了廚房就很自覺找了個地方貓著，絕不打攪他的魏老道。

  眼神十分專注的在將那些裙邊和腿肉上的老皮死皮去掉，還有上面帶著的一些黃色如同雞油一般的油脂部分，這些幾乎都是鱉類食材要處理時候的重點。

  可以說趙天生就這一點，讓遲玄覺得不可思議，他似乎總能無比精準乾脆的處理食材。

  甚至是一些不夠熟悉的食材，也在接觸過一兩次後，迅速的上手，並且敏銳的找到怎麼處理的辦法。

  這都已經不能用天賦來形容了，在遲玄眼裡這簡直就是一種天授的神通。

  於是乎一大堆的食材被趙天生澆淋了熱水幾次，混合星力的配合，終於是被清洗乾淨了。

  腿肉和一小部分的裙邊且不說，後面拿出來的那大部分裙邊就都被趙天生分切以後，裝在了一個簍子裡，也是為了濾水將之前洗乾淨的裙邊晾乾，不會變得水汽十足。

  實際上在思索了很久後，趙天生最終還是選擇用更簡單的辦法來處理這些裙邊。

  因為鱉類食材，肉是滋味十足，鮮美無比，但是裙邊其實主要是脂肪，膠質組成，口感方面的趣味性要遠大於味道。

  既然如此那麼更加簡單的搭配，不需要太多複雜的佐料，才是製作這等食材最上級的辦法，保留這等裙邊最完美的口感，並且還要讓味道進去，那麼就得靠一個特殊的技法！

  若是烹飪的時間夠久，那麼可能都還用不到這一點，但如今時間頗為的緊張，那麼就不得不用這一招了。

  或許會讓裙邊的口感稍稍缺失一二，但是這就好似陰晴圓缺一般，有失就有得。

  更何況，這種口感的變化，又何嘗不是裙邊這種食材的精彩之處？

  只見趙天生很快挑選了幾種食材出來，除了雞鴨，豬骨之外的常規操作，竟然還有小米以及一些簡單的藥材之類，比如紅棗，黃芪以及薏仁等物。

  幾乎都是補血補氣為主，中藥味道極淡的類型。

  之所以這樣的搭配，同樣也是考慮到鱉這類食材，尤其是紫紋老鱉這樣修行不知多少年的，是不是會多少積累一部分的水汽，寒氣在體內。

  那麼要烹飪的時候，考慮到每個食客的相性不同，趙天生在烹飪的時候就必須提前規劃好陰陽涼熱這些方面的東西。

  整雞，整鴨，以及豬大骨都焯水後，直接開始熬煮，甚至就連小米也開始泡水，至於那些藥材，更是洗乾淨後用了個紗布包住，混上了蔥薑片，白胡椒粒，就開始和那些雞鴨大骨一起燉煮。

  可以說該準備的東西，都已經開始預備，趙天生面前的這些濾水的裙邊也終於到了要動彈的時候。

  其實說起來，要做的特殊技法也沒多少神奇的，無非是四個字『逢燒必炸』罷了。

  只見在那湯鍋旁邊，一爐紅旺旺的火焰蒸騰升起，而爐灶之上鐵鍋之內一汪清油，也開始不斷的響起，細密的『淅瀝瀝』的爆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