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茶話會
自打從小院兒回來,薛玉蓮每天下班後,先把飯菜做了,就急急忙忙的去小院兒收拾。
天寒地凍,張雲樺擔心她有個閃失,勸她不要去。
薛玉蓮嘴上答應,可第二天依舊我行我素。
見小院兒里的那些違章搭建一天不拆完,老娘一天不會收手,張雲樺便想著找幾個人來一天給拆完。
可老天爺不作美,一連幾天的大雪,將周邊郊縣過來打零工的人都給『趕』回了家。
找不來零工,張雲樺便去了建築公司,將情況一說,對面報的價可以說是離譜,八十。
就這,還得排隊。
提醒你可以閱讀最新章節啦
張雲樺想著貴就貴點吧,總不能為了省這點錢讓老娘處於危險的邊緣吧。
好傢夥,對面卻說要排到年後四五月份。
聽到這話,張雲樺扭頭就走。
明年的四五月,誰能等的起,到那時候,房子估計都裝好了。
就在張雲樺一籌莫展之際,李真花卻把這個難題解決了。
每當農閒時間,她工作的招待所,就會有一位來自房山縣的農民長期包房。
這位叢四喜可是位能人。
國家剛剛改開,人家就敏銳的發覺國家在鼓勵經濟發展。
農民除了地就一把子力氣,遂在大隊裡成立了隊辦泥瓦隊。
他常駐京城,是為了拉生意。
每當有生意了,他就會給村里發去電報。
這些年也算是創出了一定名號,小到居民蓋個廚房,大到企業建廠,叢四喜都接也都做的漂漂亮亮。
要不說還是咱們農村人實在,同樣的活,建築公司要價八十,還要等五六個月。
叢四喜只要三十,都不用張雲樺等,一個人用了兩天的時間便把院兒里的廚房、窩棚都給拆的一乾二淨。
不光如此,人家還順帶手把屋裡院裡都給灑掃的乾乾淨淨。
周末這天,薛玉蓮做完家務習慣性的拿起鑰匙要去石碑胡同,張雲樺笑道:「新房子那邊我已經拆完了,您就在家歇著吧。」
「哦,我就出去遛遛彎。」
張雲樺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這疲懶的性子,薛玉蓮才不相信他會去幹活。
言語了一聲,還是出了門。
不到半小時,薛玉蓮又回來了:「你真的拆完了?」
「那可不,我都和你說了,你不信非要跑一趟。」
「不對,就你這性子肯定不會伸手,更別說把院子打掃的這麼幹淨。」
「媽,您不去做偵探真白瞎了。我找人拆的,三十塊錢,划算吧。」
「哎呦,就這麼點活,我每天做一點,沒幾天就做完了,浪費這錢幹嘛啊。」
「媽耶,錢再重要哪有您重要啊。您說這天寒地凍的,萬一傷著您怎麼辦。」
剛才還為張雲樺亂花錢心疼不已的薛玉蓮,聽了這話後,心裡暖洋洋的,再也不提浪費二字,反倒一個勁的說兒子就是好,沒白疼。
張雲樺在給叢四喜結算餘下工錢的時候試探性的問道:「除了拆屋蓋屋,你們會不會做室內裝修?」
叢四喜樂呵呵的笑道:「張同志,不是我自誇,但凡跟屋搭嘎的,就沒有我們叢家村不會做的。」
聽到話,張雲樺還有些猶豫。
叢四喜看出了張雲樺的不信任說道:「春城飯店知道吧?」
「知道。」陳小旭來京城的時候,張雲樺還專門和她去吃了一頓東北菜。
「他們店裡的裝修就是我們做的。」叢四喜驕傲的說道。
「材料呢?是他們提供嗎?」
「你要是提供材料,我們就只包工。要是都包給我們,材料的事情不用你擔心,我們自己能搞定。」
「呦,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門路呢?」
材料多難搞張雲樺可是一清二楚。
因此,對叢四喜的大包大攬,有些驚訝也有些不相信。
對於張雲樺的試探,叢四喜只是笑笑並沒有接,轉而說到價格上:「只是價格上會比計劃內的貴一些,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價格貴一點沒關係,只要東西好就成。」張雲樺點了他一下。
「這個你放心,我叢四喜在這片做了四年的活了,都是做的口碑生意,肯定不會以此充好。」
「成,那我先跟你說說具體的裝修方案。」張雲樺帶著他進了屋:「正房中間這裡砌堵牆...」
「東廂房準備...」
「西廂房...」
「這裡,我打算在這裡挖一個三格化糞池,邊上蓋一個廁所。」
「成,我都記著了,不過現在天寒地凍,只能先把石膏板做上去,牆面的粉刷和蓋廁所的事情,要等到來年開了春才能做。」叢四喜將張雲樺的要求一一記下。
「沒事兒,慢慢做,不著急。」
談好了工程,張雲樺將鑰匙給他後,接下來的事情便沒再管。
這天,正在屋裡趕稿,就聽到趙永平在大院兒里叫他。
「我說一大早怎麼聽到喜鵲喳喳叫,原來是告訴我趙領導您要來,快進屋暖暖身子。」
一句話,說的趙永平開懷大笑:「你啊、你啊,要是讀者知道你生活中是這麼油嘴滑舌,不知道要跌碎多少副眼鏡。」
「嗯?怎麼說?」張雲樺倒著開水疑惑道。
「自從《山楂樹之戀》刊登以來,好多讀者來信問作者是不是一個富有豐富生活經驗卻又很古板的中年人。」
「哈哈...我期待有一天讀者看到真實的你,會是怎麼樣一副場面。」
開了句玩笑後,趙永平便說起了正事兒:「雜誌社元旦舉辦茶話會,希望你能參加。」
「這...我就不參加了吧。」
這段時間張雲樺可沒少看讀者的來信,都把他看出了心理陰影,生怕作者群體中有自己的黑粉,這不是自投羅網了嘛。
「這次恐怕你還真得去。」
「不光劉新武、陸大家強烈希望能和你見一面,聊一聊文學創作,某位領導也點名希望你能參加。」趙永平喝了口水,說道。
「您說的領導不會是雜誌社的社長吧?」張雲樺猜測道。
趙永平的嘴很嚴,直到他離開都沒說是哪位領導。
反倒勾起了張雲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