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獻策備邊（求收藏、求追讀、求票）
老皇帝內心深受震撼，片刻慌神之後，很快恢復了鎮定，神態如常地回到乾清宮。
雖然曾出家為僧，但他並不相信鬼神之說。
如果上天有靈，他爹娘那樣善良勤勞的莊稼人，染上瘟疫奄奄一息時，為何神仙沒有顯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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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老四王府的宮女王子荷懷孕後，傳出「當生天子」的流言時，老皇帝一笑置之，全當是別有用心之人對老四的構陷。
現在，事實已經證明，朱高爔此前所說並非虛言。
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老皇帝陷入沉思之中，朱高爔與朱有燉悄然對視一眼後，齊齊退出乾清宮。
朱有燉雖早有預感，但仍是震驚不已，久久無法平靜。
朱權這份奏疏強有力地證明，朱高爔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這樣的天賦異稟之人，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真命天子。
祖父這次不會再猶豫了吧？
朱有燉暗自思索時，朱高爔則在焦慮萬分，徐增壽那邊遲遲沒傳來消息，若是沒有可靠而得力的內侍加入，僅憑亦失哈和三保兩人調查，也很難取得突破。
徐增壽不會言而無信吧？
朱高爔仔仔細細復盤，檢查是否有疏漏之處，大腦忽地靈光一閃，猛然恍然大悟，徐增壽肯定在等咱親自去接徐景彥。
這還不簡單？
現在就出發！
「哥哥，咱們出宮去接景彥吧」，朱高爔軟聲相求。
朱有燉從驚愕中慢慢恢復過來，揉著眉心稍稍思忖，「爺爺那兒沒事的話，咱們再去」。
「好，我聽哥哥的，咱們現在就過去？」朱高爔仰著頭問道。
朱有燉點點頭，拉起朱高爔的胖爪子往外走。
走到乾清門，迎面碰上朱允炆，二人停下腳步向太孫行禮。
「你們是去看祖父吧？我剛去過了，爺爺剛躺下休息，你們還是等會兒再過去吧」。
朱允炆臉上隱隱有哭過的痕跡，現在這般友好地說話，想必是回到東宮，呂氏對他進行了一番心裡建設。
朱高爔在心裡暗暗推測。
「太孫哥哥，我和有燉哥哥是去偏殿找一本書，不會打擾爺爺」。
即便朱允炆說的全是真話，朱高爔也要親自去看看，萬一老皇帝沒睡著，已經起來了呢。
朱有燉隨即附和道：「是啊，我們去找書」。
見二人不肯聽勸，朱允炆也不再跟他們廢話，點點頭徑直走了。
倆人極盡小心，輕手輕腳地走進乾清宮，沒想到還是驚醒了老皇帝。
「高爔，你過來，咱有事問你」，老皇帝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身，整理著衣服問道，「你十七叔的奏疏，你看怎麼辦？」
朱高爔在腦中快速搜索相關知識，不疾不徐地答道：「胡人狡猾多端，經常故意示弱，設下埋伏，誘惑我軍追逐，需得小心提防有詐」。
「讓父王率領精銳騎兵北上大寧、全寧一帶，沿河南北邊巡邏，搜尋敵人蹤跡，伺機征討」。
「同時，讓五叔帶領河南都指揮使司精銳，前往北平塞口廵邏。」
朱高爔說完，看向朱有燉，歷史上，率領河南都司精兵去北平巡邊的是有燉。
朱有燉很快想到了這一點，笑道：「我不在王府，只能由父王親自帶兵了」。
老皇帝聽完，暗暗稱奇。
怎麼會和咱想得一模一樣？
這臭小子，不簡單，張口就答，竟然思慮如此周全，確實有兩下子。
朱高爔穩定心神，快速檢查了一遍，看是否又疏漏之處。
沒發現疏漏之處，才慢慢放鬆下來。
「嗯，不錯」，老皇帝出聲讚許道，隨即看向有燉，「你認為呢？」
「孫兒認為弟弟的布置，再妥當不過」，朱有燉坦然回答。
見有燉毫無嫉妒爭強之心，老皇帝滿意地點點頭。
「爔兒，以後咱倆換著幹活兒，你閱讀奏疏後，擬定處理意見，附在每份奏疏後面，然後交給咱」，老皇帝說著，目光轉向有燉，「高爔還小，寫字多了容易累著，這樣吧，他說你寫，措辭方面適當修飾一下」。
「孫兒遵命」，朱有燉欣然領命。
朱高爔卻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懵了，愣怔在當場，許久沒反應過來。
「弟弟，弟弟」，有燉輕輕推了推道，低聲喚道。
朱高爔的意識這才被拉回到現實。
「孫兒多謝爺爺」。
高興過度，有點兒像范進中舉，喜極而瘋，朱高爔在心中暗暗自嘲。
不知道朱允炆聽到這個消息後，會作何感想？
怒氣沖沖？氣憤填膺？
管他呢，做好自己的事最重要。
老皇帝從書架上拿下一個木盒，從裡面取出一沓紙，交給朱高爔，「先把這個看一遍，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咱，有燉，你和他一起看，高爔處理過的奏疏，你先覆核一遍，再交給咱」。
朱高爔接過來一看，有點兒類似於家用電器的使用說明，相當於政務處理攻略。
兩人湊在一起，聚精會神地閱讀，連朱允炆走進來，都沒發覺。
「孫兒拜見爺爺」，朱允炆故意提高了音量，以提醒那兩個不知在忙些什麼的弟弟。
朱高爔和朱有燉聞聲立即起身，向太孫行禮。
朱允炆趁他們低頭時，快速瞥了一眼桌案，心中驟然一緊，頓時大驚失色。
那是爺爺教我批閱奏疏用的，為何拿出來給朱高爔和朱有燉看？
他們又不是儲君，有什麼資格？！
爺爺這是要幹什麼？！
朱允炆內心瞬間驚濤駭浪，洶湧翻滾，差點兒將他的意識擊碎。
「儲位，只有儲位，才是最重要的」。
在神識不受控制地滑向萬丈深淵時，呂氏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對啊，我才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他們倆看不看的，有什麼要緊，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爺爺失望。
既然爺爺讓他們看，那就讓他們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著我即位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你們！
等著吧！
終有一日，將你們踩在腳底下，永世不得翻身。
朱允炆在心裡萬分憎恨地想道。
老皇帝本就心中有愧，見到朱允炆一臉驚懼之色，愧意愈加濃烈，「允炆，咱想著，若是讓高爔和有燉以後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現在得教他們些本事，這些日常政務，讓他們先練練手，遇到大事，咱再和你商量，允熥的婚事你可要盯緊了，忙不過來的話，讓濟熺進宮幫你，反正他待在王府也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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